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萬萬沒想到,在自己計劃之時,軒轅曠卻神出鬼沒地到場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不但到了,還把自己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下完了!
場中一度陷入可怕的寧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濃濃的殺氣自軒轅曠體內不斷涌出,那濃郁的血腥、徹骨的寒冷,幾乎令辜雀癱倒在地。
果然是手染十萬魔獸鮮血的暴君啊!這股殺意都要人命!
辜雀死死咬牙,也不提剛才之事,沉聲道:“軒轅曠,你來這里干什么?莫非想知道天老臨死遺言?”
辜雀趕緊拿出遺言來強調自己的價值,不過這種時候,貌似說什么話也不太中聽吧!
軒轅曠寒聲道:“果然是心術不正之徒,留你不得!”
他說著話,全身金芒爆閃,那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在絕獄之中盤旋,每一道正氣都仿佛重如山岳,一縷飄下,便要把辜雀砸的粉身碎骨。
辜雀臉色一變,連忙道:“慢著!”
“你的話被我聽的清清楚楚,還有何話要說!”
辜雀冷冷一哼,道:“我想這么做還不是你們神族逼的,冤枉我是殺人兇手,把我關入絕域,想必現在你們已經審了那兩個金屬烏賊了吧!天老是老子殺的么?”
軒轅曠眼中殺意更甚,森然道:“審了,他們絕不是殺害天老的兇手!”
“我就說嘛,他們......”
說到這里,辜雀臉色頓時驚變,失聲道:“你說什么?他們不是兇手!”
軒轅曠冷笑道:“他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兇手,這一點,神族已然確定。”
辜雀臉色頓時煞白,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自己在這里謀劃逃獄被發現,恰恰那邊又證明了不是兇手,那老子豈不是很該死?
想到這里,他不禁縮了縮頭,干笑道:“那...那你不繼續查,來我這里干什么?”
軒轅曠全身氣勢如潮,緩緩道:“你眉生三眼,厄運纏身,加上中了尸族奇毒,其血如墨,活在這世間,對于神族來說總歸是威脅......”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明顯了,這廝就是來宰自己的!嘿!神族不是最度嗎?自己只是嫌疑人,還沒有定罪,判決書也沒下來,憑什么殺自己?
好吧!我知道,法度那玩意兒都是制定之人說了算。
心頭有些不甘,就要這么死了么?
辜雀咬牙道:“我乃厄運之子,你若殺我,必然厄運纏身!不怕被逐出神族?”
軒轅闊冷冷道:“本王征戰沙場數十年,厄運又如何?大不了再去罪孽森林殺上十萬魔獸,積累功德,自然祛除!”
辜雀沉默,也只能沉默,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如何?
能反抗嗎?別開玩笑了!自己只不過是個極變境界的小蟲子而已,在這位神族暴君面前,一個小浪花也翻不起。
不過...貌似自己并不是一個人啊!
辜雀剛想到這里,沉默已久的冷缺終于開口了,他淡淡道:“慢著!”
臥槽!果然是蹲過一個號子的兄弟,是真感情啊!辜雀心中仰天大吼,不禁對冷缺感激起來。
冷缺看了軒轅曠一眼,回頭看向辜雀,道:“你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先把手鐲里那些元力石都拿出來,也別浪費嘛!”
干你娘!吃老子的用老子的,還說風涼話!辜雀心中一怒,頓時就要破口罵出!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陣狂風吹過,一個黑影猛然一閃,下一刻,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聲已然響徹天地。
辜雀慌忙抬頭一看,只見冷缺全身氣勢如虹,滔滔不絕的元力如巨浪一般瘋狂涌出,把這符文滿滿的鐵牢瞬間擊成粉末!
相處數日,此人一直不溫不火,從不表現出任何實力。此刻一鳴驚人,那爆炸的元力,狂怒的氣勢,竟然是如此驚心動魄!
辜雀瞬間反應過來,右手泣血短刀一橫,割破手腕,幾滴黑血已然涌出。
他右腕一轉,短刀一擊,頓時把幾滴鮮血拍了過去!
“快接血!”
冷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一掌猛然朝軒轅曠拍去的同時,左手一攬,頓時把幾滴黑血握在手中!
他不是神族,辜雀境界又低,這黑血對于他來說,根本沒有什么傷害!
軒轅曠臉色一沉,卻是沒有慌張,全身金芒暴漲,瞳孔透出絢爛的神光。一掌緩緩而出,卻猶如天地崩塌一般,頓時把冷缺打退數步!
此刻正是黃昏,夕陽未落,殘霞漫天,而神都忽然風云變幻,一朵黑云不知從何處而起,迅速蔓延至整個天空。
神都驟然陷入黑夜,那黑云滾滾,不斷傾軋而下,一道驚雷頓時撕裂長空!一聲驚天巨響傳遍天地,猶如世界崩裂,天宮坍塌,震得無數人氣血翻涌。
神都客棧,韓秋猛然抬頭,眼中血光隱隱。
黎叔驚道:“天降黑云,雷霆萬鈞,這是蒼穹之怒!”
韓秋雙眸如電,臉色冷漠,寒聲道:“厄運之子流血了!”
外界天地變幻,風云失色,天牢絕獄,更是搖晃不已。仿佛那驚世雷霆,便要落向這里一般。
冷缺手握黑血,向上一托,只見黑血頓時懸浮在了空中!那深邃的黑色,散發著濃濃的恐怖氣息,仿佛是一個黑洞,其中盤踞著可以吞噬天地的惡獸。
軒轅曠臉色急變,連連后退,只覺這黑血一出,自己的神性在瘋狂下降,甚至連《人皇經》心法的運轉,都不禁滯澀起來。
冷缺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不敢大意,全身元力不斷澎湃,四周墻壁似乎都發出咯吱之聲,仿佛頃刻之間便要鬼裂開來。
他怒吼一聲,全身黑氣彌漫,一掌猛然拍出!那兩滴黑血,受到掌力,頓時化作兩道血箭,嘶啦一聲打破空氣,瞬間朝軒轅曠激射而去。
而此時,軒轅曠卻忽然笑了起來,右手一伸,一個雪白如冰的小瓶已在手中。
小瓶通體雪白,似玉非玉,似瓷非瓷,僅雞腿般大小。但那瓶口,卻散發著璀璨的白光,仿佛內里包含了一個宇宙,是那么的深邃,那么浩瀚。
黑血如箭而去,驟然射入小瓶之中,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軒轅曠立馬口念神訣,封印小瓶,收入囊中。隨著他的動作,神都外界,黑云頓時消散,露出已快消逝的晚霞,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般。
冷缺驚道:“無盡之瓶!”
軒轅曠冷冷一笑,道:“不錯,正是無盡之瓶!”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辜雀這才反應過來,驚道:“不可能!這瓷瓶怎么可能不被我黑血腐蝕?”
冷缺苦笑搖頭,道:“這是無盡之瓶,連天水都可以裝下,別說你的黑血了。”
辜雀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想不到軒轅曠還有專克黑血的法寶,莫非今日,真是自己喪命之日?
他死死咬牙,右手攥緊泣血短刀,全身元氣瘋狂涌動!
要殺自己,必須付出代價!
任何時候,絕不束手就擒!
這是辜雀三年拼殺出來的血腥,哪怕對方是神族四方王,他也要出手一搏!
軒轅曠森然道:“你心術不正,做事毫無原則,留你在世間也是禍害!走好!”
辜雀一臉森寒,冷冷道:“放屁!什么話都是你在說!要殺就殺,何必給自己立正義牌坊,不覺得惡心嗎?”
“找死!”
軒轅曠全身氣勢暴漲,輪回巔峰之境的神力毫不掩飾,他右手一揮,一道金芒頓時扭曲成一把飛劍,刷地一聲朝辜雀刺來!
金劍懸空而出,四周墻壁頓時顯出無數符文,自動抵抗這股強大到極致的壓力。
這一劍,仿佛包含了世間所有的劍道,每一寸空氣都在湮滅,時空都仿佛凝固了下來。
辜雀瞪大著眼,雙眼一片血紅,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金劍刺來,身體仿佛被某種力量禁錮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冷缺瞳孔一陣緊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哼!”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刻,只聽一聲寒冷徹骨的冷哼傳來!
聲音沙啞無比,像是來自地獄死神的憤怒,帶著無與倫比的恐怖寒意,幾乎瞬間便把整個絕獄的空氣完全凍結。
辜雀驚呼一聲,只見那璀璨的金色光劍懸在自己額頭之前,穩穩停住,劍尖離頭,只有一寸距離!
他吞了吞口水,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整個人都僵硬了。只見這金色光劍懸在空中,一動不動,然后一聲嗚咽發出,寸寸龜裂開來!
這驚變看似時間極長,其實只在頃刻之間,軒轅曠頓時臉色急變,驚吼出聲:“誰!”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黑氣縹緲而進,化作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秘之人。他全身都被黑袍包裹,根本看不出面貌,只是通過聲音可以判斷,這是個中年男子。
而冷缺,則是瞳孔一陣緊縮,此人可化作黑氣,凝聚身體,至少已然度過了人劫之境!
一聲而出,凝固空氣,震碎金劍,可謂功參造化,深不可測!
軒轅曠全身金芒爆射,右手一片金黃,仿佛隨時要出手一般,厲聲道:“你是誰?如何進來的!”
黑衣人沉默頃刻,忽然咧嘴一笑,沙啞道:“跟著你進來的啊!只是你太蠢,發現不了我!”
“放肆!”
軒轅曠哪里受得了這句話,怒喝一聲,全身金芒直射,龍袍飛舞,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黃金之色!猶如黃金打造!
他一掌猛然拍出,伴隨著金光,那強大的元力滾滾而動,席卷天地。
辜雀心中駭然,四方王軒轅曠果然強悍,這一掌恐怕都超過了恢復原形之后的烏卓了!
神族功法《人皇經》,乃天下最強大最神秘的功法之一,同等境界下,確實占優勢太多!
而神秘的黑衣人,只是輕輕一笑,右手一伸,五指張開,猛然一握!
沒有元力,沒有黑氣,只有天地間無盡的威壓,軒轅曠頓時身影猛震,一口鮮血頓時噴出!
他神色驚駭至極,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強大至如此!
冷缺咬牙道:“靈魂壓制!成神三劫,此人已然渡過了魂劫!達到命劫之境!”
聽聞此話,黑衣人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有看冷缺一眼。他目光朝辜雀一投,忽然大手一揮,沉聲道:“走!”
話音一出,下一刻,一道無匹的力量頓時把辜雀包裹了起來!接著,便是狂風呼嘯,空氣撕裂之聲不絕于耳。
兩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見!而冷缺,看了萎靡的軒轅曠一眼,嘿嘿一笑,道:“四方王啊四方王,你也有倒霉的時候!哈哈哈哈!”
他說這話,也大步走出天牢絕獄!
而此刻,天老絕獄之外的樹林之中,辜雀正不斷喘著粗氣,剛才的極速移動,自己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現在全身劇痛無比。
黑衣人似乎也不心急,就這么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黃昏燈火已亮的神都,一動不動。
“你是誰?”辜雀終于緩了過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黑衣人輕輕一笑,緩緩轉身道:“怎么?幾日不見,便不認得我了?”
他轉身的同時,全身氣勢一變,金光爆射,黑衣頓時消失,出現在身上的,是一身黃金龍袍!
黃金龍袍,赤金頭冠,全身涌動著浩然正氣,頭頂神光彌漫,席卷在天地之間。那股強大的王氣,幾乎要把辜雀壓倒在地。
辜雀身體猛然一顫,不禁脫口而出:“神帝軒轅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