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感悟,并未突破,但對陰陽轉換之道,卻又有了新的認識。◢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辜雀回憶往事,這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的心一直不靜,一直是屬于緊繃的狀態,所以對道的理解,遲遲沒有進步。
一系列的變故讓他心有所感,于黑夜之中悟通前世今生,心靜如水,所以瞬間頓悟陰陽。
其實感悟就是這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沒有聲嘶力竭,沒有歇斯底里,一切都像是遵循著古老的規律,剎那間便悟了。
神如此,佛如此,人如此。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空靈,短刀已然在手。
刀身通紅如染血,刀柄漆黑如浸墨,似銀月,如彎弓,每一寸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鋒芒。
心念一動,兩種元氣頓時透出,金黑共存,陰陽并行,刀尖之處,二者交匯出一種奇異的顏色。
收刀,斂氣,天地寂靜。
黑夜,狂風忽起,空氣中似有腳步聲傳來,密密麻麻,接踵不斷,像是有無數人也行而過。
辜雀眉頭微皺,抬眼一望,只見贏都學院屋舍儼然,漆黑的堡壘整齊無比,在黑夜中顯得愈發詭異。
陰風怒號,空氣似乎發出嗚咽之聲,像是嬰兒啼哭,像是夜鶯慘叫,一時之間百聲交雜,整個學院都像是沸騰了起來。
贏都學院總是這樣,一到晚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世界。
是因為這里死過太多人,流過太多血,還是因為有其他事發生?
辜雀忽然心頭一震,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愈發清晰,他想起了當日夜里那一滴綠色的鮮血。
腳步聲愈發近了,他腦袋探出窗去,朝下一看,只見一道道恐怖的黑影忽然閃出,像是夜間烏鴉群飛,劃過小巷通道。
接著,一座座寢室的大門忽然打開,發出詭異的聲響,一個個黑影忽然走出,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這一個個學生臉色蒼白,皆披頭散發,神色木然,眼中無神,像是一個個玩偶,聽從著指揮者的命令。
到底怎么回事?
辜雀心頭發寒,身影一縱,破窗而出,穩穩落在房頂之上,朝四周一望。只見一道道詭異的黑影起起落落,一個接著一個,一群接著一群,像是在搜尋著什么。
想不到僅僅過了兩天,黑影已然這么多了!那天晚上,只是偶爾有黑影閃出,但今晚卻已是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了。
韓秋讓自己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但已經是這種情況了,又怎么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看到?
辜雀身影幾個起落,避過一批批黑影,忽然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狼狽不堪,提著長劍不斷逃亡,身后跟著數十個黑影猛追。
不但如此,四周聽到動靜的黑影也很快趕了過來,迅速把她包圍在中央。
數百黑影,包圍一個人,簡直是恐怖。
辜雀不敢露頭,只聽那個女子不斷哭喊,提著長劍胡亂砍著,但這一道道元氣,卻根本無法傷害這些強大的黑影。
黑影沒有言語,沒有表情,像是人偶一般撲將上去,對著女子脖子一咬,接著便紛紛散開。
辜雀眉頭一皺,忽然心念一動,連忙飛身閃去,驚道:“你沒事吧?”
女子披頭散發,低著頭像是在小聲啜泣著。
“同學,你沒事吧?”辜雀不禁伸出手去。
而就在此時,女子忽然抬起頭來,瞳孔閃出兩道綠光,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直朝辜雀撲來。
辜雀汗毛倒豎,下意識一腳而出,把她踢出數丈之遠。
他雙眼瞪得老大,看著這個詭異的女學生,不禁驚吼而出:“傳染?喪尸?”
前世看過一些西方的喪尸電影,倒是和這個有些類似,只要破皮流血,便會傳染。這種傳染恐怖無比,一顆種子,便可以迅速生根發芽,占領整個城市。
這些個黑影不像是喪尸那般失去理智,只知道吃,也沒有痛覺。他們只是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一些,然后意識發生了改變,但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辜雀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保羅冷冷對自己說的一句話:“人皆玩偶!”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有人要把這贏都學院的學生全部控制?或者說,不是單單是贏都學院,而是整個贏都?
想到這里,辜雀頓時跳了起來,心中也是毛骨悚然。
他抬眼一看,只見這女子被自己踢飛之后迅速站起,又瘋狂沖了過來。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忽然跳出無數的黑影,密密麻麻都數不清楚,朝自己包圍了過來。
辜雀頓時臉色一變,還未細想,一個聲音忽然傳出:“這邊!快!”
伴隨著聲音,底下墻角之處,伸出一個腦袋來,赫然便是白日里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猥瑣男,他急忙道:“快啊!”
辜雀連忙點頭,身影一閃,連忙飛身而下。
他右手在后,短刀泣血已在手中,落下身去的同時,忽然一刀斬出,快若光影,恰好便擋住了這人偷襲的手掌。
辜雀一刀斬過,左手成掌,頓時拍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退數步。
這人臉色微變,瞪大了眼,驚道:“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對勁?”
辜雀咧嘴一笑,冷冷道:“干你娘!白天皮膚黑的跟什么似的,現在都他媽快成小白臉了,老子又不是傻,這都看不出來。”
這人猙獰一笑,寒聲道:“沒用的,所有人都將成為玩偶,沒有一個人可以幸免!”
他說完話,忽然身影一震,雙眼瞪得老大,胸口忽然皮開肉綻,破出一把雪亮的長劍來。
綠色的鮮血噴涌而出,劍尖忽然收回,這道身影已然倒下。他的身后,一個筆直的身影正穩穩而立,一臉凝重地看著辜雀。
辜雀頓時笑了:“殷子休?嘿!看來你運氣不錯,竟然沒有成為玩偶。”
殷子休看著手中劍身之上的綠血,臉色一片陰沉,緩緩道:“不是運氣,是實力,這個學院沒有被感染的人已不多了。”
辜雀沉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殷子休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為何不去問問那個韓秋?這黑影不斷傳染,一個接著一個,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只有寥寥幾十人苦苦堅持,每晚都在躲避。”
辜雀皺眉道:“白天也是如此嗎?”
殷子休搖頭道:“白天個個正常,但只要夜幕降臨,這里就完全變了,甚至連贏都學院的高層都成了那什么狗屁玩偶。”
辜雀看著周圍黑影閃閃,忽然道:“走,我們去外面看看!”
他說著話,直接運起元力,朝贏都學院大門方向飛去。
而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忽然降臨,像是憑空而出一般,速度快到極致,剎那間閃出,發出一聲怪叫,一口朝辜雀咬來。
辜雀頓時渾身汗毛倒豎,只覺這道身影快到極致,幾乎讓人反應不過來。
他下意識退后數步,一刀驟然斬出,一道烏光閃現,直接把這道黑影斬落在地。
“哎呀!痛死老子啦!小子你下手真狠!”
怪叫聲傳出,辜雀頓時瞪大了眼,一刀把黑衣挑開,頓時驚道:“天眼神虎!你小子干什么呢!”
天眼神虎揉著屁股,連忙站了起來,露出一個怪笑,嘿嘿道:“開個玩笑嘛!看把你給嚇得,這贏都學院晚上可真他媽好玩兒!”
辜雀一腳朝他踹去,大聲道:“干你娘!這種玩笑你也敢開!”
天眼神虎靈活地躲過這一腳,笑道:“這些個小東西有什么可怕的?虧你小子還是見過世面的人,這點膽氣都沒有!老子覺得他們很好玩兒,跟狗似的,想怎么遛就怎么遛!”
他說著話,忽然四個腿一彈,身影已然懸在空中,發出陣陣白光。
于是一道道黑影頓時飛速而來,一眼望去,竟有數百之多。
天眼神虎頗為得意地看了辜雀一眼,大笑道:“小的們,走啦!跟著老子逛逛!”
他說著話,頓時化作一道流光而去,而身后黑影也連連閃動,跟了上去。只是二者的速度差距實在太大,天眼虎帶著他們到處跑,時而還要等一等黑影,免得他們追不上。
辜雀和殷子休面面相覷,不禁發出一陣苦笑,這天眼虎真他媽瀟灑!
人皆玩偶,學院危險之極,只要露出行蹤,頃刻之間便有黑影殺到。這些黑影大多實力不俗,畢竟都是贏都學院的學生,再不濟也有極變初期,并不是那么好對付。
辜雀兩人一路潛行,終于走出贏都學院,外面燈火輝煌,雕樓重重,一個個身影不斷閃動,像是也不安靜。
辜雀兩人對視一眼,爬上房頂,朝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一條條街道縱橫交錯,寬敞無比,街上人頭涌動,竟然密密麻麻全是黑影!
這些人都穿著黑衣,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看來都成了所謂的玩偶。
無數的黑影在街上像是尋找著漏網之魚,偶爾傳出一聲聲慘叫,然后戛然而止,看來又有幸存者被感染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整個贏都好像都被感染了!辜雀心頭駭然。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韓秋叫自己別管了,萬鬼夜行,感染整個城市,這怎么管?
殷子休吞了吞口水,倒吸了口涼氣,沉聲道:“想不到城里更嚴重,贏都,徹底完了!”
他喃喃出聲,額頭之上,已滿是細汗。
“我看不一定。”
辜雀緩緩出聲,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連昆侖圣山玉虛宮掌教真人也親至贏都了,因為贏霸恐怕早就發現了這件事!
但,他有他的打算!
帝王的智慧,永遠不是凡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