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煙霧從四面八方涌入了財務室內,財務室內一時間煙霧朦朧,眾人紛紛捂住口鼻。狂沙文學網 李天逸不由得臉色一沉,對王志剛說道:“這幾個人去樓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其他人把這些賬冊搬到樓下。”
隨著李天逸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搬著賬冊離開了會議室。
王志剛帶著五個人來到了樓上,在樓道里掃視了一圈之后,看到檔案室的門口處冒出了濃濃的煙霧。
他立刻帶著這些人沖到了附近打開檔案室的房門,一股濃煙更加洶涌澎湃的涌了出來,一股火(熱rè)的感覺從里面傳了出來。
王志剛一拳頭砸碎了礦業集團辦公大樓內的消防按鈕,一陣陣警報聲響徹整個辦公大樓,工作人員紛紛撤離。
消防人員直到20多分鐘之后才趕到現場,而檔案室內大火一直在熊熊的燃燒著,而隔壁的房間似乎也已經被這場大火給引燃了,也開始燃燒起來。
檔案室的隔壁是會議室,會議室內有很多木質的桌椅板凳,大火愈演愈烈,有向其他房間蔓延的趨勢。
消防人員到來之后,大火很快被撲滅。
大火過后,李天逸帶著眾人來到了檔案室內,此時此刻的檔案室內幾乎一片焦黑,鐵制的架子已經被燒得變形了,架子上幾乎所有的檔案全部在這場大火中毀滅殆盡。
放在檔案室深處的保險柜的大門敞開著,保險柜外面,地上一片灰燼,從狀態上看,這些灰燼都應該是一些賬本以及檔案的形狀。
李天逸的目光在這些灰燼上掃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憤怒。
李天逸看向洪劍濤,冷冷的問道:“洪劍濤同志,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呀?我們是政府在你們財務室查賬,你們檔案室去樓上失火,如果樓上失火屬于偶發事件的話,那么我很好奇,為什么這個保險柜的大門會敞開著?為什么保險柜前面的空地上會有如此集中銷毀的賬冊或者檔案的灰燼,這把大火是怎么起來的,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洪劍濤故意裝出滿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李市長,您是知道的,我自始至終一直和您待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這大火是怎么起來的。至于你所問的其他問題,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李天逸看向王志剛問道:“王志剛,你給會計寧小英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王志剛拿出手機撥打寧小英的電話,電話里卻傳來了一個十分公式化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看到這里,洪劍濤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下了很多,如此看來,這把大火應該是寧小英搞定的,而且寧小英在搞定了這場大火之后,立刻離開了現場,并且關機了。
這就叫死無對證。
李天逸的目光看向了洪劍濤,笑著說的:“洪劍濤同志,你現在是不是心(情qíng)特別放松啊。尤其是看到寧小英的手機關機以后,你是不是感覺到特別開心。”
洪劍濤連忙板著臉說道:“李市長,我不明白您這是什么意思。”
李天逸微笑著說道:“你明白與不明白都無所謂,因為你很快就會真的明白的。”
一邊說著話,李天逸也拿出手機撥通了市公安局副局長孫建東的電話:“孫局長,你那邊兒有什么收獲嗎?”
孫建東笑吟吟的說道:“李市長,還真的讓您給猜對了,大火剛剛燃燒起來的時候,有一個女人手中拎著一疊文件試圖從礦業集團的后門離開,被我們市公安局的人堵了個正著,經過我們詢問,此人名叫寧小英,是礦業集團財務室的負責人。她手中所拿著的文件應該是一些賬本兒。現在這些東西全都在我們的手上。”
李天逸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那你們把他送過來吧。”
五分鐘之后,孫建東帶著幾名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員押送著手中已經戴上了手銬的寧小英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孫建東看向李天逸匯報道:“李市長,寧小英現在已經交代了,樓上的這把大火是她放的。不過她并不承認這場大火是有人指使她放的,而是說,她與檔案室的負責人張小娟有私仇,所以才想要火燒檔案室并嫁禍給張小娟。”
李天逸笑了笑,轉頭看向寧小英問道:“寧小英,你確定沒有人支持你放這把大火嗎”你應該知道,火燒國家機密檔案材料這可是重罪,是要判刑的,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寧小英表(情qíng)堅定的說道:“李市長,我是一個成年人,我知道我剛才所說的是什么,我愿意為我的言辭承擔相應的責任。我的的確確與張小娟有私仇,我就想要報復她。”
李天逸輕輕點了點頭,看向孫建東問道:“孫局長,寧小英的手機收繳上來了嗎?”
孫建東從手下的手中接過一部手機遞給李天逸說道:“李市長,寧小英的手機在這里。”
李天逸接過手機,笑著說道:“寧小英同志,你不介意把這部手機打開給我們看一下吧?”
寧小英(陰陰)沉著臉說道:“那不可能,這屬于我的私人物品。”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寧小英同志,我慎重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屬于犯罪嫌疑人,你要接受我們市公安局的全面調查,包括你的通訊記錄,即便是你不打開你的手機,我們也完全可以通過電信公司那邊調取你所有的通訊信息,難道你真的要和我們對抗到底嗎?難道你不清楚我們的政策一向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嗎?”
寧小英依然拼命頑抗:“李市長,我并沒有頑抗什么,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李天逸笑了笑:“寧小英,我最后在問你一次,愿意不愿意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將你的手機密碼打開。”
寧小英沉默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因為她心中有數,和黃建朝通完電話之后,她第一時間便刪除了通訊記錄,李天逸即便拿到他的手機,也根本無法看到她給誰打過電話。”
李天逸并沒有去掉看她的手機通訊記錄,而是把手機遞給了孫建東。
孫建東只是確定了一下寧小英的手機號碼,隨后直接拿出一臺掌上儀器,輸入了寧小英的手機號碼和(身shēn)份證號碼之后,很快便調出了一系列的通話記錄。
孫建東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寧小英說道:“寧小英,在大火燃起之前,你曾經和國資委主任黃建朝通過電話,你們之間都聊了什么呀?能說一說嗎?”
寧小英臉色唰的一下就慘白如雪,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沒有聊什么,我只是向他匯報了一下我們礦業集團最近的(情qíng)況。”
李天逸看了一眼通話時間,淡淡的說道:“寧小英同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黃建朝通話的那段時間,應該正好是你從財務室離開,說想要去上廁所的時間。而非常湊巧的是,你自從離開了財務室,說去廁所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更巧的是,你和黃建朝通完電話之后不久,檔案室那邊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檔案室的負責人張小娟離開了檔案室。
那個保險柜我看了一下,上面需要兩把鑰匙同時插入才能打開。我相信保險柜里面裝的應該是重要的信息,不應該兩把鑰匙同時都放在你的(身shēn)上。那么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獲得這兩把鑰匙的?保險柜里到底都放了什么東西?為什么保險柜前面的空地上會有那么多的灰燼?”
李天逸這一系列問題問完之后,寧小英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如山如海般的壓力瞬間降臨在他的(身shēn)上,尤其是李天逸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能在一瞬之間刺穿她的人心,看透她的靈魂。
寧小英還在沉默著,洪劍濤卻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看向李天逸說道:“李市長,你今天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到我們礦業集團,又是查賬又是抓人,你到底意(欲yù)何為呢?”
李天逸微微一笑:“洪劍濤同志,你不用多想,我現在只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展開調研而已,我只是想要弄清楚礦業集團在生產和經營上的真實狀況。
礦業集團作為國資委旗下一家重要的流動資金最大的國有企業,作為我們寧康市財政收入的一個重要的支柱(性性)企業,我這個剛剛上任沒有多久的市長,難道不應該弄清楚他的真實(情qíng)況嗎?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洪劍濤同志,你們礦業集團欺上瞞下的本領這么高強啊?竟然準備了一整(套tào)的假賬隨時準備瞞天過海,你們膽子可真是夠大的呀。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敢玩兒這種毀尸滅跡毀滅賬本兒的把戲,你們可真是把礦業集團當成了你們自己家的東西呀。”
就在這個時候,王志剛手中拿著從市公安局那邊接過來的賬本走到了李天逸的面前,沉聲說道:“李市長,這幾本賬冊,是關于礦業集團真實賬目的匯總成冊。而這幾本賬冊所記載的(情qíng)況何在財務室看到的那些政策的匯總(情qíng)況差距非常大,簡直到了令人觸目驚心的地步。他們竟然敢把每年一二百億的現金流做成了一二十億。李市長,您看看吧。”
李天逸接過這幾個賬本兒,仔細的翻閱了十多分鐘之后,氣得臉色鐵青,雙眼之中殺氣凜冽,(射射)向了洪劍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