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說我們說說話嘛!你討厭!”
“我說大半天了,口水都干了,這大晚上的還說個屁啊!”
“那、那那...晚上了就該休息嘛!”
“這不是正準備休息嘛!”
“可是你的手...把你的手從我胸口拿開!”
龍床之上,軒轅輕靈一身龍袍未脫,被辜雀壓在床上,滿臉羞紅。
辜雀把手離開那片凸起的高聳,輕輕笑道:“拿開就拿開,自家女人還不讓碰了?”
他說著話,大手又直接朝下摸上了軒轅輕靈渾圓筆直的大腿,隔著龍袍的觸感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軒轅輕靈喘著粗氣,連眼睛都不敢睜開,胸口起起伏伏,低聲道:“那、那讓我先脫衣服。”
辜雀眼中淫光一閃,不禁咧嘴笑道:“脫龍袍?嘿!穿著不更有意思么?”
“啊!你討厭!”
軒轅輕靈輕呼一聲,只因那炙熱的大手已然占據了她的要害,她的腰忍不住挺起。
于是芙蓉帳暖,低吟淺嘆,龍床搖晃,一切不足為外人道也。
天已亮,陽光明媚,帝王今日不早朝。
百官群臣在大殿之上等了半天,有太多的事要匯報,但軒轅輕靈此刻,卻仍在辜雀懷中。
三天期限,已過去了一天,但辜雀終究是要走了。
回來只看輕靈,厚此薄彼難免惹人生氣,溯雪還好,善解人意,但媚君那個性子,要是知道了自己下界還不去看她,醋壇子恐怕要打翻了。
不過輕靈實在不舍自己,執意要跟自己一同前往罪孽森林。
這么些年,神都的傳送陣已然新建很多,軒轅曠并沒有任何松懈此事,到罪孽森林,也不過瞬息之間。
神雀山的確已然大變樣了,這里已然成了一座山城,一座座城堡林立而起,大街寬闊,城樓險峻,紅磚綠瓦之上,又刻著一道道神秘的符文。
整個山體氣勢磅礴,像是上古巨獸一般盤踞在廣闊的罪孽森林中,傲然睥睨著四方天地。
機關暗道縱橫交錯,陣法炮臺處處皆有,如烏先生所說,這的確是天下最堅固的要塞和城池。
任何人軍隊想要攻上這神雀山,都將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
翼龍天馬嘶嘯不絕,尊者歸來,齊齊下跪,整個最罪孽森林都沸騰了起來。
辜雀雖然多年不處理政事,但他依舊是這些罪獸的主心骨。他們生活得的確比以前好太多,也安穩太多。
不必擔心人族入侵,也不必擔心饑餓至死。
罪孽森林方圓數萬里,為他們輸送著源源不斷的資源和食物,他們的消耗,遠遠比不上罪孽森林的生產。
他們早已愛上了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家園。
媚君又哭又笑,連招呼都不給軒轅輕靈打,直接拖著辜雀進了房間,照她的話來說,是老娘早就不耐煩了,趕緊先睡一覺再說。
看到她一身黑裙勾勒出的婀娜曲線,胸部高挺,肥臀圓潤,辜雀也不得不承認媚君的身材之火爆,簡直是要把人的魂魄勾走。
于是兩人酣戰一天,辜雀差點沒被媚君吸干,兩人這才走出房間。
拉起軒轅輕靈,開始視察整個罪孽森林,所過之處,萬族皆跪。
這里發展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媚君管理有功,但烏先生也是鞠躬盡瘁。
夜幕降臨,辜雀又召集各大將士、各大骨干,又把那些神族支援過來的工匠武將聚齊,高歌酣暢,醉酒狂歡。
軒轅輕靈親自敬酒神族支援者,將其一個個感動得痛哭流涕,女帝敬酒,光宗耀祖啊!
喧囂到半夜,把場子交給烏先生管理,辜雀伶仃大醉,被軒轅輕靈和媚君共同扶著進了房間。
為他寬衣,為他洗漱,尚未蓋被,辜雀這廝忽然張開了雙眼,那眼中盡是一個男人都懂的光芒。
雙手齊出,一手攬住媚君,一手攬住軒轅輕靈,將兩人同時按在床上。
“你混蛋!竟然裝醉!”
軒轅輕靈驚呼出聲,而媚君卻是咯咯笑了起來,瞇眼道:“夫君本身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辜雀也沒有想到,雙飛的夙愿竟然就此達成,軒轅輕靈本就羞澀,但在媚君的引導下,也開始放亂起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三人才在沉睡之中醒來,陽光已然透過了窗戶,把屋中照出了溫暖的斑駁。
媚君和軒轅輕靈正在酣睡,臉上淚痕未干,盤腸大戰之后,兩人情動之下竟又剖開心扉,述說苦悶。
一人是神族帝王,一人是魔族和罪孽森林的實際統管人,她們平日堅強,但終究是太過辛苦了。
無盡的壓力壓在她們的肩頭,唯有此時此刻,方能向辜雀傾訴。
所以兩人都哭得稀里嘩啦,而辜雀心頭也不是滋味。
他沒有說什么海誓山盟,也沒有說什么歉疚的話,只因他知道這些都不是輕靈和媚君想要的。
她們想要的,僅僅是陪著自己。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這么簡單的愿望,自己卻無法滿足她們。
辜雀輕輕一嘆,并沒有叫醒她們,也并沒有告別。
她們實在太累,就讓她們好好睡一覺吧,離別之苦,本就極為艱難。
只是當他走出房間,輕輕掩住房門之時,兩人的眼角,又不禁滑出了淚水。
她們依舊無法睜眼,只因她們知道這樣只會讓辜雀更加歉疚。
義勇和青山應該還在路上,到時候媚君知道怎么處理,但自己終究是該離開了。
在這一片廣袤的森林中,自己曾和韓秋朝夕相處兩年,曾共同抗擊六朝聯軍,對這里,自己同樣有很深的感情。
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想要復活冰洛,然后與她們永遠生活在這生機勃勃的大地。
只是前路艱難不易,一切又哪有那么簡單?
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他忽然發現自己離想要的生活還太遙遠。
韓秋,韓秋終究是沒有消息。
分別二十年,二十年,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了這片世界之中。
哪怕自己對她再自信,也不敢完全保證她沒有出事,心里也難免擔心。
但時不待我,此刻又豈能想那么多?
苦悶無法訴說,也該去看看溯雪了。
她一直那么溫柔,那么善解人意,她總能安撫自己的內心,讓自己變得平靜。
從罪孽森林到玉虛宮,當然也有傳送陣,這些年她們三人之間的互動極為密切,她們早已把對方當做家人。
當傳送陣生效的那一刻,辜雀清楚地感受到有兩道溫柔的目光正看著自己的背影。
他沒有回頭,他從不軟弱,但也害怕落淚。
巍巍昆侖,風景依舊秀美,辜雀并無欣賞之心。
他從未如此想念溯雪。
他似乎已然看到了那白衣如雪般的身影,正站在玉虛宮外的廣場上,在風中佇立。
長發飛舞,衣袂飄飄,溯雪依舊是當初的模樣,一臉溫柔的笑意,帶著絲絲的愁緒,輕輕道:“來了。”
辜雀張了張嘴,卻是未能說出一個字來,看了一眼四周,當年拜堂成親的場景歷歷在目。
像是兩心相知,溯雪輕輕一嘆,拉起了辜雀的手,身影一動,兩人直直朝山中飛去。
風凄凄,仙霧氤氳,林間絕美,山崖峭立。
辜雀盤坐在地,靠在溯雪的胸口,溯雪低頭,長發掃蕩在他的臉頰。
兩人并未說話,溯雪只是輕輕給他按摩著頭顱和肩膀。
西方殘霞漫天,整個昆侖圣山都被染紅,辜雀腦中空靈一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輕輕道:“溯雪。”
溯雪一笑,吐氣如蘭道:“怎么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他總覺得自己有太多的話想說,但張開嘴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此去懸空六島,竟頗有永別之意。
溯雪的手很細,很嫩,也很軟,她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手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辜雀又忍不住開口道:“你真的不想說什么嗎?”
溯雪微微一笑,道:“是因為我知道,你應該有話要說。”
辜雀看著天邊火云,不禁輕輕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以前我遇到過很多事,無論是神都學院還是贏都大劫,無論是蒼龍出世還是圣地會武,抑或后來的法祖之墓、六朝聯軍、韓秋之劫,我都一一經歷,但卻從未如此沒有把握。”
他抬起頭來,看著溯雪溫柔的臉,嘆聲道:“這一次懸空六島,我感覺遇到了生平最大的困難,以前我的意氣風發,現在我卻有了恐懼。”
他腦袋在溯雪的懷里拱了拱,感受著兩團豐滿的柔軟,緩緩閉上了眼,道:“懸空六島格局太復雜,太神秘,卷入的力量也太強大,瑪姬尚且無法自保,我真的不敢預測結局。”
他低聲道:“這一次回神魔大陸,我去了預言湖,湖水已無浪濤,恐大限將至,應該與六島之行有關。”
溯雪的身體頓時一顫,手上的動作暫停了片刻,又漸漸動了起來。
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臉頰靠在了辜雀的頭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嘆了口氣,道:“那又如何?”
辜雀睜開了眼,疑惑地朝溯雪看去。
溯雪低頭,溫柔一笑道:“我知道艱難,但你出不了事。”
“嗯?”
溯雪笑道:“我信你。”
聽聞此話,辜雀心頭莫名一酸,一時間,竟有痛哭流涕之感。
我信你,這三個字如此簡單,卻又代表了溯雪對自己無限的感情。
辜雀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和溫度。
溯雪依舊是溯雪,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兩個人抱著,像是已然忘了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