“這特么是生怕弄不死我啊!”
柳飛悄悄地在山口右側的樹林中找到了一會兒,當看到一個黑衣人趴在偽裝的雜草后,身前還放著一挺機關槍的時候,他搖了搖頭,隨后屏住呼吸,異常小心的逼近他。
在距離他還有五六米的時候,他閃到一顆大樹的后面,然后將一顆石子往那人的右后方扔了一下。
“誰?”
黑衣人聽到聲響,警惕十足的抱起機關槍站起身,向右走了走,然而他沒走幾步便突然痛呼一聲,待他用手摸了一把脖子時,才發現手上全是血。
“你…你!”
他微微轉頭看到了站在他左側不遠處的柳飛,眼中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八個殺手帶著手槍和炸彈竟然沒能殺了他這么一個還帶著拖油瓶的人!
這也就罷了,他是怎么知道他埋伏在這,以防萬一的?
很顯然,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柳飛走到他身旁看了看,又在他身上翻了翻,也沒有翻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當即小心翼翼地來到山口的左側,然后看到一人貓在一塊大石頭的后面,時不時地伸頭向山口望兩眼。
當看到他的兩個手里似乎都拿著微型炸彈時,他嘴角微勾,小心翼翼地逼到距離他只有五米的地方,隨后拿起一顆石子就砸向他的后腦勺,只見他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柳飛走到他的身旁,拿起兩顆微型炸彈,又在山口附近搜了搜,確定沒有其他人埋伏在這里后,立即和龐必為會合,然后出了山。
走出山之后,他的手機也就有了信號,他把自己郵箱里的證據發給了幽狐,讓他告知京城警方立即抓捕宋河洲和宋楚恒父子,然后看了一眼一臉錯愕的龐必為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
龐必為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殺人的時候難道一點都不害怕嗎?”
柳飛實在沒想到他會問這么個問題,他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那些害怕我的人給我起了個我很不喜歡的外號,‘閻王’。”
一聽這話,龐必為就是再憨厚,那也懂了。
是啊,閻王怎么會怕殺人呢?
想了想,他又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還有人埋伏在山口附近的?”
柳飛道:“經驗。”
他離開柳家村的七年間,可就是在槍林彈雨中度過的,什么樣的硬仗都打過,什么樣的敵人也都遇到過,早就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
當然,他這次保持如此警惕,并不僅僅是因為經驗的原因,還有他對宋河洲和宋楚恒父子的了解。
他深知一旦四年前盧家一家三口車禍案的真相被揭曉后,對宋家意味著什么。
所以宋家此番派人前來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讓他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
而考慮到宋家父子這不是和他第一次交手了,早就對他的能耐熟知于心了,這次肯定會留一手,預防萬一的。
從這些來反推的話,他們讓一個拿著機關槍的人和一個拿著炸彈的人埋伏在山口的兩側也就不足為奇了。
龐必為這會兒真是越看柳飛越覺得這個人的背景很不簡單,心中的底氣也是越來越足了,他看了一眼通往鎮上的唯一一條水泥路道:“會不會還有人在水泥路兩邊埋伏著?”
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道:“這個還真不好說。”
“那我們走林間小道繞到鎮上去?”
柳飛想了想道:“不用那么麻煩!”
說完,他報了警,然后道:“你現在說說是誰背叛了你吧!”
關于這個疑問,他已經忍了一路了,現在也是時候解開謎底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龐必為瞬間變得怒氣騰騰,他攥著拳頭,雙眼發紅地道:“就是我們在離開逃花村之前,我和你說要去辭別的那個好朋友,他叫王濤。我和他的關系雖然非常好,但是我并沒有把這些告訴他。”
柳飛一臉不解地道:“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龐必為道:“我記得那天我剛給你打完電話,他就出現了,嚷嚷著家里買了點牛肉,讓我過去跟他一起喝酒,我當時沒多想,也就去了!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他偷聽到了,然后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聯系到了宋河洲!”
柳飛嘆了一聲道:“什么方式?宋家的公司都是有官網的,只要他想,直接按照官網上的聯系方式層層找人,最終肯定能找到宋河洲那里。現在看來,不出意外就是他了!這還真是人心難測,人心難測啊…”
龐必為也是難以接受這個對他多有照顧的人突然出賣他,他很痛苦地抱著頭道:“難道在錢面前,一切都不重要嗎?”
柳飛言簡意賅地道:“對有些人來說就是這樣的,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兩人等了一會兒,兩隊警方的人從鎮上一直悄悄地搜到了山外,途中直接擊斃了兩個埋伏在水泥路的兩側,還負隅頑抗的殺手。
柳飛聽到這個消息后,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宋家這次為了殺死他,還真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啊!
只是很可惜,他還活著,而他們則是要完蛋了…
先粗略地向警方的人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并請他們立即逮捕王濤后,柳飛和龐必為來到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又一起來到了警局。
警局的眾多干警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獸一樣。
柳飛知道他們這是被他一下子殺了那么多人給震撼到了,他沉聲道:“我很不喜歡殺人,這些是正當防衛需要,而且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長得十分瘦削的局長連忙走到他面前,十分客氣地道:“原來你就是柳總,失敬失敬!”
這個地方雖然很偏僻,但是柳飛在華夏警局系統內部可是被表彰過很多次的,他就是再孤陋寡聞,也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存在,自然不敢怠慢,更不會故意刁難。
柳飛道:“現在京城警方那邊也已經展開行動了,你們這邊也一切按照程序辦就是,我會耐心配合的,只是請盡快!”
他之所以一點兒都不著急,是因為在來桃花村前,他就請老族長派一部分乾元塢的人到京城幫助蝎子暗中監視宋家了。
現在京城警方又出動了,宋家父子即使想逃往海外,恐怕也沒那個機會了。
局長也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趕緊忙了起來。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二天中午時分,王濤在深山老林中被抓到了,他對于向宋家通風報信的事供認不諱。
龐必為見到他后,終于男人了一回,朝著他就是幾拳,然后咆哮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王濤吐了幾口血水,大笑數聲道:“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宋家有錢,而我又窮怕了?只要這筆交易做成,我就可以少奮斗幾輩子了,你知不知道!”
“你!”
龐必為直接氣火攻心,吐了一大口鮮血,柳飛搖了搖頭,和局長說了一下,然后一行人來到京城。
當他看到宋河洲和宋楚恒時,他們倆已經被戴上了鐐銬。
這一幕是柳飛做夢都想看到的,不過看到他們倆真的鋃鐺入獄了,他的心情卻是非常得凝重,因為盧家的案子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這個華夏頂級的豪門之一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也許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宋河洲看到柳飛,一臉怨毒地道:“你的命還真硬,這樣都沒有弄死你!”
宋楚恒則是直接沖著他咆哮道:“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千年,我就是特意來改變這一說法的。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而且你們應該知足了,因為你們還比方家多蹦跶了一段時間,本來先垮掉的應該是你們宋家!”
“哈哈哈…哈哈哈…”
宋河洲突然仰天大笑數聲,然后滿臉悲涼地道:“想我宋河洲縱橫商界一輩子,最終卻被你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給整得不得善終,真是諷刺,諷刺至極!你贏了就是贏了,我現在也無話可說,只是最后我還想說一句,你太強了,反而活不久。”
說完,他緩緩地轉過身,不再看柳飛一眼。
宋楚恒則是咬牙切齒地瞪著柳飛,嘴角都被他自己給咬出血了。
柳飛十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瞪什么瞪?那么多人曾經拿我和你這個專搞人家老婆的人渣相提并論,對我來說真是天大的恥辱,要不是要走法律程序,我第一個送你當太監,呸!”
說完,他轉身就走,完全無視了他那如潮水一般的謾罵。
這樣的衣冠禽獸,他都懶得回罵了…
走出警局,他遠遠地看到靠在車邊,穿著一身迷彩短裙的劉香月,笑了笑,誰知劉香月卻是撒了歡似的跑向他,不過沒跑幾步,恨天高的鞋跟還斷了,害得她直接崴到了腳。
柳飛哭笑不得地走到她面前,扶著她坐到車里,然后看了看鞋跟,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還笑!我讓你笑!”劉香月嗔怒著朝他打了幾下,直接把修長的大美腿一抬,放在他的腿上道:“都怪你,都怪你,還不幫我活動活動,都快疼死了!”
柳飛抬起她那玉嫩柔滑的小腿,心里咯噔了一下,隨后微微一瞥便看到了她短裙下的旖旎風光,他趕緊轉頭道:“這樣都能賴到我的身上?誰讓你踩著恨天高,還跑得那么快的!”
劉香月將嘴一翹道:“我我我…我趕著揍你不行啊?誰讓你又把宋家給干掉的,今后華夏還有誰陪你斗?多寂寞!”
這話聽著像是貶,其實是在夸呢,只不過柳飛還是頭一次聽人這么夸人的。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俏臉微紅,身前跳躍,甚是勾人,干咳一聲道:“打打殺殺不如看看校花,吵吵鬧鬧不如哄哄老婆,你覺得我會寂寞?”
劉香月抿了抿嘴,見他還抓著她的腿呢,立即道:“你…你還沒抓夠啊?還校花、老婆,你這家伙,等著吧,等回到別墅,我讓你跪搓衣板!”
說完,她留意到柳飛神情怪異,慌忙改口道:“我呸,是我讓我姐讓你跪搓衣板!”
柳飛無語,這繞了一大圈,讓跪搓衣板還不就是她的主意嘛,套路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