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號星期六,七點多一點,楊景行剛在小區釋放完體能順便吃早餐,齊清諾的電話就打來了。
楊景行問:“這么早,睡好沒?”
齊清諾聲音不是很精神:“睡得不晚,可是夢見你了。”
楊景行驚喜:“什么夢?”
齊清諾溫柔述說:“回去讀高中了,可是有劉思蔓她們幾個,年晴也同班…猜你是誰?”
楊景行毫不猶豫:“女子高中的體育老師…”
齊清諾笑:“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誰,時隱時現的,好像根本不認識…可是我現在上半身都還是麻的。”
楊景行笑:“沒翻身啊?”
齊清諾略感嘆:“不是夸張形容,客觀描述,身心都是酥麻的。現在知道什么是夢中""了,特別強烈!”
楊景行吃醋:“以后別做夢了,又不是真的我。”
齊清諾擔心:“知道這種感覺嗎?愛情,特別…體會過嗎?”
楊景行說:“現在體會了,有點麻了。”
齊清諾沉默一下了咯咯笑:“第一次聽一張照片也沒這么強烈。”
楊景行氣憤:“我今晚也做夢去,要夢到第一次吻你也沒的感覺…”
齊清諾笑:“第一次,好像你是被動的吧…”
齊清諾還要忙,依依不舍掛了電話后,楊景行就回家繼續奮斗鋼琴協奏曲。
午飯時,齊清諾又打來電話,說是小巨人樂團上午為客人們安排了一個時間緊張的簡單采訪,預計能在有來往的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中有半分鐘左右的露臉時間。
三零六謙讓了采訪,把寶貴的時間給了主團的指揮和獨奏藝術家,但是經過齊清諾的允許,電視臺或許會在新聞中編輯進三零六演出的鏡頭。
浦海電視臺“特派記者”的采訪安排在下午彩排的時候,時間應該就比較富裕了。齊清諾也已經和陸白永商量過,三零六會集體露臉,但不會比主團突出,也不會給齊團長什么特殊待遇。
齊清諾問:“這樣安排你滿意吧?”
楊景行說:“不,要有你的專訪,我好看。”
齊清諾笑一下了說:“我媽交代過,目的不是出名,是人心。”
楊景行笑:“那好,我犧牲一下…還在麻沒?”
齊清諾笑:“余溫還在。先不說了,我愛你。”
楊景行重復。
按照齊清諾的建議,楊景行先后給楊校長、賀宏垂、龔曉玲、李迎珍打電話,簡單炫耀著重感謝一下。
雖然都是見慣了各種榮耀光環的老資格了,但是長輩們依然是肯定加祝福,當然也有督促,要楊景行和三零六不驕不躁繼續努力。
龔曉玲尤其高興,說三零六昨晚就都給她發短信了,她感動一晚上沒睡好。
李迎珍就云淡風輕一些,說:“齊清諾也給我發了條短信…你這兩天在干什么?”
既然楊景行這么勤勞,李迎珍就叫他再找時間去督促喻昕婷和安馨。
楊景行越來越忤逆:“您也別太嚴格了,她們已經夠努力了。”
李迎珍教訓:“沒有夠努力只有更努力,每天飯不用做衣不用洗,你也沒這樣過…”
下午五點,楊景行就去付家燒烤接付飛蓉,兩人一起吃飯了就去輝煌。
在車上,付飛蓉想起來:“昕婷中午到店里去了,到家里坐了一會就回去練琴了,沒去玩。”
楊景行說:“我給她打個電話,齊清諾她們在臺灣紅了。”
付飛蓉呵呵:“那好。”
電話接通,楊景行問:“吃飯沒?”
喻昕婷說:“馬上可以吃了…”
楊景行說:“我送盼盼去上班,你們中午見面了?”
喻昕婷嗯:“她在家看書,都學到賦格了。”
楊景行笑:“你們都夠努力。你和甜甜聯系沒?”
喻昕婷繼續嗯:“我知道,她昨天說了,不過我估計比她說的還成功。”
楊景行說:“是很成功,你和安馨也要加把勁,開學前協奏曲應該能寫完,拜托了。”
喻昕婷呵呵:“教授說了,不讓我彈,先不讓我彈。”
楊景行羨慕:“教授對你越來越好了。”
喻昕婷嘿嘿:“那我情愿不好。”
楊景行說:“那沒問題,你貪玩一下就行,明天上午你和安馨一起過來,中午我們去吃大餐去,慶祝一下。”
喻昕婷猶豫:“那安馨去了沒事做。”
楊景行說:“我和她去學校練琴,等你上完課我們再來接你。”
喻昕婷猶豫了一下:“…也行。”
楊景行說:“先問問她愿不愿意,說不定有安排了,最好可以叫池文榮一起。”
喻昕婷積極:“我問她…”
楊景行就聽著電話那頭喻昕婷轉告安馨,安馨問清楚后說沒問題,也不需要叫池文榮。
喻昕婷強調:“說最好是和他一起。”
安馨還是說:“不用,他明天沒空…還有誰?”
楊景行說:“盼盼,有空吧?”
付飛蓉點頭,于是就決定了出席人員,喻昕婷又問楊景行:“那我怎么跟教授說?”
楊景行說:“推到我頭上就行。”
喻昕婷嘿嘿:“反正你不怕。”
掛了電話,楊景行對付飛蓉說:“樂理看看就行,沒必要浪費太多時間,多聽多總結最有用。”
付飛蓉點點頭:“我就是隨便看看,知道是什么意思。”
楊景行說:“術業有專攻,昕婷唱歌就沒你好聽,但是你現在學鋼琴,可能永遠也趕不上她。”
付飛蓉不好意思:“她是專業的,我唱歌也不專業…現在發現專業和業余有好大差距,那些我看不懂的她都懂。”
楊景行廢話:“誰也不是一開始就專業,你們就聊樂理啊?”
付飛蓉搖頭笑笑:“她說那個師弟,就是你見過的,和我哥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楊景行驚喜:“付尚坤,尚浩坤,是啊…你嫂子叫什么?”
付飛蓉說:“盧佳燕,佳人的佳,燕子。”
到輝煌才六點半,酒吧還沒客人,但齊達維的笑容明顯燦爛:“吃飯沒?”
楊景行點頭,不要臉:“諾諾忙,電話也沒時間打,我無聊了。”
齊達維哈哈:“你也要忙你的自己的事情。”
楊景行說起:“張老板派人給諾諾獻花了。”
齊達維點頭:“聽諾諾說了,他比較周到。”
楊景行也點頭:“昨天和我說程瑤瑤要開慶功會了,詞曲作者要領獎金了,叫我問問您和阿姨,春蟲的那份怎么辦。”
齊達維還不太想得起來:“春蟲…匯拘芬?怎么辦?他想怎么辦?”
楊景行說:“老板說按規矩辦,該給的要盡量給,但不多給。”
齊達維點點頭:“給你阿姨打電話自己說,她比我了解人。”
楊景行不怕得罪齊達維:“我有點怕。”
齊達維笑:“那也沒辦法。現在打吧,在家。號碼有沒?”
楊景行點頭:“問過諾諾。”
電話接通,詹華雨語氣挺溫和:“楊景行,什么事?”
楊景行說:“阿姨,我剛到酒吧,有個事問叔叔了,叔叔說最好是請示您。”齊達維無聲地笑,繼續收拾吧臺。
詹華雨鼓勵:“什么事,說吧。”
楊景行就重復一下:“…他叫我幫忙問您,您看怎么辦好?”
詹華雨呵呵:“這種事,他還真會找突破口…你怎么說的?”
楊景行笑:“我說只能幫忙傳話。”
詹華雨問:“到底有多少錢,給你怎么算的?”
楊景行說:“我也不知道,按正常標準,一首詞或者一首曲子,一張cD有幾分錢,最多一毛,說是買了三十萬張,再加最初的稿酬,頂尖的有一萬塊左右。”
詹華雨明白了:“這么多年也沒漲,撐死三四萬塊錢。這樣,你叫他擬一份正規的合同,用筆名,把錢和合同都給你,明白了嗎?”
楊景行說:“好,我記住了。”
詹華雨說:“不要覺得難做,張彥豪也不會怪你。諾諾給你打電話沒?”
楊景行說:“中午打了。”
詹華雨說:“她忙的話我們就別管太多,她自己心里有數。諾諾說你在臺灣也有關系,幫了忙,是不是?”
楊景行說:“算不上,是諾諾幫我太多了…”
詹華雨表揚:“那就對了,同心協力是最好。等諾諾回來了你再過來,我們一起祝賀她。”
楊景行很高興:“好。”
看楊景行掛了電話,齊達維問:“怎么說的?”
楊景行說:“阿姨的意思是讓我當一下中間人…”
齊達維笑:“也好,算幫張彥豪的忙了,你也可以擺擺架子,一舉兩得。”
楊景行自卑:“擺不起。”
齊達維正經:“你要給張彥豪解釋,說不是你的意思。”
楊景行笑:“好。”
齊達維又鼓勵:“給諾諾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楊景行說:“現在應該在后臺了,不敢打。”
齊達維說:“到底是女孩子,不容易的,你要多關心。”
楊景行點頭。
齊達維又說:“她媽媽其實比較喜歡你。”
楊景行嘿嘿:“不反感就好了。”
齊達維笑:“你們要走的路還長,我不會過多干涉,惟愿你們都好。不過你要是欺負諾諾了,我也有點血性的。”
楊景行連連搖頭:“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齊達維皺眉笑:“男人不要油嘴滑舌,責任心才是最重要的。”
楊景行鄭重點頭。
齊達維問:“今天是諾諾的作品?”
楊景行點頭:“,還不夠成熟就放棄了,還有幾段獨奏,看情況加演。”
齊達維似乎不太了解情況:“十一個人,你都熟不熟悉?”
楊景行說:“比較熟悉。”
齊達維擔心:“這種團體其實和我們組樂隊一樣,有不有不太合群不太聽話的?”
楊景行說:“都還好,都很喜歡,也可以說是尊重諾諾。”
齊達維點點頭:“共患難容易…這方面你可能比諾諾還要清醒一點,必要的時候幫她一些。”
楊景行說:“我相信她自己能處理好。”
正說著,齊清諾打電話到楊景行的手機上了,楊景行接聽就匯報:“我在酒吧。”
齊清諾還有心情開玩笑:“什么酒吧?”
楊景行說:“正和叔叔一起夸你。”
齊清諾笑:“你們不肉麻?我媽沒在吧?”
楊景行說:“沒有,你和叔叔說?”
齊清諾說:“好,免得他吃醋。”
楊景行把電話給齊達維,齊達維語氣很溫柔:“諾諾…七點了,準備好沒…剛到一會,和付飛蓉一起來的…正經點…好…你們注意安全…”又把電話遞回楊景行。
楊景行說:“那你好好準備,結束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齊清諾笑:“你別圖表現行不行?不對,敢不敢表現一下?”
楊景行心虛:“不敢。”
“我來!”齊清諾豪爽,然后小聲:“我!愛!你!”
楊景行似乎控制不住笑:“我也是。”
齊清諾又問:“你不短信了?”
楊景行說:“不敢。”
齊清諾鄙夷:“怕什么?快點,都望穿秋水了。等我出去了發,幫你擦屁股。”
掛了電話又等了一小會后,楊景行給除了齊清諾的每個女生發一條短信:美麗的姑娘,綻放光芒吧。
只收到齊清諾的回信:看好吧。
而齊達維給老婆打了個電話匯報齊清諾的情況,掛了電話后就對楊景行說:“去接一下你阿姨,要來視察了。”
楊景行連忙行動,導致到了樓下給詹華雨打電話的時候,詹華雨還說:“怎么這么快,開車小心一點。”
詹華雨還給楊景行帶了禮物,一大盒西洋參切片,說是對腦力勞動好。楊景行簡直感激涕零,卻又挨了批評。
對于楊景行要把自己送到酒吧門前再折回去停車,詹華雨覺得沒有必要,這就讓楊景行不得不陪女朋友的母親散步一段。
還好,詹華雨多是關心楊景行的工作學習,再稍微教導一下,不慌不忙走去酒吧也就幾分鐘路程。
可楊景行運氣不好,三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迎面而來擦身而過時的放浪形骸讓詹華雨本來的和藹換成了警告:“我從小就教育諾諾,外貌是最不重要的,把外貌當成資本的人,最終將一事無成,反受其害。”
楊景行點頭:“諾諾確實很漂亮,但是我更欣賞她的品質和才華。”
詹華雨正色看楊景行:“品質比才華更重要,對你也一樣。”
楊景行笑:“近朱者赤,我向諾諾學習。”
詹華雨說:“互相學習,你們都有自己的優點,也有缺點。你們都比較隨性,諾諾有時候也愛異想天開…”
冉姐已經到酒吧了,比較了解情況地來恭喜詹華雨望女成鳳得償所愿,也高興楊景行能和女朋友比翼雙飛。
趙古也找機會代表成路恭喜了楊景行,而且很遺憾不能欣賞大作。
今天晚上臺北音樂廳主廳的出場順序算是顛倒了昨天的,小巨人樂團開場,然后有大陸著名演奏家獨奏。中場休息后還是三零六,之后是劉思蔓、王蕊和柴麗甜的獨奏。再然后是陸白永指揮浦海民族團結和小巨人的演奏家合作協奏曲。
齊清諾安排的三零六獨奏是輪流來的,到臺中了就會是郭菱和高翩翩她們。初出茅廬的女生們和著名演奏家同臺比獨奏,壓力肯定不小,但愿會得到聽眾和前輩們的理解支持。
等待中,楊景行也幫幫忙,或者無聊地跟調酒師學學簡單的雞尾酒。
詹華雨再度警告喝酒不準開車,又想起來:“諾諾去臺灣,你家里知道嗎?”
楊景行點頭:“我說了,祝福也轉告給諾諾了。”
詹華雨說:“爸爸媽媽也高興吧?”
楊景行又油嘴滑舌:“為諾諾高興比較多。”
詹華雨笑一下:“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周末嘛,八點一過,客人們就來的很快。楊景行還想幫忙寫單上酒,詹華雨卻不肯,要他做好本職工作。
袁皓楠和她的男性化女人朋友是八點一刻就到了,一共四個人,還有那個女性化男人,又多了一個十分潮流的模特身材男人,比楊景行還高,只是手臂沒那么粗壯。
和袁皓楠目光接觸的時候,楊景行點頭笑容質疑。在男性化女人的指點下,對方幾個人都回應了。都是潮人,袁皓楠彩色的絲襪真是個性又適合。
模特身材男人甚至帶領隊伍就朝吧臺這邊走過來,他氣質性的胡須修剪得很精細,笑容和也專業地對先跟吧臺里問好:“大衛哥好,第一次來,問候一聲。”
齊達維笑:“歡迎,空位多,隨便坐。”
模特身材答應著,又看看楊景行,轉頭提醒身后的袁皓楠:“介紹一下吧。”
楊景行不讓袁皓楠為難,自己不要臉:“是我嗎?我叫楊景行。”
模特身材笑得燦爛,左手摟主了剛生出笑容的袁皓楠的肩膀,再朝楊景行伸右手:“來,握個手,叫我carlos就行。”
楊景行伸手,像對方一樣稍用力而友好握手,也招呼:“請坐,玩得開心點。”
模特身材問:“一個人?一起玩?”
楊景行搖搖頭:“不了,還有事,你們玩。”
模特身材點點頭,摟推著袁皓楠去就近的卡座。
男性化女人對楊景行燦爛地笑,楊景行也回應,對方就說:“等你唱歌啊。”
楊景行說:“好,謝謝。”
袁皓楠一桌跟著就點東西,看起來很豪爽。模特身材男人和袁皓楠顯得很親密,袁皓楠嬉笑和嚴肅之間半推半就的樣子。男性化女人很努力的看楊景行,可楊景行專注舞臺根本不看過去。
男性化女人就叫:“四零二…來喝一杯。”
楊景行看過去,擺擺手,笑容致歉,然后微轉一下,不看舞臺了,看調酒師去。
調酒師呵呵一下:“換一杯?”
齊達維繼續跟楊景行說童伊純的事:“盡量給張彥豪節約點,完全是虧本生意,誰也不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