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寬敞臥室,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排衣柜就沒多少空地了。
床頭上方的墻上掛著齊清諾的放大照片,就是那張的靈感來源,可惜放大的成像質量不太好。
以前深灰色或者暗紅床單被套現在換成了大紅色的,兩個配套的枕頭擺放得齊齊整整之外還有一個粉紅的心形抱枕。
桌子上新增了兩個花瓶,不過還沒插花。衣柜上,用彩色小氣球貼了生日快樂幾個字。
相比以前若干次的進來,今天這房間算大變樣了,齊清諾看了幾秒鐘后再回頭看男朋友,微笑很五官明媚。
楊景行就沒那么好心情了。
齊清諾的笑容開始加深,然后出聲,嘿嘿變成咯咯,咯咯變成哈哈,哈哈變得大哈哈,才十來秒的時候,就要手扶門框了。
楊景行坦白:“我準備明天送你一個暫別大姨媽之快樂。”
齊清諾哈哈變咯咯,咯咯變嘿嘿,看男朋友的眼神也不溫柔了:“你過生日還是我過?”
楊景行說:“一年一次的機會怎么能放過。”
齊清諾先不追究,走進臥室里,審視地看看:“什么時候準備的?”
楊景行說:“這兩天。”
齊清諾摸摸桌上的新花瓶,惋惜:“被小人破壞了。”但還是有笑容。
楊景行連連搖頭:“我沒有,干勁十足。床單是中午買的,晚上準備睡這邊小房。”
齊清諾咯咯,看看新臺燈:“這什么玩意?”
楊景行說:“那個有意思…”
拉上窗簾,打開有投影效果的臺燈,房間四壁天花板就被各種色彩和形狀的光斑線條變成了另一個世界。
齊清諾靠在桌子上左右看著,然后同情男朋友:“應該聽你的話。”
楊景行沮喪,但還沒絕望:“明天還來嗎?”
齊清諾轉半圈,身體貼到楊景行前面:“擇日不如撞日…”
楊景行實在是賺大發了,一點小小心思,就換來了人生中首個BJ,盡管齊清諾完全是個外行,但是紀念意義非凡,像是里程碑。
溫存著的時候,張彥豪的電話打來了,齊清諾似乎并不太關心了,舒適地趴在床上,看男朋友接電話,還帶著風輕云淡的笑容。
楊景行跟老板確認:“我已經讓上傳的人把視頻隱藏了,值得信任,因為她不知道詳細情況,也是一時沖動…”
張彥豪問:“那邊你能擺平嗎?別再節外生枝。”
楊景行說:“應該沒問題,算是朋友。如果金文那邊和網站溝通好,應該就告一段落了。”
張彥豪說:“那這邊就交給你,我就不直接過問了。你最好再打聽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人…”
等楊景行掛了電話回到床上,齊清諾也不關心這事了,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是比較俗氣啊,不過快樂俗中來。”
楊景行笑:“我爸其實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儒商。”
齊清諾呵呵:“你準備什么時候帶我來?”
楊景行說:“明天中午,還沒完工呢。”
齊清諾有點驚喜:“真的?抓緊啊。”
楊景行搖頭:“算了,無用功。”
齊清諾質問:“無用功!?剛剛誰在那啊啊啊啊…來嘛,我幫你。”
楊景行驚訝:“你羞不羞?”
齊清諾嘿嘿笑。
還有不少氣球,楊景行打氣了系上,齊清諾貼,在衣柜的“生日快樂”下增加一個Iloveu,倆人衣冠不整沒羞沒臊,施工很認真。
還差東西,楊景行講究:“我去買花?”
齊清諾搖頭:“明天吧。”
楊景行說起來就有氣:“沒效果了,我等會去把蠟燭退貨。”
齊清諾又驚喜:“什么蠟燭?”
客廳的角落里有一大盒子小玻璃杯蠟燭,整一百二十個。
齊清諾看著那些沒有來得及大光發熱就曝光的蠟燭無情取笑,笑得楊景行都傷心了才問:“怎么用?”
楊景行像是嫌犯來指認現場的:“就這么擺一下。”
“來。”齊清諾動手,看樣子是要模擬現場,“這什么?”
楊景行像是被找到兇器:“點火器。”
齊清諾又嘿嘿,使用一下了表揚:“這個方便…擺什么?”
楊景行還執迷不悟:“擺個大叉叉。”
齊清諾站起來看著男朋友,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發射威嚴:“是你自己沒藏好,而且我剛剛多大犧牲…還要怎么樣?”
楊景行問:“那下次呢?”
齊清諾嘿嘿笑:“…看心情。”
楊景行一下喜笑顏開了:“我準備擺一個心,還有一條小路。”
兩個人開始忙活,楊景行就只是個搬運傳遞材料的,齊清諾負責施工。
擺了好一會后,齊清諾突然有智慧了:“不對…你準備明天點了再去接我?”
楊景行說:“這個能然三個小時以上,跟我保證了。”
“哦。”齊清諾點點頭,又質疑:“一屋子的廢氣!你得拉窗簾才有效果吧?”
楊景行質問:“我開空調換氣行吧?無煙的。”
齊清諾又嘿嘿,解釋:“這兩天被這破事弄得心煩意亂…不要氣餒,機會還多。”
為了讓所有蠟燭都物盡其用,大體形狀擺好了后,齊清諾還要做精細的調整,她穿著拖鞋在一堆蠟燭間跳來蹦去的,很是敏捷。
瞧瞧看熱鬧的男朋友,齊清諾有點家庭主婦的怨氣:“拉窗簾啊。”
楊景行連空調都開了。
擺好了后從各種角度角度確認,連甲方楊景行都說完美了,可施工的齊清諾還是要無極限地嚴格要求自己。
“點火點火!”齊清諾挺興奮的,可是看看楊景行,她還是決定給男朋友一點參與感:“你來。”
一百二十根蠟燭,天才也點不了多快。
家庭主婦又來了:“考慮不周吧,一個怎么夠。”
楊景行說:“我也沒想請人幫忙啊。”
齊清諾愣了一下,馬上掌握家庭主婦的精髓:“你只有一只手!?”
四五分鐘,楊景行才把蠟燭全部點亮,起身和站在另一頭的齊清諾對望。齊清諾似乎又變成戀愛中的女生了,臉蛋和眼神被燭光輝映得楚楚動人。
看了一會蠟燭后,齊清諾對楊景行嘻嘻一笑:“過來。”
楊景行過去,任憑擺布的樣子。
齊清諾建議:“戲做全套嘛。”
楊景行深呼吸,拿出給了女朋友驚喜的自豪感:“諾諾,生日快樂,祝你每天都開開心心。”
齊清諾演技也不差:“謝謝老公。”主動獻吻。
電影一般高雅地深吻完,互相摟著看看兩人的勞動成果,齊清諾想起來:“再怎么辦?”
楊景行說:“我還要送你一個暫別大姨媽之快樂。”
齊清諾進了臥室,但是不要什么“快樂”了,和楊景行躺在船上很純潔地擁抱著,似乎又變成了真正的齊清諾:“最近,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楊景行說:“沒有,在老婆生日這天謝謝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挺好的。”
齊清諾想起來:“你東西寄了沒?”
想起來要去吃飯的時候已經七點了,也不能任憑蠟燭燃著啊,這個楊景行就厲害了,一口氣能吹滅一大片。
齊清諾的確處女座:“先別吹心。”
既然是過生日,得講究一下,訂了位子準備去外灘,而且路上打電話把各自的事情都處理好。
楊景行又給陳姐打了電話,交代了幾點,更多是表示感謝。
陳姐已經不興奮了:“還在首頁…是不是讓你為難了?我真的是好心辦壞事。”
楊景行說:“沒有,您幫我大忙了…”
還沒到呢,魯林又給楊景行打來電話:“我操,你好西瓜不得了啊!”
楊景行大概解釋了一下,并且安撫朋友的擔心和正義感。
魯林電話還沒掛,杜玲的又在打進來。與此同時,齊清諾告訴楊景行自己的電話是邵芳潔打來的,多半也是這事了。
掛了魯林的,楊景行又打給杜玲,又是解釋。齊清諾那邊也在給團員解釋,沒什么大不了,會很開解決的,不需要支援。
現在楊景行知道為什么公眾人物要有幾個手機了,他抽空譏笑女朋友:“還打官司呢。”
齊清諾可太忙了,三零六現在都在看視頻,但是她覺得應該不是年晴宣傳的,就問第二個打電話的王蕊:“誰告訴你們的…就你事多…”
過了一會,楊景行又要接喻昕婷的電話,不過他受夠被動解釋回答,搶先質問呢:“沒練琴啊?”
喻昕婷說:“在練…都知道了。”
楊景行說:“沒事,別擔心,很快就解決了。”
喻昕婷說:“我沒聽你唱過這首歌,不過她們都說你唱得好得多。”
楊景行說:“鋼協你也還沒聽過呢。別管這些,好好練琴,后天我就去學校,繼續上課。”
喻昕婷問:“那我,要不要告訴教授?”
楊景行教訓:“這么點雞毛蒜皮的事…”
八點多,楊景行和齊清諾正在全神戒備中等菜聊風月呢,陳姐又打來電話:“四零二,首頁的視頻沒了,我空間里的也沒了,說我視頻不合法。”
楊景行說:“應該是他們公關成功了,謝謝您幫忙。”
陳姐問:“那我把我電腦里的也刪了?”
楊景行笑說:“那是您瞧得起我才拍,您留著吧,別再傳播就行了。如果萬一什么聯系您或者找到您,您回避就可以了。”
陳姐說:“這個我知道…哎呀,我真是嚇死了,晚飯都沒吃,就怕惹麻煩,我都不好意思去輝煌了。”
楊景行笑:“那可不行,您得來…”
接著,楊景行和齊清諾接開始接打各種電話,一頓飯是吃得熱火朝天消化不良。
送齊清諾回家的路上,楊景行接到了譚東的電話,不過這哥們有點云里霧里:“蔣箐給我打電話,問你…”
楊景行說:“肯定是借口,我和她從來沒聯系。”
“狗屁!”譚東挺煩的,“她是聽三班的說的,你上視頻了,抄歌了什么,我沒看見視頻啊。”
楊景行氣憤:“你搞清楚,是被人抄我,借此機會,你和蔣箐…還是算了,你有薛亦涵了。”
譚東說:“我知道是唐瀟曉抄你的,我就是問這事…”
譚東很義氣,說如果楊景行受了什么欺負,可以多聯系同學,大家或許能幫忙,他自己就在積極思考對策。
楊景行謝謝譚東和同學,也把這件事的分量在譚東那里盡量輕化,還問譚東的父親康復得怎么樣。
譚東也關心楊景行:“聽說陶萌準備轉學了。”
楊景行說:“好呀。我正送我女朋友回家。”
譚東沉默了一下:“那行吧,再聯系…哎,發一張女朋友的照片啊!”
楊景行大方:“回頭給你。”
譚東問:“漂亮吧?”
楊景行自豪:“太漂亮了,不輸給薛亦涵。”
譚東呵呵:“那行,我掛了。”
看男朋友掛了電話,齊清諾問:“誰?”
楊景行說:“譚東。”
齊清諾聽楊景行說過這個人,她點點頭,問:“他們也知道了?”
楊景行不要臉:“好朋友嘛,都比較關心我。”
齊清諾突然新奇:“對了,我還沒問過你,那歌詞的開頭是什么意思?”
楊景行說:“沒什么意思,隨便湊的。”
齊清諾呵呵:“不是吧,天才自我要求就這樣?”
楊景行說:“我覺得也寫得很不怎么樣,我不會玩文字游戲。”
齊清諾笑:“沒,你是高手。”
楊景行今天終于可以把女朋友送進家門了,詹華雨又有水果飲料招待,并且對偷歌事件目前的情況表示滿意,表揚了楊景行和齊清諾。
詹華雨說:“有什么是要一起分擔,一起想辦法…你笑什么?”
齊清諾搖頭:“沒什么。”卻還是忍不住。
這事楊景行考慮周全了,如果齊清諾回家告訴母親,男朋友把自己的臥室布置了準備給她過生日,楊景行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