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和韓穎嬉鬧歸嬉鬧,在將歹徒押到警局后,他還是把韓穎拉到一邊說起了自己的推斷。
首先,他在到葛家村找葛犇商談之前,其實就已經專門派人打聽過葛犇這個人怎么樣。根據打聽到的消息,葛犇這人在村里的人氣很不錯,也很喜歡幫助村民。
在聽到這些時,柳飛就覺得他這次的表現有些反常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有很強的仇富心理,看到柳家村摘掉貧困的帽子,迅速富裕起來了,心里不爽,決心扛他們一把。
所以柳飛最終決定親自到葛家村試探一下他。
到葛家村以后,柳飛在前期還是很耐著性子和他溝通的,但是隨著溝通的深入,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是以他“口無遮攔”地說了那么一句容易讓人多想的話,結果葛犇立即揪著不放不說,還讓村里和他關系很好的年輕小伙動手,企圖把事情給鬧大。
到這里,柳飛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家伙是受人指使,故意針對他,不僅要攪局,而且還要把他的名聲給搞臭。
至于他為什么一再隱忍,到最后卻突然朝葛犇投擲鐵鏟,并且還走到他面前威脅他,其實這也是給幕后之人做樣子看的。
他白天的時候就和租賃小組的成員說過,既不能讓葛家村的村民們覺得他們耀武揚威,仗勢欺人,也要向他們表明他們并不是任人宰割的,可以說是剛柔并濟。
其實他還少說了一點,那就是特意制造一種他有殺人動機的假象,看看幕后之人上不上鉤。
現在看來,幕后之人真的上鉤了。
當聽到幕后之人是馬明之時,他忽然有種回到他剛贏下中西醫擂臺賽,晉墨雨就對宮澤應暉下黑手時,故意抹黑他的感覺,這兩個案子其實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這樣的計策,說實話,很簡單,老謀深算的人恐怕都不屑于使用。
為什么呢?
因為空有殺人動機而有悖常理啊,柳飛都已經贏了宮澤應暉了,還殺他干什么?找死嗎?柳飛白天剛光明正大地拜訪葛犇,晚上就動手殺人,這不是相當于告訴全天下的人,人是他殺的嗎?誰有這么蠢?
但是這樣簡單的計策又往往讓人有口難辨,很無奈,最容易起到抹黑的效果。
想當初,宮澤應暉要是直接被殺或者徹底成為植物人,那個兇手又逃之夭夭,在似是而非之間,柳飛只能承擔更多的揣測、議論和誹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次的案子更是如此,假如葛犇今晚被一把燒得面目全非了,兇手也銷聲匿跡了,結合柳飛白天和他起了沖突的情況,葛家村村民們直接想到的兇手肯定是他。
而在這案子懸而未果的情況下,即使這壓根就不是他干的,這個黑鍋也得他來背。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在明明有悖常理且說不通的情況下,不少人還是選擇相信,只因沒有真相,沒有最終結果…
韓穎聽柳飛說完這些,皺了皺柳眉道:“我聽說那個段成名的老婆許馨對你意見也很大,甚至在年度商會上公開嘲諷你,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她指使馬明干的?”
柳飛搖頭道:“不可能!以我之前和馬明及許馨交鋒的情況來看,馬明屬于做事不帶腦子的,許馨的閱歷在那擺著呢,她要是真想摸黑我,甚至把我送進監獄,應該不會用這樣的計策。”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且許馨對他這個寶貝外孫極其寵愛,可以說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她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外孫往火坑里推呢?不出我所料的話,她肯定會主動為馬明頂罪的!”
聽他這么說,韓穎唏噓不已。
不出柳飛的所料,當馬明被押到守成鎮派出所時,段成名、許馨以及馬明的父母都來了。
許馨看到柳飛后,直接咆哮著沖向他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待幾名男警押住她后,柳飛搖頭道:“許總,你這又是演給誰看呢?有這個必要嗎?如果真的是你在幕后指使你的外孫的話,我相信警方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如果你想為你外孫頂罪坐牢的話,我也勸你省省心吧,警方依然會嚴查的!”
馬明一聽這話,立即大吼道:“外婆,我不需要你頂罪,都是我干的,我是打不過他,但是我就是要抹黑他,我就是要讓他受到輿論的譴責,我就是要讓他的日子不好過!等我出來,我還要想法設法地弄死他!”
“混賬東西!”
臉色鐵青,極其憔悴的段成名一聽這話,揚起手臂朝著他的面頰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馬明痛呼一聲道:“外公…”
段成名指了指他道:“你這個混賬,不要喊我外公,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醒悟嗎?你想在大牢里待一輩子啊?”
說完,他又指了指馬明的父母以及許馨道:“都是你們慣的,都是你們給慣得啊…”
說完,他已經捂著臉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柳飛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就是明證!
配合警方調查完以后,天已經大亮了,葛犇雖然還被押在派出所,但是他已經承諾把位于柳飛租賃范圍內的那幾十畝田地都租給他了。
柳飛直接把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了租賃小組的組長,他聽說后,竟然震驚得好一會兒都沒有憋出一個字來。
回到家中,柳飛往沙發上一歪,睡了一個回籠覺,當他醒來發現寒寒竟然歪坐在他身旁幫他捶背后,他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真是沒白疼你啊!”
寒寒笑嘻嘻地道:“那是必須的!我也聽云柔姐姐和玉蓮姐姐說了,你最近特別忙,我雖然想讓你多陪陪我,但是怕你太累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很乖的。”
柳飛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道:“咱們的小寒寒真是越來越乖了,你放心,先生只要有時間呢,就會陪你玩的。”
“嗯!”
寒寒點了點頭,笑嘻嘻地用臉蹭著柳飛的胸膛,還不斷地發出“喵嗚”、“喵嗚”的聲音,這可把柳飛給徹底逗樂了…
半個月后。
受到葛犇之案的影響,葛家村的那些“釘子戶”全都把田地給租了出來,柳飛如愿以償地租賃到三百畝田地并聘請葛家村的村民們勞作。
在直接領到三年的租賃金之余,還能參與到花卉和水果的種植中來,額外賺取一部分收入,這絕對是和柳家村村民們一樣的待遇啊,所以葛家村的村民們全都都高興壞了。
柳飛讓他們幫忙一口氣搭建了幾十個實驗大棚,從遠處看,頗為壯觀。
考慮到在自然種植環境下,大櫻桃對采光和海拔有要求,所以海鳴山之外的這三百畝山地,水果方面,柳飛打算主要種黃金果和菠蘿莓,至于花卉方面,則是藍色情緣、七色愛戀和嘉蘭一起養。
從這方面看來,三百畝的田地其實并不多,不過柳飛也沒有想一口吃一個胖子,先把省內市場給徹底打開了,然后再進一步擴大規模,沖擊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市場也不遲。
與此同時,首屆世界花果珍品會在位于海元城內的華南商品交易會展館(簡稱‘海元城會展中心’)正式舉行。
會展中心正大門前不僅擺放著由幾十盆盤栽黃金果拼接而成的黃金盤龍,而且還有藍色情緣、七色愛戀和嘉蘭組成的鮮花夾道,看起來真是美輪美奐,奪目異常。
有了東和集團和芙羅拉園藝這樣的世界性公司的介入,又加上柳飛在年度商會上為首屆珍品會賺足了眼球和噱頭,如預想中的一樣,占地達幾十萬平方米,展臺眾多的會展中心完全爆滿,還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花果企業為了得到一個展臺而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但是終究還是沒轍。
一方面,這次的珍品會確實火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柳飛和淺野浩正、蘭尼等人特意提高了入展的門檻,力求所有展出的花果都是珍品且有自己的特色。
考慮到展會將持續五天,又是完全開放的,安保的壓力非常大,所以柳飛和淺野浩正、蘭尼商量之后,直接投入了六千個保安,力爭實現會展中心各個地方全覆蓋。
除此之外,省里也是讓各地方抽調了大量的警力來維護會展中心以及會展中心周圍的治安。
不出預料的話,這應該是海元省年內最大的盛會了,所以不僅是舉辦方,省里也是直接要求不準出現任何的閃失。
自從展會開始后,柳飛便處于忙不附體的狀態,李云柔、柳玉蓮和李姍姍全部給他當起了貼身秘書,輪流換崗幫忙。
他除了竭力向外宣傳海鳴山的系列產品,簽訂意向供給合同外,還利用這個平臺積極擴展自己的人脈,爭取構筑穩固的商界朋友圈。
如果說從前他對這一塊不太重視的話,自從六豪門聯合打壓他之后,他徹底意識到朋友圈的重要性。
以他個人的能力,他是可以以一打十,甚至打幾十都沒問題,但是在龐大的資本面前,這種單打獨斗是很難長久的。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一切出奇得順利,不僅會展中心的交易額不斷攀升,讓人瞠目,海鳴山也是一直靜悄悄的,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但是越是這樣,他心里越是不安。
蝎子見他有點兒魂不守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啊,你是不是太累了?亦或者擔心你在海鳴山的那一畝三分地?放心吧,有冰塊臉幫你守著家,誰敢去撒野啊?
柳飛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太順利了?”
蝎子哭笑不得地道:“你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癥了?你前期準備得那么充分,而且又有像淺野和蘭尼這樣有經驗的大鱷合作,更有小弟我的全天候監控,能出什么亂子啊?你想多了!”
柳飛點了點頭道:“也許吧,我去趟廁所!”
說完,他急匆匆地來到廁所,當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裙,體型微胖的女子進入廁所的背影時,他皺了一下眉頭,暗想這女人走路怎么看著這么別扭呢。
不過想到蝎子剛才說的話,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是神經繃得太緊了,趕緊往男廁所走,沒走幾步,他便聽到一聲尖叫從女廁所里傳了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哪能逃得過他的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