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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枚炮彈落下的時候,城頭上的守軍正從伙夫的手中接過一個個的粗糧餅子,來到南邊這么久了,這些北地的漢子依然有些吃不慣本地所產的大米,好在他們人數不多,隨便找些坡地種上,也不需要苛刻的水利工程,李世安帶著幾個將校坐在城樓上,推杯換盞是不成了,菜肴卻是豐富了許多,如果不是為了給他們單做,全軍的伙食原本還能早些送上來。
“日他娘,宋人吃個飯也能弄出這么大動靜,還離得那么近。”守軍千戶撕下一條棒子肉,咕囔著說道。
“可不是,大清早就弄開了,還當是在扎云梯呢。”
“吃得再飽,他們還能搭人梯爬上城頭?”
“哈哈......”
李世安聽著手下的議論,心下也有些不以為然,看著宋人的動靜,多半是想引誘他們出擊,再用那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騎軍切斷回城之路,或是直接奪下城門,端得好算計,可惜他又不是雛兒,更不會中這等小小的激將,宋人不是要吃飯嗎,咱們也吃,看誰吃得香,可是一想到那支騎軍的厲害之處,他生出一絲憂慮。
“下回吩咐伙房,把這些菜的份量減去三成,咱們被宋人困著呢,別只顧著快活,吃完了喝白水去。”
那個千戶卻不這么看:“萬戶也忒小心了,宋人就這么點步卒,斷斷不敢強攻,他們不上來,咱們還不能出去么?等天一黑,屬下愿意帶人吊下城去,出其不意地打一猛子,萬一得了手,這頭功可就是萬戶的了。”
倒是個好主意,李世安摸著頜下的絡腮胡子,沉吟了一會兒:“夜襲啊,兵在精不在多。”
“萬戶英明,屬下只要三百人,一定將宋人的營盤端了,縱然他們有什么厲害的騎軍,黑燈瞎火地也沒俅卵用。”
“啪!”李世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這么辦.....”
話音沒落下呢,只聽“轟”得一聲巨響,整個樓子搖晃了起來,無數灰塵簌簌而落,李世安詫異地收回手,放在眼前瞧了又瞧,心說哥們這降龍十八掌,大成了?
“地......地動了?”
一群人灰頭土臉面面相覷,還是那個千戶知機,扔下手中的骨頭棒子抱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嘴里還在大喊。
“宋人攻城了!”
李世安的反應也不慢,連起身的動作都來不及作,穿著一身鐵甲在地上一滾,竟然以一個無比靈巧的動作從門口翻了出去,他的親兵趕緊上前扶住,七手八腳地為他拍打,就在這時,第二顆炮彈準確地擊中了城樓的瓦頂,劇烈的爆炸將整個木結構震塌,并引發了大火,“噼嚦啪啦”地燒了起來。
在守軍們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轟然倒下。
這還不算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李世安返身看著城外,宋人的營地里炊煙裊裊,那些火堆正在逐個熄滅,他們似乎結束了午餐,慢騰騰地開始了整隊,可問題是,就算是發石頭,也應該有個架子啊,宋人這炮難道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不到千步外的營地里,第一軍所屬的五十門60迫對著城墻的方向一字排開,每二十步一門的密度顯得有些稀疏,在沒有遠程校射的情況下,第一輪的炮彈幾乎都落了空,大部分都從城頭飛過去,砸在了街道上,極少數打中了某間民房,只有正面的城樓實在太過顯眼,成為一個標志性的目標。
對于這個結果,云帆極不滿意:“一發鐵炮要一萬個分子,普通百姓得白干十天的活,就這么讓你們白白糟蹋了?”
邵成勸說他:“撫帥也說了,炮兵是個技術活,得用實戰來操練,飛在天上的轉轉配給了虎賁軍,咱們的人全要靠目測,有點偏差是正常的,就能打中城門樓子,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有了這個做為參照,咱們只會打得越來越準。”
他的話一點也不錯,在這個距離上炮手所能依靠的那種老式的光學測距鏡,使用者的是些有修路經驗的老工匠,好在距離不算遠,經過調整之后,第二輪炮彈的落點便接近了許多,尤其是正門,直接落到了坍塌的那堆廢墟里。
“火炮,宋人打得是火炮!”
炮彈就在身后十多步的地方炸響,磚石木屑火星子四下飛濺,李世安等人再是無知也明白過來,無論那些事物是怎么打過來的,都說明了宋人擁有超出想像的利器,他的親兵死命護著他往城下跑,就在這時,第三輪炮擊到來了,落點終于達到了理想的范圍。
“轟轟轟”
兩步寬的城墻上升起一團團火光,那些倚在城頭朝外頭觀望的守軍被從天而降的炮火炸得魂飛魄散,許多人都是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就算沒有直接命中,被氣浪一沖,從四步高的城頭摔下來,也差不多就交待了,在一連串的爆炸之后,城墻上已經沒有直立的人,云帆從千里鏡里瞧見了,抬起手腕一看,一刻鐘才過了不到一半。
“打得好,告訴鄭福,他可以動手了。”
城池正面五百步左右,鄭福的第三指已經完成了列隊,八十架鋁制長梯被480名軍士提在手中,余下的人跟在鄭福身后,聽到軍使傳下的命令,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一揮。
“嘟嘟”
“咚咚咚”
身后的司號員和鼓手立刻奏響行軍曲,鼓點就是信號,這些操練良久的軍士們馬上邁出整齊的步子,以戰時每息一步的步速向前邁進,陣后的云帆看了哭笑不得,這哪是攻城,送死還差不多,于是鄭福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
“彎腰會不會?跑步會不會?鼓號都收起來,全速前進,用最快的迅速越過護城河。”
邵成在一旁提醒了一句:“他們快接近的時候,炮火應該停了。”
云帆想了想:“不成,敵人只是被一時嚇到了,真正的死傷不會太多,一旦他們接近城墻,或許就會前來支援,上回的軍官訓練班說了,這叫步炮協同。”
軍令如山,鄭福才不管他娘的什么協同,眼見著城頭上的敵人被已方的炮火壓制下連頭都不敢冒,正是接近的好機會,趕緊下令全軍快跑,所有人一齊低頭,快步沖向護城河,用梯子架在河面上,通過之后再把梯子拉過去,架在城墻上,在他們開始上梯的時候,炮火開始向后延伸,打擊從街道上試圖進行增援的敵人。
還有這種攻城法?
鄭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人一個個從梯子爬上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他還帶著人在城下舉槍瞄準,仰著脖子保持這種姿勢是非常吃力的行為,結果自己的軍旗都插在城頭上了,什么意外也沒有發生。
“破城了!”
聽到手下興奮的呼聲,他慢慢站起身,帶著剩下的人攀上去,好家伙,城頭上倒處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這種炮彈的威力曾經是他的噩夢,眼下變成了自己的助力,才明白這種感覺有多爽。
“趁著他們混亂,向兩頭壓過去,派人打開城門,向軍部報告,我部已經控制正門城墻,請求指示。”
云帆沒有指示,因為在他的身后響起了隆隆的馬蹄聲,順著他們讓開的大路,一隊騎兵飛馳而過,踏著剛剛落下來的吊橋沖進了城門,隨后的大隊騎兵更是如水銀泄地般圍繞著城墻向前推進,他們每個人都將長長的騎槍掛在馬背上,單手持著虎賁軍的標配56半,只講火力不講準頭,不過狹窄的街道上人擠人,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想要打偏都難,就這樣,騎軍將那些被炮火打懵的漢軍步卒趕得到處亂跑,任何試圖有組織的抵抗都被沖散,變成了一群群的驚弓之鳥,與所有的潰兵一樣,為了逃得快一些,不被馬蹄子踩死,他們扔下了一切可以扔掉的東西,丟得路上到處都是。
姜才將二千五百騎兵分成十多股,把那些小股的敵人趕到一塊兒,漸漸匯成一大股,數千潰兵沒命地跑出城去,不顧一切地死力向前跑,很快面前就出現了一片山嶺,那里便是背靠永州城的黃羆嶺。
“吁”
快到山嶺時,他打出了緩行的手勢,大旗在身邊停下,看到旗號的指引,所有的騎軍慢慢減速,只是用手中的槍繼續驅趕潰兵,因為前頭是山林,已經不適合騎兵的行動,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的身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無數步卒端著上了刺刀的火槍從騎兵的間隙穿過,踏著潰兵們的足跡追了上去。
他們真正的目標,就在黃羆嶺上,永州城只不過是個引子。
姜才目送云帆的軍旗上了山,撥轉馬頭,一迭聲地發出指令。
“全軍右轉,從山腳下繞過去,咱們在前頭等著。”
整支騎軍立刻轉向,順著山腳從湘江邊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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