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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六章 真話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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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景行明白何沛媛的意思,說:“情況這么好,也可以邊準備邊觀察,后期還要點時間。”

  何沛媛似乎不看好顧問:“現場和網絡不一樣,如果網上是反對的聲音比較多怎么辦?你不得對癥下藥?”

  楊景行有信心:“當然會有負面聲音,不過邪不壓正,能夠掌控。”

  “你走了后,回單位她們又聊了…”何沛媛回想的語氣:“因為當時拍照錄像的人好像不少,她們說可不可以讓網上先醞釀一段時間。”

  楊景行嗯:“意思我明白,對的。挺有自信嘛。”

  “也不一定。”何沛媛保守:“不過如果真能醞釀起來,可以觀察一下口碑,做后期做剪輯就可以針對一點。”

  “很對,有道理。”楊景行贊許:“不錯呀,都有這種意識了。”

  “少來,知道沒你專業。”何沛媛不歡喜,卻繼續:“那些想知道我們是誰,會主動追尋的人,才是三零六的真正受眾,才是有可能會喜歡《就是我們》的人,所以稍微過一段時間再放出錄像效果可能會更好。”

  “哎呀…”楊景行感嘆:“媛媛,你讓宏星策劃部的人也要自愧弗如,太專業了。”

  “不是我,大家總結的。”何沛媛揭穿:“所以你才叫我們別發聲保持沉默,對不對?”

  楊景行嘿:“是有一部分這方面的想法。”

  何沛媛繼續分析:“而且保持沉默看似沒有態度其實就是表明了態度,不再演出這件作品也是態度,如果之后不久紀錄片就能播放,效果就會更好。”

  楊景行嘿:“媛媛,來峨洋干策劃吧,我求才若渴。”

  “你少來。”何沛媛鄙夷:“也不是多么高深玄妙,你早跟我們說清楚不就行了?還讓我們猜。”

  “不是。”楊景行解釋:“我不想讓你們有被炒作的感覺,而且策宣也不是你們的本職工作。”

  何沛媛認同:“是,老齊懂你的意思就行了,我們只要聽指揮。”

  “你也明白呀。”楊景行說:“因為這種事很容易過猶不及,如果每個人都明確了都一起用力,反而可能出岔子,心照不宣會更好。”

  何沛媛沉吟一下:“不懂…那如果今天沒這么好的反響,萬一只有一點點人看,你又怎么樣?”

  楊景行說:“這種可能性太低了,幾乎沒有。”

  何沛媛理解成:“你能百分之一百保證作品一定會成功嗎?別太自信了。”

  楊景行嘿:“不光是自信,更是對你們有信心。”

  何沛媛受不了這種:“少來…主要是奇杰今天狀態好,氣氛靠他帶起來的,對他有興趣的人更多。”

  楊景行說:“看起來他是主角是大頭,但是成就演出的其實是三零六,換了伴奏編曲或者只換演奏,肯定都沒有這么好的效果。奇杰完全可以被取代,但你們不行。這個道理他不一定明白觀眾多半感受不到,你們肯定知道。”

  何沛媛純粹是正義感吧:“也不能否定他的表現…你留意沒,他特別興奮,下臺好久了手還在抖。可后來你沒說兩句話就走了,唉,一下就蔫了。你應該表揚肯定兩句。”這姑娘也沒過分正義感,好玩的語氣。

  楊景行說:“他想高興還早著呢。”

  何沛媛嗯:“是的,他的問題就是后續乏力,雖然暫時能吸引不少注意力,可不一定留得住。后來我們跟他聊了,建議他趁熱打鐵,發現他想法是挺多,可是完全跳不出你這個框框。如果真的那樣做,恐怕別人聽了后會大失所望。”

  楊景行說:“我忙完了找他聊聊,如果他能認清形式,也可以培養一下,臺風還是不錯的。”

  何沛媛嗯:“關鍵是沉淀儲備太少了…不過我覺得他算有自知之明,不像是虛偽恭維你。”

  楊景行哈哈:“恭維崇拜我早就不是加分項了,要憑能力。”

  何沛媛發出嘔吐的聲音:“…惡心!這幾天在學校聽夠了吧?”

  楊景行嘿:“還好,始終有一塊石頭壓著讓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飄不起來。”

  “什么石頭?”何沛媛問,又后悔:“不說這個…彭一偉他們好像也挺喜歡的,不過說真的沒什么特別亮眼的,學術上一丁點能探討的都沒有,很空虛!”

  楊景行好笑:“在步行街搞學術我傻呀。”

  何沛媛繼續打擊:“當時在臺上還真興奮了一下,沒敢想能有那么多人。不過后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比零七年五一差遠了,也沒興趣再演了。”

  楊景行呵:“所以我明智,自己先把話說了。”

  何沛媛咯咯:“算你有自知之明…你自己當時沒什么感覺是不是?”

  楊景行說:“感覺很不錯,看你們也挺投入。”

  何沛媛懷疑:“感覺你是冷眼旁觀,站那么遠動也沒動,不然就是耍酷。”

  楊景行哈哈:“我沒他們演技好,而且遠點看得更清楚。”

  何沛媛問:“看見什么了?”

  楊景行說:“看見你了,不不不,沒看你,我看的是觀眾的年齡段,男女比例,看他們的穿著,行為,反應。”

  何沛媛略不高興地小哼一聲,不過還是大度了:“想問你個問題,對你而言,你的作品有輕重主次嗎?是不是不太重要的,那怕只演一次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

  楊景行嘿:“分功用分表達,有些作品只給一個人聽,也不知道她聽了一次還是兩次,我也覺得很滿足。”

  “唉…”何沛媛無賴長嘆氣,又語重心長:“能不能別老往這上面扯?好好跟你說話呢。”

  楊景行呵:“是好好說,我舉例說明。”

  何沛媛就嘻了一聲,問:“那念念不忘交響曲怎么說?”

  楊景行呵呵:“等老賀,明天才能回來,他有點鄭重其事。”

  何沛媛小聲明的語氣:“我先跟你說清楚,演出時我不會去,別講我不給面子。”

  楊景行覺得:“過了吧?是不是朋友?”

  何沛媛說:“就因為是朋友…才覺得尷尬,《綻放》和《寧靜》都知道,根本司馬昭之心,至少我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面對老齊?”

  楊景行覺得:“想多了,用一個主題動機而已,只當是我沒靈感了自己抄自己,也沒表白什么,沒必要這么上鋼上線。”

  “好意思說?”何沛媛氣憤了:“只有你才這么不要臉!做了不敢承認,又要大張旗鼓。”

  楊景行說:“我不會刻意邀請你們去看,只不過三零六應該賞臉,以朋友身份去…紐約演出我也不會邀請陶萌和喻昕婷。”

  何沛媛似乎意外:“…那不白忙活了?你舍得呀?”

  楊景行說明:“早說過了,自己紀念而已,沒什么目的性。”

  何沛媛覺得:“那你和老齊是朋友?跟她們就不是了?說得過去嗎?”

  楊景行有區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朋友還仇人啊?能不打擾的就盡量不打擾了。”

  何沛媛哼笑一聲:“…說得好聽,只怕到時候如果人真沒去林肯中心,有人要偷偷躲著哭鼻子吧?”

  楊景行呵呵笑:“我沒那么癡情。”

  何沛媛嘖嘖嘖:“你還癡情?不要臉!”

  楊景行嘿:“那不就結了。”

  “哼…”何沛媛要時間組織語言:“總之…你就是那種比花心更壞的人!”

  楊景行明白了:“總之你就不喜歡我。”

  “當然!”何沛媛斬釘截鐵:“我傻呀,自找苦吃,明知山有虎…又說這!你爸還在這邊?”

  楊景行說:“前天就回家了,不然要早點回去。”

  何沛媛問:“車買好了?”

  楊景行炫耀:“嗯,寶馬760呢,等提車了你賞個臉。”

  何沛媛不懂:“760是什么?”

  楊景行吹:“最貴的,兩百萬。”

  “真的假的?”何沛媛很有點懷疑:“你不是說換個一般的嗎?”有鍵盤聲音。

  楊景行說:“他給我買我就不省了…不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何沛媛也聰明:“是不是那天跟你一起去歡迎會后才才決定給你買這么貴的?”

  楊景行嘿:“是,我要感謝的人太多了。”

  何沛媛也咯咯:“你爸也挺好玩…還好呀,樣子不夸張,應該沒人說什么。不過價格在學校有點招搖。什么顏色?”

  楊景行說:“訂了灰色。你喜歡什么顏色?還能改。”

  何沛媛說:“我喜歡粉紅色,帶hellokitty的,你改嗎?”

  楊景行似乎也沒那么喜歡美女:“丟了臉也有你一份。”

  何沛媛輕哼:“不愿意就不愿意唄…要等車?等多久?”

  楊景行說:“說是半個月,你抓緊把駕照考好。”

  “壞了賠不起。”何沛媛還是善良的:“烏鴉嘴,呸呸…老齊她爸也是寶馬。”

  楊景行哈哈:“比我的差遠了。”

  何沛媛教訓一般:“她爸買不起嗎?低調而已,不像你…哎,昨天遇見老齊了很激動吧?”

  楊景行說:“才幾天沒見?不至于。”

  何沛媛就問:“多久不見就會激動?”

  楊景行估摸:“應該是不再念念不忘之后,時隔很久了突然偶遇,那樣會激動。”

  何沛媛分析:“那…你沒機會激動了,因為你會一直念念不忘。不激動有沒有別的?傷感?”

  “也沒有。”楊景行說:“有內疚,尤其是告訴她要追你之后。”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何沛媛才安撫帶著點責怪的語氣:“知道后悔了吧?回頭是岸還來得及,我早就勸過你,別發神經,你非不聽。”

  楊景行卻說:“不后悔也不是發神經,深思熟慮的決定…經驗教訓,誰都不想傷害最后反而都傷害了。”

  那頭又安靜了一下,然后傳來何沛媛的爽朗哈哈:“好不要臉啊?你以為你是誰?我呸!”

  楊景行嘿嘿:“所以說嘛,很多事不能說真話。”

  “還來?”何沛媛簡直氣憤:“我要吐了!”

  楊景行嘿:“收回收回。”

  “別,喜歡聽你說真話。”何沛媛似乎很真誠,然后又接上明顯調皮的嘻呵:“…能節食減肥。”

  楊景行哈哈,就繼續嘗試:“…我不喜歡你。”

  何沛媛不笑了,但是判斷之后的語氣挺愉快:“真話…但是增肥,我一高興吃了幾大包甜食。”

  楊景行呵呵又說:“想你,想跟你一起吃飯聊天,但是別吵架。”

  “假話!”何沛媛判定得非常快:“惡心,減肥。”

  姑娘的標準有點混亂啊,楊景行只得繼續試驗:“我覺得媛媛一點也不漂亮。”

  “真話。”

  “媛媛不可愛。”

  “真話!”

  “媛媛不善良。”

  “真話!”

  “媛媛不喜歡我。”

  “假話,哈哈…”

  楊景行也哈哈。

  何沛媛還沒哈上兩聲就哭嚷起來:“…不算,不算!我看過這個,老鼠怕貓,貓怕老鼠!你拾人牙慧,一點都不天才,不算!嗚嗚嗚…”

  楊景行呵呵樂:“別那么小氣…”

  何沛媛依然快,而且準了:“真話,我就是小氣!”

  楊景行妥協:“好,我想想怎么賠禮道歉。”

  “不用…”何沛媛似乎沒說完。

  電話里安靜了一下,楊景行說話:“好想看看你剛剛的笑容。”

  “沒有,沒笑!”

  楊景行說:“對我來說最好看的就是女生笑,最最最好看的就是喜歡的姑娘笑。”

  等了兩秒,楊景行等來的卻是斷線的聲音。他當然嘗試打過去,但是無法接通。

  過了四五分鐘后,何沛媛發來短信:太晚了,不跟你聊了。因為今天都很開心,不知道王蕊跟你說沒,她們計劃請你吃飯,恢復你的怪叔叔待遇。又有那么多美少女對你笑,想想就好開心吧?你千萬注意安全小心開車,也不想看她們哭吧?交響曲的事你再想一想,我還是希望你能改掉三弦的主題。而且,你不覺得我們當朋友更開心嗎?其實我也想像甜甜菲菲她們一樣真誠地沒有保留地支持你恭喜你,也想像王蕊一樣問心無愧光明磊落地和你聊天談心。你不覺得那樣更好嗎?

  楊景行回復:你早點休息吧,做你的春秋大夢。

  何沛媛沒回信了,可能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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