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呢,魯林三人六手空空沖上別人家不說,還迎面就:“給錢!給錢!”比放高利貸的還兇。
“有難同當。”楊景行也伸手:“給錢我去請客。”
真是令人震驚,許維都忍不了:“有錢給你我先請風哥國哥喝一頓!”
魯林不客氣:“我要喝人頭馬。”
章楊批評:“茅臺兌人頭馬,懂不懂音樂…蕭阿姨給您拜年,大吉大利!”
長輩出來了,魯林和許維也見風使舵玩起了吉祥話接龍。
“幾個好朋友…”蕭舒夏目不暇接地贊嘆:“都長成大小伙子了。”
魯林興奮諷刺:“有人還長成大師了!”
“你也是大師。”章楊鼓勵魯林:“競技場大師!”
許維遺憾得有點驕傲:“我曾經距大師只有一步之遙。”
魯林激動懷戀:“晚上上行哥哥的號看看,喊世界!”
章楊嚴重鄙視:“丟你祖先人,四大師玩游戲是丑聞懂不懂?”
“靠。”魯林誰怕誰:“四大師兄弟放高利貸丑不丑?”
“合法合規。”章楊無情揭露:“四大師兄弟腳踩…丑不丑!?”
魯林頓時就啞口無言灰頭土臉了,許維不忍心地聲援一下:“四大師擺得平,加兩個也不成問題。”
楊景行沒義氣沒擔當:“這種事只能靠許局長,進屋商量。”
兩只手都端著果盤也迎到門口的楊程義已經聽出來了:“你們幾個在一起就沒好事。”
長輩是笑著說的,年輕人也不怕了,再拜年并說明可沒干壞事,剛才打車過來的時候跟司機聊新聞呢,可是司機都不知道四零二更不信九純還能出個作曲家,于是魯林就用車費打賭唬得司機要開對講機問同行,也算幫四大師宣傳了一把。不過還是不太夠,九純才一百多輛出租,今天在路上跑的估計不到一半,所以還要加大力度,朋友覺得還是老辦法最好,讓楊景行脖子上掛牌子自己上街去敲鑼,從沿河大道開始到經濟園再到開發區再回一中,周邊全覆蓋。
蕭舒夏聽得哈哈好笑,楊程義還出主意:“開發區經濟園現在是空的,等晚上去廣場人多。”
楊景行也不怕:“你們敢陪我就敢去。”
許維和章楊沒親眼看到新聞還是有點不放心,嘗試在電視上找找重播。剛吃過午飯但是對零食也不客氣,魯林嘴巴塞滿了還討嫌:“四大師現在只吃美國進口的吧,楊叔叔這有點不到位。”
楊程義就氣憤了:“崇洋媚外算什么大師?”
許維還嘲笑:“回來那天吃暖鍋他一個人吃一半!”
又講起來那天四零二還遇到粉絲的種種,蕭舒夏都聽得感懷:“你們好朋友這么多年都沒變,還這么關心他。”
年輕人簡直尷尬了,不過魯林反應快地坦白:“講實話不是來關心他,我是看機會難得…過來有事跟叔叔討個彩頭。”
楊程義欣喜:“說。”
魯林真有點不好意思:“我一個表叔,讓我幫忙問下晴水星城大概什么價。”
楊程義臉色都變了:“這個事,不該你跟我開口,楊景行…”
四大師就嘗試補救:“魯林表叔想買房,楊老板有沒有優惠?”
楊程義跟魯林說:“均價五千八左右,把你表叔的電話給我,這個事情一定能辦到位。”
魯林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打了,章楊真是出離憤怒:“我飯沒吃完出來幫你討彩頭!你對得起兄弟?”
蕭舒夏還是哈哈,但也要教育一下兒子:“是你不到位呢。”
魯林要認真解釋一下,是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并沒多少來往的表叔,其實他爸媽都不太喜歡這個人都反對魯林為了假親戚麻煩真朋友,所以這事也沒跟楊景行提過:“而且他現在是大師了嘛,跟他講這種事沒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章楊示范地對楊景行理直氣壯:“叫楊老板去石陵做個項目,我要求不高,打個五折六折就行。”
“不敢講。”楊景行連連搖頭:“楊老板肯定覺得我在諷刺他。”
蕭舒夏繼續啊哈哈,楊程義倒是穩得住:“我們先辦九純的事,不管在石陵曲杭浦海還都是九純人。今天這么說,你們幾兄弟一個人一個名額都送一個車位,本來賣八萬,名額給誰用我不管。”
章楊好義氣:“杜玲還有杜玲,她吃完飯就過來。”
蕭舒夏連連點頭:“一樣一樣!”
魯林卻難為情了:“叔叔不用那么多,您便宜一兩萬是個面子就行…”
楊程義也學會吹了:“以魯林面子的我要送一套,但是送不起,這么多老板不是我一個人。”
一屋子哈哈,許維也不客氣了:“先謝謝楊叔叔,我回去跟我爸媽說,他們本來不想買。”
楊程義鄭重:“父母出面那就比你們面子大得多,看我有沒有這個面子。”
“不知道!”章楊很感悟:“所以要關心國家大事,今天沒看新聞的錯過八萬塊,我接風哥電話扔碗就走他們才開電視…”
魯林激動:“我不你講你知道?給我四萬!”
章楊想明白了:“四大師悶不坑聲是不是舍不得車位?”
楊景行嘆氣:“紙包不住火沒辦法。”
“知道紙包不住火?”魯林得意地替朋友憂心:“你以后要斯文點,不然我怕楊老板扛不住。”
楊程義好笑:“別說我看不起他…”
兩代人都沒大沒小的,蕭舒夏笑得花開卻又難以抉擇:“扛不住也要抗…”
聊得開心了魯林說漏嘴自己其實也不是有意守著電視看,雖然知道有演出但是前一次已經出過新聞,很難想到這次還有報道而且是七點的,所以從電視里親耳聽到第一手消息時都激動得難以置信。
跟長輩說話也不能老是開玩笑,而且幾個曾經只會調皮搗蛋惹是生非找罵挨揍的年輕人如今似乎比長輩懂得更多了,各方面分析認為今天的意外驚喜其實是天時地利人和。雖然不是行內人但是朋友們也能估摸作曲家的重要性,何況楊景行跟浦海民族樂團還有特別關系,所以蕭阿姨不用擔心,晚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會聽到兒子的名字。而從今晚之后,朋友也可以放心大膽名正言順叫一聲四大師不臉紅了。
楊景行的電話還是有點忙,要時不時看短信甚至得接電話,但是朋友們沒意見。楊程義和蕭舒夏都樂意聽年輕人把事情說得頭頭是道,雖然有些觀點看法他們不是全部同意。
許維三人逐漸說得越來越像那么回事,連九純驕傲這種話都冒出來了,甚至探討音樂家地位的可能性。
說起林文芳,楊程義只通過電視上那么兩分鐘就覺得這姑娘很不錯,一個窮困大山里走出來的女大學生面對采訪是不卑不亢。
魯林比較了解林文芳,剛參加工作月薪雖然只有三四千,但目標是盡快償還了助學貸款之后就考研。
蕭舒夏感嘆也理解,那樣的孩子最珍惜讀書的機會了…
楊景行是手機不離手,蕭舒夏和楊程義的電話也漸漸多起來,感覺消息在九純開始散布了。年輕人都懂事了,坐到兩點半沒找到重播新聞就決定還是等晚上再看了明天再好好聊吧,一定還要去浦海!
楊家也沒留客,長輩也送出們,蕭舒夏還摸出四個紅包來大吉大利,場面頓時就失控了。
楊景行幫朋友們想辦法:“先拿了明天還給我。”
魯林氣得一把搶了紅包:“買酒還給你!”
蕭舒夏有要求的,明天就到家里來聚,都不準客氣,所以這會話不用多說。楊程義更理解年輕人一些,去外面也可以只是喝酒要適量。
對呀,魯林后怕當初真是膽子天大居然敢邀未來的大師下河去放肆…
楊景行送朋友下樓,但也沒多聊,回樓上就發現父母在商量什么嚴肅事情,母親似乎也需要他的看法:“問你。”
楊景行眨巴眼睛。
“魯林跟陶萌吃過飯?”蕭舒夏之前也沒太聽明白:“怎么回事?”
楊景行好像也不太想得起:“好多年前了…”
“好多年?”蕭舒夏氣憤關心:“你老幾十歲了?”
楊景行能耐呢:“不要打聽著名作曲家這些事情,請多關心我的作品。”
蕭舒夏氣得直瞪眼,楊程義皮笑肉不笑:“你大一跟紐約愛樂合作那次,跟陶萌是同學關系還是朋友?”
“同學。”楊景行著急:“快點走,三點了,外婆又要念了。”
楊程義也積極表現:“來拿東西,。”
蕭舒夏更加懷疑兒子了:“肯定有事瞞著我們。”
四大師架子好大,話都不回。
蕭舒夏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了:“有什么不好意思?那是本事。那時候你一文不值,你以為是現在?陶萌現在在哪里?”
“美國。”楊景行揣了手機雙手提東西更有坦白的樣子,想了一下又好笑:“那時候才十幾歲,剛開始都還沒搞清楚怎么談戀愛她就去留學了,沒什么好說的。”
蕭舒夏很關心:“出去就沒回來?”
楊程義嘗試埋怨老婆:“問那么多。”
“好可惜!”蕭舒夏簡直頓足:“滿臉貴氣我印象最深…”
“行了行了。”楊景行受不了:“專一點好不好?媛媛最漂亮!”
楊程義境界好:“漂不漂亮是次要,性格教養品德…”
蕭舒夏斬釘截鐵:“陶萌沒一樣不好的!”
“媛媛不好?”楊景行覺悟也不低:“也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知足吧。”
“我不知足又怎么樣?”蕭舒夏灰心喪氣:“你現在還敢怎么樣?”
楊程義又開始教育兒子,這個并不是說因為成了什么作曲家才要為了名譽而約束自己,道德是一種修養,修養是自我的境界追求…
楊家三口人提滿了大盒小盒下樓,碰上了距離不遠的鄰居熟人,被看出來這是要去拜年了,但是對方并不關心楊景行的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新聞。街上的的士也沒像魯林猜想的那樣圍堵楊老板的車,目前看來還沒什么成名壓力。
三點過幾分就到舅舅家,蕭晨急著叫楊景行去看自己的游戲裝備,顯然不知道表哥要成“名人”了。對蕭晨這樣的九純游戲青少年而言,魯林可能要比四零二更聞名,風哥提前透漏的一個重要游戲更新讓蕭晨他們一幫人發了財。
其實蕭舒夏在跟別人的電話里已經說得呼之欲出了,可是蕭家人好像都沒注意聽,都在招呼姓楊的,舅媽甚至命令蕭晨把電腦讓給表哥玩。,
回娘家門五分鐘后終于掛了電話,蕭舒夏直截了當:“媽,爸爸,晚上看新聞聯播,可能有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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