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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順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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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奮斗到下班時間,楊景行像往常一樣急匆匆下樓,和盡職的前臺點頭致意,趕上人事部經理唐紹煌,打個招呼一起等電梯。

  看看楊景行手中的大文件袋,唐紹煌贊嘆:“回去加班啊?”

  楊景行點頭:“笨鳥先飛。”

  唐紹煌呵呵,再看楊景行:“你車買幾年了?”

  楊景行說:“快四年了,撿我爸的。”

  唐紹煌打聽:“奧迪的車到底怎么樣?小毛病多不多?”

  楊景行說:“還好,唐經理準備換車?”

  唐紹煌點點頭:“有這個打算,我喜歡suV…”

  楊景行開得盡量快了,可六點不到就接到齊清諾的電話:“我們都到了。”

  楊景行說:“你們先點菜,我也快了。”

  齊清諾笑:“你急什么。”

  楊景行趕到付家燒烤的時候,喻昕婷一家,付飛蓉和她嫂子,安馨和齊清諾圍坐的大桌上除了茶水還是空空如也。

  盧佳燕望穿秋水地歡迎楊景行:“來了!等你點菜!”

  楊景行怪起齊清諾來:“叫你們先點的。”

  喻父解釋:“該等的,該等的。”

  盧佳燕說:“魚在做了,炒菜快。”

  喻母跟老板娘歉意:“耽誤你們做生意,別太麻煩了…”門外的燒烤攤都沒支起來。

  等到了楊景行,還是大家分別點菜,盧佳燕一個勁慫恿多點些,也不怕后廚忙不過來。而且看樣子盧佳燕是要陪客人,說這就算是老家來親戚了,和喻母方言聊起來不亦樂乎。

  楊景行跟喻父歉意:“只能陪您喝點啤酒…”

  盧佳燕不同意:“到家了還怕什么,這么幾步路一檔也開到樓下了,白酒…昕婷,叔叔喝白酒的?”

  喻父似乎也放開了一些:“我自己喝點就行了。”

  盧佳燕懂得待客之道:“我陪叔叔喝,付尚坤也來喝兩杯…一天不影響,不是盼盼有昕婷這個朋友,我們想還想不來。”

  齊清諾也挺樂呵:“今天都高興,有點過年的感覺。”

  付尚坤對家鄉人比對楊景行熱情,端烤魚上來的時候對喻父說:“您先慢慢吃,我等會來陪您喝點。”

  盧佳燕把白酒拿上桌:“喝家鄉酒。”

  喻父責怪:“這么好的酒。”

  對楊景行,盧佳燕也不那么急切:“喝點白酒?”

  楊景行搖搖頭:“等會開車。”

  齊清諾鼓勵:“我開,叔叔難得來一次。”

  楊景行也不太可氣:“那就喝點。”

  盧佳燕招呼大家開吃,喻母建議等大廚,但盧佳燕動手給喻昕婷夾菜了。楊景行也動筷子給齊清諾挑一塊無骨魚肉,放進碗里。

  齊清諾看男朋友一眼,微嘲笑,又明顯提醒:“喝酒啊。”

  楊景行聽命:“叔叔,我敬您。”

  喻父還雙手端杯子,和楊景行碰杯,放得很低。

  喻母吃了烤魚就跟老板娘感嘆這才是好味道,好手藝,喻父也稱贊。盧佳燕說為了家鄉人專門加辣了,又擔心另外幾位是否適應。

  聽喻母說中午在外面吃的那個菜如何難以接受,楊景行就問喻昕婷:“去哪玩了?”

  喻昕婷說:“陸家嘴,外灘…”

  安馨笑:“主要是逛街,我和盼盼也沾光了。”

  喻母謙虛:“就買兩件衣服。”

  楊景行懊惱:“早知道我也去。”

  齊清諾附和:“我也請假了。”

  喻父很大方:“明天白天還有時間。”

  楊景行說:“明天去嘉嘉家吧,她爸爸給我打電話了,可惜我早上就走了。”

  喻昕婷點頭,喻母呵呵:“吃了這家吃那家,怎么好意思。”

  齊清諾說:“說明昕婷有多受歡迎,阿姨,我敬您。”

  菜合胃口,盧佳燕也真的拿出了對親人的熱情,用白酒敬喻父,而且自己不少喝,弄得喻父都勸阻起來。

  盧佳燕肯定沒醉,但開始抒情了:“像我們農村出來,在外面真的好不容易,付尚坤表面上不說,其實好心疼他妹妹…”

  付飛蓉方言不滿:“你吃醋嗦?”但馬上沉穩下去。

  盧佳燕也不和小姑子一般見識,繼續對大家說:“他心理好高興盼盼現在有這些朋友,先是認識楊景行,又是昕婷,再去齊團長家里去上班唱歌…”

  齊清諾驚詫:“我在這也是團長了?”

  盧佳燕笑臉補救:“團長也是朋友,也是老板,你們對盼盼好,她心理清楚,我們也清楚…真的是好不容易,她原來周圍那些玩伴有好羨慕,知不知道?”

  安馨說:“還沒到時候。”

  盧佳燕強調:“羨慕,羨慕!”再對喻母說:“你看昕婷,大學里的鋼琴系,和我們的差別哦,可是和盼盼好得不得了,經常打電話,一打好久,盼盼心里有什么,她都能講通講好…”

  喻母說:“都一樣,哪有什么差別!”

  盧佳燕繼續對喻母夸獎:“昕婷第一次來,就好親熱了,她沒得架子,也不講客氣,真的是幾號的性格。”

  喻父笑:“老鄉,那肯定。”

  齊清諾對楊景行羨慕:“我們好像沒機會體會這么親切感。”

  楊景行說:“我有,你沒有。”

  大家笑,盧佳燕又調轉矛頭對喻父:“叔叔,他們從小就沒得爸爸,我和我家里,關系也不多好…看到您真的好親切,我再敬您!”

  喻父似乎難以推辭,只能說:“你少喝點…”

  喻母感懷:“是不容易,盼盼哥哥還能干。”

  盧佳燕似乎醉了:“我們吃的那些苦,欺負,像昕婷他們,想都想象不到!”

  楊景行發神經附和:“練琴苦?苦什么苦?”

  喻昕婷又是悔過認錯的樣子,讓齊清諾教訓起楊景行來:“你有資格說?”再馬上跟盧佳燕表明自己的資格:“服務業是不容易。”

  盧佳燕看齊清諾,似乎千言萬語難以表述,只能用力搖搖頭。

  喻母安慰:“盼盼出息了,對哥哥嫂子好點。”

  盧佳燕突然氣憤地講述:“老家修房子,那點錢真是好不容易…你看有些人,有好陰暗,血口噴人我們在外面賺不要臉的錢,我婆婆一個人在老家,要去拼命!”

  大家有些震動的樣子,付飛蓉無奈:“行了…”

  盧佳燕又高亢起來:“我就等著,等到哪一天,我請他們來看,看盼盼到底在做什么!”

  付飛蓉更加無奈:“行了…”

  齊清諾誠懇鼓勵付飛蓉:“你嫂子不會失望。”

  付飛蓉笑笑。

  盧佳燕陡然換目標:“楊景行,我敬你,我和盼盼一起敬你!”

  楊景行客氣:“你是主人,我敬你。”

  盧佳燕看看杯中的三分之一,勇猛:“我干了!”

  楊景行也喝了不小一口,然后對付飛蓉叫苦:“遇到對手了,嫂子隱藏這么深。”

  大家一樂,盧佳燕也不好意思:“…吃菜,吃菜,昕婷,安馨…”

  服務員在門口跟前來吃飯的人道歉今天沒菜了,屋里桌上越來越豐盛,到擺不下的程度了,付尚坤才在大家的邀請下坐下來,并且馬上給喻父和楊景行各來一個下馬威。

  喻母也漸漸明白了:“楊景行就住在這里的?”

  盧佳燕擺出驚訝的表情:“走進去五分鐘,昕婷的家教嘛,我們原來做了一段時間的外賣。”

  喻母還要猜想:“來這吃飯才認識哦?”

  盧佳燕點頭比付飛蓉用力得多,并且更加積極愉快起來:“那段時間經常來,都是十二點一點,一般就是點兩個菜,一個人,好快吃完,就走了,看得我越來越稀奇…”

  齊清諾表揚男朋友:“不錯嘛,引人注目。”

  盧佳燕哈哈大笑,對喻母顯擺:“也是盼盼膽子大,該她命好,她去跟他說唱歌的事,撞槍口上了…”

  安馨今天比喻昕婷和付飛蓉的話都多:“也是因為盼盼有她的特質才抓住這個機會,不然很難。”

  楊景行對付飛蓉說:“你看安馨多會說話,把我們兩個人都抬舉了。”

  安馨就閉嘴得笑都不笑,付飛蓉和喻昕婷嘿嘿。

  喻父明顯不太討厭白酒,一瓶干了后沒強烈阻止盧佳燕開第二瓶,并且敬酒謝謝主人的招待,還有楊景行對女兒的幫助。

  楊景行總是不愿意接受感謝,導致喻母幫起丈夫來:“…我們不太會講話,昕婷也不懂事,不過我們都看得出來,你是好人也是個能人,能這樣對我們…李教授說的,那些樂團大指揮想和你見一面,你都不給面子…”

  齊清諾笑得真不好意思了,楊景行更失去了方寸分寸:“李教授就是愛吹牛。”

  喻父嚴肅起來:“她不是,跟我們說這些的意思我們也明白,昕婷以后就交給你了…”

  楊景行哈哈連連阻止:“不對不對,您這話說錯了,罰酒,我陪您,不多了,我干了。”

  蘭靜月哈哈哈,假裝看電視的服務員也樂起來,喻父自己都訕笑,付飛蓉和安馨也不太收斂。

  齊清諾表情也燦爛,責怪男朋友:“你還好人?”

  喻昕婷最沒臉見人,大家也看不見她的臉。

  喝了酒,喻父換正確的語言:“我們也跟昕婷說了,平時是同學是朋友,但是上課,專業問題,老師就是老師,一定要尊重,遵從,再貪玩心不在焉,該罵的罵…”

  齊清諾笑:“您別說了,他沒那么天才,處理不好這么復雜的關系…”

  大家看齊清諾,喻昕婷也抬頭了。

  齊清諾繼續對喻父母說:“就是同學和朋友,互相幫助,挺簡單的,不需要那么嚴肅,效果可能更好。”

  大家還在分析,楊景行就連連點頭稱是,對喻昕婷和安馨說:“不能老占你們便宜。”

  酒真是消磨時間的好東西,不知覺都要八點了,楊景行最后要了點酒敬了大廚后就借口要送齊清諾回家:“…昕婷你們還可以聊會,等會打車送叔叔阿姨回去。”

  一群人把楊景行和齊清諾送到門口。

  上車后,楊景行哈氣:“…臭不臭?”

  “有點。”但齊清諾并不是很在意,有興趣的是:“李教授跟他們說些什么?”

  楊景行不要臉:“你有這樣的學生,能不顯擺?”

  齊清諾笑:“不是牽紅線吧?”

  楊景行嘿嘿:“喲?”

  齊清諾正經一點:“有時候感覺她不太喜歡我。”

  楊景行繼續:“喲?”

  齊清諾一笑,提醒:“八點了。”

  趕快回家,都嫌口香糖起效太慢,車上的嗽口水一人包了一口咕嘰咕嘰,猴急得可笑。

  可能是因為楊景行口中還是有酒氣,齊清諾自己的興趣不高,付出了后卻拒絕收獲,甚至付出的過程都明顯少了些熱情用心。

  楊景行也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很關心:“怎么了?”

  “不想。”齊清諾輕輕搖頭,要穿內衣。

  楊景行陪笑:“不開心?真的假的?”

  齊清諾皺眉一笑:“不在你,你對朋友正常表現,我在想自己的狀態。”

  楊景行斗膽猜測:“是不是沒自己想象的那么通情達理?”

  齊清諾不予置評,穿好了內衣說:“你清理一下,我洗洗,我媽還等著的。”

  比起以往的狀態,今天的楊景行就像一只斗敗的公雞,提起拉垃圾袋后看看等著的齊清諾,再次嘗試:“聊聊天?”

  齊清諾笑得燦爛了:“騙小姑娘啊,走了!”

  下樓的時候,齊清諾還挺有雅興地拉起楊景行的手,笑:“怎么樣?體會到女人善變陰晴不定的魅力沒?”

  楊景行沮喪:“我本來準備好好回報你大度和從容的魅力。”

  齊清諾咯咯笑:“…說清楚,我對別人從來都是寬和理解,我心中沒敵人,包括情敵。”

  楊景行猜想:“是自信足吧。”

  齊清諾搖頭:“或許是原因,但不是結果。”

  楊景行似乎明白地點頭,還是嘆氣:“帶著遺憾回去了。”

  齊清諾明媚地感興趣:“什么感覺?”

  楊景行感覺:“…就像,估計無能就是這種感覺。”

  齊清諾還哈哈得意:“我應該很有成就感?”

  車子路過付家燒烤的時候,齊清諾留意了一下:“還在…哎,你對安馨,是不是為了刺激,激勵喻昕婷?”

  楊景行想了一下:“…不全是。”

  齊清諾笑一下。

  楊景行補充:“小部分。”

  齊清諾問:“你期望她們達到什么程度?外人角度的。”

  楊景行說:“成演奏家。”

  齊清諾點點頭,猜想:“如果我是外行,看法感覺會不會不一樣?覺得這是你的事業,理想?”

  楊景行說:“這應該是你的內行看法。”

  齊清諾問:“你自己怎么看?”

  楊景行笑:“我在順應你的看法。”

  齊清諾笑:“這次是沒那么熱心了…不過我沒這么要求啊。”

  楊景行不要臉:“不過也沒反對。”

  齊清諾咯咯,略猶豫:“要不,再回去?”

  楊景行憤憤:“來了再一雪前恥。”

  齊清諾憂心:“又有點想了…”

  楊景行眼睛賊亮賊亮的。

  齊清諾又哈哈:“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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