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樂團的工作人員吃完了準備離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主動跟三零六打招呼:“齊團長親自率隊啊。”
齊清諾微笑回應:“我隨大流的。”
大家都客氣幾句。
那幾個人走后,王蕊就告訴楊景行那個女人就是她們之前說過的美女,在樂團負責國資管理工作。
年晴說重點:“以前沒正眼看過我們。”
楊景行笑:“斜著看還是比她漂亮。”
王蕊嘿嘿笑,旁邊的郭菱連忙湊過來:“說什么?”
吃完飯回樂團,女生們去休息,楊景行離開,直接去找成路樂隊。這次楊景行沒提前打電話,到的時候一點多,發現包括付飛蓉在內都在樓上忙裝修。
趙古的做法確實也不是多簡單,墻上要先貼上泡沫棉,再用細木條釘架子,然后又填上泡模板,外面再用廉價的毯子遮上。
楊景行打聽裝修材料花了多少錢,趙古不肯透露,直說沒多少。
高輝站在凳子上高舉榔頭一下一下敲得吃力,期盼說:“等他們把釘槍弄過來就快了。”
楊景行問什么時候,知道了是趙秀的堂弟只能他們等晚上放工了之后搬過來悄悄用一下。
楊景行說:“那你們就辛苦一下,自己做有成就感。”
大家都同意老板的說法,搞得楊景行自己也想找點成就感,接過高輝的活來干,一榔頭一顆釘子,顯得非常專業。
邊干活邊聊一下藝術,楊景行叫成路和付飛蓉都不用太心急了,畢竟藝術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楊景行都要把一面墻釘好了,趙古問起齊清諾她們演出的事,說是想去捧場。楊景行說是兩個路子的東西,不過有興趣也可以去看看,露天演出應該有值得看的東西。
楊景行說起自己要回家一段時間:“…等我回來了再發工資。”
趙古還說不急。
大家齊心協力,付飛蓉也遞一下材料涂點膠水,到兩點多就吧兩面墻的架子都釘好了。休息一下之后,開始下午的排練。
楊景行給出一些表揚,但是又有新問題。
五點不到,孫橋的女朋友趙秀來了,還帶著估計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兩個人提著些東西進了門,看著楊景行還沒說話,孫橋就先責怪開了:“我們還沒下班。”
楊景行說:“下了,女朋友來了還不下班怎么行。”
趙秀委屈掩蓋氣憤:“我們專門請假來幫忙…”
楊景行說謝謝,趙秀就給他介紹:“我堂弟的女朋友,我們還是同事。”
楊景行對那個青春痘有點多的女孩笑:“歡迎。”
女孩笑笑。
趙秀說:“四零二,就是他!”
女孩有勉強笑笑。
楊景行問趙秀:“你堂弟什么時候過來,一起吃飯。”
趙秀立刻打電話開始催,楊景行就說要去接。
于是趙古他們留下,楊景行和孫橋外加兩個女人去接人。有點遠,一路暢通快速還得跑二十分鐘。
趙秀給楊景行介紹自己的堂弟叫趙奎,別看才二十二歲,已經是個裝修組長了呢。
趙奎塊頭不大但是一把力氣,一下就把釘槍和工具放進了奧迪后備箱,上車后還挺開朗健談,給楊景行發煙。
趙秀阻止堂弟抽煙,但是對楊景行說趙奎很厲害,別看才二十二歲,但是做裝修這一行已經六年了,來浦海都四年了,技術很好,十分受老板器重。
趙奎挺耿直的,腦袋往前伸了對楊景行說:“我婆子喜歡你的歌,我不多喜歡。”
楊景行笑:“你要依著你女朋友。”
趙奎老成:“女人嘛,肯定聽老公的…以前我覺得歌星好不得了,不過一看我姐夫他們,還差點。你說他們什么時候能出名?”
楊景行說:“這我不知道。”
趙奎奇怪:“不是說認識了你要出名了嘛?有錢了,不說奧迪,起碼也給我姐買一輛大眾風光一回。”
孫橋回頭怒視趙秀:“又吹什么?”
趙秀就罵堂弟,一連串方言讓楊景行都沒太聽懂。
孫橋換方針:“求你閉嘴!”
趙秀很聽話,臉都有些紅了,但還是要問楊景行:“你笑什么?”楊景行說:“我暗喜…你對孫橋這么好,他還敢吼你,我要拜他為師,學幾招以后用。”
趙秀連忙解釋:“他就敢嘴上說,也就現在,怕在你這沒面子,其實他人好,對我也好。”
孫橋陰沉著臉懶得說話了。
趙奎才不怕孫橋,繼續問楊景行:“你是不是就相當于當官的?歌星就好比做生意的?他們有錢,但是你有權,歌星還是要求你,給你送錢?”
楊景行搖頭:“我是給經商的打工的。”
趙奎才不信:“那你不是和我一樣!?我一個月才五六千塊錢,雖然還可以,但是什么時候能買車買房?我姐說,你寫的歌就好比工程,做生意的要接工程,就要求你辦事。”
楊景行笑著解釋:“不一樣,我要求別人唱歌,賞口飯吃。”
趙奎思考了一下:“我估計也沒那么好…不過你還是比我們有錢好多。”
趙秀又開始了,很誠懇的神情語氣:“四零二,你多幫著點他們啊。你的恩情我們肯定不會忘,孫橋混好了,我讓我媽天天念經保佑你!”
楊景行說:“其實是孫橋他們幫我…不過我也希望他們能越來越好。”
趙秀興奮:“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知道你們這種人說話都是一言九鼎!”
趙奎也表決心:“用得上我的,只要一句話!只要出名了,我就是給他們當個搬運工也比現在有錢嘛。”
楊景行同情地看孫橋:“你肯定好大壓力。”
孫橋笑笑,又嘆氣搖頭。
楊景行說:“不能嘆氣,要努力。”
孫橋點點頭。
到了后就急著吃飯,音樂人們晚上還得上班呢。趙奎要拿一箱啤酒,還教訓起姐夫來:“老板請客,你們不把老板陪好,絕對不行!我就說你這人不行,不懂!”
趙古勸:“少喝點,老板還要開車。”
趙奎鄙夷:“喊個代駕嘛,幾十塊錢出不起?我有電話!”
楊景行笑:“不對,今天是你來幫忙,應該是我們把你陪好。我先來,你想怎么喝?”
趙奎血氣方剛:“先吹一瓶!”
楊景行點頭:“來。”
趙奎也是豪杰,一瓶啤酒幾乎一滴不漏,不過速度輸給了楊景行,他很是佩服:“看看當老板的!”
楊景行說:“如果我是老板,你也是當老板的料。”
趙奎說:“雖然目前還不成熟,但是是一定的!”
不過和楊景行對吹了三瓶后,趙奎就說自己晚上還要做事,不能繼續了,但是叫喊著要其他人繼續陪好老板。
可都還得上班呢,高輝笑:“我就說你不懂,晚上還要上班,老板還在,你要我們喝酒,砸我們飯碗!”
趙奎痛定思痛:“我姐和我婆子沒事,你們陪老板!”
楊景行嚇了一跳:“不行,她們是女生,等會還要幫你,今天你們辛苦了,我們下次找機會好好喝。”
已經臉紅的趙奎瞪眼:“第一次見我婆子,她天天說你的歌好聽好聽,不表示一下怎么行…”
孫橋拍桌子:“你放尊重點!”
趙奎站起來:“我這就是尊重,你們才是不尊重…他比我還小幾歲呢,我不知道?”
楊景行還是哈哈笑:“這樣,你說要表示就表示一下,她們一杯,我一瓶,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一定陪好你,行不行?”
趙奎連連點頭:“婆子,給老公找個面子!”
趙奎女朋友果然很聽話:“老板,我敬你。”
趙秀比較猛,喝了一杯又來二杯,被孫橋罵后還理直氣壯:“四零二瞧得起我…我和他吹!”
楊景行和趙古好一陣好說歹說,才算平復了趙秀的激情。
趙奎又要敬付飛蓉,理由很大:“…你出名了我姐夫才能出名…你別說,這點道理我知道,肯定要靠你…你肯定要出名…你敢不相信老板!?”
楊景行笑:“這杯可以喝了,沒事。”
付飛蓉就喝了一杯。
完事后已經六點半,付飛蓉他們急著去上班,趙奎幾人留下來做事。楊景行幫忙把工具搬上樓,看趙奎嫌棄地把之前的好多功夫都毀掉了,他要返工。專業的果然不一樣,趙奎雖然臉還紅著,但活做得麻利漂亮。
楊景行也幫不上忙了,看了一會后就準備走:“我還有事,先走了,謝謝你們。”
趙奎的女朋友終于舍得主動說話了:“哎,四零二老板…能不能幫我要一張程瑤瑤的簽名照,行不行?”
楊景行點頭:“行,我盡量,拿到了就給孫橋。”
趙奎女朋友很開心的樣子,趙奎就羨慕了,也想要某個歌手的簽名照,楊景行說不認識,但是會盡力找。
趙秀又埋怨起孫橋來:“求他好多次,這麻煩那不好的!對你不就是舉手之勞…別說是我的,又要罵我!”
楊景行笑:“我嘴巴最嚴…你們注意安全。”
回家的路上,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兩個人互相通報了位置,齊清諾在家里,楊景行就說:“那我不去酒吧了。”
齊清諾問:“回學校當老師?”
楊景行說:“不去學校,回家。”
齊清諾說:“我媽說你今天和我爸一個德行。”
楊景行哈哈:“太夸獎了,不好意思。”
齊清諾又說:“不過書記對你印象不錯。”
楊景行說:“沒人給他留壞印象。”
齊清諾了解:“看的不是外在表現…我媽還問你對我的看法了。”
楊景行擔心:“千萬別說實話,不然覺得我心懷不軌。”
齊清諾笑:“就問今天的,似乎是怕你瞧不起我。”
楊景行驚喜:“我演技還不錯嘛。”
齊清諾說:“可能是你對芬姨的態度讓他們這么想。”
楊景行奇怪:“我沒什么態度。”
齊清諾說:“我知道。不說這個了…忘問你了,你開車回去?”
楊景行說:“開車方便一點,時間多不了多少。”
齊清諾笑:“有點想送你,什么時候走?”
楊景行說:“不用,免得我舍不得走。后天上午走,明天我去公司,不到學校了。”
齊清諾呵呵:“好,我算算日子…真的那么重要?”
楊景行說:“高考當然重要。”
齊清諾問:“這兩天不見面了?”
楊景行說:“明天我接你下班,送你回家。”
齊清諾咯咯笑著埋怨:“你就不能主動點?”
楊景行說:“是我主動打電話啊。”
電話掛了。
楊景行又打過去,好一會才被接聽,他問:“怎么斷了?”
齊清諾笑:“剛剛接電話太快,沒好好感受。”
楊景行笑了一會。
齊清諾看不見:“不說話了?”
楊景行說:“世紀公園的我就不過來了,學校的我盡量。”
齊清諾說:“行,祝你的小朋友高考順利。”
楊景行取笑:“你以為你多大了。”
齊清諾想起來:“下學期你是不是更沒時間?”
楊景行預計:“沒什么差別,沒特別計劃。”
齊清諾提醒:“有小朋友要來。”
楊景行說:“還不一定,你們肯定會忙起來。”
齊清諾說:“這點困難嚇不住我。”
楊景行說:“我也不比你差。”
齊清諾呵呵:“那就好,你開車吧,我做事,不用再打了。”
楊景行說好。
齊清諾又說:“到家了說一聲。”
楊景行挺聽話,到家后收拾一番了又給齊清諾打,問:“在做什么?”
齊清諾說:“想學甜甜,弄首歌。”
楊景行問:“改編還是原創?”
齊清諾說:“原創…差不多了再給你看。”
楊景行說:“我等著。”
齊清諾解釋:“覺得你現在對我影響有點大,創作上要回避一下。”
楊景行笑:“我期待,你繼續,我也去。”
齊清諾說:“掛吧。”
十二點左右,齊清諾給楊景行打來了:“等到睡覺了還沒有,只好我主動。”
楊景行責怪:“這么晚了還不睡。”
齊清諾說:“上床了,晚安。”
楊景行也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