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稱,不要說老徐,是堪稱局里元老級人物的鐘茗也是頗有微詞,樓的時候,她看著那塊明顯是剛剛訂去的新標牌,很是愣了一會兒神。
不過更讓她怪的是,樓里那些熟悉的工作人員,并沒有更換或是調整,可她是感覺哪里有點不對頭,直到進了局長辦室,這個謎底才被揭開。
“來了?”
敲門走進去的時候,局長正在戴臂章,看到她招呼了一聲,鐘茗有些好地看了看,開口問道:“外頭那塊牌子是怎么回事,咱們局現在是師級還是副師級?您不會又升官了吧?”
“什么叫又?你張叔這個局長做了快四年,升一升又怎么了?”局長瞪了她一眼,看著并不像是生氣。
“那是沒升了,你鼓搗這玩藝干什么,還起了個那么拗口的名字,以后出去說,都得把人繞暈。”鐘茗坐到桌子前,笑嘻嘻地說道。
“你有多久沒來部里了?進門的時候,看到那塊牌子有什么變化嗎?我記得通知下發到你們處了啊。”局長戴好臂章,抻著手臂自己看了看,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鐘茗一愣,她的確有一個多星期沒來部里了,平時沒有什么事情,都是呆在指揮心的,見她一頭霧水的模樣,局長從抽屜里拿出一份件,扔給她,面的抬頭用紅字寫著《關于原總參各部門機構調整的若干決議》。
“這事我知道啊,不改個名嗎,已經執行了?”
“對,年初定了,現在我們部叫做‘央軍委聯合參謀部’,我們局對外也有了正式名稱,是你說拗口的那個,我倒是覺得拗口好啊,讓人猜不透具體干什么,豈不是更有利于你的工作?”
“我只怕繞暈了自己人,剛剛在樓里,聽下面的人議論,你知道怎么說的嘛?”鐘茗只是瞥了眼件的目錄放下了:“頭起名的是不是個美劇迷啊,學還學得不像,他們把這一大串名字給做了個簡化,你知道叫什么嗎?”
“戰忽局。”見局長聽得有些懵,她又解釋了一句:“戰略忽悠局。”
聽了她的話,局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局里還是有人才的嘛,咱們這工作,可不是戰略性忽悠嗎,總結得非常精辟。”
鐘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在那里樂,過了一會兒,局長自己停下來,笑容不減地問她:“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關‘補天計劃’第二階段實施的具體設想?想好了怎么去忽悠目標人物嗎。”
“如果不是出了那檔子事,這個時候,補天計劃的第二階段已經開始了,經過一年多時間的觀察,我們認為,目標符合我們之前的預期,他得到了旁人想像不到的財富,卻并沒有表現出一個暴發戶的囂張,行事非常低調,也很懂得保護自己,更重要的一點,擁有這樣逆天的資源,他卻沒有做過什么犯法的事,連稅都是足額交齊的。”
“這說明,他是一個有底線的人,結合家庭背景和教育程度來看,對于計劃下一步的實施,是有著積極意義的。”
局長聽得很認真,對于她的判斷,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補天計劃進行到了這一步,接下去怎么樣,其實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規劃,第一步是尋找和判斷,第二步是接觸和談判,之所以會這么謹慎,原因在于事情的特殊性,表明了目標幾乎不可能受到強制性,能起到約束作用的只有自身的道德和家庭,這也是為什么,鐘茗現在過來匯報的原因,目標結婚了,妻子還懷了身孕,都將成為談判的一份籌碼。
“不知不覺都一年多了啊。”
“嗯,一年零六個月。”
鐘茗也有些感慨,這一年半以來,自己不知道幫目標擦了多少次屁股,各種各樣的麻煩層出不窮,好在大致,這些麻煩還在一個可控的范圍內,否則不論局里把名字改得有多牛逼,都無法超越共和國的法律。
“我知道了,你對第二階段的實施,是持保留意見的吧。”
“是的,做為具體的執行人,我任何人都想盡快實施第二階段,可是目前的環境,還不允許我們走到這一步,所以我請求推遲計劃,至于推遲多久,暫時還無法確定。”
局長何嘗不知道她在擔心些什么,內奸沒有挖出來,這個計劃會處于危險之,一旦目標浮出水面,難保不會被敵人查到,那樣的話,后果難以預料了。
“你查的進展怎么樣了?”
“有幾個目標,正在排查,難度很大,我感覺他們不是,可目前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了,對方顯然已經有所警覺,應該不會再有什么活動。”
“小鐘啊,你這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局長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報告,交到面,那是要挨罵的,可誰讓我坐到這個位子了呢。”
話雖這么說,他知道鐘茗已經盡力了,反間諜工作本來不是她的所長,之所以趕鴨子架,是因為整個部里,唯一沒有嫌疑的只能是“補天計劃”的具體實施部門,也是他們這個戰略忽悠局。
“你的精力現在被牽扯了,可是對目標的監控,還是你的本職工作,千萬不要放松,我可不希望再來一次那天的事件。”
“我明白,請領導放心,我已經作出了安排,會盡全力保護目標的安全。”
鐘茗一聽知道建議通過了,不過卻沒有多少喜色,因為這是一個無奈的選擇,意味著她身的壓力成倍放大了。
南島的海昌工業園區,下了飛機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