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楊景行按時給陶萌打電話,各種廢話持續半個小時。回家前,楊景行去了付家燒烤,拿叫送票人放在這里的火車票。價錢楊景行早問清楚了的,連同訂票手續費和送票服務費一起給了老板娘。
然后又說了一下付飛蓉的事情,當嫂子的很心疼小姑子:“早上六點就起來,晚上十一點才準睡,一天到黑累得要死,還只準吃幾根白菜,講話的力氣都沒了…跟著我們至少吃得飽!”
當哥哥的說:“盼盼沒喊苦,我妹妹我曉得。”
楊景行說:“我考試完了肯定要過去一趟,你們走得開嗎?”
夫妻倆商量了一下,只能是老板娘過去看一眼,還最好是早上走下午回。
星期天,楊景行又是一早出發出去接陶萌。陶萌也還是由奶奶護送出來,看著孫女笑,老人也笑,楊景行也笑。
老人舍不得耽誤年輕人的時間:“玩去吧玩去吧…小楊,晚上吃飯了早點送萌萌回來。”
先去看電影,選了一部愛情喜劇片,挺好笑的。看完電影后,兩人又去小吃廣場,好多選擇啊。挑了一圈,最后湯包,小混沌,面筋百葉,雞粥,春卷,生煎一樣來一份,兩人分著吃,楊景行消滅了四分之三。
吃飽喝足后兩人過江,去電視塔上玩。在上面俯瞰風景,楊景行用手機給陶萌拍照,陶萌笑得很自然,完了又說:“我昨天試過了,不是很清楚,色彩也不好。”
楊景行給陶萌看成品,說:“只要你在笑。”
陶萌微微撅嘴,不過也給楊景行拍一張。
然后開車去金茂,不過沒馬上上去,而是去附近的草坪走走,在冬天里感受一下綠色的活力。
陶萌指指一棟有金茂一半高的大樓:“爸爸他們的集團總部在那里。”
楊景行問:“你爸辦公室在那一樓?”
陶萌說:“三十層,我去過幾次…他的車牌也是五個六,有點迷信。”
楊景行視力好,能遠遠看見華誠集團大廈的字樣,他好奇:“他們集團做什么的?”
陶萌說:“主要是重工業,光電技術這些,好像還有醫藥…我也不太了解。”
楊景行仰頭轉著圈的看周圍的高樓,今天有陽光。
陶萌走累了后就去金茂休息,然后再去樓上吃晚飯,吃了兩個小時。把陶萌送到家已經八點了,又在車里坐了一會,直到陶萌接到奶奶的電話。
“我走了,你開車小心。”陶萌看著楊景行。
楊景行點頭:“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考試。”
陶萌說:“你也一樣,我下車了。”
楊景行還伸手幫忙開了車門。陶萌下車,走了兩步又回頭搖搖手。
楊景行回到學校了先給喻昕婷打電話,約好在寢室樓下見面拿車票。喻昕婷一個人下樓來,手里捏著幾張鈔票,接過車票一看,急了:“安馨的怎么不是學生票?”
楊景行說:“算我的錯,不要她給錢了。”
喻昕婷猶豫:“不行,她說了的。”
楊景行笑:“你就說打不過我。”
喻昕婷猶豫一下:“那好吧…你才回來?蘋果在教室里。”
楊景行說:“我馬上去消滅。”
喻昕婷又說:“走的時候我就可以把錢給你了。”她有點高興的抖抖手腕:“終于攢夠了,嘿嘿,其實也是你幫我攢的,吃飯節約了好多。”
楊景行說:“你吃的那點可以忽略不計。回去吧,冷。”
喻昕婷搓手:“我們用電腦取暖,不過我還是喜歡冬天,我怕熱。”
楊景行想起來:“你們衣服呢?該洗了吧。”
喻昕婷像是犯錯了:“你沒時間,我們自己洗了。”
楊景行責怪:“能用多少時間。好好考試,有時間去吃火鍋。”
喻昕婷嗯一聲:“我上去了。”
雖然才分開兩個小時不到,可到十點了楊景行還是給陶萌打電話,依然是持續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后,楊景行才發短信過去:倒數第四條,你是我到尚浦后留意到的第一個女生。
陶萌很快回信:你要是忘記了,我明天就不理你。
星期一上午,陶萌有考試,考前收到楊景行的祝福短信。楊景行是不用準備考試的,抓緊時間去了宏星公司一趟。
在甘凱呈的辦公室里,楊景行看了的填詞版本。公司還是請的著名作詞者李鑫。名家到底是名家,歌詞寫得非常柔順,和旋律本身比較契合。看歌詞內容,似乎有點點愛情的味道,緬懷歌唱了青春年華。歌名也改了,叫。
如果唱得好,這樣的歌詞也不會比原來的吟唱版失色,各有各的味道吧。這也是商業考慮,沒有歌詞,太難紅起來了。
甘凱呈說:“配樂還是用純鋼琴…要不你來彈吧?”
楊景行笑:“多少錢。”
甘凱呈說:“初來乍到,送個見面禮…程瑤瑤現在,公司里外都紅。”
甘凱呈給楊景行說了一會公司的各種情況,讓他多一些基本了解。宏星公司現在還有幾十個歌手,除了半退隱的段麗穎,最紅的就是程瑤瑤和另一個男歌手。程瑤瑤現在出場費已經朝十萬看齊了,對二十來歲的新一代來說,算是一線前面的了。還有三四個屬于一線靠后的,有那么一兩首歌紅過,但是也不是大街小巷的紅,出場費有個兩三萬算不錯。
至于其他的一些二線三線歌手,好點的能拿個幾千過萬的出場費,混得差的還要去酒吧夜店做場養活自己,或者是什么商業廣告,一場秀下來能有幾百塊。上下比較,現實是很殘酷的。至于付飛蓉,她現在要去做場都沒人請,除了輝煌。
宏星也有好幾個專屬詞曲作者和一堆經紀人。不過楊景行這個編外經紀人兼專屬詞曲作者是混得最慘的,還要靠寫歌的報酬來還經紀人身份欠公司的賬。兩首新歌公司給了不錯的價錢,畢竟有了的好成績在先,可惜兩萬塊還不夠在付飛蓉身上投資的零頭。也不知道程瑤瑤會不會給楊景行封個大紅包。
廢話完了后甘凱呈就帶楊景行上樓去錄音。小錄音室正在用,還是程瑤瑤,甘凱呈說正在錄。關于這首歌詞的版權,甘凱呈說他已經聯系過詹華雨,詹華雨拍胸脯保證沒問題,說保不準作者還要給宏星公司錢。盡管這樣,合同還是要簽的,在歌曲發行之前。
甘凱呈帶楊景行進了大錄音室,里面有一臺雅馬哈的大三角琴。錄音之前,甘凱呈先給楊景行聽了一下的小樣。配樂在楊景行原來設計的基礎上做了一些修改,鋼琴和電子都做得比較精細。程瑤瑤的唱功也過得去,雖然聲線比較細,音域也不寬,但技巧還是有,感情表現力不錯。
楊景行問:“錄音室對外出租嗎?”
甘凱呈點頭:“租,好多人都在我們這錄…你要用?”
楊景行說是:“我和陶萌有幾首曲子想錄下來。”
甘凱呈吃驚:“你還說租!找個空擋,要不了多少時間。”
楊景行笑:“這不合規矩吧?”
甘凱呈說:“規矩是給外人的。”他也是個熟手,自己一個人把錄音設備弄好了,又帶楊景行進去,把話筒什么的擺好了再出去。
楊景行先試試琴,到底是專業的,音色很好很準。打個手勢后就開始,楊景行彈了一遍后出去和甘凱呈一起聽。甘凱呈是沒聽出什么瑕疵的,他笑一下:“我們還沒請過大師配樂。”
楊景行也笑:“什么時候請了叫我參觀。”
甘凱呈還是叫常一鳴來聽聽效 果。常一鳴聽了一遍后又去叫程瑤瑤來,程瑤瑤對楊景行點點頭:“謝謝四零二老師。”她臉上的妝似乎沒變過,電視上圖片上真人都那樣。
楊景行笑:“程小姐太客氣了。”
甘凱呈也笑:“我就說你那名字奇怪,跟齊清諾學的吧。”
常一鳴有興趣,問楊景行:“和齊清諾關系好?好久沒看到她了,什么時候一起去酒吧坐坐。”常一鳴也是和齊達維一個時代的。
甘凱呈想起來,問常一鳴:“你看什么時候有空,他要帶個朋友來錄兩段。”
常一鳴吃驚:“又有歌手?”
楊景行搖頭:“不是,我們自己玩的。”
常一鳴想了一下:“明天是徐橙,后天…星期五吧。”
楊景行說:“不急,你們先忙。”
常一鳴問:“那星期六?”
楊景行不好意思:“耽誤你休息。”
常一鳴抱怨:“我就沒休息過,哈哈,錄歌?”
楊景行搖頭:“不是,幾段鋼琴曲。”
常一鳴說:“簡單,就星期六,留個電話吧。”
接著,楊景行又由甘凱呈陪著去企宣部,看看由石陵快遞回來的付飛蓉的培訓錄像。好幾卷帶子,楊景行隨便選了一塊播放。
一個面積不大的空房間里,有落地鏡子,像是舞蹈房。攝像機是擺在周凱麗她們幾個坐著的教官的后方的,而唯一的受訓者付飛蓉穿著舞蹈練功服在做俯臥撐,垂到地板上的頭發都已經汗濕了。
周凱麗還在大喊大叫:“不準停!還有五個,你的公司出錢不是讓你來享受的,是讓你來受罪的,受我的罪…不準趴,站起來,跑十圈,喊出來!”還冒出一串英語來。
付飛蓉就邊跑邊大聲喊:“我要成功,我要成名!”
早已經認識的企宣部經理說:“小姑娘很扎實!”
是很可憐!楊景行換一卷帶子,付飛蓉練臺步的。形體教練就溫柔得多了:“哎呀,你這樣怎么可以,你看我的,看我…”他真嫵媚!
連付飛蓉吃飯也有錄像,果然是一小碗米飯再加一碟青菜,吃飯的同時還要看錄像,看看其他國內國外巨星們的舞臺風范和受歡迎程度。
看時間差不多了,楊景行出公司趕去和陶萌碰頭。路上給付飛蓉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估計還在訓練。
楊景行先到吃飯地點,等到陶萌后幫她開車門,說:“肯定考得不錯。”
陶萌搖頭:“沒有,有兩個題不會。”可是還是笑著的。
楊景行說:“才兩個,那很好了。”
陶萌把考試完的教科書給了楊景行,包括自己的筆記,讓他也可以開始學習了。等菜的時候,陶萌斷斷續續看楊景行幾次,拿起筷子說:“早上陳夏青問我了。”
楊景行問:“問什么?”
陶萌又看著楊景行,有點不情愿的樣子:“她問我是不是答應你了。”
楊景行笑:“你是不是沒承認?”
陶萌不高興:“我說了,可是她一下就告訴別人了。”
楊景行說:“你就說還在試用期嘛。”
陶萌像燒香一樣捏住筷子:“不是…她們說要你請客。”
楊景行笑:“看來你的同學關系不錯。”
陶萌說:“我也覺得沒這個必要。”
楊景行說:“這是規矩嘛,你們定個時間。”
陶萌思考:“都要放假了…而且我覺得這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她們以前這樣我也不喜歡。”
楊景行說:“你不喜歡就算了。”
陶萌問:“你覺得呢?”
楊景行說:“我也覺得沒必要。如果她們比你漂亮 ,我還可以認為是她們幫我分散了你們學校男生的注意力,可是她們又沒這個效果,還想我請客!”
陶萌制止:“別亂說話…算了,反正我也覺得這種事好奇怪,幸好我沒答應。”
楊景行又說:“等我什么時候再去你們學校,你就叫她們一起,讓她們坐你周圍,我坐對面。”
看楊景行那邪惡的眼神,陶萌并不開心:“你好壞…每個女孩子都有美麗的一面,不能光看外表,以后不準說這種話了。”
楊景行深情的看著陶萌:“太有說服力了!”
陶萌想了一下才明白,氣急的想拿筷子打楊景行。
邊吃邊聊,陶萌說最近有個美術展,她想周末去看。楊景行只好把錄音的事先說了,陶萌就決定星期六錄音,星期天去看畫展,還挺滿足的:“不能老是逛街看電影,我們要充實,才有意義。”
楊景行說:“我覺得什么都有意義。”
陶萌不完全否認:“但是可以更有意義。你下午準備干什么?”
楊景行說:“學習,要充實!”
陶萌問:“在四零二?”
楊景行點頭。
陶萌有點羨慕:“你們真好,可以一個人一間教室。”
中午時間真短,吃完飯就要分手回學校。楊景行回學校后在四零二呆到四點半,有人敲門,聽聲音不是喻昕婷。他叫:“進來,沒鎖。”
門沒開,又敲了兩下。楊景行大叫:“別進來,我沒穿衣服。”邊說邊去開門。
陶萌在門口,把手中裝熱飲的袋子舉起來擋住了臉。本來是露出眼睛朝里瞄的,看見楊景行又連忙全部遮住。
楊景行說:“驚喜小姐,你好。”
陶萌放下袋子,笑:“我四點就下課了。”
楊景行接過袋子,拿出熱咖啡喝了一口,感嘆:“好舒服!”
陶萌提醒:“你還沒加糖。”
楊景行說:“我已經甜得暈頭轉向了。”
陶萌巡視了一下,說:“我想來練習,不然沒時間了。”
楊景行失望:“我還以為你想我呢。”
陶萌嘻嘻。
用十分鐘喝完了東西,陶萌抓緊時間開始正事。她先彈了一遍,要求楊景行:“你要讓我像你彈得那么好。”
楊景行不肯:“你彈得跟我一樣,我聽誰去。”
陶萌輕跺腳后跟:“快點!”
楊景行認真:“如果你要彈給別人聽,我可以幫忙,要是就我們聽,我喜歡你彈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陶萌看著楊景行:“為什么?”
楊景行說:“不知道,就是喜歡,其實我還嫌你彈得太好了,要是完全不會我更喜歡。”
陶萌抬右手凌空往鍵盤上虛戳幾下,說:“可是錄音的時候別人會聽,如果彈得不好,別人會以為是曲子不好。”
楊景行說:“不需要別人覺得好。”
陶萌不管:“還是要練習…我不要你指導。”
練了兩遍,第二遍結束后就有人敲門。兩個女生,楊景行不認識,但是平時看到過。兩個女生自我介紹,一個是學小提琴的,另一個主修黑管。
小提琴女生的眼睛細長,外眼角上翹,搭配她那張有點扁的臉,還有個小塌鼻子,不是很好看,但是笑得熱情:“終于聽到原版了,你好。”
陶萌回應了一下。楊景行介紹:“她叫陶萌,不是我們學校的。”
小提琴女生點頭:“知道,復旦的嘛。”
楊景行看陶萌:“你這么出名。”
陶萌不歡喜。黑管女生笑:“是你出名…這首曲子我們改編了,小提琴效果不是很好,和弦部分,要是你能幫我看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