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喻昕婷的名義給格瑞斯發了郵件后,張楚佳才給師妹打電話,說教授的意思是讓紐愛先幫忙看看人選,相信一份紐愛提供的英語老師的工作應該會比較搶手,等紐愛先找出幾個合適的了,浦音這邊再幫忙斟酌一下。
本想著格瑞斯應該會等下一個工作日再處理公事,可這邊師生三人還沒密謀幾句,格瑞斯又給楊景行打電話來了。
美國人的發散思維不是一般二般,楊景行盡快把話題拉回正事上,表述了李教授的幾點希望或者要求。
首先,這個老師得是女性,不能太年輕也不能老了,就二十五到四十歲吧。李迎珍雖然多年未出國,但是也知道萬不能提膚色和人種要求。
語言老師嘛,當然要精通普通話,粵語可不行,不一定要能寫文章,但是得和喻昕婷零障礙交流。既然是教英語,英語水平要求就不用說了,最好是有豐富經驗的。
雖然是語言老師,但是最好是全職,因為喻昕婷剛去的一段時間肯定需要全方位的幫助,最好還能有生活助理的經驗…
楊景行的英語水平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完全暴露出來了,不過對方并沒嘲笑,而是盡量盡快準確把握住楊景行的意思。
事實上很多問題格瑞斯都早想到了,因為她有豐富的為樂團外國樂手或者到訪藝術家請翻譯或者老師的經驗。
格瑞斯干脆給楊景行說說自己的打算,如果有什么遺漏楊景行再補充…
聽了好一會明顯的照本宣科后,楊景行贊嘆對方的專業,不過也還是有不放心的,問對方在處理這種事時有沒有背景調查什么的,比如無犯罪記錄…
格瑞斯說:“是的,當然…事實上,我相信樂團對喻小姐也做過徹底的了解了。”
楊景行嘿:“很好。”
對方很幽默:“但是對你還知之甚少,你知道我的意思。”
楊景行干哈哈:“很高興認識你,相信我們之間的了解會越來越多.。”
那就說定了,格瑞斯擬定招聘廣告后就讓浦音過目,然后收到的簡歷也會給浦音副本,讓喻昕婷自己和李教授來挑選。
李迎珍又放心不少,想起今天元宵節呢,該讓兒媳婦煮湯圓包餃子:“…齊清諾愿不愿去?”
楊景行解釋晚上有音樂會要聽:“…師姐你們多吃點。”
坐了辦公室的張楚佳膽子越來越大:“你不抓緊機會跟教授說點好話,幫你再挑兩個好看的師妹!”那個克羅地亞考生也不爭氣,據說一試中考官們都是為了國際影響才沒叫停的。
李迎珍對張楚佳依然嚴厲:“這種話你別當齊清諾說。”
張楚佳哈哈笑,楊景行就先告退了。
一聽男朋友要來和自己碰頭了再一起去接劉苗和夏雪,齊清諾就懷疑了:“不想三人時光?”
楊景行說:“她們估計得兩點后,還有點二人時光。”
齊清諾笑:“你快點,我爸喊餓了…她們路上沒吃的吧?”
楊景行說:“應該沒有…”
齊清諾決定了,干脆等到夏雪她們了再吃,然后又邀功:“夠意思吧?”
楊景行覺得:“對她們是夠意思,對我就不了,我也餓呀。”
齊清諾哈哈諷刺:“果然天才,估計再用不了多久我就找不出漏洞了。”
楊景行先回住處,拿了給兩個姑娘的手機,然后接到了MV導演的電話。導演說自己惡補了一下,發現那種拍法要求是有點不一樣,涉及到設備道具場景后期各方面,總結成一個問題:預算。
楊景行覺得預算應該不是很大問題,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嘛。
導演可不這么業余,要對客戶負責的,他甚至覺得就算有比較足的預算,也不一定能達 到效果,MV雖然小,但也五臟俱全,其實也涉及到產業鏈的問題。
聊了一陣,對方當然很容易發現楊景行其實狗屁不懂,覺得或許應該見面詳談,很多事情電話里也說不明白。
這沒問題,機票報銷,楊景行能做主,不過這些都要等歌詞先出來,不然談個什么呢。
齊清諾在酒吧幫忙,明天就要開業了,除了冉姐,輝煌全體員工都來做準備工作。調酒師還和楊景行開玩笑,臺柱子要換大臺子了。
楊景行和趙古他們聊了一會,如歌論壇上關于創作過程的連載帖子已經結束,不少人熱切關注著就等著視頻呢。
趙古說成路是一直在排練的,而付飛蓉到了后排練效率跟高了,只是付飛蓉的鍵盤彈得不太好,還需要多鍛煉一心二用。
楊景行和齊清諾建議成路周末的白天就在酒吧再好好練練,或許能提點意見。
讓高輝和劉才敬失望的是今年的迷笛音樂節怎么還沒動靜,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還沒說開始籌備。
楊景行打聽過的,因為一些原因,可能會推遲或者取消,最好的結果是推遲。搖滾人憤怒了,認為是藝術和音樂受到了打壓。
齊達維也不高興,這個點了,大家忙了一上午也都餓了,你們倆怎么不一起去吃飯呢?齊清諾說正減肥呢,楊景行當然得陪自己。
兩個人也不急,慢條斯理去汽車站,齊清諾發現肉體的占有果然還是有心理意義,上次劉苗和夏雪來的時候,特別是楊景行帶著她們去見三零六,齊清諾的真實感受是:“…隱隱約約,有一點騎虎難下,蒙羞的感覺,總之不是很高興。”
相比而言,今天劉思蔓她們也會去給主團捧場,而且就算是楊景行把兩個姑娘介紹給主團全體上下,齊清諾猜想自己也不會多情緒波動了:“…不是一個層次,一種深度了。”齊清諾這姑娘哈哈得一點不羞恥。
楊景行更不要臉:“這么有效果?我要努力奮斗。”
齊清諾又說:“也可能是情書和獎狀的作用,我不確定。”
楊景行懷疑:“好記得放在哪的不?”
齊清諾好像真想不起來了…
這些天正是客運高峰期,劉苗在電話里罵了一遍又一遍,夏雪也有點抱怨,畢竟在城里就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了,都快三點了,餓都餓死了。
楊景行安撫,干等著的人也忍著饑呢,雖然自己已經一遍又一遍建議齊清諾先去吃一點。
劉苗不信:“你們會無聊?我以為多如膠似漆呢…有什么肉麻快說快做了,省得我等會看著惡心。”
楊景行說:“如膠似漆就不無聊,那你和雪雪天底下最充實。”
劉苗嘿嘿:“怎么樣!不說了,我們繼續…”
楊景行和齊清諾沒恩愛,討論藝術和事業呢。
三點過一刻,夏雪的電話再打來,大巴終于進站了。楊景行把齊清諾從凳子拉起來,齊清諾卻一點貼到了他胸口:“還是不高興,抱我去。”
楊景行真抱,齊清諾就一點不餓了,逃得飛快。
距離遠遠地接上頭,齊清諾和夏雪都笑得好燦爛,連劉苗的臉色也不難看,似乎這么久的等待和挨餓都不算什么。
“應該讓你們晚點來,等這么久!”夏雪臉色燦爛地歉意。
齊清諾明媚地關心:“餓壞了吧,先喝點水。”
夏雪謝謝:“帶水了。”
齊清諾又看劉苗:“東西給他。”
劉苗看看接手行李的楊景行:“啞巴了?”
楊景行惡俗:“我想說才幾天就又變漂亮了…諾諾在。”
劉苗斥責:“惡心!”
齊清諾更不高興:“還是說了?”
呵呵岔開話題:“沒耽誤你們吧…”
邊走邊聊不急,楊景行沒什么事,齊清諾也下周才上班,劉苗就找楊景行算賬了:“不是忙嗎?忙什么?”
楊景行求饒:“真的忙。”
齊清諾解釋一下:“這周都在招生考試,昨天剛考完…他明天上午也沒空,要不我陪你們?”
夏雪客氣:“不用,你們忙。”
劉苗仔細審問楊景行:“去干什么?”
夏雪感興趣的是:“要是今年沒考上,明年還可不可以再考?”
齊清諾點頭:“可以…不過基本沒用,特別表演專業。”
夏雪好像明白了:“主要是看天賦,復讀沒用。”
齊清諾也不太確定:“差不多…靠復讀上北大的也少吧?”
楊景行哈哈:“居然敢和北大相提并論。”
劉苗怒喝:“你不說話的閉嘴!”
齊清諾哈哈,給劉苗一個贊許的大拇指,劉苗得意得有點不屑。
夏雪就要謙虛了:“同學都說,我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也就是考上過北大。”
齊清諾咯咯,問楊景行:“是不是很類似?”
楊景行點頭:“你們都謙虛。”
劉苗時刻警惕:“叫你閉嘴。”
齊清諾歉意:“我的錯,不該問他。”
夏雪呵呵樂,劉苗也只好笑一下…
上車后,劉苗自覺地把后座的手機盒給夏雪一個,齊清諾也了解:“充過電,可以用。”
兩個姑娘不急,但是劉苗問問:“多少錢?”
楊景行驚喜:“要給錢?”
“怎么又張開了?”齊清諾提醒男朋友,再對后面說:“儲存卡也放里面的,送了兩根手機鏈,不過我覺得不好看。”
夏雪說:“不要緊,我們不用…上次開玩笑說苗苗拿獎學金了要獎勵,當真了。”
齊清諾笑:“應該鼓勵…下次記得算我一個,早想換手機了,這次忘記說了。”
夏雪呵呵,劉苗卻哼:“你是女朋友,和我們不一樣。”
齊清諾笑:“我要是能拿獎學金,肯定不忘記你們。”
劉苗點頭,表情像是說算你狠。
楊景行說:“我呢?”
齊清諾無聊:“你拿了,算我們三個一份。”
夏雪呵呵,了解:“你們要申請,你們都不會申請。”
齊清諾點頭:“不好意思…所以我只能靠你們了。”
劉苗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快點,餓死了。吃什么?”
齊清諾問:“想吃什么?”
就算楊景行不怎么插科打諢,氣氛也還算融洽,尤其是都餓壞了,吃飯的時候就更歡快了。
吃完飯五點,去酒店,都上樓進房間。因為音樂會七點半開始,稍微打發一點時間后就可以出發了。
聽說王蕊也要去音樂會,劉苗還挺高興的,齊清諾就打電話聯系一下:“…早點吧,去后臺看看…去呀,和夏雪和劉苗…剛到一會…你干脆過來…不是不去嗎?有票沒…你們背著我干什么…行,等你們…我們剛吃了…你自己跟他說,我給老劉打電話。”
掛了電話,齊清諾說:“何沛媛也來,大美女,記得吧?”
劉苗點頭:“嗯…沒你美女。”
齊清諾哈,指沙發上的男朋友:“看他表情。”
看著呢,楊景行沒啥表情啊,被齊清諾點名后才無奈地笑笑。
快六點的時候,王蕊和何沛媛終于來了,新年新氣象,都新衣服很漂亮,可兩個人都沒給開門的楊景行欣賞奉承的機會,進門就去跟夏雪劉苗熱乎上了。
怎么是星期六的飛機呢,王蕊不高興,可以星期天再回學校嘛:“…還好多地方,我告訴你們,不去絕對后悔!”
夏雪為難:“星期六晚上就要報到,下次找機會。”
何沛媛問齊清諾:“明天準備去哪?”
齊清諾說:“還沒定…我好不容易有個表現機會,你們別搶。”
王蕊哈哈,又央求:“我就蹭飯,不干涉你表現,當我是個隱形人,多點兩個菜就行了。”
楊景行問:“你曲子練了沒?”
王蕊明顯掃興,然后想起底氣來:“你呢?欠債還錢!說我?”
何沛媛想起來:“等會去接下甜甜?”
王蕊點頭嗯:“先吃點東西…要不我們先走,怕來不及。”
何沛媛同意,于是約好七點前準時在大劇院集合。
齊清諾要先給劉苗夏雪打個預防針,浦海民族樂團的元宵音樂會和電視上的載歌載舞有大差別:“…大部分也沒有你們的卡農曲那種好聽,萬一不喜歡,叫他帶你們先走。”
劉苗說:“你們的也好聽…真的。”
齊清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和我們的也不一樣…夸你呢!”
夏雪要說了,作曲只是一方面,演奏家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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