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既然父皇舍得割 ,那我就收了,嘿嘿。”李弘看著揚武嘿嘿笑道。
而揚武則是渾 上下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連頭皮也是一陣陣的麻。
自己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太子下了,總之太子下對自己可真是“厚 有加”,時不時就整治下自己。
而且就連皇后邊的連鐵,也是沒有少被太子下整治,但除了他們倆人,他還真不記得誰曾經被太子 下整治過。
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跟他一同站在李治后的花吉,這個三十來歲的花吉,會在自己離開陛下 邊后,接替自己侍奉陛下。
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成為太子 下整治的新對象。
前主子揮手了,那么揚武就沒有再站在李治后的必要了,于是在李治揮手后,腳步匆匆的走下來,對著李弘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 下。”
“這么熟了,就不必多禮,既然父皇舍得把你送給我,那么正好,你現在去東宮,開始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兒就出前往藍田。”李弘拍了揚武的肩膀,露出整齊的白牙 森森的說道:“這幾年我在西域深感武藝進步了很多,再想找人切磋,就不用那么費勁了,花吉,以后你就接替揚武的活兒了啊。”
揚武聽的渾麻,這以后不得讓太子下活活把自己練死啊,但后半句太子 下話鋒一轉,竟然直沖花吉而去,揚武頓時放松了下來。
“花吉又沒有招惹你,你找他切磋什么,找揚武切磋去。”李治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揚武給李治跟武媚行禮后,就開始走馬上任,履行自己的新職責了,既然太子 下說了,那么自己就得趕緊回去準備了。
曹王李明等人,包括蘭陵公主等等,就連現在神 還有些呆滯的千金公主,因為天花絕癥一事兒,也失去了繼續宴會的興致,于是此刻紛紛請辭,并對李弘打保票道,藍田縣有什么需要用的王叔、姑姑的盡管開口說話。
眾人的紛紛離去,但并不代表他們心頭就沒有了疑云,陛下突然間把自己用了多年的太監揚武,賜給了太子 下,這里面到底意味著什么?
是意味著陛下有意繼續放權給太子?讓揚武輔佐著太子?還是因為太子這一番作為,讓陛下感受到了來自太子對帝位的威脅,所以借此機會,在太子 邊,名正言順的放一個自己的親信?
沒有人知道李治為何沒有一點兒預兆的,突然的就把揚武賜給了李弘,但每個人都知道,這絕不是提前就計劃好的,這肯定是在大福 內,陛下突然間決定的。
因為在李治說出來把揚武賜給李弘時,揚武臉上的錯愕跟茫然,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每個人的眼里,顯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陛下會把他,這個用了三十年的奴婢,就這么輕易的送給了李弘。
此中是否有什么深意?這對太子 下來說是懷疑還是認可,隨著眾人思來想去,揣摩著圣人的心思時,而他們自己心頭上的疑云則是越來越厚。
狄仁杰并沒有當即離去,跟著幾個王爺跟公主走出大福后,皺著眉頭想了下,便停下了腳步,打算在這里等會兒太子里就剩下了李治、武媚、李弘三人,武媚向李弘招了招了手,讓旁邊自己的貼 宮女又打來了一碗手,而且又拿出了一根新的繡花針。
“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在哪里做手腳了?你再給我演示一遍。”武媚看著李弘說道。
武媚深怕剛才那個宮女是李弘串通好的,所以這次讓自己的貼 宮女打來了水,拿來了針,還都被她一一驗證過了。
剛才李弘跟夏至所做的事 ,雖然都讓她感到心驚,但那都是通過李弘跟夏至聯合起來后,許是用什么障眼法兒做到的。
但唯獨這個針竟然沒有沉下去,是讓她感到了一股沒來由的心悸。而且讓她奇怪的是,這針從宮女拿來后,夏至就看了一眼,然后就遞給了千金公主,接下來都是千金公主在做,為什么針就沒有沉下去呢?還是說真有血光之災…?
李弘嘿嘿笑道伸手要接武媚手里的針,卻被武媚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了,冷冷說道:“你告訴我是怎么做的就行了,不準動手,不然的話,誰知道你個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又會做什么手腳。”
其實人就是這樣,往往過于復雜或者是太過于驚世駭俗的 景出現在人們眼前,人們雖然不明白其道理,但會第一時間從主觀上認為是假的。
但要是這種常理上的簡單事 ,要是做到了違反常理,反而是會讓人更加的好奇,甚至才會萌生一些神話鬼怪的念頭。
越是簡單越是越反常理的事,也越容易讓極為聰明的人產生好奇心里,過于復雜的反常理的事 ,聰明人不會去追究,他只要知道是假的就好了。
而對于這種簡單的反常理,對于聰明如武媚者,千古第一女皇帝來講,則是充滿了極大的吸引力。
李弘見母后防他給防賊似的,也不介意,嘿嘿笑著看父皇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探究這倒底是仙術,還是障眼法兒。
李弘掃了一眼旁邊幾個宮女跟太監,指著一個宮女,輕松的說道:“母后,您拿著那針鼻兒,在那個宮女的間多來回摩擦幾次試試。”
武媚半信半疑,對著那個宮女招了招手,宮女便乖巧的跪在了武媚旁邊,低著頭,讓武媚能夠方便的拿針鼻兒在自己間摩擦。
看著武媚的動作,李弘再次嘿嘿說道:“蹭著她的頭皮,別使勁兒啊,再把人家頭皮蹭破了,就像您平 里縫制衣裳那樣做就好了。”
武媚第一次如此聽從李弘的擺布,既好奇又警惕,深怕自己被這個小兔崽子耍了,一邊摩擦還一邊讓連鐵看住李弘,免得一會兒自己出丑,這小兔崽子在奪門而逃。
“好了,應該差不多了。”李弘仔細觀察著針鼻兒,那個宮女的頭應該是屬于油 比較大的,所以按理說,頭皮屑就會多一些。
看著武媚的手里的針鼻來回掃動間,那針鼻兒里已經填滿了頭皮屑后,便讓武媚緩緩的把那繡花針放進水碗里。
武媚拿著針看了看李弘,再看看水碗,又抬頭問道:“就這樣就成了?它就能浮起來?”
李弘點點頭,說道:“應該沒問題,您試試就知道了。”
武媚半信半疑的不再言語,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個水碗,李治的腦袋也是湊的極為靠前,加上幾個伸著頭看的宮女,這一案幾前的幾人,看起來跟賭徒等著莊家開牌似的。
“呀…真的浮起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兒?”武媚驚訝的看著那繡花針,在她手指松開后,稍微在碗里 起一小層漣漪,然后便浮在了水面上。
“這到底是為何?”李治也是直起 子,一只手指著案幾上的水碗,看著李弘問道。
“天機不可泄…哎喲…。”李弘這一下終于慘叫出來了。
自己離武媚太近了,神棍還沒有裝完,大腿內側的細 就被武媚掐了個正著兒。
整個人頓時跟尿急似的夾著腿,嘴里出吸著涼氣的求饒聲。
當李治跟武媚知道,就是那頭上的頭皮屑能夠讓那繡花針浮起來時,一下子神 黯然了下來,還以為多高深呢,沒想到這么的一不值。
李弘抽搐著臉頰,撫摸著自己大腿內側,琢磨著一會兒回去讓白純給看看,是不是都被掐青了,太狠了!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在夏至的陪同下,從大福 走出來不遠,就看見狄仁杰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你這是等我呢?”李弘好奇的看著狄仁杰,放棄了先讓夏至幫自己揉揉大腿的想法兒。
“是,太子 下,臣有一事兒想要請教您,還望您能夠…。”狄仁杰行禮說道。
“行了行了行了,就別客氣了,同朝為官的同僚,老這么客氣以后還怎么一塊兒共事。”李弘擺了擺手,阻止了狄仁杰行禮,緩緩往前行走著。
而就在離開后,李治跟武媚也從大福擺駕出來,兩人 側除了他們自己的宮女、太監便再無其他人。
武媚落后李治半步,行走在去往后宮的路上,喃喃說道:“您說他如此針對千金公主,難道就真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千金公主的欺君之罪嗎?”
李治背著雙手,仰頭無聲的嘆口氣,寒風吹過,讓他的腦袋能夠稍微好受一些,反問道:“那皇后認為呢,是不是也覺得不像是這么簡單的事兩人雖然在大福 沒有表現出來疑惑,特別是武媚,還自然而然的讓李弘再演示了一遍水浮繡花針,但他們心頭的疑云依然是有增無減。
李弘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看樣子就像是專門針對千金公主而來,就算是他早就知道那四個術士是假,但囚 千金公主十年!又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