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龍吟。
一腔魔焰。
叱咤準魔神之寶之中隱匿的器靈,那個計莫冷曾經的玩伴。
于是無數雪山崩塌,四周雪河奔騰。
冰原上,無數從血河之中走出的雪魔,以一種奇異的陣列,圍在計莫冷、夜爾和邪眼的周遭笨拙舞蹈。
嘭嚓,嘭嚓,嘭嘭嚓嚓!
計莫冷的眼淚和笑容讓夜爾的心都要疼死,都要融化。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被這個隨意撩來的古老魔妹牽引著。
因她的哭而彷徨,因她的笑而喜樂,因她的孤獨寂寞冷而憤怒。
嘭嚓嚓的舞蹈在冰面上開始,就沒有停歇。
那些有著模糊魔象的雪魔,一個個都憨憨地望著計莫冷,似乎這樣的舞蹈給她帶來快樂,就是他們的快樂。
這個時候,計莫冷終于忍耐不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和這些雪魔站在一起,嘭嚓嘭嚓地跳著那古樸笨拙的舞蹈。
這個時候,夜爾安靜地看著,邪眼依舊在哆嗦喊冷。
但是漸漸地,就連邪眼也看著雪魔和計莫冷的舞蹈,從中體會到了一種古老滄桑的道韻。
這種道韻竟是沒有生命和智慧的雪魔跳出來的。
而計莫冷在這樣的節奏之下,竟然陷入到了一種類似于悟道的心境之中。
而快樂的笑容,始終凝固在嘴角,讓夜爾剎那震撼莫名。
原來竟是這樣!
原來在計莫冷的童年,在解封前的將近一萬年的時光之中,計莫冷竟是與這些血魔一起悟道,一起修煉。
怪不得,似乎一直在玩耍的計莫冷,竟有著乎一眾古老圣子圣女的修為和實力。
這個時候,夜爾決定,不將這個空間魔寶器打破。
要完整地從計莫勒手中奪過來。
要完整地將這個空間魔寶器交到計莫冷手中。
甚至于,一定要使得計莫冷的玩伴脫離計莫勒的奴役。
此時,看著計莫冷快樂舞蹈的邪眼此時哭得稀里嘩啦。
“魔爺,我現邪眼的邪惡之力正在被凈化,那種邪惡的力量不再僅僅是破壞毀滅和殺戮,那種力量驅逐了那種腐臭邪惡的氣息,留下了純粹的邪,純粹的惡!”
夜爾有些不解,轉目邪眼。
邪眼瞳孔之中,大滴的黑色液體流出,邪惡腐臭的氣息漸散。
而一種清明漸漸浮出在邪眼的瞳孔之中,甚至于,巨大的豎眼,有著微不可察的馨香散出。
“魔爺啊!看著魔奶的舞蹈,邪眼有一種明悟。對邪惡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哦?你還有這慧根?居然看一場舞蹈,就見了新的真理?”
邪眼不爽。
“魔爺,邪眼現在覺得,邪惡并不是絕對的,丑惡的,必須被埋葬的。”
夜爾哂笑。
“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本就是對立的,你竟說邪惡并不絕對,并不一定就是丑惡的?你這是要毀三觀嗎?”
邪眼急眼了。
“魔爺啊!其實我跟你說不得很清楚,但是邪眼知道,計莫勒有一種魔焰,它是一種冰冷的魔焰。這是不是說,魔焰不一定就必須是灼熱的。那么邪惡就不一定就必然是邪惡的!”
夜爾魔腦轟鳴,陷入沉思。
是啊!
魔焰,所有魔都以為是灼熱的,但是有一種魔焰竟是冰冷的。
都知道金屬性是堅硬鋒銳的,但是自己知道,金屬性法丹之中,可以衍生出來水一般的金屬。
冰與火!
冷與熱!
堅硬與柔軟,都不是絕對的。
那么為什么邪惡就是絕對的呢?
任何屬性的法則,都有著一體兩面。
就事論事說,殺戮那是邪惡的。
但是殺戮的對象乃是無故戕害生靈的存在呢?
如果為了保衛自己的血脈親情不被戕害而興起的殺戮,那還是邪惡的嗎?
就像光明,就像黑暗,為什么是絕對的?
絕對的屬性是不存在的嗎?
或者說,每一種屬性的法則,都有著共知的一面,也有不為生靈所熟知的一面。
但是,這種一體兩面的性質,不因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它就不存在。
比如,你能從熾烈的火焰之中提取出寒冰來嗎?
比如你能從光明之中提煉出黑暗來嗎?
光明與黑暗…
陰與陽…
太極心印…
太極龍印…
“魔爺?”
夜爾用觸手碰了碰夜爾,夜爾竟無所覺。
“魔爺您怎么了?”
邪眼無奈,只好繼續觀看雪魔和計莫冷的舞蹈。
而這個時候,一個虛幻的影子出現在雪魔陣列之中。
這個影子緩慢地從雪河之中走出,穿過實體的雪魔,猶如穿過一片虛空。
似乎,雪魔也好,什么也好,竟不能阻擋他的身形前進。
而沉浸在舞蹈之中的計莫冷,竟沒有現這個身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此時的虛影,靜靜地站在計莫冷的身邊看著她的舞蹈。
一種類似于笑容的表情浮上他的面龐。
而這個時候的邪眼和夜爾,也似乎沒有看到這虛影的存在。
這樣的場景保持了很久。
直到計莫冷的舞蹈讓她的臉頰都泛起紅霞。
那個一直靜靜地看著計莫冷的虛影忽然抬頭,看著微瞇沉思之中的夜爾。
抬起虛幻的手臂。
夜爾竟被一拳轟出了百萬里,撞在魔寶器的邊緣壁障上。
邪眼警醒,剎那驚呼。
“啊!你是什么怪物,竟敢傷我魔爺!魔奶魔奶救命啊!魔爺被打死啦!”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使得計莫冷從舞蹈的韻律之中驚醒過來。
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夜爾撞在魔寶器的壁障之上。
轟隆一聲,夜爾噴出一大口魔血,瞬間形成血瀑。
而魔軀反彈,似乎彈性過大,直接穿過自己噴出的血瀑朝著這邊彈回來。
而讓那虛影一愣的乃是,此時的夜爾身軀穿過血瀑,那噴出的血液瞬間起了一個漩渦,就不見了。
而夜爾反彈的魔軀,閃電一般地回來,越光。
電光石火之間,咻的一聲,夜爾就像是一座魔山一般,朝著整個虛影砸來。
邪眼尖叫:
“不要啊!這下要磓死一口子啊!”
計莫冷此時也驚叫。
“不要啊!”
但是其意不明。
是怕夜爾砸死虛影?還是怕虛影怒而干掉夜爾?
這莫名的一嗓子,使得那虛影驚訝,剎那扭頭,看了計莫冷一眼,然后繼續抬起手來。
夜爾再次挨了一拳,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被轟飛,只是被轟得在虛空之中擦出一溜黑色空間裂縫。
而如此強大的轟擊,此時的整個空間之中,竟沒有生動蕩。與此前夜爾一聲血龍吟就差點崩潰這個空間完全相反。
甚至于,夜爾能感覺的出來,這個魔寶器的空間現在穩固如磐,很難打破。
就如他的魔身擦出一溜空間裂縫來,自己如此強大的肉身,竟然感受到了灼熱的疼痛。
皺了一下眉毛,夜爾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虛影。
這個時候,計莫冷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一般,嗖地一聲竄到了夜爾和虛影之間。
無數雪魔此時都走回了冰原邊緣的雪河之中,似乎對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斗看不到聽不到。
計莫冷此時有些緊張有些興奮,又有些惶恐。
似乎,她終于看到了虛影,很是興奮激動。
似乎她很是害怕這虛影再次和夜爾磓在一起,或者哪一方會受傷。于是她顯得緊張。
而惶恐,乃是一種更為復雜的情緒,就連計莫冷此時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小空空,你終于出來見我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冷姐姐啊!”
此時的那個虛影,嘆息一聲。
他的身影開始凝實,竟是一具以藍冰凝成的身軀。
此時的小空空臉上幾乎沒有什么表情。
“你還是讓開吧!我還記得你是我的冷姐姐,但是…”
計莫冷欣喜雀躍。
“你還記得冷姐姐?哎呀真是太好了…”
小空空苦笑一聲:
“不是太好,恐怕,你得讓開!”
計莫冷愁眉苦臉裝可憐。
“你真的要殺他嗎?他是個好魔…”
小空空搖搖頭。
“這和好壞無關。冷姐姐,你知道…現在這個空間魔寶器的主魔,乃是計莫勒…”
計莫冷一下子就要哭了。
“那你是不是連你的冷姐姐也要殺死?”
小空空一愣,似乎很糾結的樣子。
而此時,夜爾一把將計莫冷拉到身后,冷冷地對小空空道:
“想要殺我。殺你的冷姐姐?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邪眼現在似乎很生氣。
自己好賴也是有著大神通的生靈,直接被你們無視了?
比如我邪眼,小空空你敢殺我嗎?
我起碼曾經乃是屬于計莫勒的知道嗎?
所以此貨量小空空不敢動他,直接以觸手前行,嗖地橫亙在雙方之間。
邪惡之眼的瞳孔之中,魔萌魔孩指著小空空大叫。
“呔!兀那小空空,見到本尊為何不理?難道你想造反了嗎?”
小空空冷冷地斜了邪眼一眼。
“可憐的怪物而已,敢來此叫囂。哼!”
邪眼傻眼。
一下子竄到夜爾身后。
“魔爺,這貨竟敢說您的奴仆是怪物,揍他,不要給我面子!”
小空空直接無視邪眼的叫囂和膽怯。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計莫勒要我將這個多眼魔雜先搞殘鎮壓。我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冷姐姐,我已不是我…”
“不鬧以及伢賣魔爹!”
計莫勒尖叫,緊緊抓住夜爾的胳臂。
“你你你…你不是說你是要做魔神的魔嗎?你趕緊解除了計莫勒對小空空的奴役。你一定辦得到的是吧?”
夜爾很是享受這種肌膚之親。
“當然!本少魔仙是誰?但是前提是要將這小空空打服了才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