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歌千算萬算,也不可能算到真假對王石竟然是這種態度。
王石剛到懸空寺那時,大風歌正在路上,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王石跟真假打了一架,也不會知道真假想要收王石入禪宗。
繞來繞去,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真假雙手攤開,向著右側一揮,好似是驅趕擾人的蚊蠅。
虛空之中,隨即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攔在王石的面前,卻放大風歌跟有才華通過。現在的王石,根本無法通過。
只是剎那間,大風歌剛剛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已經沖出了幾百步的距離,緊忙停下,差點將手中的有才華給甩出去。
有才華就像是綁在馬腿上的兔子,顛簸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不過只要能夠避免再落入那群老禿子的手中,這樣的罪她也忍了。
“那個晦氣的王石,每次跟他做生意都會吃虧,現在差點把我跟少爺都給賠上去,我要詛咒他這輩子都吃不上燒雞!”
大風歌在空中站穩,向著真假望去,急忙喊道:“真假,你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我是讓你來幫忙的,不是讓你來幫倒忙的!要是你毀了我的生意,老子跟你沒完!”
真假忽而一笑,指了指王石,說道:“你跟他已經做完生意了,我沒打擾你做生意。我還幫了你的忙,要不然你還逃不出去。”
大風歌十分的惱火,可是他太清楚真假的為人了,自己也無法改變他的主意。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他也想不出丁點的法子。急中生智那樣的事情,還是太難了。
真假笑道:“要是你再不逃,恐怕就逃不掉了。”
璀璨的金光再度普照下來,沖散了所有的黑暗,一百二十位凈賢迅速地消失,將大陣的范圍擴展了三百步,再度將王石跟大風歌等人圍困在其中,迅速地施法。
“你還不走嗎?”真假笑著向大風歌問道。
有才華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少爺,我們先走吧!要是我們都落到了那幫老禿子的手中,就沒有半點的希望了。我們在,以后還可以慢慢救他,總算是有些機會的。少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風歌向著王石望了一眼,心中一橫,喊道:“信,明日我便會替你送到!”
王石沖著大風歌一笑。
大風歌不再猶豫,立刻轉身,帶著有才華向著外面沖去。
真假臉上的笑容更盛,向著大風歌所沖的方向探出一掌。
十位正在施展仙法的凈賢,雙手忽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剛剛凝結出來的印記陡然逆轉,使得大陣出現了一個漏洞。
此時恰好有一只大雁飛來,大風歌在其背上輕輕一點,帶著有才華,身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十宗跟一百二十凈賢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六祖在眼前消失,恐怕下次再見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施主,我們又見面了。”真假雙手合十,沖著王石行了一禮,顯得十分有禮節,并沒有立馬動手的意圖。
王石知曉以自己目前的力量無法沖出去,就算沖出去,也擺脫不了追擊,最后還是會被擒住,便不再做垂死掙扎了,笑著說道:“你我還真是有緣。”
讓六祖從眼皮底下溜走,三十宗心中的郁悶跟怒火可想而知,可是他們又無從發泄,眼前這位真假師叔的身份跟六祖差不了多少,絕不是他們能惹的。
不過眼前這情形倒是有些出乎了他們的預料,真假師叔放過了六祖,卻將王石給留了下來,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
也罷,就算沒能“請”回六祖,將這個天資卓絕的刀客帶回去,也不枉這般興師動眾了。
真假向著眾僧掃了一眼,又看向王石,說道:“料想你是孤家寡人了,沒有人來幫忙,你是沒有法子能夠逃出去的,還是不要再自討苦吃了。”
王石也向著四周看了一眼,苦笑道:“你一個人我姑且都應對不了,這么多的人我又怎么可能應對得過來呢?所以我是不會自討苦吃的。”
真假笑道:“那你還不快快放下屠刀,這可是一個立地成佛的好機會!”
王石微微一嘆,說道:“可是,大風歌已經將我的信送出去了,所以我就不能再去禪宗耽擱時間了。要不然,我的媳婦可就被人搶走了。”
三十宗跟一百二十凈賢倒是沒有插手的意思,在旁邊暗暗結印,構建起大陣,確保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要是關鍵時刻真假師叔又改變了主意,他們是萬萬不能再放過王石了。實在逼不得已,也只能將真假師叔也一并拿下了。他們這么多人,最后連一根雞毛都沒有捉到,那可真的丟盡禪宗的臉面了。
真假大笑了起來,說道:“入了禪宗,你就沒有媳婦了。你瞧這些禿子,哪個有媳婦?”
王石懊惱地說道:“那可真是一件壞到極點的事情。”
真假忽然變得若有所思了起來,小聲呢喃道:“難道媳婦是個好東西嗎?讓你這么戀戀不舍的…”
兩人的對話忽而擱淺了下來,王石一臉苦惱的神情,好似是在想象他進入禪宗會遭受到種種惡劣待遇;真假開始思考“媳婦”這個問題,細細地琢磨了起來。
三十宗跟一百二十凈賢都看了六祖消失的地方一眼,心中還是略有惋惜,然后再看向真假師叔跟王石,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眼前的事情還是趁早完成的好,要不然總覺得心里不太安穩。
真假琢磨不出個結果來,只好放棄,抬頭向著王石望去。
王石還在微微低著頭,好似在苦惱著今后沒有了媳婦的生活。
真假看著王石,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忽然之間,他好像發現了什么,在心中大喊道:“不好!”
然而,已經晚了。
王石那一臉的愁云慘淡消失,嘴角上露出了笑容,他抬頭看向了真假,說道:“這把刀,我是不會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