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凝神靜聽著李弘的話,雖然是李弘沒有透露出什么,但他原本緊皺的眉頭已經漸漸松開了。
下既然肯如此說來,那么就是等于同意了,接下來自己就可以便宜行事,至于該如何做那就是自己的事兒了。
在大唐,雖然沒有大理寺不能查辦、不能插手的案子,但要想從星月圖案中找到線索,恐怕就得上面有人罩著才行了,不然的話,恐怕大理寺就會在朝堂上招來非議。
如今有了太子下的默許,唯一的一道難關就不存在了,只要太子 下愿意給一個什么信物就行。
果不其然,狄仁杰看著李弘剛要說話,只見一塊兒水晶佩被揚武恭敬的拿了出來,遞給了李弘。
“這件兒水晶佩也不值錢,你就拿著把玩兒吧。但說明一點兒,茲事體大,你還是需要多琢磨琢磨才行,雖然說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但不代表就沒有人希望從此事兒上找功勞了。”李弘慢悠悠的說道。
“您放心,臣自會謹慎小心,只是…這卑路斯,您是真打算放…。”狄仁杰斟酌著李弘的話,此時才現,太子 下想的比他還要遠。
兩人心照不宣的,打算從薩珊國的王子卑路斯上下手,狄仁杰自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太子 下的憂慮,但看著李弘的面色,顯然自己還是漏掉了一些什么。
李弘呵呵笑了下,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等狄仁杰起 后,李弘才說道:“找你走關系的那兩個人,說不準在此案件上會拖你后腿。”
“嗯…畢竟,懷柔之策、以德報怨是他們的宗旨跟頭等大事兒,臣以為,如今卑路斯已經沒有了那么大的影響力,顏昭甫與孔志約,應該不會為難臣吧?”狄仁杰直起來的 子定在了那里,沉思了下說道。
“他們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不準他們不便會去你府里,希望你把這案子結了呢,拖一天對他們來講就得揪心一天,早結早了。而你現在想要一直查下去,他們恐會擔心一旦事 走漏風聲,對于弘館跟國子監帶來的負面消息,何況如果陛下知曉,追究起來的話,他倆可沒有辦法交代的。”李弘再次揮揮手,剩下的就讓狄仁杰自己琢磨吧,都是明白人,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
狄仁杰神色瞬間有些復雜,最后還是行禮謝過李弘后,然后才緩緩離去。
出了東宮嘉福門后,狄仁杰才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里暗道一聲厲害。
下很認真也很主動了解案 是真,但也同樣,把自己想要徇私舞弊,或者是被孔志約跟顏昭甫說服的路阻斷了。
一句“他們不便會拜訪你”,不管孔志約跟顏昭甫會不會去拜訪他,都 得他,不得不把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了。
再加上“如果陛下知道的話”,可是徹徹底底的讓狄仁杰,必須把這個案子查個明明白白了,不然的話,陛下知道后,后果很嚴重的。
而狄仁杰卻不知道,也或許心里隱隱約約能夠猜到,太子 下恐怕還有借此案,借自己之手,繼續打壓弘館跟國子監之意吧。
最終的目的,恐怕就是希望能夠讓國子監、弘館,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變成崇館一樣 質的學府吧。
這在朝堂上應該不是什么秘密了,當年與戴至徳之間的恩恩怨怨,朝堂上的互不相讓的言語交鋒,其實說白了,就是兩人對于受學學子的不同理念的沖突。
雖然最后太子 下在監國期間,以監國太子之名,罷免了戴至徳,而后又另任張柬之為禮部尚書。
但太子 下也沒有取得豐碩的成果,依然是沒有把弘館跟國子監,實實在在的控制在手中。
最后遠征安西四年,還化解了跟戴至徳之間的朝堂恩怨,重新重用戴至徳,其中依然還是有著很多可以解讀的東西的。
戴至徳雖然不如孔志約跟顏昭甫般桃李滿天下,但在朝堂上也是有不少學生,或是在地方為官一任的學子。
下此番征戰安西凱旋歸來,恐怕奪取對弘館跟國子監的控制權是勢在必得啊,而加上這兩個地方竟然還都一同出事兒了,太子 下要是不趁這個時候予以奪取,那就不是太子李弘了。
一路思索著朝堂上錯綜復雜的關系,與一團亂麻的朝堂利益時,抬頭便遠遠看見自己的府門口,赫然站著顏昭甫與孔志約的 自己家的門房正陪在一側,跟兩人在說著什么。
看到此中形,狄仁杰略微思索了下,在兩人未現他之前,快步閃 ,拐進了另外一條路上,打算繞一圈再回家。
好靈通的消息,自己剛從太子府邸出來,他們就已經在府門口等候了,太子 下的府邸四周,看來眼線不少啊。
狄仁杰有些心驚,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的,卷入到了一場紛爭中,如今就看自己如何站隊了。
東宮麗正李弘的臥室中,白純手上正拿著藥酒,幫李弘看著大腿內側的淤青,皇后還真是下手夠狠的,這才不大會兒的功夫,太子 下的腿上已經是好幾塊青紫印記了。
某人任由白純撫摸著大腿,一只手無意識的抓著白純一縷長長的秀,在手指上繞來繞去。
思緒萬千間,一會兒想到了那個叫夜月的白衣大食公主,一會兒又想到了吐火羅的宗教,一會兒又聯想到了成公主,不然就是想到了卑路斯在作祟?有人在背后支持?
要么就是思緒一轉,腦海里還沒有條理成型時,某人的手卻比思緒轉的還快,已經從白純的領口伸了進去,抓著那雪白的高聳,正下意識的揉捏著。
白純絕美的臉頰充滿了緋紅色,有些嗔怒的看了一眼爪子的主人,只見那主人的神色還處于游離中,但離她如玉的臉頰很近的大腿處,已經是一柱擎天。
被一只手抓住 前的地方傳來的愉悅異樣感,讓白純不能安心的給某人擦藥,臉頰上的緋紅隨著拿手上的力度增加,呼吸聲也變得急促起來。
隨著嘴里出一聲極具惑力的喘聲,白純突然感到肩膀一涼,接著便是上一下子在了空氣中,不等回過神來,整個人便突然間被抱了起來,寬大舒適的上,兩具 體很快交纏在了一起。
從云端緩緩跌落至太子下的懷里時,白純的臉上依然還帶著一絲羞澀,還有那激 過后的柔媚。
夏至敲門剛一進來,便看見兩具 體互相依偎在一起,臉色一紅,剛要離開,不想一只大手就摟在了她的腰間。
櫻桃小嘴剛要驚呼,便被太子 下的嘴唇印在了上面,
前感到一緊,一只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整個人渾突然間便失去了力氣,麻麻癢癢的感覺充斥在肌膚下面的每一處地方,讓她不由自主的環抱住了李弘的脖子,秀美的眸子閉上之前,只看見白純匆匆穿著衣服離開了房間,臉上激 后的紅暈還未徹底消散,帶著一抹笑意便跑了出去。
夏至有些羞澀的跟著李弘從二樓走下來,揚武再次在那里等著李弘了。
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揚武恭敬的行禮說道。
“哎呀,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怎么樣,心里記恨不記恨我父皇?竟然說把你賜給我就賜給我了,一點兒也不顧及多年的分,是不是很心涼你現在?”李弘拍了下揚武的肩膀,看他不坐,然后又使勁壓了下肩膀,揚武才敢拿半拉 股挨著沙,算是坐下來了。
“不用老那么緊張,讓你坐就坐,以后多跟他們學學。”李弘在對面坐下,繼續說道。
“是,
下,奴婢遵旨。”揚武有些不適應。
雖然太子下平時為人就很隨和,但自己也不能過于隨和了,何況自己這才是第一天到邊侍奉“你說實話,是不是很不 愿來我這里?”李弘玩味兒的看著揚武,問道。
“奴婢不敢,奴婢打心里喜歡陛下的安排,巴不得過來侍奉 下您呢。”揚武作勢又要起來回話,但被李弘伸手在虛空中壓了下去。
“你為什么喜歡來東宮?對了,你侍奉我父皇多少年了?”李弘問道。
下,奴婢是貞觀十一年被調往陛下跟前侍奉陛下的,如今…三十三年了。奴婢喜歡東宮…是…說了下您別見笑,奴婢是喜歡崇館那里的學識,偶爾陛下準后,奴婢便會過來聽上一聽,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這里,而且崇館沒有人因為奴婢的份,因為忌憚或者是遠離奴婢,嗯…奴婢喜歡跟他們在一起,特別是受學。”揚武五十多歲的人了,臉上竟然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神 ,這讓李弘感到很驚訝。
二十歲被調往父皇邊侍奉父皇,如今父皇四十二歲,看來在父皇九歲的時候,就在父皇 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