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管教室內,輕微的警鈴聲響起,這是提醒值班的管教,要巡視監道,并且去另一處走廊盡頭,進行刷卡,這個系統主要是為了防止,值班管教在當值的時間睡覺,目前看守所里,都有這個系統。
張管教起身拿起值班卡,打了個哈欠,順著監道就開始溜溜達達的走著,不時往各個監室里看一眼,觀察值夜班的犯人睡沒睡覺。
“張管教。”
就在路過童童監的時候,他突然聽見有很輕的叫聲。
“唰。”
張管教回頭,看向了董力,隨口問道:“要煙抽啊。”
“不是,那啥,我眼睛疼,有點澀,你有眼藥水么,張管教。”董力齜著牙,撇嘴問道。
“塞臉是不”張管教斜眼罵道。
“不是,我真眼睛疼,你看。”
董力順著鐵門空隙,往前貼了貼臉,張管教掃了一眼董力的眼睛,確實看到眼角有點淤血。
按理說這種b事管教一般不會管,但白天的時候,董力私自找他撂過案,稍微查一查,還得指著董力跟他出獄抓人,所以他想了一下說道:“等兩分鐘,我打完卡,帶你去值班室,上點眼藥水。”
“謝了,昂,張管教。”
董力點頭回了一句。
“唰。”
就在這時,躺在最邊上鋪板的楊凱,還有童童,直接睜開了眼睛。
董力彎腰邁出狗洞子,齜牙說道:“用戴銬子么。”
“不用了。”
張管教隨口回了一句,彎腰就要插上門栓子。
“這還鎖他干啥,上個眼藥水,兩分鐘就回來了。”
董力死死盯著張管教,語氣隨意的說道。
“吱嘎。”
張管教一聽也是,打開這個鐵門挺費勁,而且聲音還大,所以他隨手就把鐵門推上一點,然后沖著董力說道:“走吧。”
看守所內,有明文規定,任何管教不得在夜晚單獨提出來犯罪嫌疑人,如果是白天,也得給所長報告一聲。
張管教的這個舉動明顯是違規操作,但在看守所里,也不是啥新鮮事兒,你比如有關系的犯罪嫌疑人,就經常被管教提出去嘮嘮嗑,放放風,抽根煙啥的。
他們二人走后不到十秒鐘。
童童和楊凱就起來了,二人的手銬子,已經被鉗子轉圈磨折了,因為手銬子的鏈很細,弄開不算難,但二人都帶著腳鐐子,這個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整不開,鏈子環的一側,就有成年人的手指粗,鉗子都很難夾上。
所以二人起來以后,第一時間用手拽住了腳銬的鏈子,提的很緊,生怕出聲音,隨后慢慢起身,速度很慢的走下了鋪面。
童童抻著脖子往外掃了一眼,看見監道很空,根本沒有人,隨即一咬牙,邁步就走出了監室,后面的楊凱,只停頓了一秒,也毅然跟了出去。
這一步邁出去,那就意味著二人從行為上,已經是越獄了。
倆人拖著撩子,出門以后加快腳步,就沖著管教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內,董力站在辦公桌旁邊,眼睛四處亂飄,轉移管教注意力的問道:“那啥,張管教,你看我這個案子,還有沒有打頭了。”
“你那個起訴書,我看了,被害人重傷,你家里也jb不愿意給你花錢,十年肯定沒跑了,你就好好給我撂案吧,新建集訓隊我有朋友,到時候你拿完判決,一下區,我給你打個招呼,去了你也不遭罪。”張管教打開鐵柜,背對著董力隨口說道。
這時,董力往窗外一掃,看見了兩個人腦袋,但很快蹲了下去,他頓時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哎,你跟我說那個犯事兒的小子,已經跑到外地了,那你咋幫我調他啊。”張管教問道。
“我倆關系一直不錯,我還認識他媳婦,到時候,你跟所長申請下來協助偵查的材料,我去她家套套她話,應該能套出來。”董力額頭冒汗,盯著外面,隨口說道。
“你最好整明白了。”
張管教點頭回了一句,然后從鐵柜子里翻出來一瓶眼藥水,回頭沖著董力擺手說道:“來,你過來,我給你滴兩滴。”
“好叻。”
董力頓時走了過去。
二人站在屋角,張管教拿著眼藥水的瓶子就要扭開,董力略微一側身,臉頰對準了門口。
“你別動。”
張管教不由自主的也側移了一步,臉對臉的和董力一塊站著,隨后就要寧瓶蓋。
門口。
兩個宛若幽靈一般的人,貓腰鉆了進來,董力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臉色更加蒼白。
童童盯著管教的后背,慢慢向前移動,楊凱單手掐著腳鐐子,身體已經站了起來。
“你別動。”
張管教又喝斥了董力一句。
“嘩啦。”
童童聽見這聲,頓時嚇一跳,手腕一抖,腳鐐子發出一聲脆響。
“唰。”
張管教聽見后面有動靜,扭脖子就想回頭。
“嘭。”
就在這時人高馬大的楊凱突然動手,從后面一把摟住了張管教的脖子,隨后宛若人腿粗的胳膊,死死勒了下去。
“呃…。”
張管教喉嚨發出聲音,身體傾斜著向后倒去,童童直接撲了上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倆給他捆上就行,捆上就行。”董力兩腿直哆嗦,看著二人的表情,頓時有點害怕,拉著童童的衣角說道。
二人根本沒管董力,一個死死勒著管教的脖子,一個死死捂著他的嘴。
一分多鐘,張管教躺在地上,眼珠子瞪的溜圓,一蹬腿,沒氣了。
“你倆這是干啥啊,,不是說好了,給他制止住就完事兒了么,,弄死干啥,,我操,這下完犢子了,事兒大了,抓住肯定死刑了。”董力極度恐懼的沖著二人說道。
“你他媽把嘴閉上,。”
童童棱著眼珠子罵了一句。
“嘩啦。”
楊凱一聲不吭,從墻上摘下來跟自己鐐銬對號的鑰匙,直接擰開了撩子,隨后四周尋摸了一圈,就開始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