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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一腔熱血戰輪回

熊貓書庫    大千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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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豁然回頭,看到的不是呂騰風的手掌,不是那狂暴的元氣,也不是那即將死亡的感受。

  那是一道偉岸的身影!

  足以讓人流淚的身影!

  他的背很直,如劍,如松。他的肩膀很寬,像是可以撐起所有的擔當。

  他的身體并不是很強壯,但是卻可以擋住一切狂風暴雨。

  在他的背后,是那么的讓人安穩,甚至幸福。

  溯雪已然淚流滿面,她或許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感動她。

  而呂騰風,卻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后抬起頭看著前方這道身影,不禁道:“你、你擋下了我這一掌?”

  辜雀站在原地,身影筆直如劍,全身金芒和黑氣不斷澎湃,額頭黑紋猙獰無。

  他這才睜開雙眼,瞳孔透出黑白兩道截然不同的金黑之光,元氣混亂無,陰陽二氣不斷排斥,口還溢著鮮血。

  呂騰風看到這一幕,頓時便笑出了聲:“陰陽逆亂,神魔難分,你現在是走火入魔的狀況,能保證自己不死謝天謝地了,還出來救她?哈哈哈哈!”

  辜雀的臉沒有表情,眼時而清明,時而迷惑,時而溫和,時而殺意沸騰。

  沉默了頃刻,他忽然喃喃道:“她是溯雪。”

  聲音極為沙啞,說話也極為艱難,像是在強行保持理智,像是在承受著陰陽逆亂的痛苦。

  而這一句話,卻頓時讓溯雪呆住,看著辜雀的背影,眼淚刷刷而流。

  她是溯雪......

  她是溯雪......

  她的腦一直回響著這一句話,那沙啞的聲音,那艱難的語氣,帶著迷惘,又帶著堅定。

  她痛哭出聲,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她知道,這一句話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了。

  這一句話,值得讓自己為他做任何事!

  呂騰風卻是大笑出聲,猙獰道:“好!不愧是年輕人,都這等生死關頭了,還想著兒女情長。”

  辜雀眼清明閃過,淡淡道:“你不懂。”

  “我不懂?哈哈哈哈!”

  呂騰風大笑道:“我當然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卻偏偏找了個這種,哭哭啼啼,像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要來何用啊?哈哈哈!”

  辜雀眼一片清明,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天下女人那么多,溯雪只有一個。”

  他全身的氣息開始平穩,像是從這一個名字之獲得了力量一般,額頭的黑紋漸漸平靜下來,金光也漸漸把黑氣壓制住。

  他看著呂騰風,冷冷道:“天下美貌女子多如牛毛,溯雪卻只有一個,這個名字能讓我去為她付出,但其他人不行。”

  “你說她哭哭啼啼像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可我覺得她很堅強!”

  溯雪抬頭,不禁朝辜雀看去,只見他背影寬闊,像是擋住了一切。

  辜雀死死盯著呂騰風,緩緩道:“她無父無母,被人仍在凌汛冰河之,天寒地凍,恰巧被路過的道士撿起,帶回了玉虛宮。”

  “她為了報答恩情,日夜刻苦修煉,風雨難阻,堅持整整三十年,誰得過她?”

  “她被師傅出賣,被同門陷害,毅然逃出山門,遠走神都,這份勇氣誰能得過她?”

  “她見我被人誣蔑,不惜自破宮砂,自毀清白,幫我洗清冤屈,這份善良誰能得過她?”

  “她的父母拋棄她,師傅利用她,同門排擠她,師兄想要玷污她,甚至連神都學院的老師都要打她的主意。但她卻始終心懷善意,沒未抱怨,從未害人,天待她薄,她待天厚,人待她薄,她待人厚。”

  辜雀豁然抬頭,眼已是金光漫天,厲聲道:“試問!天下無親無友,孤身一人,如此種種遭遇!誰有資格要求她堅強?”

  “試問!她傲然獨立,堅持己道,坦然面對生活的挫折,誰又有資格說她不夠堅強?”

  這句話像是傳遍了整個峽谷,像是一把刀,深深刺進了溯雪的心頭。

  帶來的不是痛楚,而是深刻!

  她從來不奢望有人可以這么了解自己,體諒自己的苦楚,她也從來不屑于把這些東西說出去。

  表達自己苦楚這種事,她覺得只會是那些自戀、自憐的女人才會做。

  但她感動,因為這些辜雀竟然從來都知道。

  他心里有自己。

  她緩緩站起身來,朝著辜雀的背影微微一笑,空氣寒冷,巖壁峭石如刀,但她卻覺得好溫暖。

  她從來對人生持悲觀的態度,但此刻,她確實無的自信。

  她覺得將來的人生或許會很精彩。

  她笑了起來,嘴角翹起,雙眼微瞇,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辜雀沒看到,但早晚會看到的。

  她不禁捂著嘴,正要向前走,一個聲音忽然淡淡傳來:“我來。”

  于是溯雪停下,只是微微地看著辜雀,她從辜雀的話聽到了自信。

  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自己和辜雀好近,像是心都連在了一起一般。

  辜雀看著有些呆滯的呂騰風,淡淡道:“但凡是了些年紀的人,都喜歡給自己設定成熟、老練、滄桑、閱歷這種標簽,于是沾沾自喜,藐視一切年輕人的行為,覺得年輕人沖動、青澀、過于感性......”

  辜雀笑了起來:“這種想法真是可笑,像你剛才鄙視我生死時刻還在談情說愛。想必你是把‘成年人只看利益,不談感情’這種話奉為準則吧?”

  辜雀又搖了搖頭,眼的輕蔑毫不掩飾,緩緩道:“可是事實呢?但凡是青史留名的強者,有幾個是拋卻了感情的?韓家先祖不朽韓絕塵,是因為妻子被殺,自暴自棄與絕地之,一夜之間悟通命運輪回,成無不朽之道。”

  “一代劍神絕夏,是因為在學院無法無天,不服從管教,怒而退學,流浪大陸,所以成一代絕世劍神。”

  “玉虛宮前任掌教洞喜子,見蒼生遭難,痛哭三天,面壁十年,以贖自己無能為力之罪,所以一朝打破神階桎梏,成那道君之位。”

  “二百年前,黃州南部六年未下一滴雨,百姓餓死千萬,當任黃州之主黃嗔,燃燒生命之力,為方圓萬里求雨。結果呢?非但沒死,反而悟通君王之道,成一代神君帝王。”

  辜雀大聲道:“這一個個例子,和所謂的成人之道有關系嗎?哪一個不是任性?不是感性?不是沖動?不是違背自身利益?但他們的成,卻遠遠超越了眾人。”

  辜雀眼像是有光,一字一句道:“為什么?因為你們所說的所有東西,都不那一個詞!那個詞叫做真摯!唯有真誠者,方能成自身的道!”

  此話一出,仿佛天地都在轟鳴,整個峽谷都回蕩著聲音,震得呂騰風連連后退。

  他喘著粗氣,豁然抬頭,看著辜雀厲聲道:“胡說八道!黃口小兒,也敢言道!老夫今日便讓你命喪于此!”

  他說著話,頓時一掌朝辜雀劈來!掌力很強大,依舊是輪回之力!

  而辜雀卻在笑,淡淡道:“你身受重傷,只剩一臂,又被我言語破了心的道,你現在還有平時的三成力量嗎?”

  “算只剩一成,也能殺你這區區寂滅!”

  “好!”

  辜雀忽然大吼出聲,眼光芒四射,厲聲道:“我辜雀心存道,氣勢已達巔峰,胸熱血沸騰,正欲酣戰!今日且以一腔熱血,獨戰輪回強者!”

  他說著話,看著前方澎湃而來的掌力,手已然有刀!

  短刀!

  刀如銀月,紅如鮮血!

  他厲聲道:“若我敗,雖死而已!若我勝!道胎初成!”

  他手的刀在顫抖,在輕鳴,像是即將出籠的猛獸,正發出嘶吼。

  他身影剎那間消失在了原地,全身金黑之光縱橫,一股股氣勢不斷澎湃而出!

  于是一刀斬出!刀生兩面,金黑之光閃動,強大的刀芒頓時撕裂虛空。

  呂騰風一把捏碎,寒聲道:“實在太弱!”

  辜雀只是大小,身的氣勢不斷澎湃,不斷攀升,一道道刀芒撕裂天地。

  被呂騰風一掌擊退,他口吐鮮血,眼反而戰意無窮!

  他從未如此渴望過戰斗!

  他如猛虎一般再次撲,金黑的刀芒已然卷起漫天碎石,但在輪回的威壓之下依舊倒飛而出。

  于是又站了起來,眼黑白之光不斷閃爍,再次沖了去。

  來來回回,足足倒了十多次,他已然快堅持不住了!

  但他依舊在笑,因為呂騰風的元氣已然幾乎枯竭!

  辜雀早已看到他眼的恐懼!

  當面對一個對手,已然有了恐懼,那么還能勝嗎?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了眼,然后一刀緩緩推出!

  刀很慢,慢到小孩兒都能躲開。

  “你裝什么鬼!”

  呂騰風大吼出聲,直接朝辜雀撲來,這一次他選擇近身肉搏,定要斬下辜雀。

  辜雀沒有睜眼,只是一股氣勢忽然從刀身之聲發出,那金光和黑氣像是被這股氣勢引導一般,竟然在刀尖凝聚了起來。

  于是融合,于是出現了那無法形容的紫藍之色!

  于是一聲噗響,鮮血飛濺,一切戛然而止。

  呂騰風看著自己胸口的刀,艱難道:“為什么?我算只有一成力量,也遠遠不是寂滅可以戰勝的,為什么?”

  辜雀淡淡道:“我一鼓作氣,你早已力竭,我胸熱血燃燒,戰意無窮。你心恐懼萬分,甚至隨時在擔心牧魂人會回來......”

  “況且......陰陽相融,那是什么?”辜雀笑瞇瞇的問道。

  呂騰風眼忽然透著恐懼,大聲道:“混沌之道!”

  話音落下,辜雀猛然拔出短刀,豁然回頭,大步走開。

  于是那個輪回之境的強者,這么倒了下去。

  而辜雀身的氣勢,依舊在漲,不斷澎湃,不斷攀升,最終達到一個質點,如滔滔江河一般不斷席卷而出。

  他,終于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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