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柳飛!”
見他在那瞎嚷嚷,柳飛看不下去了,摘下墨鏡和口罩,看向男子。
男子有些愣神,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指著他道:“你…你可不要騙我,不然后果自負!”
柳飛道:“難道還用我把身份證、戶口本、高清自拍照等都交出來你才信嗎?你有什么仇沖我來,立即放開人質!”
被挾持的女子看著柳飛,內心突然變得非常得激動,不知道是因為緊張的,還是因為想到了什么。
不過柳飛現在關注的焦點可不在她的身上,云巔制藥事件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他絕對不允許再有無辜的人死去。
所以他盡管言語上說得輕巧,甚至還有戲謔的意味,但是他那雙凌厲的鷹眼一直在盯著男子看,尋找任何的破綻和可趁之機。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飛,直接了當地道:“我知道我今天是在劫難逃了,但是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你不是想救這個女子嗎?簡單!立即從這樓頂跳下去,也就八樓而已,你那么神通廣大,肯定摔不死!”
尼瑪,也就八樓而已…
他這是把別人都當三歲小孩嗎?
柳飛眉頭微皺道:“你就這么恨我?”
“我就是恨你,就是想讓你死,一句話,你跳還是不跳?”
柳飛本來還想趁機問出點什么呢,誰曾想男子口風極嚴,現在一門心思想拉他墊背了。
他見身后的眾多干警嚴陣以待,向他們使了一個臉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后和男子談判道:“只要你放了人質,我們就放你走!”
男子咬著牙,情緒異常激動地道:“不用!今天你必須要一命換一命,不然這個小娘們必死無疑!”
“沒得談?”
“談你麻痹啊,你到底是跳還是不跳?”
男子說著,也不含糊,直接把女子給拽到樓頂邊緣。
而就在這個時候,幽狐和蝎子都上來了。
柳飛故意重復道:“等等,等等,我又沒說我不跳,我還非跳不可了?我跳了你真的會放人嗎?我若是跳了,你也帶著人跳了該怎么辦…”
婆婆媽媽地說了一大堆,柳飛無疑將男子給徹底惹怒了,他咆哮一聲道:“你真他娘的煩人,你覺得我真不敢現在就殺了她嗎?”
“別別別!”
柳飛連忙擺手,依然戴著口罩的幽狐和蝎子已經在他剛才說那一堆廢話的時候看到了他的手勢,匆忙下樓。
柳飛吐了一口粗氣,有些難為情地道:“那個…哥們,和你商量一個事唄,我這人特怕腦袋開花,橫流之類的,你…可不可以讓我換個體面點的死法啊?”
男子冷笑一聲道:“體面的死法,你特么還想體面的死法,行,那你跪下來求我,認我當你祖宗啊!”
柳飛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道:“兄弟,做人留一線,鬼門關好相見!”
“呵呵…相見?你一個注定下十八層地獄的人有什么資格和我老子相見?傳聞中你不是特別不怕死,特別有本事嗎?現在看來怎么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慫貨啊?我再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我喊三聲,你要是再不跳的話,我就立即讓這小娘們香消玉殞!”
說完,他用匕首的表面拍了拍女子的脖子,嘴里一直嘖嘖有聲。
女子雖然沒吭聲,但是兩腿一直在發抖,看得出來,她也十分害怕,只不過她很理智,不想用自己的一些無畏的動作激怒了歹徒,從而破壞了警方的營救計劃。
而且自從看到柳飛的這張堅毅而帥氣的面孔后,也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突然變得很踏實,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救她的。
“一!”
“二!”
男子也沒任何的醞釀,立即喊了起來,柳飛大驚失色,突然朝南而跪,噗通噗通地磕了幾個響頭,如泣如訴地道:“爸、媽,兒子對不起你們,沒有帶領海鳴山的父老鄉親們徹底擺脫貧困,發家致富,唯有來生再實現這個目標了!”
說完,他站起身用手抹了一把眼淚,看向男子,實際上是看向他背后幾十米外的另外一棟高樓,然后腿下一軟,哀求道:“兄弟啊,能不能換個死法啊?我是真的不想跳樓!”
男子萬分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的是柳飛?”
“童叟無欺,貨真價實!我給你看看我的身份證!”
說完,他慢悠悠地掏出身份證,讓男子確認了一下,男子搖頭道:“尼瑪,真是沒見過比你還慫的,那些人都是瞎了眼了,你有什么不好對付的?還不是要老老實實跪著喊我爺爺?”
擦,這標準是給臉就上天了!
柳飛劍眉微橫,主動向他面前走了走道:“那個…兄弟,要不這樣,我看你的飛鏢耍得很溜,而且飛鏢上好像還帶有劇毒,要不你直接給我一飛鏢,讓我一死百了行不行?我是真的不想摔得橫流啊!”
男子哈哈大笑道:“柳飛,你也有今天?想死在我的飛鏢下是吧?可以啊,舉起手,再向前走一點,和我保持四到五米的距離!”
說完,他直接帶著女子踩到了樓頂邊緣的凸槽上,又拿出一個備用飛鏢,然后看了一眼樓下,見樓下并沒有氣墊出現,他當即威脅道:“你要是敢躲,她下一秒就會死在樓下!”
柳飛連忙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道:“直接這里,爽快點,我絕對不躲!而且咱們距離這么近,你有兩個飛鏢,又挾持著人質,我不但躲不了,而且也沒法躲啊…”
“呵呵!你知道就好!再把雙手舉起來,舉高點!”
見柳飛老老實實地照辦后,男子心中那叫一個爽啊。
他不是所向睥睨嗎?
他不是目空一切嗎?
他不是囂張霸道嗎?
今天還不是如待宰的羔羊,刀俎下的魚肉一般任他宰割?
活了那么多年,他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是的,他們那么多人都沒有搞死他,今天他以一人之力讓他死得沒脾氣!
“你奶奶的,去死吧!”
“砰!”
男子咆哮一聲,用力一甩,與此同時,槍聲響起。
他的飛鏢甩得確實極好,而且換手的速度非常快,這邊飛鏢剛耍完,那邊飛鏢幾乎就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能給柳飛第二波進攻。
然而,幽狐的子彈也是足夠快,而且槍法極準,在男子看到柳飛竟然不守信用,十分麻利地閃躲之后,他還沒反應過來呢,一顆子彈便從他身后幾十米的大樓處疾馳而來,打中了他的后腦勺。
他的第二把飛鏢終究還是沒有扔出來,不過他用僅留著的最后一口氣推,呃不,更準確地說是帶著女子跳下了樓。
“啊…”
聽到女子的尖叫聲,柳飛眼疾腿快,或者換句話說他早就有了應對的預案,當即快跑幾步,縱身一跳,一手拽住了女子的素手,另外的一只手則是死死地扣在了樓頂邊緣的凸槽處。
他向下看了一眼女子道:“讓你受驚了,已經沒事了,閉上眼!”
女子看著他那勾魂攝魄的微笑,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閉上了眼。
柳飛將手一松,直接帶著她落在了蝎子剛剛推出的氣墊上。
兩人手牽著手在氣墊上躺了一會兒,似乎誰都沒有松開的意思,蝎子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沖上氣墊彎腰給他戴上墨鏡和口罩道:“大哥,便宜沾點就行了,你還指望人家以身相許啊!”
柳飛瞪了他一眼,連忙站起身,然后扶起女子,女子含情脈脈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同伴將她抱到懷里,她的眼神都沒有離開…
幽狐拿著狙擊槍回來后,神情冷峻地道:“這個地方我們不宜多呆,還是先去搜那法醫的家吧!”
柳飛和蝎子點了點頭,趕緊撤離。
他們三人和幾個干警來到法醫的住處搜查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只得來到海元警局。
此時,重新進行的DNA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董祥是真的,晉墨雨則是被移花接木了…
幽狐托著下巴道:“放棄一個大老總,救下一個小專家,這是什么意思?”
柳飛道:“很顯然,在他們看來,董祥已暴露,該死,至于晉墨雨,他是個醫學天才,對他們肯定還有用,所以要留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董祥和晉墨雨這次出手對付我,肯定是抱著必須拿下的心態,向他們幕后的老板請求支援了的,幕后老板表面上是答應了,實際上是忍痛割腕,棄車保帥,陰了他們!”
蝎子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這幕后老板很有可能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柳飛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好不容易殘留一個線索,現在又斷了,這幫人做事可真是夠絕的!”
幽狐走了幾步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幫人要么被洗腦,要么是被藥物控制,全都不怕死,這很讓人頭疼啊!”
他話音剛落,海元警局的局長走進房間,遞給他們一項資料道:“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名法醫體內含有劇毒,銀行卡上也出現了不明來賬,很明顯是被對方恩威并施,逼迫配合的。他今天出門應該是要拿解藥,而你們的行蹤被發現后,對方直接殺人滅口。”
說完,他又將一個信封遞給柳飛道:“這是你救的那名女子寫給你的信。”
一聽這話,蝎子不樂意了,他皺了一下眉頭道:“不是吧,我們費了那么大的勁救了她,她都不愿意當面說聲謝謝?”
局長連忙道:“我想你們誤會她的意思了,她其實是非常非常感激你們的,只是礙于身份,不方面露面,而且她也是受害者,我覺得得尊重她的意思。”
柳飛點頭道:“您說得沒錯,她還是不要露面,不要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的好。”
蝎子無奈一笑道:“我們都不行?向來都是我們向別人隱瞞身份,這次倒好,竟然碰到一個向我們隱瞞身份的。”
局長干咳一聲道:“三位,她確實有苦衷,她說了,她有機會一定會感謝你們的,還請你們見諒。”
蝎子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了!”
說完,他立即盯上了柳飛手中的信封,柳飛一陣暴汗,轉頭打開看了一眼,蝎子再次湊頭,幽狐也是掃了一眼,柳飛索性將信紙攤到他們面前道:“想看是吧?好好看吧!”
“臥槽,空的?一個字都沒有?這妞有點意思…”
蝎子看后再次吐槽,幽狐則是笑著搖了搖頭,暗自感嘆他柳飛也有被人吊的時候啊,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