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動筷子,大家手眼都對著飯菜積極,楊景行倒是斯文了點,不開玩笑而是挺關心地問邵芳潔:“特警有細分類沒?”
邵芳潔警惕一下,看看楊景行,然后還是嘗試回答:“有吧,防爆的多。”
楊景行有點感嘆:“我小時候也有警察夢…”
王蕊驚喜:“阿怪要穿警服…”
楊景行繼續打聽:“叫什么名字?”
“嚴光永。”邵芳潔念得并不熟練,“嚴肅的嚴…他是突擊隊的。”
楊景行尊重了:“嚴警官。”
邵芳潔呵一下:“一般好像不這么叫。”
齊清諾這才關心伙伴:“平時嚴肅嗎?”
邵芳潔想了一下:“跟平常人差不多,沒覺得…除了說有些話題的時候。”
何沛媛也有興趣:“比如?”
邵芳潔又想了一下,看看楊景行說:“我問他怕不怕危險任務,遇上壞人危險分子…他說他們怕面對的反而是好人。”
王蕊菜都不夾了:“為什么?”
齊清諾好像領會了,鄭重:“好男人。”
邵芳潔嘻:“我當時也覺得有點意外…”
齊清諾連連點頭:“可以想象,一個剛毅如山的男人,冷峻而低調地說出這么溫柔感人而不失分量的話…鮮明對比!”
大家笑了,邵芳潔也沒多不好意思,而且不否認。
楊景行果然是膚淺低俗的:“你也就能想象了。”
年晴給邵芳潔夾菜:“小潔啊,我們這些光棍,就靠你先打入敵人內部了。”
邵芳潔嘻嘻:“…我自己都沒啊,真的。”但是有點甜蜜呢。
何沛媛跟邵芳潔擠眉弄眼簡直諂媚:“我要求沒那么高,一八五就行了。”
齊清諾同情鼓勵楊景行:“就差一點,多吃鈣片。”
王蕊嘴里含著菜哈哈:“阿怪有一八五啊。”
年晴好奇:“你們誰清楚?”
何沛媛瞟楊景行,挺懷疑:“有沒有一米八?”
楊景行點頭:“好,身高打擊完了,換下一項,你們繼續配合…晴兒來個標準?”
年晴冷淡搖頭:“沒興趣。”
楊景行感動了:“我就說把,其實晴兒最溫柔善良了,刀子嘴豆腐心。”
大家咯咯呵呵,年晴冷淡吃菜。
齊清諾也變八婆了:“嚴警官八幾年的?”
邵芳潔說:“八二年,他是警校畢業了再考的,干四年了。”
何沛媛很是向往:“成熟穩重男人啊。”
齊清諾伸大拇指給何沛媛:“好姐妹。”
何沛媛拿飲料:“走一個。”
楊景行也來了興致:“你們還差點火候,看我自己來…算了。”
齊清諾等著呢:“別啊,什么項目?”
王蕊勸一下:“哎呀,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你們溫柔點。”
楊景行抽泣一下,問邵芳潔:“嚴警官女同事多不多?我真有點擔心他。”
何沛媛問邵芳潔正經的:“性情怎么樣?溫柔的好。我爸他們原來保衛處的主任就住我們樓上…”就是工作上非常嚴肅嚴厲,還勇斗過歹徒,但是生活中可溫柔了,對孩子老婆簡直是模仿標兵。
王蕊也覺得:“真的是這樣,有些人在外面看起來和顏悅色的,在家里其實…還有打老婆的!”
齊清諾安撫:“我聽說的警察對家人都很好…可能是需要一種平衡。”
邵芳潔說:“我覺得還好…說話不太重,比較有耐心,不過接觸還不多。”
何沛媛說:“看他媽就知道,家庭氛圍肯定很好…認真點,好好把握。”
邵芳潔呵呵。
年晴猜測:“他們應該不忙,重大事件才出動吧。”
邵芳潔搖頭:“特別忙,訓練任務也重,不光浦海,全國都去。他和同事有次去蘭州出任務,挺順利的,后來有輛特別貴的車要他們開回來,叫什么我忘記了,要幾百萬,他說本來好高興的,但是兩個人連續開了四十幾個小時,骨頭都散架了,說那種車只能開短距離…”
看樣子邵芳潔并沒少了解對象,而且今天還把話匣子打開了,承認了對對方有一點好感,尤其是男方母親,人很好…但是這不是在學校談戀愛了,要考慮的因素很多。
既然邵芳潔愿意說,伙伴們也紛紛不客氣地關心詢問,知道了男方家經濟條件雖說一般,不過親姐姐似乎嫁得不錯,對弟弟也很好,再加上本地人的優勢,房子的事不需要太擔心。邵芳潔的父母也知道女兒這邊的情況,挺支持她跟男方相處的。
但是邵芳潔并不注重什么條件,因為知道自己條件就很一般,關鍵還是看兩個人合不合得來,這需要時間和耐心去驗證。
邵芳潔也會裝:“…真的老了,沒有那種沖動和激情了。”
王蕊老是容易坦誠:“其實我們差不多…是不是總有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感覺?總有點不甘心?”
邵芳潔呵呵:“也還好…不能強求。”
何沛媛也是同病相憐:“都一樣,想早戀,晚了。”
邵芳潔認真的:“你不一樣,你等得起,蕊蕊其實也不急,我是真的很難有機會。”
何沛媛凄慘苦笑:“我等誰啊我,你們至少有個著落了。”
王蕊鄙視:“少來,你就悶不做聲吧,那么大個小區都是熟人,父母都是國企老員工…”
何沛媛很嚴肅:“他們真的不管我這方面,從來沒提過。”
楊景行笑:“說明你爸媽對你有信心,也放心。”
何沛媛根本沒聽到楊景行的話,繼續對伙伴們說:“其實有機會的時候真的要把握,不然后悔就遲了。”
年晴呵呵:“一號二號,還是三號?”
何沛媛翻白眼:“還四號,五號呢!”
邵芳潔笑:“我們當時其實都看好三號的…”
這還回憶上了,比如某次二號和三號一起等在北樓門口,簡直有點對峙的意思,當時的情況可真是緊張刺激啊,王蕊又坦誠:“其實當時我還好羨慕,哈哈哈…”
年晴找何沛媛的問題:“當時太不熱情了,不然十號都有。”
齊清諾則惋惜楊景行:“你錯過了巔峰時期。”
楊景行說:“沒錯過,還在巔峰,不過收斂鋒芒了。”
何沛媛謙虛:“我這算什么,比起那個大提琴為伊消得人憔悴…”
年晴十分強烈:“打住!”
何沛媛又看齊清諾:“你…就不用我說了。”
楊景行有興趣:“說啊,說說看。”
何沛媛呵呵:“怕某人心里不舒服。”
楊景行不要臉:“我已經背起一座大山了。”
齊清諾指楊景行,提醒伙伴們別受騙:“他現在就是純八卦心態,我們都是女同事。”
年晴也則覺得:“還怕他不舒服?要的就是這效果。”
楊景行也會反抗一下:“你又比我好多少?不一樣眼饞人家成雙成對。”
年晴沒拍案而起,還挺淡定:“至少我沒近在眼前…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楊景行嘿:“你們看,承認了吧。”
王蕊比年晴先發作:“你們夠了啊,故意的吧,一個個有故事的才子美女佳人,寒磣我們啊?”
何沛媛趕忙:“菜都涼了。”
王蕊邊夾菜邊安排:“后天繼續啊,我送媛媛,老大送小潔,還來這,試試八寶鴨,估計不錯…”
并沒拖沓,但是吃完也快七點半了,大家趕快著。王蕊本想這就回家的,但是覺得人多有誠意的說法也站得住腳,而且也想看看四零二工作室。
上樓了,楊景行帶著女生們稍微看看。前臺也是熱情,弄了個托盤端上茶水,還問樂手師父需要專用的杯子,下次來了繼續用。
雖然楊景行那張并不講究的照片事和好些也并特別出色的音樂人掛在一堆的,但是王蕊還是要虛榮一下,直到有人出那邊出來才消停。
已經來了好幾個人了,楊景行比較認真地給兩邊介紹,連燈光老師都知道齊清諾是齊達維的女兒,三零六的團長。
和之前的飯桌上不一樣,三零六都很得體很和諧。
稍微社交一下后,女生們還是看重點,四零二工作室。邵芳潔立刻發現和原來不太一樣了,主要是外面,現在變成個休息室了,沙發椅子茶幾的能喝茶聊天,雖然擠了點。
大家座談吧,可話題還沒開始,童伊純就站在門口了,驚喜:“來了,齊團長…”
都馬上站起來,齊清諾熟絡上前:“純姐,首場不能到,只能來這提前恭賀,真的巧了,我們前后腳…”
童伊純朝齊清諾伸手:“知道,楊經理告訴我了,也預祝你們演出順利…小邵小何要辛苦點了。”
小何小邵陪笑,齊清諾說:“純姐多照顧,這次進修鍛煉下來,以后就是團里精兵強將了。這是王蕊,我們的琵琶,這兩天正跟楊經理抗議,好機會沒給她留一個。”
童伊純記得王蕊…
聊了兩分鐘,該說的都說了,齊清諾就不耽誤團隊時間,準備告辭。童伊純也是講究,還往外面送了幾步,都做出依依惜別的樣子。
然后童伊純對小何小邵依然客氣:“那我們準備一下就開始,不光排練,臺上很多細節也盡量定下來,等會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何沛媛點頭,挺親近地:“楊經理都跟我們交代過了,我們盡量做好。”
童伊純點頭:“那好,我先過去一下…”她講究多,要去換鞋子換衣服。
趁著歌手準備這點時間,楊景行帶著何沛媛邵芳潔進去排練室,介紹給后來的聶少英幾人。
聶少英在工作狀態,立刻決定:“你們倆一定要坐一起,一個漂亮一個可愛…”
被聶少英盯著觀察,邵芳潔挺不好意思,何沛媛保持微笑。
幾個開朗活潑慣了的男人也來湊熱鬧,老油條還比劃著何沛媛說出無恥直言:“只當伴奏太屈才了,就是一舞臺道具,不不不,是一藝術品,增色增資!”
大家紛紛贊同甚至添油加醋,讓何沛媛稍微變化了一下微笑形式。
聶少英突然懊惱:“她的衣服還沒敲定…我想想我想想…小少年,快,給點想法!”
“我是總監。”楊景行指自己胸口,強調:“總監。”
何沛媛咯咯一聲,邵芳潔也笑。
聶少英服氣:“是,大總監,我有眼不識泰山…認識這樣的大美女,還有小可愛,快點,靈感獻出來!”
楊景行搖頭:“你們看著辦。”
聶少英沖兩個女生鼓勵慫恿:“他其實比較敏銳,有這種天賦。”
邵芳潔點點頭,何沛媛笑一下。
楊景行指方向:“等會再說吧…”
都不用楊景行引領,何沛媛自己就能打招呼:“常老師好,您辛苦了。”
常一鳴還忙著,但記得人:“小何,小邵,稍等一下試音。”
鐘英文進步了,仔細等候著,確定何沛媛看向自己后就立刻展開笑容,也算相視一笑,然后鐘英文卻退縮了。
《風中心中》臺上樂手一共七個,但是演唱會的時候天上樂手位置有十五個之多,有些人比如口琴或者風笛,只上臺伴奏一首歌的也不一定要坐下來,或者還有就站在歌手旁邊演奏的榮譽,但是二胡和三弦應該還是坐著方便些。
排練廳里也是擺著十多把椅子的,前后兩排,只是到時候臺上會有高度落差,這里沒有。現在先確定一下,兩位民樂樂手上臺之后怎么坐。
好些主要位置是固定不動的,吉他鍵盤貝斯之類,聶少英跟兩個女生細說著:“你們從這邊上臺,到中間去亮相,然后回來…”
燈光老師問旁邊的楊景行:“一個燈還是兩個?”
楊景行說:“簡單點吧。”
何沛媛不懂行的樣子謹慎問聶少英:“一定要去中間,就在這邊出口一點,行不行?”
聶少英搖頭:“不好,和歌手有距離感了,影響氛圍。”
旁邊快四十歲的貝斯手也是全能了,警告美女:“攝影機不進舞臺,推的鏡頭我告訴你,肯定沒你本人好看!”
何沛媛笑笑,看楊景行:“能不能隨便拍一下?”
楊景行說:“那就這樣,你們就在這邊亮相,不給特寫,到時候純姐稍微過來幾步,也算有個變化…”
童伊純來了,同意了楊景行的構想,然后跟樂手對臺詞,《風中心中》是第四首歌,前一首是童伊純自己的《山和湖》,兩首歌之間的串詞是從自然景觀過渡到內心世界,然后引出民樂的源遠流長博大精深。
童伊純強調:“沒有歡迎,最后我說了歌名,你們就出來,然后打燈,我再介紹你們,青年三弦演奏家何沛媛,再大家歡迎…這樣。”
很簡單,何沛媛點頭:“你先介紹誰都一樣,我跟你致敬,小潔跟觀眾致敬,你看行不行?”
童伊純點頭,顯得放心:“好,等會試一下。”
都準備就緒了,先不急著搞走過場那些東西,把音樂弄合格是正經。首先當然是伴奏,這就真的是楊景行分內事了,他先播放cd,然后跟各位老師講細節,雖然編曲沒啥變化,但是現場和錄音棚又是兩回事。
簡單講了一遍后,雖然只有七個樂手,但是楊景行也能小過一把指揮癮,帶領大家找著樂譜開始。
動手就是一遍完整的下來,還過得去,兩個年輕姑娘也沒輸給老油條們,但是整體效果距離在音樂廳的要求還是差了些,而且這又是插電的音樂會,各方面都要精細調節,力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