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徹底明白了涂強的用意,先利用童玲讓自己犯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然后以此相要挾,讓自己干掉自己的‘同伴’,這樣流氓罪,殺人罪就都湊齊了,而且還要背上殘害同伴,叛徒的千古罵名,這樣一來,自己只有背主投敵一條路了。
精明,這個涂強確實不一般。
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他本身就處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們竟然敢草菅人命,你們可知道他是誰嗎?”高君掙扎著說道。
“一個要死的人,我管他是誰呢,我現在只在乎你。”涂強說道。
“好好好,你們真夠狠的,是我低估了你們這些鄉匪村霸啊。”高君憤怒的說著:“我就算侵犯了童玲,我他娘的去認罪,不過判個十年八載的,但若是殺人,而且還是我的同伴,我他媽的不但會死無全尸,我的家人還能抬起頭做人嗎,這事兒我不干!”
“高先生言重了。”涂強和顏悅色的忽悠道:“我們只是讓你殺了他,又沒讓你殺人之后去認罪。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是個偏遠小山村,家家戶戶都有化糞池,即便是人扔進去,有個一年半載也化干凈了,死無對證,誰又能奈何你呢,更何況,你們本身就是兵分兩路,各自調查的,你說沒見過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么一個巡視組成員突然消失了,是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說化掉就能化掉的嗎,上面若是嚴查,現在這么多人,有幾個能頂得住言行逼供的?”高君冷冷的說,一番話說得對方各個膽寒,這些流氓混混基本都進過局子,肯定也都吃過苦頭,甚至其中的可怕。
唯有涂強仍然從容淡定的說:“所以才讓你動手嘛,你們都是自己人,輕易不會有人懷疑你的,至于我們兄弟,我們是真的沒殺過人,有什么可招供的呢?你要還不放心,兄弟們都出去吧,真的沒看見,更不能招供了吧?”
涂強一番話瞬間穩定住了眾人的情緒,并遣散了眾人,既緩解了他們的壓力,有避免了日后他們被抓后招供。
“來吧高警官,這大過年的,又天寒地凍的,趕緊動手咱們趕緊散了,你也有時間好好勸勸童玲姑娘,雖然沒有一個好的開始,但古時候人不都是先入洞房后談戀愛嘛,溝通好了照樣白頭到老。”涂強就像一個知心大哥哥一樣,推心置腹的和高君聊著,根本看不出來是在威逼慫恿高君去殺人。
高君神情痛苦,雙手握拳,顯然正在天人交戰,其實心里也到極限了,真心不想演了。
糾結良久,他忽然抬頭看著涂強道:“我這輩子算是完了,會被你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我想你也不會為難,反而還需要我幫你隱瞞,甚至誤導巡視組的調查吧,就算是調查結束,以我國安局特工的身份,也會對你有大用,所以我這一輩都逃不出你的掌控了。”
涂強笑著豎起大拇指到:“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既然你都清楚,那就干點聰明事兒吧。”
“我要錢!”高君突然話鋒一轉,把涂強都問愣了。
“既然要墮落,那老子就干脆墮入萬丈深淵,十八層地獄里去。”高君狀若瘋癲的說:“黑就黑到底,以后老子就死心塌地跟你混了,但你不能虧待我,我要錢,大量的錢,要房子,要名車,要女人。”
“哈哈哈哈…”涂強頓時大笑起來,這些都是他籠絡那些貪官要過的,更見慣了那些官員一旦在心中打開了那扇門,本性中自己最貪婪的一面也會被釋放出來,這恰恰也是涂強他羈縻他們的手段,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反而怕他們不要。
所以涂強也很爽快,直接掏出個手機遞給高君,道:“怎么樣,眼熟吧,昨晚你們在賓館撿到的那個手機,里面的五百萬一分沒動,本來就是想給你們的,如果你昨晚轉走了這筆錢,今天也不至于費這么大勁了。
當然,你昨晚轉走,今天也沒有這個桃花運了。”
高君接過手機,毫不猶豫的將里面的五百萬轉入了自己的賬號,涂強手里的另外一部手機立刻收到了信息提示,又多了一條捆綁高君的鎖鏈。
而高君心里已經樂開了花了,五百萬啊,等于中彩票了,童玲說得對,黑吃黑才是勤勞致富的最快捷徑。
這涂強也算是大手筆了,但對于巡視組來說,也是一般般,因為一旦巡視組到來,他們最后都得槍斃,所以錢和命比起來,區區幾百萬算個屁。
金錢,美女都到手了,高君也沒有任何理由了,他霍然轉身,直接走向酸菜缸,此時那人竟然蘇醒過來了,正瞪大雙眼看著他,只是下巴脫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著高君的雙眼充滿了怨毒。
這就算確認過眼神了。
這家伙絕對是敵人,那對敵人就應該像冬天一樣殘酷無情。
所以高君直接伸手,干脆利落的擰斷了他的脖子。
這利落的手法看的涂強心里一陣發毛,不用確認,那人肯定死透了,腦袋一百八十度旋轉,死不瞑目的眼睛睜看著自己的后背。
若不是手里有太多了把柄,這樣絕世恐怖,殺人不眨眼的男人,還真不能招惹。
他硬著頭皮叫好道:“好好好,高警官果然伸手了得,以后還有諸多地方需要仰仗你老兄,屆時還請多多出力呀。”
高君冷冷的看他一眼,道:“廢話少說,回去準備錢吧。”
“啊?怎么還要錢吶?”涂強忽然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廢話,你以為搞定了我,干掉了他,巡視組就不來了嗎?”高君說道:“趕緊準備錢,我還幫你疏通關系,上下打點,然后再由我給出假消息,幫你多說好話,誤導調查,你不就能混過去了嘛!”
涂強一聽頓覺有理,立刻問道:“那需要準備多少錢啊?”
“這次你派那胖瘦二人是去京城送禮的吧,送給京官多少錢?”高君問道,現在說什么都沒關系了。
“大概也有五六百萬吧。”涂強說道。
“那就準備兩千萬吧。”高君隨口說道,感覺說的不是錢,而是冥幣,開口就是千百萬。
“兩千萬?太多了吧?”涂強還要討價還價。
“我告訴你,這錢可不是給大領導的,而是給領導手下我們這些辦事員的。”高君說道:“你要知道,領導是不會親自做具體的事兒的,通常都是在辦公室里聽匯報,所以,只要搞定這些辦事員,領導聽到的報告就可能會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你把給領導一個人的錢,拆散了平均分給手下的四個辦事員,效果比直接巴結領導還要好,而且,你一下還多了四個盟友。”
“明白明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嘛。”涂強擦了擦冷汗說道,這高君不是拉攏過來幫自己的,更像是催命的,不催命也是催債的:“可是我一時間也拿不出這么多錢啊,總需要籌措籌措吧。”
“行啊,你慢慢湊錯吧,最好湊到巡視組到來,到時候大不了大家抱著錢一起死。”高君無所謂的說,徹底破罐子破壞了。
“好,我現在就去想辦法,盡快把錢交給你,你可以先運作聯系著。”涂強說道,他也知道這種事兒刻不容緩,只是怎么自己開始被高君牽著鼻子走了?
涂強說完轉身剛要走,忽然又被高君叫住了:“哎,等會,把手抬起來。”
涂強下意識的照做,露出了手腕上的表,高君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道“嘿,勞力士全球限量款,聽說在我朝發售只有二十枚,你居然有一款,還真是牛叉啊。”
“我這是假的,復刻的。”涂強連忙說道,感覺就像是個小學生,路上遇到了壞小子要搶他的零花錢一樣,又怕又擔心自己藏在襪子里的零花錢被發現。
“真的假的我不清楚,總之我的頂頭上司一直想弄一塊這樣的表,但因為限量始終搞不到,拿來吧,正好我去上供,就算是假的,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高君說道,完全就是敲詐,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啊。
涂強一聽他要去上供,那么他好自己就好,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哆哆嗦的拿下了手表,引狼入室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在發現高君盯著自己的皮鞋端詳的時候,涂強飛快的跑了。
被他們拍下了自己的果照,又當面殺了人之后,高君好像一躍成為了他們的老大,整個人氣勢都變了,先是狠狠敲詐了涂強,然后將他的那些二貨手下一腳一個的踹跑了,霸道的厲害,強大的實力和權利掌控者,是不會被任何人控制的。
你以為你給領導送過禮,就有了領導的把柄,領導就能任憑你擺布了,簡直是國際玩笑。
只聽說過某領導落馬,牽連出一些給他送過禮的商人,沒聽說過哪個商人被調查,能攀咬出領導的,一起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