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千金公主,如果公主您想知道是否還有血光之災,不知道您可有繡‘花’針,奴婢一試便知是不是已經幫您徹底化解了。”夏至對著千金公主行禮,俏聲說道。
“有有有,快快給仙師取一根針來。”千金公主眼中的夏至已經神化了,恐怕此刻夏至讓她把所有錢都‘交’出來,她都會二話不說的統統給夏至的。
繡‘花’針很快被拿來,夏至不經意的接過繡‘花’針看了一眼,然后遞給了千金公主,繼續說道:“還請公主手捧繡‘花’針,然后閉上雙目,誠心誠意的祈禱就可以了。”
千金公主恭恭敬敬、小心謹慎,跟迎神似的,兩手伸出捧著繡‘花’針,然后按照夏至的說法,雙手合十捧著針在‘胸’口,嘴里開始念念有詞。
菩薩、道士等等都被千金公主在虔誠的神情下請了一遍,然后才睜開眼睛,雙手繼續合十捧著繡‘花’針在‘胸’前,看著夏至等著教她下一步該如何做了。
夏至再次對著千金公主行禮,禮數多的就連武媚跟李治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禮數了。
而這時,他們也聽見夏至脆聲說道:“既然公主您已經請求神靈保佑了,那么您手里的繡‘花’針就誰也不能再碰了,否則的話您的神靈就無法幫您暗示您的血光之災,是否已經完全被奴婢化解了。”
“那該如何做才是?還請仙師示下。”千金公主兩眼虔誠,看著夏至都要跪拜了。
不得不說,千金公主的德行就是一個墻頭草,有‘奶’便是娘的主兒。
歷史上的她,因為蓄謀造反被識破后,為了保全‘性’命,不單介紹史上有名的男寵薛懷義給武媚,同時也在武媚登基后,甘愿認做武媚的‘女’兒,隨后被武媚由千金公主改封安定公主。
而這也是李弘為何看她不順眼的緣由,加上當年在太乙城,千金公主與曹王李明牽頭找他,后來又聯合其他皇室宗親給自己施加壓力,希望能夠從太乙城巨大的財富產業鏈中,分得一杯羹。
所以李弘對她向來是好感缺缺,而且在李忠一事兒上,他曾經讓白純派遣‘‘精’衛’調查過千金公主,是不是跟李忠一事兒有聯系,所得的各項證明,都無法直接證明,但卻充斥著不少讓人驚詫的巧合。
這一次如此戲‘弄’千金公主,李弘就是想要把她趕出皇家宗室范疇,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鎮住她,讓她老老實實的當個公主當到死就算了。
不然的話,誰知道會不會還如歷史上一樣,在未來又跑到皇宮開始禍害,‘弄’的皇宮烏煙瘴氣的。
夏至望著千金公主看她虔誠的眼神,兩‘腿’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發軟了,這要是萬一被人拆穿,自己不被打死就算是好的了。
但想想旁邊的太子爺,夏至還是強自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繼續說道:“那就請公主您親自輕輕的把這根針放進碗里,如果針沉入水底,那么您的血光之災就完全化解了。如果此根針并沒有沉入水底,而是在水面游走,那么就說明,奴婢并未幫您完全化解血光之災,還需您另請高明了。”
眾人聽的都是長長松了一口氣,還道是如何才能知曉呢,原來如此簡單就能知曉。
何況那根針放入碗里,無論如何都會沉下去的,哪有針放入水碗中不沉反飄在水面的道理。
這時,人們才突然想起,李弘早就已經說明了,這世上沒有什么仙術,那么剛才夏至所做的,就是跟那幾個術士的戲法兒一樣了。
于是眾人在神經放松的同時,對于接下來千金公主把針放入水碗中,然后便很快沉下去,便抱著理所當然的態度。
甚至連那四個術士,跪在地上也恍然大悟,兩人一唱一和的演技高明的很吶,差點兒把他們這些專業的也給騙了,剛才的過程當中,他們一度都認為這是真的了。
曹王李明跟其他幾個王爺,也是會心一笑,剛才‘精’神過于緊張,此刻放松下來,才覺得好像臉頰的面皮都有些發僵。
千金公主看了一眼夏至,轉眼間也已經明白了的她,眉宇之間,又重現浮現了她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驕傲跟對夏至的不屑。
自己剛才真是太丟人了,竟然被這么一個公主的障眼法兒騙的失魂落魄,一度竟然緊張的尖聲大叫。
冷冷的看了一眼夏至,然后一手捏住那根繡‘花’針,因為陛下跟皇后都在,何況這個夏至身后是那小畜生撐腰,她也不好當場發作。
嘴角往上翹,不屑的笑了下,淡淡的說道:“行,本公主就依你的話做,倒要看看本公主這血光之災是否還有呢。”
千金公主同樣明白,這針它就沒有遇水不沉的道理。
先不管這個小蹄子跟小畜生是不是聯合作‘弄’自己,此時肯定自然是覺得他們自己做過分了,所以想了這么個法子給自己找臺階下,怕是真忌憚自己生氣吧,畢竟論輩分,這里在座的可沒有一個比她高。
千金公主看向水碗前那一抹獰笑,被夏至跟李弘,甚至是李治跟武媚都看在了眼里。
幾人也沒人說話,也沒人看著她捏著那根繡‘花’針,緩緩的置于碗中的水面上,畢竟這是常識,而且誰也不可能把針浮于水面,何況還是她自己親自動手,其他人都沒有機會作弊。
“啊…?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真有血光之災?仙師教我…。”千金公主頂著漂浮在碗中水面上的針,雙眼再次充滿了驚恐,整個臉頰都快要扭曲成一團了。
眾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望了過來,原本以為不可能的事情,就這么活生生的發生在了他們眼前。
每個人望著那浮于碗中水面上的針,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般的震動,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難道真是仙術?
仙術二字再次浮現在眾人腦海中,李治跟武媚一臉詫異,如果說剛才夏至那些是假的話,倒是很可信。
畢竟那些都是出自于他們自己之手,但這根針卻是千金公主她自己親自放的?這總不能也是說成是夏至等人搞鬼吧?
千金公主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人家夏至跟李弘就站在那里,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
而且這針自己掂量了,確確實實就是平時縫衣服的針,絕不能有假!
畢竟,有時候在府里懲治、體罰丫鬟下人時,這針可是最順手也最容易給他們帶來痛苦的,所以這針一上手,她就知道絕不可能作假。
夏至也是目瞪口呆,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針能夠浮于水面而不下沉,此刻望著那在水面上漂浮的繡‘花’針,同樣是一臉驚容。
而她這樣的表情,自然是逃不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久經世故的表情,每一個人掃過她的臉,就知道,這種自然而然的驚愕,絕不是裝出來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夏至本以為已經化解了那血光之災,如今這繡‘花’針依然浮于水面,說明什么?加上她那一臉震驚,說明她的仙術失敗了,沒有幫助千金公主化解血光之災,所以才會表現出如此的神情。
畢竟她只是一個宮‘女’,在座的哪一個她都得罪不起,就算是有李弘給她撐腰,她也要盡力討好這些皇室宗親才對啊。
眾人對著夏至的表情在心里做了詳細的注解,至于千金公主再次嚇得‘花’容失‘色’、失魂落魄、雙眼驚恐茫然的樣子,眾人只能是在心里無聲的嘆息:“不管真假,這段時日還是遠離她為妙策。”
全場只有李弘是心知肚明,那血水不過是類似于后世的高錳酸鉀加了一些姜水。而黃符與桃木劍更好解釋了,木劍與黃符上有高錳酸鉀,而夏至嘴里的那口水,則是加入了玫瑰紅酸鉀,如此一來,兩者在黃符與木劍上‘交’融,想不“流血”都難。
“唉…。”李弘的嘆息是大殿之中唯一的聲音。
眾人再次處于震驚之中,看著那有如魚兒般浮于水面久久游走的繡‘花’針,每個人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都空白了。
這么短的時間內,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異事件,讓他們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真真假假的參合在一起,讓他們神經都快要麻木了。
“拿符來。”李弘捅了下震驚在當場的夏至,夏至急忙再次從袖口掏出一張黃符,遞給了滿臉可惜神情的李弘。
此刻誰都知道,這太子殿下當年可是有仁孝之名,如今是不是也想幫著他姑‘奶’‘奶’化解這血光之災?
“也許我們從符中能夠得來一些啟示,幫助姑‘奶’‘奶’度過這一兇劫吧,兒臣在西域四年,見過不少仙師施法,不過兒臣悟‘性’不夠,僅學了一些皮‘毛’,現在只好不自量力的替姑‘奶’‘奶’求一道仙旨,看看上天是否垂憐姑‘奶’‘奶’,是不是可以給指一條明路。”李弘神情痛惜,好像千金公主的血光之災,是他現在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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