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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狹路相逢龜者生

熊貓書庫    碎星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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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獸族之內,司馬冰心看到王思退時,就心下大定,這位大師兄可不是普通人物,雖與自己同輩,但早在江湖上名聲響亮,未滿三十就踏入地階,實力和那些教御相等,最重要的,是他長于遁術、卜算,一身氣甲橫練,更是了得。[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wщw.更新好快。

  ‘玉’虛真宗每次要搜救、保護什么人,只要出動他,比一些教御前輩更好使,他個‘性’又溫和謙良,人緣極佳,幾乎就快變成一個好好先生,更與自己相處極好,有他在此,自己底氣就足了。

  對于小師妹的看法,王思退從來就是苦笑,如果以正常情形而言,未滿三十就踏足地階,堪比教御,在競爭嚴苛的星榜穩踏前三,這當然是了不起的成就。

  問題是,以歲數算,自己這一輩當中還有武蒼霓這樣的變態,距天階只余半步,有這個例子在頭上,自己這地階還在星榜打‘混’,簡直沒臉見人,哪還有驕傲自衿的資本?

  王家易學,講究謙沖內斂,自己練了幾十年的易學神功,又在‘玉’虛宮中修身養‘性’,如果還真把眼前這么點微末修為當回事,像些‘毛’頭小子一樣妄自尊大,就真枉費這些年的修練了。

  “獸族之中高手無數,還有獸尊坐鎮,必須要立刻送妳離開,妳是令公的孫‘女’,司馬樵峰的妹妹,落在獸族手里,他們平白得了大籌碼,會對戰局造成什么危害很難說。”

  王思退道:“先把妳送走,妳的那個朋友,我稍后再回來找,盡力幫妳救回吧。”

  天府王家子弟,話不說滿,連承諾都不輕易說死,以獸族的危險程度,王思退能承諾到這程度,已經非常講道義了,司馬冰心感‘激’師兄的幫助,不敢要求更多,配合著離開。

  整個蒼涼山都被獸族占領,中間地帶都有獸軍移動,想平安回去,絕不是那么簡單,王思退擅長遁術,卻也沒辦法一口氣遁那么遠,司馬冰心靈機一動,想起了進入獸族時候的空間通道。

  走這條通道,可以減去老大一段路,雖然不曉得通道具體位置,但有同‘門’之中,這位卦算得最‘精’的大師兄在,找出大致方位不是問題,為一所慮者,就是那條通道似是獸族專屬,別在那里碰上獸族大軍就行。(wwW.mian花tang.la無彈窗廣告)

  “這問題不大,如果是普通的獸兵,數量再多,遁法加障眼法就能避過,如果隧道長度不長,就是獸王也能避過,只要別撞上獸尊就好。”

  王思退對獸族建的那條空間隧道,興趣不是一般的高,聽見有這么一條通道,獸族獨享,人族卻不知,急急忙忙取出銅錢,占了一卦,測算方位。

  想直接算出通道位置,別說地階,就算天階之中,也要較高段的術者才能施為,但凡是空間通道,都會因為次元差距,造成空間震‘波’,只要側個大概方位,到附近感應‘波’動,就能抓個七七八八,對王思退這類遁術高手,不是問題。

  司馬冰心問道:“他們說云崗關被破了,是真的嗎?這怎么可能的?”

  王思退搖頭道:“云崗關確實已被夷為平地,詳情我不清楚,我一接到教御們的命令,馬上就出發了,為了避免觸動天機,引起天階人物的警覺,一路上什么也不接觸,不清楚那邊最新的狀況。”

  司馬冰心頓足道:“師兄,你武功那么高,怎么和縮頭烏龜一樣,畏畏縮縮的?”

  王思退哂道:“這不是畏縮,是專業人員處理專案的講究,天階人物比妳想像中的要難對付,不是這么步步為營,我還沒進飆狼族就給發現,哪能在里頭逛大街?”

  司馬冰心想想也是這個理,但就是擔心,云崗關破,平陽城直接面對獸軍沖擊,現在不曉得是什么狀況了?

  王思退祭起一塊龜甲,龜甲在兩人頂上旋轉、碎裂,卻撒下一片清光,清光過處,兩人氣息盡被遮斷,他再發動土遁,兩人身化遁光,在地下飛快移動,照著司馬冰心所指的方位,沒幾下功夫就到了附近。

  驀地,王思退在土中一震,籠罩在兩人身上的龜甲靈光被卸除,兩人氣息泄漏,更一下自土中浮冒出來。

  “大師兄?”司馬冰心訝異,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看得出來,這是被人破了法,解除了術法,“我們被人發現了?”

  王思退搖頭道:“不好說,這不是針對‘性’的術法,不是針對我們而發的,是某種陣法的余‘波’,掃過之后,強行解除了我們的術,這…不是獸族的路數。”

  越感覺越是驚訝,王思退是術數行家,分別朝正西、西南、東北望了一眼,確認了這個大陣的三角位點,更為著陣勢籠罩的范圍之廣而駭然。

  “…不得了!西從飆狼族,東逾蒼涼山,順地脈蔓延,可能都‘逼’近平陽城了,陣的結構,涉及時空變化,是某種古陣…很古老。”

  易學的本質是“算”,陣法更是數算大成的表現,王思退‘精’研易算半生,一察覺是‘玉’虛真宗所未見的古陣,登時如老饕遇美食,震驚之余,有更多的心癢難耐,反倒是司馬冰心意識到問題,出言提點。

  “大師兄,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那個隧道應該不遠了,我們現在這么傻站著,如果被獸人看見,你剛才就白遁了。”

  一句話將王思退喚醒,稍稍感應了一下空間狀況,判明了方位,要移動之前,多年修練的靈覺,生出一絲不祥之感,王思退一抖手,擲出六枚古錢。

  古錢落地,正反分‘陰’陽,憑此成為卦爻,以定吉兇,這個基本原則司馬冰心還是懂的,但六枚古錢落地后,卻像圓珠子一樣,滾動了十幾秒,這才躺平,還全數文字朝天,司馬冰心就看不懂了。

  “天機‘亂’離,這一卦沒起成,沒用了…”

  王思退嘆息一聲,聲音里增添了幾分警惕,“這個古老大陣影響時空,在這范圍內,天機受到干擾,等閑手法無法窺探,但剛才的本源感應,那條通道大兇,兵兇之象,走不得,得另外覓路了。”

  “大兇?兵兇之象?”司馬冰心好奇道:“那邊有戰事?我們的人在那邊攻打?那我們不是更該過去?”

  王思退搖頭道:“兇者,避之大吉,我的責任是把你平安帶回司馬家,不去參和別的意外。”

  “…大師兄你真的是烏龜個‘性’!”

  司馬冰心忍不住牢‘騷’小半句,換了個人聽,這就是絕大侮辱,但王思退就只是莞爾一笑,“穩當駛得萬年船,在同輩之中,我不是天資最好的,能夠爬到今日,靠的就是夠穩當啊…小心!”

  一聲低喝,源自王思退,他右掌一推,掌中‘陰’陽演卦象,八卦正位,出現一面一人高的氣盾,擋在司馬冰心的身前。

  看見這一手,司馬冰心就不敢再說什么烏龜殼技巧,這一式玄武氣盾,脫胎自王家的玄武氣甲,看似簡單,但要練至放諸體外,屏護他人,沒有地階絕對不行,而氣盾看似輕薄,防御效果卻比別家的氣墻更堅韌得多,是實力的鐵證。

  但這聲心中贊嘆,還沒開口,就化為烏有,玄武氣盾沒能扛住那一記莫名攻擊,應聲炸碎,卻好在有這一擋,司馬冰心巧運雙極輪,要把穿盾而來的余勁化開。

  手掌與敵勁一沾,像是被一塊大鐵陀子狠狠敲中,猛烈的痛楚,司馬冰心立刻知道接不下,這股破盾而來的氣勁,仍猛到不可思議,自己的雙極輪無法卸化,劇痛襲來,可能還要賠上一條臂膀。

  一只手掌及時拍擊在后臂,一拍、接著一轉,使的是道‘門’正宗“拔絲手”,勁道卻是一脈相承的雙極輪,司馬冰心連忙配合,將手臂上所受的勁道,飛快轉傳過去,師兄妹聯手,總算解了這一下碎臂之厄。

  勁道盡卸,司馬冰心的手臂仍痛得厲害,心更是像掉道冰水里。

  這一道攻擊,出手者是誰?玄武氣盾都沒能擋住,雙極輪還卸得險象環生,出手之人是什么程度?是地階中的猛人,還是…

  光是想,就覺得膽顫心驚,司馬冰心抬起頭,只見大師兄已經搶著攔在自己身前,示意保護,而一個巨碩的身影,足兩米半高,巨足沒有踩在地上,卻是漂浮半空,居高臨下,斜睨著地上的兩個人,那個扭曲的形體、滿身的血漬、通紅的雙瞳…司馬冰心感覺到陣陣涼氣直冒上來。

  “那…那是什么東西?是…獸人嗎?那還是生物嗎?”

  一開口,才發現聲音顫抖,而站在前頭的大師兄,擺出來的架式,如臨大敵,一等一的慎重。

  “是生物!”王思退聲音沉著,卻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但實力難以估計,恐怕…不是普通的地階,可是也和天階不同,像是倚仗了什么神兵器物。”

  被這一句點醒,司馬冰心看見半空中的那個東西,舉起了右手,五指直接化為血紅‘色’的利刃,目中邪光,有若實質,不禁驚呼出聲,“是…托爾斯基!他怎么變成這個樣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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