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魔掌了,何沛媛蠻慶幸的,出去就把之前的茶杯拿去沖洗了再新泡上,但還是有點不滿:“看我干什么?”
楊景行想起什么:“等我一下。”
何沛媛又顧慮了:“干嘛?”
楊景行迅速上下樓,手里一把鑰匙和一個門禁卡,遞給已經坐下品茶的何沛媛:“房間鑰匙都放抽屜里,一般也沒鎖。”
何沛媛捧著茶杯身體躲避,嚴重警告一般:“干嘛?”
楊景行問:“是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怎么了?”何沛媛分得清:“又不是…女朋友就要拿鑰匙?”
楊景行坐下攬上女朋友的肩膀:“這么說,要明算賬是吧?”
何沛媛理直氣壯:“是!”
楊景行點頭:“好,你那些東西別放我家了,都拿回去。”
“什么東西?”何沛媛好像想起來:“不是我的東西,我又沒答應要收。女朋友就要收禮物?”
楊景行氣憤了:“哦?你禮物也不收,鑰匙也不拿,車不讓我買,衣服不讓我買,上下班接送一下還一肚子意見…這個女朋友是不是有點不稱職?”
何沛媛重重放下茶杯,擺起吵架的架勢的,瞪著男朋友,在笑容造成明顯破綻之前嚷嚷:“不稱職你找別人去!”這句話太短了,還是沒藏住,說完就是持續的笑容,雖然笑容上還象征性遮掩了點氣鼓鼓。
楊景行也笑:“不行,我要確認一下,別是個假女朋友…”
看見無賴噘嘴,何沛媛怕了,撒嬌般嗯聲:“不行,不能拿鑰匙…我不能一個人來!”
“沒要你一個人來。”楊景行強求:“你就拿著讓我滿足一下。”
何沛媛不明白:“滿足什么?”
楊景行看看自己的房子:“這個家,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也會回來。”
何沛媛好像不太理解:“…有楊云。”
楊景行氣:“還有我爸媽呢,可是滿足不了我這個心理呀。”
何沛媛觀察,懷疑:“你變態…”
楊景行陰暗哼哼:“總要滿足我一樣吧?”
何沛媛好膽小的:“別嚇我!”
楊景行著急,拿何沛媛的包包:“我給你穿上。”
何沛媛不,穿在自己鑰匙鏈上會被人發現的,最多勉為其難放在包包的小袋子里,就當不存在一樣,又八卦:“你房間平時不鎖?”
“沒什么機密寶貝。”楊景行笑:“以后可能要鎖了。”
何沛媛哼:“那上次你怎么不讓王蕊和老畢看看,王蕊其實想看的。”
楊景行覺得:“不太好,有點亂…老畢沒來就讓你們看了。”
何沛媛斥責:“你惡心!”
楊景行解釋:“不是…我不想別的男人進我房間,洗手間。走,帶你看看。”
“不去!”何沛媛幾乎確定了:“你就是變態。”
楊景行笑。
何沛媛更有把握了:“笑就是掩飾。”
楊景行就哭:“你冤枉我,親。”
何沛媛還來勁了:“你看過《精神病人》沒?”
“那個變態電影?”楊景行氣憤了:“誰破壞氣氛?哦,你想把我嚇軟。”
“惡心死了。”何沛媛先不追究還解釋一下:“不是,又沒多恐怖…你發現沒?好多變態表面都很光鮮。”
楊景行覺得:“這叫沖突反差,有助票房。”
何沛媛反對:“不是…告訴你一個秘密,不準生氣!”興致勃勃呼之欲出。
楊景行嚇一跳:“我不想壞事了,饒了我吧。”
何沛媛樂淘淘:“沒嚇你…以前,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變態。”挑釁的 樣子。
楊景行反而一樂:“我…光鮮嗎?”
何沛媛有點后悔為難:“就算有一點點嘛,可能別人看起來,不知道的…”
楊景行不懂:“那為什么是你覺得我變態?”
“不是我…”何沛媛思考解釋:“是我站在別人的角度,換位思考…而且我也不了解你!”
楊景行點頭哦:“辛苦媛媛了。”
何沛媛煩躁:“你聽不聽?”
楊景行連連點頭,喝茶。
何沛媛重新醞釀:“不知道的人看你,可能會覺得你有點點才華,有點點帥,家境也好,表面看起來彬彬有禮,懂幽默…算是吧?”
楊景行感嘆:“我喜歡不知道我的人。”
何沛媛又煩躁了,踢腳放棄:“不說了!”
楊景行連忙道歉:“…秘密說出來舒坦。”
“不是秘密。”何沛媛換個說話:“一點點小想法,看法,你還不允許別人對你有看法呀?”
楊景行點頭認真:“我也想知道媛媛對我的看法。”
“也沒什么看法。”何沛媛要重新想一下:“…事業也還行吧?平時待人接物,對朋友也不錯。看起來對女朋友也不差…但是!但是!”
楊景行正襟危坐:“但是什么?”
何沛媛分析案情一般:“但是,為什么你會失戀?”
楊景行聰明:“因為我是變態?”
何沛媛點頭:“因為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你最真實的一面…也不是特別變態那種,就是很可能你光芒四射的外表之下其實有巨大反差,比如你會家暴!”這姑娘十分欣慰自己的推斷。
楊景行震驚了:“…是不是因為這個想法你才不肯答應我?如果是那我就好想多了。”
何沛媛不屑:“就算你從里到外都完美都是金子做的,你說追我就得馬上答應嗎?”
楊景行有自知之明:“那倒不是。”
何沛媛哼:“…你會不會家暴?”做出防御姿勢。
楊景行欲哭無淚的傷心樣子:“倒是被家暴了不少次。”
何沛媛一本正經看男朋友,有點吃驚…
楊景行繼續訴苦:“有個人動不動就要揍我,拳打腳踢不算,還掐…”
“我哪有!”何沛媛聲音高了兩個八度:“你冤枉我!”拳頭揚起來了。
楊景行好害怕:“沒有沒有沒有,我女朋友從來沒打過我,從來沒有,是我自己撞到她的手了。”
何沛媛哭嚷著,不發泄不行了,就下手抓撓沙發墊:“根本就沒有…昨天到現在我打過你嗎?你說!”
楊景行嘿:“我說了,沒有,沒打過!”
何沛媛氣鼓鼓看著男朋友,義憤地大聲宣判:“或者就是,其實你有特別脆弱的一面…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抱著齊清諾哭,因為一點點小事,所以才她受不了了!”
楊景行演技不錯,看著女朋友嘴唇都顫抖了:“媛媛…酒撒了,我好心疼,我受不了,我要哭一會。”說著就想投進女朋友懷抱里去。
何沛媛躲讓著氣憤譴責:“不是,一點都不像!”
楊景行不要尊嚴只求懷抱:“怎么樣才像?”
何沛媛幾乎張口就來:“你應該先生悶氣然后突然爆發,歇斯底里那種。”
楊景行就生悶氣了,茶也放下了。
何沛媛觀察一下,挪動一下,靠近一些,很溫柔地關心:“怎么了?”
楊景行哇一聲哭喊出來,同時展臂一把抱住了女朋友:“媛媛,媛媛,媛媛吶…”
何沛媛也不高要求了,講究一下吧:“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哭?”
楊景行 抽泣著:“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哭…”
“沒事,沒事,哭吧…”何沛媛很愛心地把擁抱變得更加溫暖。
楊景行急不可耐,開始嗅吻女朋友的頭發了。
“別弄。”何沛媛發現了,猛地讓開,怒其不爭:“還不如就是這個原因!”
“為什么?”
何沛媛也沒想好:“…你就不好意思再跟她們來往了,她們也不會再在乎你。”
“我做的…不比變態更過分呀?”楊景行似乎邀功呢。
何沛媛要想一下,然后點頭肯定了:“就是,比變態還變態!”
楊景行還笑。
何沛媛慘笑苦笑:“可是人有時候好奇怪,傷自己越深的還反而愛得越狠。”
“怎么可能?”楊景行不信:“這種變態肯定比殺人狂還少。”
何沛媛又來了:“那你為什么忘不了陶萌?”
楊景行有點奇怪:“…她又沒傷害我。”
何沛媛問:“怎么樣才叫傷害?如果我被人這樣對待,我會當我的生命中沒出現過這個人!”
楊景行似乎難以描述:“陶萌沒怎么對待我…好早以前的事了,我剛交上女朋友,你是不是想破壞我和媛媛的感情?你是不是嫉妒媛媛?嗯!”
何沛媛不罵人,而是看著男朋友,隨口一提的語氣:“想知道你和陶萌經過。”
楊景行也稀松平常的樣子:“沒什么好說的,你想也想得到。”
何沛媛搖肩膀…
反正現在兩個人的時間多了,就用了半個多小時來問答,或者坦白或和質疑。其實楊景行幾分鐘就能說完經過的,但是女生會比較在乎細節,比如楊景行到底是通過什么事情在什么具體時間喜歡上陶萌的。
楊景行老一套:“沒有什么具體時間,說不清,慢慢的過程,我跟我現在的女朋友也是這樣…”
何沛媛很鼓勵地引導:“那你什么時候意識到自己開始喜歡她了?”
楊景行又:“我先想想我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媛媛的…我發現和這個過程其實連自己都不知不覺,怎么說,就是我沒有突然驚訝意外地覺發現,啊,我怎么喜歡上媛媛了?沒有過這種感覺。”
何沛媛很理解:“因為根本就不喜歡。”
楊景行搖頭:“我估計是潛意識里已經有準備了。我和你從認識開始慢慢接觸了解,剛認識的時候我不會擔心牽掛你什么,可是到了那么一天,我想到,哎,媛媛回家安不安全呀?”
何沛媛才不信:“你什么時候想了?”
楊景行繼續:“就算是這么想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認為這就是喜歡媛媛了,甜甜菲菲她們我也擔心,朋友也會擔心…包括那次你在電話里勸我跟諾諾復合,掛電話我覺得心里暖暖的,對你的感覺不一樣了,但也不能說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喜歡上媛媛了,可能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包括那天我第一次跟你表白,我也不覺得突然,雖然之前并沒計劃要跟你表白,但是有太多太多東西讓我在那個時候能做出那個決定…其實我覺得應該這么說,是什么時候什么事情讓我決定把已經準備得足夠充分的感情基礎變成愛情的基石。就是那天媛媛的眼淚,讓我心疼…我沒想過要面對這個情況,但是你哭出來的時候,我對自己的心疼一點也不意外。”
何沛媛看著男朋友的眼睛,然后點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怪我自己不該哭!”
“你明白個屁。”楊景行簡直生氣:“我的意思是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就算那天不發生什么,遲早都會有,你跑不掉。”
“你罵人!”何沛媛委屈了:“你講臟話。”
楊景行喝茶:“漱口。”
何沛媛 也喝口茶,突然想到:“那我問你…有些人會暗戀,默默地喜歡,可能跟她喜歡的人都沒什么點滴,甚至沒說過話,那你怎么解釋?一見鐘情你怎么解釋?”
楊景行嘆氣:“沒說過話的暗戀…我女朋友以前也暗戀過,我就不說了,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太經不住考驗了。”
何沛媛這下真打人了,雙拳雙手在楊景行身上怕打抓撓,不顧形象把自己頭發都晃得散亂了。
楊景行抓住女朋友了。
何沛媛就要求休戰:“好好說話,沒說完…那你從來沒有經歷過,書上寫的電影演的,突然看到一個人,心跳加速一百二呼吸困難,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人了,沒有過?”
楊景行搖頭:“一見鐘情真沒試過…”
何沛媛放寬條件:“認識的人,普通認識,但是突然某一天…”
楊景行抗議:“別說了行不行?我也會吃醋。你連初中的都沒忘記,還說我的長短!”
何沛媛笑得好燦爛,然后居然做出了認錯的表情:“不是說我自己,就問你有沒有嘛。”
楊景行看著姑娘:“我試過看著自己的女朋友,突然感覺好像第一次見面,好像沒看見過這張臉,但是又覺得我女朋友怎么這么漂亮,就感覺愛情好奇妙,就像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何沛媛驚喜了:“老齊還是陶萌?”
楊景行討死:“以前有過,現在也有。”
何沛媛不信挑釁:“我聽。”
楊景行驕傲挺胸:“來。”
何沛媛才當了二十四小時女朋友,還是矜持的,看了看男朋友胸口:“不要。”
楊景行就算了:“也可能是美女刺激激素分泌。”
“流氓。”
“不是那種激素。”
何沛媛瞟眼一下,回到正題:“那你是怎么跟陶萌表白的?”
楊景行呵呵像自嘲:“跟陶萌表白的時候是做了思想準備的…媛媛,能不能不說了,我覺得怪怪的。”
何沛媛甚至朝楊景行依偎一下,鼓勵:“說嘛…如果我有過,我都會告訴你!”
“我不想聽。”楊景行說得輕巧:“我知道有那么回事就行了。”
何沛媛哼:“是誰說是精神財富!不想和我分享,說明你根本不喜歡我。”
楊景行也記得:“私房錢嘛。”
何沛媛踢腳:“不準你藏私房錢!”
楊景行認了:“好吧…”
好在何沛媛只是打聽八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甚至都嘲笑男朋友的往事,當然了,也不會嘉獎。
何沛媛也知道是陶萌的家人讓兩個人分手的,這方面的細節她也不問了,也勉強接受楊景行對陶萌家庭的理解,何沛媛比較關心的是:“她跟你說對不起了嗎?”
楊景行分得清:“陶萌沒對不起我,她爸爸也不算對不起我…要說還是我給他們添麻煩了呢。”
何沛媛就有點正義感了:“那她出國找你干什么?做給誰看?”
楊景行覺得:畢竟有過感情,道個別。”
何沛媛問:“道別就讓你和老齊分手?”
楊景行說:“那是我的原因,陶萌不知道。”
何沛媛再問:“道別了還回來干什么?”
楊景行不知道。
何沛媛繼續問:“童伊純演唱會,你請她去還是她自己去的?”
楊景行叫苦:“媛媛,我剛交的女朋友…”
何沛媛正經又急切:“我就是想知道已經分手了為什么還回來找你?那天在那邊擺什么臉色給誰看?哦,自己不珍惜還不準別人珍惜?什么道理!”
楊景行解釋:“那天她以為我騙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