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幸福夫婦在宋家吃了午飯后,一起回到家中帶著大兒子郝壯壯來到京城大醫院,找到萬子欣進行例行治療。
萬子欣雖然剛三十出頭,但是已經是京城大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了,在青少年癡呆癥這方面很有造詣。
這一年多來,一直都是他在對郝壯壯進行治療,雖然說郝壯壯的情況并沒有明顯改善,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好動了。
這讓郝幸福夫婦看到了一點點希望,所以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幫他治療。
萬子欣幫郝壯壯檢查了一番后,看向郝幸福,十分認真地道:“郝總,我想把壯壯介紹給一位醫生,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郝幸福眉頭一皺道:“萬醫生,咱們這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不用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是不是柳飛?”
萬子欣心里咯噔了一下。
柳飛則是直接走進病房,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沒錯,是我。”
郝幸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有意思嗎?”
他的夫人,趙娟的反應則是非常激烈,直接指著柳飛大聲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老公是絕對不會和你合作的,更不會讓你給我們的兒子治病!”
萬子欣見場面尷尬,連忙道:“二位,容我說一句,去年的那場震驚整個華夏的中西醫擂臺賽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柳神醫的醫術現在在咱們華夏醫學界都是公認的,醫德更是沒得說,我覺得讓他嘗試一下未嘗不可。”
趙娟斷然拒絕道:“絕對不可能!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治療的!”
趙娟這么決絕的態度倒是出乎柳飛的預料。
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更沒有哪家的父母會放棄哪怕任何一點治好生病子女的機會。
他們這也算是第一次見面。他又沒否認自己是帶著目的來的,他何至如此?
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柳飛這才發現她身材很好,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再加上很會打扮,看起來好像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他又看了一眼郝幸福,發現他就顯得老多了,很明顯,這位夫人是在家當全職太太的。
想了想,他道:“我想我此時也沒法否認我是帶著目的主動接近你們的,但是你們真的想看到他這樣一輩子嗎?我剛才只是觀察了一下,就發現他的病情可能比你們想象得要嚴重。”
“放你他娘的狗屁!你怎么說話呢?你作為幾家公司的老總和所謂的神醫,就是這素質嗎?”
趙娟怒不可遏地嚷嚷了起來,而郝壯壯則明顯是受到了驚嚇,主動躲到了郝幸福的身后。
郝幸福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其難看,厲聲道:“柳飛,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合作的,更不會讓你給他治療!”
柳飛不慌不忙地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現在的身份只有一個,醫生,他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個病人!即使你們對我再充滿敵意,讓我搭脈診斷一下,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你們又不會損失什么!至于合不合作,那是另外一碼事,我不可能強迫你們,而且很明顯也沒用。”
萬子欣給郝壯壯治療了那么長時間,看著孩子那么可憐,也是付出了真感情的,他趁機道:“對啊,請你們好好地考慮一下。目前想找柳神醫看病的人多如牛毛,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在之前的那場中西醫擂臺賽上,他可是完敗了島國神醫宮澤先生 的,之后更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治好了多位疑難雜癥患者,現在他也開著制藥公司,不斷推出各種新藥呢,這樣的醫學天才絕對是可遇不可求。”
郝幸福看了一眼柳飛,表情有些復雜。
趙娟還是一口拒絕道:“還是不可能!他的醫術我們也有所耳聞,但是壯壯這病治療了十幾年都沒有治好,他要是有這能耐豈不是成神仙了?”
“呃…”
聽她這么說,柳飛簡直無力吐槽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求著給人看病的,結果被拒絕成這個樣子,讓他情何以堪啊。
咬了咬牙,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連續兩個閃身,閃到郝幸福的身旁,一把抓住郝壯壯的手,迅速地幫他把了一下脈。
在郝壯壯嚇得臉色大變時,他將手一松,退了幾步,眉頭緊皺地搖了搖頭。
趙娟剛要沖著他破口大罵,郝幸福趕緊向她使了一個臉色,然后道:“既然診都診了,那就說說吧。”
柳飛道:“他這是青少年癡呆癥,幼年時高燒所致,大腦發育遲滯、自控能力差、好動、寡言、膽小…”
聽到他說這些,趙娟再也忍不住了,指著他道:“你一個神醫就是這水平?這些還用你說?你不會是打聽來的吧?”
柳飛心平氣和地道:“他之前會說話,現在只能吱吱呀呀…”
趙娟臉色大變。
郝幸福則是慌忙道:“這…這是你診出來的,還是聽萬醫生說的?”
萬子欣連忙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他說的這些,我們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流!”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柳飛道:“柳神醫真是名不虛傳啊,只是簡單地把一下脈就診出這么多,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佩服佩服!”
柳飛擺了擺手道:“如果我所診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他四五歲時發高燒所致,這些年雖然大腦發育遲緩,但是得益于你們給他持續治療,生活條件也高,所以他現在的智力水平應該在九歲、十歲的樣子。”
郝幸福快速回想了一下郝壯壯平時的行為舉止表現,慌忙道:“對對對,應該是在這個歲數!”
說到這,他顯得很悲傷,畢竟他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現在智力還是這個水平,愁人啊。
他要是像二兒子那樣,肯定早就結婚生子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柳飛又打量了一番趙娟,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趙娟恐怕在十八歲左右就生下了郝壯壯。
當然,在山村,年輕人結婚普遍都早,幾十年前恐怕更是如此,所以這也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趙娟見柳飛看著她,有些厭煩地道:“看什么看?說這么多廢話有什么用?一句話,你能不能治好他?”
“柳總,您說說如何治療吧,只要能夠治好他,我們多少錢都愿意出!”
相比于趙娟,郝幸福的態度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畢竟人家是來為他的寶貝兒子治病的,雖說另有目的,但是人家都說了不會強迫,他也犯不著處處敵對他!
柳飛開誠布公地道:“你們給他治療了十幾年都沒有治好,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他這個病完全康復的概率有多大!實話說,他這個病目前在惡化,他的神經正變得越來越脆弱,我暫時只能先想辦法阻止這種惡化,然后讓他說話。”
郝幸福大喜過望道:“你…你的意思是他還可以說話?”
柳飛點頭道:“他現在吱吱呀呀的,更多的是心理原因。我家里有個小姑娘,叫寒寒,這半年多來我一直在幫她治療,她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但是現在成了話嘮,她也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所以我還是有些經驗的,這個應該沒問題。”
郝幸福連忙道:“別的不說,如果你真能夠讓他說話,我必有重謝!”
柳飛道:“如果能讓他說話,費用為五萬,實現不了,只收醫藥費,你看怎么樣?”
郝幸福怔了一下,連忙道:“沒問題,這個絕對沒問題。”
他也看出來了,柳飛只是不想讓他想太多,更不想讓他覺得欠他的人情,既然是治病,那就一切都按照治病的流程來。
趙娟對于柳飛的這個做法也頗為詫異,她干咳一聲道:“你這人倒是很與眾不同。”
柳飛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立即對郝壯壯進行第一次針灸和推拿治療。
治療完,郝幸福發現兒子的精氣神明顯好了一些后,十分激動地道:“太神奇了,你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柳飛道:“我只是幫他疏通了氣血和經絡,這種情況是暫時的,想要阻止他病情的惡化,還得慢慢來!這樣,我先給他連續治療三天,你們上下午各帶他來萬醫生這一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暫時不要告訴宋家父子。我在這也承諾,治療你兒子和合作絕對是兩碼事。若有違背,你可曝光,也可追究法律責任。若你實在不放心,咱們簽個契約和聲明也行。”
郝幸福連忙道:“不不不,你都把話說到這了,我相信你!”
趙娟連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看向柳飛道:“柳總,您要收購幸福果業集團的消息肯定是您放出來的,我們不關心你到底有何企圖,總之為了我們雙方都心安,我覺得簽個聲明,雙方都簽名,按上手印更穩妥,您覺得呢?”
柳飛很是爽快地道:“沒問題。萬醫生,麻煩提供紙、筆和印泥,并且作為見證人!”
過了一會兒,柳飛在聲明上按下手印,然后將聲明書交給郝幸福道:“這下可以放心讓我治療了吧?你們即使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萬醫生。”
郝幸福連忙道:“我們對你的醫德肯定是相信的!”
待他們離開后,萬子欣哭笑不得地道:“柳神醫,真是委屈您了。我和香月是好朋友,她來找我讓我作為你們溝通的橋梁時,我覺得以你的醫術,應該很簡單,實在沒想到他們對你的提防心這么高。”
柳飛笑了笑道:“這個沒什么。不知道你發現什么,郝壯壯好像很害怕他母親。”
萬子欣道:“確實!郝夫人脾氣不好,也很嚴厲,不過郝總平時工作太忙,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照顧壯壯,我有好幾次看到她坐在病床邊默默抹眼淚,哎…”
柳飛若有所思地抹了抹鼻子,并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