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晶打開了電視,伺候著茶水,陪著吳曉怡閑聊,高君在一旁盤腿打坐,大聲念著靜心咒,讓吳曉怡很是吃驚,還以為他信佛。
只有韓晶晶清楚,他現在攻心,精蟲上腦,某些地方的變化更大,被強行打斷自然郁悶。
高君以前就說過,不能送精,只好用誦經來平復。
閑著無聊,不愛看電視,更沒興趣聽兩個女人閑扯,高君四下尋摸,很快就找到了韓家的老相冊,頓時好奇的翻看起來。
“別看!”韓老師大驚,立刻撲過去就搶。
高君自然不會讓她得手,笑呵呵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是,就是和你一起翻看相冊。”
一句話把韓晶晶說得愣住了,他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件浪漫事兒,尤其是剛剛開始交往,或者剛進入熱戀期的男女,一起趴在床上,看著彼此的舊相冊,這是一個深入了解對方的好方法。
就像現在,高君嘲笑著小時候的韓晶晶,那時候眼睛因為不正確的姿勢,導致有點斜視,有一段時間為了矯正而戴上了眼罩,如獨眼龍一般,被高君這混蛋看到了:“喲,這是黑珍珠號的女船長嗎?”
還有一張十幾歲時候的照片,學著港臺明星寫真集的樣子,回眸一笑的樣子,那時她第一次擺pose,現在看起來又蠢又傻,高君點評道:“喲,這身子不動只扭頭,看起來好像放屁砸了腳后跟,自己回頭看看似得。”
“你給我,別看了!”韓晶晶沒好氣的說。
“哇,這個…”高君忽然驚呼著,從其中拿出一張照片,韓晶晶一看不由得紅了臉,吳曉怡一看也有種驚艷的感覺。
那是韓晶晶高中畢業時,第一次照寫真照,也就是藝術照,雖然略顯青澀與緊張,但天生麗質,加上專業的攝影技術和布景,可稱美若天仙。
那照片是以煙波浩渺的西湖為背景,天上好像還下著蒙蒙細雨,楊柳依依,荷花盛開,韓晶晶穿著一套古裝羅裙,手持花折傘,眉目如畫,身姿窈窕,翩若驚鴻,宛如湖中孕育的仙女剛剛踏足凡塵。
雖然現在韓晶晶的容貌也沒變多少,但氣質上已經沒了那少女時代的靈秀,而是多了幾分溫柔與嫵媚。
“這張照片給我吧,就當定情信物,放錢包里,只要想你了就能隨時翻看。”高君一邊說著,根本不等韓晶晶同意,已經將照片塞進了錢包里,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愛。
韓晶晶紅著臉,羞答答的也不說話,只是溫柔如水的凝望著心上人,那張照片本來就是為了有情人準備的,今天終于送出去了。
吳曉怡看著二人眉目傳情的樣子,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霍然起身站在兩人中間,隔斷了那不斷釋放的愛的火花,忽然間看到了什么,頓時驚呼一聲,快速跑進了房間。
“嘿,別這么沒禮貌好嗎?”高君喊道,但吳曉怡根本沒理會。
韓晶晶也連忙開口道:“小姨,那是我的實驗室,有危險品,你要當心。”
三室一廳的房子,有一間是韓晶晶的實驗室,里面擺放著諸多化學實驗用品,吳曉怡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快速沖進去,就像回到了自己的領地,看什么都覺得熟悉。
“你是學化學的?太好了。”吳曉怡像是遇到了知音。
桌上放著韓晶晶的筆記,旁邊還有塊隨手記的寫字板,上面也寫滿了化學方程式。
吳曉怡看了看,忽然搖頭道:“這里不對。”
說完,她拿起水筆,擦掉了一段,寫上了一段,計算了一番,得出了新的答案。
高君實在無法理解這種偏執狂,把做題當樂趣的。
而身旁的韓晶晶卻驚掉了下巴,這道題困擾了她很久了,查遍了資料也沒有準確的答案,而這位小姨這么輕松就解開了?蒙的吧,還是她知道答案?
就在這時,吳曉怡已經拿起了她的筆記,端詳了一番后,又說道:“這個也不對,這個實驗重點要考慮的應該是熱差與熱重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在物質受熱時會發生化學變化,質量也會隨之改變,但這個實驗熱重必須要精確,簡單來說就是火候的問題,過熱或者不夠熱,都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吳曉怡嘰里呱啦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寫寫畫畫,重新寫試驗計劃,韓晶晶早就推開了高君湊到近前,就像一個虔誠的學生在聽老師授課。
吳曉怡是化學生物學的終極學霸,目前已經開始研究基因領域了,韓晶晶的這些問題對她來說完全是基礎入門課程,所以韓晶晶的很多難題在吳曉怡這里都能迎刃而解,這就是天才與普通人的區別,也是高等教育與海歸之間的差距,這是我們必須要承認的,外國的很多學問,很多領域確實超過我們很多,但若是人人都有韓晶晶這樣的學習精神,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迎頭趕上。
吳曉怡自然也發現了韓晶晶是個化學狂,平心而論,她的研究已經很高端了,已經進入了專業領域,不過有些已經超出了韓晶晶所學范圍,她只能從網上查資料,看外國的相關論文,自己摸索研究,所以進度很緩慢,錯誤的地方也很多。
發現了這一點之后,吳曉怡心中大喜,倒霉的高君,你不是想跟她親熱嗎,我偏不如你意。
吳曉怡頓時精神百倍,也不裝酒醉了,拉著韓晶晶坐下,開始深入的講解一些化學難題和自己的見解,而韓晶晶聽得聚精會神。
高君在一旁不耐煩的幾次妄圖打斷,最后竟然被韓晶晶趕了出來,并且還鎖上了房門。
他娘的,吳曉怡這娘們絕對是故意的!
高君惡狠狠的朝房門比劃了一根中指,然后去廚房找了一瓶啤酒,咕咚咚的一口灌下去,打了個酒嗝,就是人們常說過,酒后再喝酒透一透,是為了把胃里的酒氣翻出來。
舒服多了,把自己仍在沙發上,倒頭就睡,沒一會就鼾聲如雷了。
這當然是在裝睡,以高君現在焚身,精蟲上腦,并且朝全身蔓延的趨勢,他怎么可能睡得著啊,翻來覆去,假裝打呼嚕,聲音大的嚇人,宛如冬雷震震。
不是都說搞科研,如同藝術家創造,甚至如修士冥想,如修真者感悟一樣,既需要靈感,又需要靜謐的環境而不被打擾嗎?
高君此時的呼嚕都連成串了,氣息悠長,感覺就像在過火車,咣當咣當的,可房間里仍然沒人搭理,一會呼嚕又變了花樣,就像轟炸機飛過,轟隆隆的延綿不息,一會竟然還能拿打嘟嚕,乍一聽好像兩個俄國人在聊天似得。
房間里的兩個女人終于坐不住了,韓晶晶沒好氣的說:“怎么幾天不見還添毛病了。”
“是啊,還以為他只是咬牙,根本不打呼嚕,一定是裝的。”吳曉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
韓晶晶頓時朝她看來,眼睛閃著光,有點滲人。
吳曉怡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這一路下來兩人雖然同吃同住,但高君絕對稱得上是正人君子,確實沒有絲毫的非分之舉,即便出現了人工呼吸,清潔溜溜等情況,也都是她的責任。
可越是這樣吳曉怡越是不爽,自己好歹也是美女兼才女,你一個大老爺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就過分了,傷自尊啊。
而且這一路生死搏殺下來,雖然保護她是高君的責任,但那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態度,怎能不叫人感動呢。
所以吳曉怡現在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對高君是什么心思,是感激,是感動,還是感情,有一點動心,有一點喜歡,還有一點不甘心。
但她清楚的知道,剛才高君和韓晶晶在廚房親熱的時候,她心里酸酸的,很不爽,所以才會拉著韓晶晶談論課題。
她自然也清楚高君打呼嚕也是裝的,就是想打擾他們,想和韓晶晶繼續親熱,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穿。
只是說完這話就后悔了,倆人這幾天一直睡在一起,相互給了對方五星差評,自然對彼此的睡相有所了解,但這話不能對韓晶晶說啊。
好在天才的大腦還在運轉,沒有因為情感的混亂而導致智商下降,她立刻對韓晶晶說:“春運車票不好買,我們是坐著綠皮車來的,十個小時后才混到臥鋪,結果他還磨牙,吵得大家都睡不好。”
韓晶晶的臉上宛如多云轉晴一般,立刻露出了笑容:“這家伙真討厭,我去治治他。”
說完,韓晶晶快步走出門來,剛一靠近高君就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味道,心中偷笑,正準備將她包入懷中,忽然覺得口鼻發悶,原來韓晶晶直接給他戴上了一副口罩。
高君閉著眼睛裝傻,絲毫不受影響,呼嚕聲更大了。
“嘿…”韓晶晶倒吸冷氣,較勁似得又給他帶上一層口罩,搞化學實驗的,別的沒有,就是口罩最多。
高君不慣著,繼續打呼嚕,宛如野獸在咆哮,韓晶晶繼續給他戴口罩,吳曉怡在一旁看著,總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