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道出口處。
莊哥坐在低調內斂的帕薩特駕駛室里,林恒發坐在副駕駛,還有一人坐在后座。
“怎么還不來。”后座的人問道。
“車不得跑么,出市區就快了。”莊哥隨口回道。
“打個電話問問吧,我還有事兒呢。”后座的人沉默了一下,繼續催了一句。
“呵呵。”
莊哥一笑,伸手掏出了手機,捅咕了兩下,就要撥通韋光的手機。
“咣當。”
一臺白色的suv從國道的主干道沖了下來,車身上下一晃悠,帶起了不少灰塵。
“好像來了。”
林恒發瞇著眼睛,往前掃了一眼,有些不確定的說了一句,因為這里沒有路燈,帕薩特也不可能支著大燈,所以光線很暗。
“這人要壞啊,開的車都欠操。”
坐在大切諾基里的韓大雁鄙夷的說了一句,眨了眨眼睛,也挺上火,他不善使用熱武器,近距離還可以,遠距離根本沒啥優勢,所以他得把車靠過去。
“應該是。”
莊哥皺眉拿著電話回了一句,推開車門就要往下走。
“他為啥不開大燈”后座的人疑惑的問了一句。
莊哥一愣。
“哎哎,你看那車頭怎么碎了呢,。”大切諾基離自己越來越近,林恒發也指著前面說道。
“滴滴,。”
莊哥猛拍了兩下喇叭,想要給對方一個信號,讓它停車。
韓大雁一聽見喇叭聲,反而猛踩了一腳油門,大切諾基的輪胎碾壓著地上的土坑,加速沖了過去。
“事兒不對,倒車,,。”
后座的人腦瓜子一瞬間冒了冷汗,快速喊了一句。mian花tang.la[棉花糖]
“滋滋,,嗡。”
莊哥擰著鑰匙門,快速啟動帕薩特,推了一下檔位,踩著油門就要往后抽車。
“蓬,,。”
大切諾基車頭宛如炮彈一樣,啃在了帕薩特的左側車燈上,噗咚一聲,車內的三個人身體同時往前一傾,車身被頂出去了兩三米遠。
“操.你.媽,斃了你們,。”
韓大雁一聲怒吼,撿起仿六四,坐在駕駛里瘋狂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連續三槍眨眼間響起,帕薩特后座的人彎腰趴在了副駕駛后面,莊哥一輪方向盤,也不知道是著急了沒想到,還是故意的,反正是把林恒發一側的車身對準了大切諾基,。
“叮,叮,。”
“嘩啦。”
第一槍打在了車頭機械蓋子上,蕩起一陣火星,第二槍搭打副駕駛側身的門子上,彈頭崩飛,第三槍射穿了玻璃,剛要低頭且被莊哥坑了的林恒發,感覺右側肩膀一沉,回頭一瞅,冒血了,。
“操,,。”
林恒發咬牙罵了一句,左手捂住了肩膀,。
莊哥伸手奔著手扣一摸,拽出一把手槍喊道:“他就一個人,我停車,咱干了他。”
“干個jb,那他媽是韓大雁,,趕緊走,掉頭。”林恒發深知韓大雁的馬力,也深知莊哥和后面那個人的不靠譜,所以根本沒面對一下的勇氣。
“嘎嘣,。”
莊哥推上一檔,猛輪方向盤,車頭畫著半弧形,瞬間掉頭,但由于動作有點大,左側的輪胎陷在了土坑里,。
“嗡嗡嗡,。”
莊哥迅速掛了一下倒車檔,又推上前進擋,排氣管子冒著黑煙,車身前后晃悠一下,費力的拱出了土坑。
韓大雁開拖拉機,三驢子出身,手法就跟他開槍差不多,那是相當一般,再加上大切諾基車身很寬,土路有很窄,情急之下一踩油門,但是沒收回舵,車頭宛若飛翔的大雁一般,噗咚一聲扎進了壕溝里。mian花tang.la[棉花糖]
“操,這方向盤有毛病,。”
韓大雁有點拉不出來屎,賴地球沒有吸引力的罵完,使勁兒推了一下車門,但是沒開,他一急眼直接從韋光飛出去的風擋玻璃位置爬了出去。
縱然韓大雁跟大切諾基一樣抗操,但此刻也徹底虛脫,右手還冒著血,腳腕子上被虎子咬的傷口也開始冒膿,他曾經無數次提醒張奔和胡圓圓,應該給他打一針疫苗,但張奔和胡圓圓根本沒扯他。
他真怕自己得狂犬病,這個亡命徒正經挺惜命呢。
出來以后,韓大雁用手胡亂的擦了把臉,順著大野地就開始狂奔,幾分鐘以后徹底消失 “人不是抓出來了么,。”帕薩特后座的人,皺眉問道。
“韋光他們出事兒了。”莊哥開著車,沉默了半天,咬牙回道。
“他媽的四個人弄不住一個”后座的人不可思議的問道,言語之中表現出很不滿的情緒。
“蓬,,。”
莊哥猛拍了一下方向盤,強行平靜了一下心情,語氣盡量柔和的說道:“我的人折了,能不說這個了么,。”
“他沒追上來,肯定棄車跑了,,咱們應該回去掃一眼。”
林恒發捂著肩膀插了一句。
“我不能去。”后座的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你下車,我和發子過去。”莊哥想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回道。
“好。”后座的人點頭答應。
“吱嘎。”
莊哥踩了一腳油門,車停在路邊,后座的人直接竄了下去,兩分鐘以后帕薩特掉頭,又扎了回去。
不到十分鐘,帕薩特停在了大切諾基尾部,莊哥拎著手槍和林恒發走了下去,二人往車里掃了一眼,林恒發使勁兒拽開了后座車門。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三具尸體血肉模糊的躺在各自位置。
“沒有韋光。”林恒發面無表情的說道。
莊哥拿起電話又給韋光打了三四遍,但都顯示對方已關機。
“有沒有可能,是韋光。”
“你他媽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莊哥心情極度煩躁,猛然回頭,盯著林恒發損了一句。
林恒發斜眼看著他,想了一下,并沒有回話。
莊哥皺著眉頭,又撥通了一個電話,等了兩秒快速說道:“你們來國道,處理點事兒。”
韓大雁癲了,但他老家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光靠腿肯定回不去,想了一下,還是先治病要緊,他不可能求戴胖胖,所以午夜兩點多,他走到一個不知道叫啥的鄉里,并瞄上了一家醫院,說是醫院其實就是鄉衛生所。
“噗咚。”
韓大雁翻過院墻,順著墻根走到了主樓后院,四周掃了一眼,找準了樓梯間窗戶的位置,隨后爬上雨搭臺子,用手試著拽了一下窗戶,但被鎖死了,他后退一步對著活動鎖位置,猛然踹了一腳,咣的一聲窗戶一陣顫悠,鎖扣位置的窗框子,頓時錯位,他兩手再次一拽,窗戶打開,彎腰就鉆了進去。
走廊沒有聲控燈,黑的嚇人,他邁著小碎步就到一樓,大廳燈光明亮,一個滿臉雀斑的護士,披著軍大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韓大雁四周掃一眼,腳步很輕的走了過去,隨手從筆筒里抽出一只筆,繞道姑娘身后,挺賤的用手掐住了人家的鼻子。
“唔。”
幾秒以后護士被憋醒了,剛想動彈,脖子頓時一疼,好像被蚊子盯了一下。
“啪。”
韓大雁用他那兒血漬呼啦的手掌捂住了護士的小嘴,出言問道:“疼不疼,。”
護士此刻剛反應過來,大眼睛充斥著驚恐,嬌軀頓時顫抖了起來,本能的點了點頭。
“疼就別回頭昂,,來,站起來,領我去外傷處理室。”
韓大雁聲音輕柔的說道。
“咣當。”
護士一瞬間起猛了,身體磕在了桌子上。
“別緊張昂,我是過路的鬼,只嚇人,不殺人。”
韓大雁輕聲說完,摟著護士轉過了身,護士腿肚子轉筋的領著韓大雁往外科走去。
“咣當。”
門被推開。
“別回頭,找個角自己蹲著。”
韓大雁掃了一眼屋里環境,瞬間就松開了手,輕聲說了一句。
護士沒敢喊,也沒敢回頭,直接走到最里面的角,蹲了下去。
十分鐘以后。
桌上擺放了兩袋子一次性醫用縫用具,韓大雁隨口問了一句:“利多卡因注射液在哪兒。”
“啥是利多卡因注射液啊,!”護士滿腦袋是汗的問道。
“你啥業務水平啊,,,麻藥都不知道啊。”
“俺是護士,八百塊錢招上來的,不知道啥是利多卡因。”
“操,就是麻藥。”
“那俺也不知道。”
“行了,你別說話了。”
韓大雁煩躁的回了一句,又翻了一會,這里沒有藥局,基本用藥都在醫生的柜子里,韓大雁找了半天,沒發現利多卡因,只拿了一盒鹽酸湊合用。
調試好麻藥,韓大雁在右手掌根部,五根手指根部,分別干了一針,等了一分多鐘以后,按了按手掌已經沒有多大痛覺了,隨后開始擦拭著半新不舊的彎曲鑷子,探進手掌里開始找碎片和鋼珠。
護士回頭瞄了一眼,黑暗中一個長的不怎么好看的中年,手掌流出的鮮血呈流線狀的托盤里落著,那個中年還跟玩大家來找茬似的,一個勁兒的嘟囔著:“操,整錯了,不應該打麻藥,這jb一打麻藥,就捏不出來鋼珠在哪兒了。”
“啪啦,啪啦。”
一粒粒帶血的鋼珠落在托盤里,這里的氣氛一瞬間悲壯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