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系主任兼浦音青年交響樂團團長孫遠飛也充分和美方交換意見,說什么楊景行的作品對學校樂團的建設和發展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怎么能讓商業樂團的霸王條款限制住教書育人的百年大計呢。
爾薩倒是好說話,行啊,浦音青年交響樂團可以作為例外,可以隨時隨意上演紐愛獲得首演權的作品,不管是不是盈利性演出。
交流處主任又說了,浦音的交流活動是非常廣泛的,和國內外多個樂團有著密切的合作關系…
總之,這合同萬萬不能影響學校的,難不成到時候我們排演一下自己學生的作品還要跟你來商量說好話。
楊景行建議雙方各退一步,紐愛有權要求北美首演權,這也差不多了吧?
穩坐釣魚臺的李迎珍點頭準了,可另外幾位中方代表卻很猶豫,可能是發現了這一點,爾薩就盡快和李迎珍達成共識。
黑人提醒中方,這個所謂的北美洲后面得附加條件…翻譯說就是海外領土也算在內,什么合并非建制領土、非合并非建制領土…咱不用理會,沒啥影響。
通俗點描述的話,楊景行以后和紐愛的合作關系就是,楊景行的所有樂團大型作品,不光是交響曲協奏曲,完成后的第一件事基本上就是給紐愛過目,紐愛看得上眼的話,楊景行就不能授權任何團地個人在美加兩國演出,不管是啥形式的。
紐愛幾乎沒為這份合約付出任何代價,如果可能的話,估計他們會和全世界任何一個有可能從事作曲工作的人簽上一份。
接下來是喻昕婷的,昨天還有許多細節具體事項沒有明確的,不過都很好談了,愉快的共識。
十二點多,雙方都確認一下,從現在開始,黑人回國后就給移民局又發申請,預計三周之內,喻昕婷會接到駐浦海領事館的面簽通知。
喻昕婷拿到簽證之后,樂團就會為喻昕婷準備好住宿和工作條件。簽證之后雙方再商定一個具體時間,黑人律師會再過來,和楊景行也簽訂正式的授權合同,然后喻昕婷可以隨其一同去紐約。
喻昕婷到紐約之后,需要在最長兩周的時間內投入工作,喻昕婷可以自愿選擇加入公會或者協會。
薪酬方面,第一年內,喻昕婷的基本年薪只有五萬四千美元,還要繳稅扣樂團代繳的房租。至于語言老師的費用,樂團就大方了。
平時喻昕婷自己練習是不會有薪酬的,除非是和樂團排練就另算。有演出的話,喻昕婷的報酬會以首席的標準結算,除非鋼琴當配角,但是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保險福利待方面,喻昕婷享受普通樂手標準,年資加薪或者業外加薪這方面也是,反正年年有漲,雖然漲得不多。
紐愛也是有員工工作紀律的,這一點喻昕婷得事前就熟悉好。
都不要緊,樂弦表示自己會照看,而且黑人律師也會認真負責,當著雇主領導層的面就給喻昕婷推薦介紹起勞工局、公會和女性保護組織什么的…
都OK,中美雙方幾乎排著隊輪流握手,爾薩放下了談判時的精英面孔,和藹地歡迎和祝福喻昕婷能在紐約擁有快樂時光和音樂成就,也感謝楊景行對紐愛的尊重。
路楷平說堅信禮多人不怪的,而且大過年的,提議請美方代表團吃個飯,楊景行不是知道好地方嗎?
爾薩和黑人都謝絕了,他們現在就回酒店收拾東西準備回國。樂弦接受了李迎珍的邀請,愿意和大家一起吃個午飯。
送走了美國佬,大家把樂弦當自己人,為喻昕婷高興,路楷平心急得連不要忘記老師忘記學校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家長帶著學生連連感謝謙虛,但是抑制不住喜悅:“…都辛苦了,先吃飯…楊景行,你說個好地方,平時和肯定主任教授吃飯不少吧。”
楊景行卻說:“昕婷知道,她比我有研究…路主任,孫主任,譚主任,是這樣,我明天就要回家,現在要去看看丁老,不然時間不夠,我就不跟著去了。”
路楷平不悅:“明天再去不行?早干什么去了!”
喻母長輩面孔:“不行,你也要去,都忙前忙后這么多天了。”
楊景行苦笑:“阿姨,我也想去,我得到今天這個機會也是多虧老師和學校,不過時間確實不夠了…”看喻昕婷說:“你就不去了,明年來了再找機會,今天你先幫我也感謝一下老師,叔叔他們喝酒,你倒酒。”
喻昕婷點點頭。
交流處主任問:“丁老知道你要去?”
楊景行點頭:“早幾天就說了。”
那也沒辦法,樂弦還跟喻父喻母解釋一下,這怪自己,讓楊景行的時間安排這么緊…
喻父喻母挺過意不去的,喻父提醒女兒:“楊景行也幫了這么大忙,謝謝要說一句呀,你自己。”
喻昕婷看看楊景行,好像沒好意思說出口。
楊景行也沒臉聽:“我先走了,不然晚了…明天我不送了…”
李迎珍驅逐:“你要走就趕緊點!”
楊景行和樂弦握手:“謝謝你。”
樂弦呵呵:“合作愉快。”
楊景行開車出來,喻昕婷這一群在朝停車場散步而去,拿著電話的楊景行又是按齊清諾的吩咐,停車問:“昕婷,晚上要不要去和盼盼碰頭?我們看完丁老來接你。”
喻昕婷猶豫中,她父親大方了:“那就去玩玩,以后好久見不到啊。”
喻昕婷點點頭:“好。”
楊景行趕到齊清諾家已經一點過,詹華雨準備了好多東西,大包小盒的:“…這邊的你帶回家,這些拿給丁老,別弄錯了。”
楊景行害羞了:“怎么好意思呢。”
齊清諾徹底震驚:“請問,你是在撒嬌嗎?”
詹華雨寬容地笑:“家里沒下雪吧?不然就別開車了…”
齊清諾點頭:“別把東西糟蹋了。”
詹華雨就沒好臉色了:“…開玩笑有度,如果楊景行這么說你?!”
齊清諾委屈:“他沒這種情趣。”
楊景行爭取:“我想想…邊走邊想,不早了。”
出來,楊景行還找小店買了幾個大包子填肚子。齊清諾嘲笑男朋友真是夠可以了,這么盡心盡力,還要自己買包子吃:“…中介也要抽成吧。”
說起來,三零六還高估喻昕婷了,不是說頂尖樂團的樂手年薪都十萬起嗎?五萬多點,稅一交房子一租,剩余的還夠一個有鋼琴家夢想的人去聽音樂會參加社交之類的充實置辦自己嗎?
楊景行關心的是年晴見著康有成了嗎,齊清諾不知道:“…你打電話問。”
楊景行又沒那狗膽。齊清諾也是,不敢幫年晴選擇,甚至不敢給建議。
丁桑鵬家年味挺濃的,簡直兒孫滿堂天倫之樂,老人還建議楊景行下次給自己的重孫買個玩具,自己不需要什么,吃的那些也都是浪費了。
楊景行匯報一下工作,丁桑鵬覺得都是小事,叮囑著眼未來,大方向要不動搖。
齊清諾陪老人一起逗小重孫的時候,楊景行去和丁桑鵬的家人商量一下,明年開春之后請老人去自己家鄉走走看看。谷雨的時候,九純會有民俗活動,雖然在傳統的基礎上商業化了,但是也可以去鄉村體會體會。
丁桑鵬年過花甲的兒子現在和楊景行是平輩交往,商量起事情來簡直是兄弟做派,楊景行還不太適應。
近五點,楊景行和齊清諾在盛情挽留中告辭,齊清諾給喻昕婷打電話,這姑娘在李迎珍家練琴呢,父 母也在教授家吃晚飯。齊清諾決定到了后要上家里去看看,恭喜一下家長。
齊清諾又給年晴打電話:“喝上沒…還是這么酷…哈哈…見到沒…真的…這一天豈不是難熬…有事打電話…我什么沒有?男人都行…哈哈,拜…”
“康有成沒去。”齊清諾好像有點失望…
到李迎珍家后,楊景行質問喻昕婷怎么換衣服了:“…我剛吹牛你早上多漂亮。”
齊清諾問:“現在不漂亮?”
沒咋逗留,嫂子象征性留吃晚飯,喻父喻母倒是真心要感謝,慶幸這些朋友真是太照顧喻昕婷了。
齊清諾讓長輩別客氣,不然把晚輩的朋友感情弄生分了。
下樓上車,齊清諾就回頭問:“跟她們都說了沒?”
喻昕婷點頭:“之前給甜甜打電話了。”
齊清諾說:“樂弦人好的話,你也別客氣,剛去的時候肯定好多地方需要照應…別不好意思,記在心上就行了。”
喻昕婷點頭:“嗯…看吧。”
齊清諾笑:“丁老帶話,不卑不亢,再接再礪。”
喻昕婷呵:“…你們沒吃飯?”
齊清諾哈:“這么早。”
楊景行問:“中午在哪吃的?”
喻昕婷說:“譚主任帶的地方,沒去過,不太貴。”
楊景行又問:“車怎么坐的?”
喻昕婷說:“我們坐的路主任的車,教授和樂弦坐的譚主任的。”
齊清諾幫忙問:“吃飯聊什么了?”
喻昕婷回憶:“沒什么,就是那些…家常話。”
輝煌的年會規模沒比如歌網的大多少,齊達維一家三口、冉姐付飛蓉成路加上蔣成、還有五個服務員一個調酒師,包廂里擺了兩桌。
喻昕婷算客人,進門就受到蔣成的熱烈歡迎,像老熟人一樣和喻昕婷握手,真心歡喜恭喜,付飛蓉都沒搶贏他。
大家也都恭喜一下喻昕婷,詹華雨都出言鼓勵:“好好干…坐吧,靠盼盼坐,好好聊。”
齊清諾看了一下:“換,我們二十二歲以下的一桌,有話題。”
艾珍受傷了:“為什么不是二十四?”
換吧,事實上也沒那么嚴格執行,但是楊景行坐到了喻昕婷和齊清諾中間,同桌還有付飛蓉和劉才敬,四個服務員。
酒水是齊達維自帶的,不少,說是伺候別人喝了一年,今天咋們自己也好好干上一回,完了只要還能站得起來走得動就行。
齊清諾給喻昕婷也倒酒:“借花獻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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