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三十分,西城,歡樂一條街。*隨*夢*小*說w.suimeng.lā
這是一條娛樂街區,道路兩邊高樓大廈林立,到處都是洗浴,ktv,夜總會,酒吧之類的,越扎堆生意越好。
之前高君來過這片區域,上次和韓晶晶買二手車,結果被車販子利用了,他們的車里有毒品,正趕上警方設卡嚴查,結果一頭扎進二手車市場,假裝賣車,讓不明真相的買家,幫他們把車開走,一旦被查,毒販也能逃脫。
結果不巧,那毒販開了一臺紅色的甲殼蟲女士轎車,被韓晶晶一眼就相中了,結果買車的人就變成了高君。
非但那毒販沒跑了,連他們的一個據點,頂著車行名頭的據點,也被高君一窩端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歡樂一條街,每天能銷售出大量的毒品,唱歌,跳舞,喝酒和女人,早就無法滿足現在年輕人對快樂的追求了。
以至于現在很多娛樂場所,都在針對毒品打造娛樂服務,比如現在有一種姑娘被稱為冰,妹,顧名思義,就是陪客人一起嗨,嗨大了一起啪…
而此時,高君眼前就有這個這樣的姑娘,雙目炯炯泛著賊光,精神無比的健旺,不停的和身邊的男人喝著酒,但卻沒有什么糜爛的場景。
這是一間豪華酒吧,這個時間還沒開始營業,服務員都沒上班,環境昏暗,到處都彌漫著煙酒氣,一個巨大的卡座中,坐著一圈人,五男五女。
坐在中間的男人就是二青,身邊還有其他四個男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每一個都是寸頭,即便懷中都摟著美女,臉上仍然帶著一股子戾氣。
俗話說,相由心生,人的性格,心思,情緒,很多時候都會掛在臉上,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少之又少。
二青手下雖然也有好勇斗狠之人,那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平日里也都是尋常的民工百姓,總是笑呵呵的苦哈哈,很少有臉上掛著兇相之輩。
看起來這幾個應該不是二青的手下,既然張嬌說行動已經開始了,那現在所遇到的每個人都可能是敵人,每件事兒都可能引發生死大戰。。
高君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在罰站一般,垂手站在不遠處,二青仍然帶著眾人在喝酒,先行過去的小表弟也被拉住灌了一杯。
眾人飲盡杯中酒,甚至豪邁,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重重的將酒杯砸在桌子上,打了個酒隔,大聲道:“痛快,這他娘的痛快,在苦窯里蹲了十年,這突然一出來,感覺就像到了外星,變化太大了,別的不說,就是這些小娘們。
十年年老子玩娘們,都是土妞柴火妞,三四十歲的老雞遍地都是,想要找個這十的小嫩筍談何容易。
可他媽現在,原來那些大學生多傲啊,現在居然出來賣…哦,叫什么來的?”
旁邊一個男人大笑著在懷中女人的胸口捏了一把,道:“援助交際!”
“對對對,太娘的,現在出來賣都有名詞了!”
一群混人喝的天昏地暗,說得肆無忌憚,幾個被毒品麻醉的女孩也只是一味的傻笑陪酒。
三言兩句就讓高君聽得清楚分明,這幾個人都是剛剛刑滿釋放人員,而且聽他們與社會脫節的話,曾經都是判過重刑的,最少十年起。
重刑通常都是異地關押,但卻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即將刑滿釋放的時候,比如還有一年半載就出獄了,這時候會被遣送回原籍關押,方便就近釋放,有些甚至會被安排到看守所關押。
如此看來這些人應該是二青在拘留所里結實的‘新朋友’了。
以二青在秦海的勢力,手下雖說是工程隊,但這家伙很狡猾。
古時候有寓兵于農一說,也就是隋唐時期的府兵制,沒有戰事的時候,軍人回家務農,與農夫無異,在田埂中,一旦有戰事,頂盔摜甲就是百戰之兵。
二青手下的人就差不多,平日里就是工地干活的民工,一旦出事兒,立刻緊緊抱成團,敢打敢拼,所以才有了二青今天半黑半白的勢力和名聲。
但之前除了欺行霸市,壟斷自己的領域之外,對尋常百姓和社會幾乎是不涉及的,反而修橋補路,成了慈善先鋒。
可這一次,二青為了像宋江一樣,給兄弟們某個清白的出身,安穩的前程,不得不接受朝廷強硬的招安。
這小子也確實聰明,他也知道,這些年欺行霸市,能混下去全靠修橋補路做慈善,在同行內他是地痞流氓,在社會上卻有口皆碑,其實現在很多大人物都是這么混的。
但是,池小王八多,尤其是混建筑行業的,沒有勢力背景是寸步難行的,誰也不知道哪天碰上硬茬子,最后給扣一個涉黑的大罪名,他們百十號兄弟誰也別想好。
所以,這次頂替胡漢三成了,徹底被衙門推出來,捧成了地方龍頭,開始接觸毒品生意,用他來釣魚。
其實這和梁山軍打方臘一樣,在朝廷眼里,他們都是盜匪,讓他們自相殘殺,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局。
二青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兄弟其實都是尋常百姓,靠苦力混飯吃,一旦帶著他們真正混黑道,涉及毒品,一定有很多人立刻就會翻臉,這可不是平日里打打鬧鬧了,而是事關身家性命的大事。
二青也不愿意自己的兄弟們趟這趟渾水,所以就開始了招攬全新的人馬,比如眼前這些剛剛刑滿釋放,還想撈偏門的殺才們。
“二爺,來,我敬你一杯。”一個漢子興高采烈的說:“沒想到苦窯里能結識二爺,是我們幾個兄弟的福分,早就聽聞二爺任俠仗義,如今相交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更難得二爺看得起我們幾個。
我們幾個在號里十幾年了,用現在話說就是嚴重脫節,不怕二爺笑話,讓我現在回家,我都不認識路了,可以說我們就是廢人。
呵呵,二爺別見怪啊,我在號子里對管教匯報的次數多了,說話難免啰嗦。
總是一句話,我們兄弟幾個什么本事兒都沒有,就有這爛命一條,承蒙二爺看得起,以后就把這爛命交給二爺了,我們也知道二爺仁義,自然也不會虧待我們,啥也不說,我先干為敬!”
說完,一大杯洋酒被這家伙一飲而盡。
眾人也紛紛響應,二青面帶微笑,酒到杯干:“咱們能相逢就是緣分,客套話不用說了,跟著我混,不管說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碼有我一口吃的,不會讓你們喝稀的。
我二青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好,但兄弟們也都是江湖人心里都清楚,干我們這行,干的越大越惹眼,越容易倒霉,一只腳在地獄,一只腳在監獄,這話說的一點不差。”
一番話說的眾人頻頻點頭,這話沒錯。
首先要說什么是江湖人,那些身上紋著皮皮蝦,蝲蝲蛄,每天惹是生非,到處打架的,那叫二13,絕不是江湖人。
最底層的江湖我們常見的,小偷,扒手,溜門撬鎖的飛賊等等,別看是賊,卻屬于三教九流之一,哪怕是下九流,但盜亦有道,有規矩,拜祖師爺,屬于社會承認的一類人。
但這類江湖人屬于最底層,被看他們有團伙,有勢力,收益也不低,但卻被江湖上的人瞧不起,同時,他們的罪責也不大,在一定數額下,偷竊甚至連刑事立案的標準都達不到,嚴重一些的無外乎拘役,管制,三年以下。
正因為犯罪成本低,所以現在盜竊才如此猖獗。
但這類人衙門不在乎,朝廷不在意,社會必然的產物,世界各國都有,這類江湖人連個屁都不算。
但混得好的人就不同了,不但仇家多,官家也在時刻盯著你,看看判決書就知道,一旦涉黑,那些真真打打殺殺的小嘍啰,最多三五年,但上面的則是組織,領導罪,最少二十年。
這一點高君很贊同日本,日本是黑社會唯一合法的國家,這個黑蛇會,那個白貓會的,就像公司一樣可以合法注冊。
這么做有兩點好處,一是方便朝廷管理,時刻在監視下,二是能夠名正言順的提醒百姓,看看這伙人是黑幫團伙,大家小心。
高君站在遠處,一米八多的壯漢,竟然被這一群人集體無視了,小表弟過去半天也一直沒說上話。
二青還在感慨說:“這一次我進看守所,你們之前問我為什么,知道我為什么不說嗎?因為他娘的丟人啊,現在告訴你們,老子是因為隨地大小便,罪名是在公眾場合果露身體,有礙風化被抓進去拘留的。”
眾人一聽頓時愣住了,想笑,但又覺得不對。
混到二青這種地步的人,早就搭通了天地線,背景深厚,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會拘留的。
見眾人疑惑不定,二青冷哼道:“別說隨地大小便,上次老子就坐在大馬路上打麻將,桌上放著十多萬的賭資,無數人看到,也沒人說老子聚眾賭博。
現在你們知道怎么回事兒了吧,這是衙門對我的警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