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被打,這在柳飛成立幾家公司后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他也沒有任何的遲疑,趕緊到鳳凰市坐飛機直達海元省的省會海元城。
還沒出飛機場,他便碰到了一個老熟人,他帶著一個助手,拎著一個公文包,看樣子也是在出差。
自從經歷了毀約、果貿會展臺風波、挖人等事件以后,他和他幾乎是再無聯系,這算起來,他也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魏勝天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在機場遇到他,他笑了笑道:“柳大總裁,好久不見!”
柳飛道:“確實好久不見。不過你之前毀約的情形似乎還猶在眼前。”
魏勝天爭鋒相對道:“你當時所說的只用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占據鳳凰市果業百分之五的市場,我也猶在耳旁!這再過幾個月好像就到一年了,不知道你的目標實現了嗎?”
柳飛反問道:“我實現了嗎?”
魏勝天哈哈大笑道:“柳總撒的網實在是太大太大,鳳凰市這么小,哪里容得下你的胃口啊。”
他說得很委婉,但是柳飛已經聽出來了,他肯定做了統計,得出他還沒有實現目標的結論。
其實要是他不說,他都快忘記這個了。
一方面他的目光確實不僅限于鳳凰市;另外一方面,他的大櫻桃也好,黃金果也罷,都是面向全國市場的,鳳凰市也只有兩家專賣店而已,再加上鳳凰市的整體消費水平較低,而他的黃金果和大櫻桃的價格又很高,所以達不到這個比例也很正常。
不過,饒是距離“一年之約”還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他也并不怕實現不了這個目標。
想了想,他看向魏勝天道:“魏總,既然您都這么說了,如果我要是不提高點目標的話,那豈不是顯得格局太小了!這樣吧,等到咱們的一年之約時,我爭取讓我的果業公司占據海元省果業市場至少百分之十的份額吧,您看怎么樣?”
一聽這話,魏勝天驚呆了。
之前的目標是占據地級市果業市場百分之五的份額,現在的目標不僅是面向全省,而且份額也由百分之五變成了百分之十,他是只把這些當成數字游戲了,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都奮斗幾十年了,現在也只是勉強讓自己的果業公司占據海元省果業市場百分之十的份額而已,他竟然只打算用一年的時間實現這個目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柳飛留意到魏勝天身旁的小助手一直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笑了笑道:“別這么急著鄙視嘛,收起來等幾個月后吧!”
魏勝天搖頭道:“柳總,你這野心真是越來越大了,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別狼吞虎咽,免得噎死!”
柳飛道:“多謝提醒,你就等著瞧好了,我一定會讓你為之前的毀約行為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
魏勝天道:“我既然做了決定,那自然就不會后悔!倒是你,現在撒的網那么大,我真是為你擔心啊。”
“擔心什么?”
“我想你心里很明白。好了,柳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三四個月以后,我坐在我的辦公室里等著你來打臉!”
他的助手則是趁機補了一句道:“你若是實現不了就等著貽笑大方吧!”
柳飛抽了一下鼻子,沒有再多說什么。
來到專賣店,看到幾個被打得受了皮肉傷的員工后,柳飛大怒,直接來到了馨馨水果專賣店。
店老板似乎已經猜到他會來,早就帶著四五個兇神惡煞的男子守在門口了。
柳飛看了一眼胳膊上紋著一條龍,染著黃發的年輕男子,沉聲道:“誰給你的膽子!”
男子將手中的香煙一扔,用腳碾得粉碎道:“又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知道你的員工是怎么說我的員工的嗎?”
柳飛身后一人立即道:“你不要在這顛倒黑白,我們只是一起到附近餐廳吃飯,然后閑聊,我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你的員工卻是不斷嘲諷,隨后還張口大罵,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你事后竟然還帶著人到我們店里打人,你這行徑和流氓、土匪又有什么分別?”
男子斜跨在凳子上道:“罵你們?誰讓你們吹牛逼,慫恿我的員工到你們公司的?你們就是真想挖人,那也得有點眼力勁啊,你們這公司算什么狗屁東西?有我們公司規模大嗎?有我們公司待遇好嗎?有我們公司市場占有率高嗎?有我們公司產品齊全嗎?”
說到這,他突然朝著柳飛吐了一口唾沫道:“都說有什么樣的老板就有什么樣的員工,難怪他們整天吹噓公司,吹噓你,我看也是拜你所賜!你說你在沒有了解清楚情況的前提下,上來裝什么逼啊?你叫柳飛是吧?有些人可能怕你,但是我不怕你,我們馨馨果業更不怕你!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咋滴!”
柳飛掃了一眼他道:“你就是這家專賣店的經理?夠年輕啊!”
男子昂著頭,踮著腳道:“沒錯。”
“名字?”
“馬明!”
“馬鳴,也就是‘馬叫’的意思。好名字,難怪這么咋咋呼呼胡的,有恃無恐。不過你這名字也有找罵的嫌疑啊,‘罵名’,‘罵名’,有意思!”
“王八蛋,你說什么?”
馬明一怒而起,直接逼近柳飛,朝著他的面頰就是一巴掌。
不過柳飛卻是伸出食指和中指,十分輕巧地捏住了他的手掌,隨后右腳一掃,直接將他掃翻在地。
“哎呦!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馬明重重地摔了一下后,趕緊招呼幾個手下一起上,柳飛躲了幾下,一把抓住一人的胳膊,腳下再掃,將他送到了剛準備起身的馬鳴的后背上,馬鳴再次哀嚎一聲。
柳飛瞥了他一眼后,覺得不解恨,手腳齊出,把另外幾個人也相繼扔到馬明的后背上,玩起了“疊羅漢”。
分店的員工們看到這一幕,全都是嘴唇半張,他們雖然都聽說過老板的身手特別厲害,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如今親眼看到他如此輕松的擺平他們好幾個,他們真是激動不已。
柳飛轉頭看了他們一眼,走到幾個疊羅漢的男子面前,猛然將腿一仰,像是砸面包似的直上直下地砸了幾下,直砸得幾個男子慘叫連連。
柳飛有點聽不下去了,搖頭道:“叫什么叫啊?你們沒聽說我還是一個醫生嗎?你們這一個個年紀輕輕的都病得不輕,我是在幫你們舒經活絡!”
馬明咬牙切齒地道:“柳飛,你個王八蛋,有種你就殺了我啊!”
嘴還這么硬…
柳飛一把將他后背上的人都給推開,然后揪起他,突然和顏悅色地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膽量殺了你。而且這多大點的事啊,別張口閉口地就說殺,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的,多不吉利啊!”
馬明見他認慫了,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那還不帶著你的人滾!你們在這嚴重影響我們做生意,我們的損失你們賠啊?”
柳飛笑道:“賠!我們賠!這樣,醫藥費的錢,我就幫你們免了,你看可以嗎?”
馬明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咔嚓”一聲,他感覺胳膊斷了,立即哀嚎了起來。
柳飛抓著他手臂的手再次用力,又是一聲脆響傳來,然后道:“你還真學馬叫啊?我就是看你剛才被壓得胳膊脫臼了,幫你接上而已,能有多疼?你看你這人…”
“你祖宗的…啊!”
馬明還沒罵出口,柳飛手起手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他脫臼又接上。
馬明渾身哆嗦了好幾下,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柳飛道:“你…我要報警!我一定要讓你這個流氓坐牢不可!”
柳飛十分坦然地道:“那你就報啊,我是幫你看病,你是帶人打了我的人,這是非曲直,一目了然,你們說是不是?”
“是!”
柳飛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員工,他們一起附和了起來。
“不是!”
就在馬明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嗓門很大,穿得很貴氣的婦女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有六七十歲了。
馬明看到婦女后,立即跑到她身旁道:“外婆,您可來了,您要是再晚來一點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您的外甥了!”
“有我在,我看誰敢欺負你!”
婦女厲聲說了一句,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飛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柳總,你一個大老總欺負我的小外甥,合適嗎?”
柳飛干笑一聲,指了指馬明道:“小外甥?他還小,成年了吧?都是店長了啊!是他動了我的員工,你們不賠禮道歉能行嗎?”
馬明立即指著他道:“你還動人呢?”
“誰先動的手?而且如果我真和你們一般見識的話,你覺得你們幾個夠我一腳踹的嗎?”
“你!”
“好了”,婦女將手一擺,然后看向柳飛道:“大致情況我在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我代他向你以及你的員工道歉,醫藥費也包在我身上。只是柳飛,他說得沒錯,你和你的手下都太能吹牛了!你的果業公司在省內算老幾啊?能排得上號嗎?”
馬明見外婆終于替他出氣了,立即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你們是哪來的臉,一個產值幾千萬的公司有什么資格在我們產值早就過億的公司面前吹噓?就你這樣子,也只能在你們這樣瞎忽悠人,整天整那些稀奇古怪產品的公司當個總經理,要是來我們馨馨果業,你給我們當部門經理都不夠格!”
柳飛笑了笑道:“是嗎?但愿你記住你說的這些話。”
馬明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怎么?你別告訴我你一氣之下就要吞并我們公司,然后當我們公司的大老板,狠狠地打我的臉?我好害怕啊…”
柳飛很認真地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這果然是一整個公司的人都在吹牛逼,我說咱們海元省的牛咋都沒了呢,原來都是被你們給吹飛了,你們說是不是?”
一聽這話,馬明的幾個小跟班立即附和了起來,嘲諷、挖苦無所不用其極,反正現在公司的二把手在這呢,而一把手又是她老公,他們還怕他什么啊。
別說他們,連婦女也看不下去了,她十分鄙視地看了一眼柳飛道:“你還想蛇吞大象啊?孩子,醒醒吧,現在天還大亮著呢!”
別說他沒這么能力,他就是有這個能力,她不賣,他又能怎么樣?說白了,這就是吹牛逼不打草稿,滿嘴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