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紙絹花,眼神炙熱,整個人仿佛都燃燒起來了。
眼前有一個近乎誤解的問題在困擾著他,而看到這些紙絹花,就像得到了一把,難題即將解鎖了!
高君激動之下,把紙絹花都倒了出來,自己坐在其中,真是越看越細心,最后甚至還躺下了、。
小徒弟齊妙端著飯菜走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苦笑道:“師傅,你這是躺在青松翠柏中,要搞遺體告別嗎?”
“沒錯!”高君一躍而起,興奮的說:“是要有人躺在青松翠柏中…”
“苗姐,這些紙絹花你有多少?”高君問道。
苗惠從廚房走出來,腰間系這圍裙,圍裙上沿正好卡在她下面,比之前更加凸出,豐盈飽滿,瞬間讓高君有些分神。
苗惠當然也注意到了,她連忙解下圍裙,紅著臉,道:“這紙絹花我有很多,多到能填滿這間屋子,當年我媽媽日以繼夜的折花,好像折了一輩子,可以說無計其數。”
“好,太好了,越多越好。”高君興奮的說:“當年騙子沒有兌現承諾,現在我來收購吧。”
苗惠皺眉,滿心好奇,剛要開口,卻聽齊妙興高采烈的說:“好,好,師傅收購好,要多給點錢,這些可都是我外婆的心血,如今被你收購,就等于把彩禮親手交給我外婆一樣,這么親事就這么定了!”
高君和苗惠都愣住了,師傅苦笑著默默徒弟的烏黑的秀發,道:“能有你這樣一位想象力豐富的徒弟,是為師之幸啊!”
苗惠指了指次臥里面堆著的箱子,道:“都在那里了,這些都是我母親生前最大的遺憾,但也是她一生最珍貴的東西,她經常說,我什么都不會,只會折紙花,所以,我一直保留著。”
高君點點頭,這些紙花就是老人的一生,生前為騙子所騙郁郁而終,但她留下的美麗遺產卻可以助高君一戰,為民除害,為國除奸!
他心潮澎湃,找到了無解謎題的鑰匙,迫不及待走進臥室,逐個打開紙箱,每個箱子里都堆放著姹紫嫣紅的紙花,層層疊疊,花紅柳綠,五彩繽紛。
而且這些紙花不僅只有花朵,還有綠葉相伴,栩栩如生。
每一朵紙絹花都能栽種在花盆中,足以以假亂真。
高君大喜,不斷的打開紙殼箱,要開啟最后一個的時候,忽聽門口的苗惠說:“那個不是…”
可她還沒說完,高君已經打開了紙箱。
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里面也同樣是姹紫嫣紅,五彩紛呈,各式各樣的女士內衣鋪放在箱底,白色純棉的,紫色三角的,紅色鏤空的,黑色蕾絲的,各式各樣,如百花齊放,比那紙絹花還要動人心魄。
苗惠又羞又窘,急匆匆的跑進來,沉肩撞開了高君,連忙蓋上了紙盒。
多年來,她獨身一人過著一種近乎苦行僧的生活,當年更是十五六歲就被男人用一頓飽飯,兩件漂亮衣服騙走了,成為了,成為了母親,隨后又遭遇到悲慘的家暴。
所以,雖然此時她已經年過三旬,女兒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但她的心態還保留在少女時代,甚至都沒有正經談過戀愛。
此時更是表現的羞澀,尷尬,不知所措,宛如少女一般。
高君尷尬的撓了撓頭,還沒開口,齊妙擠了進來,在母親的保護下,她雖然心頭有恨,但畢竟沒有真正經歷過,算是平安快樂的長大,與母親的性格截然不同。
現在上了大學,每天宿舍里都和一群腐女討論男人,又開朗了許多。
此時看著母親窘迫,師傅尷尬的樣子,立刻出言調侃道:“師傅,你看到了我媽媽的,你要負責。”
被她如此大咧咧的一說,苗惠更窘迫了,師傅到是很干脆的說:“行,負責,再照這里面的每個款式各買一套行不?”
這一對無節操的師徒,讓苗惠又羞又窘,不得不發飆了:“妙妙,你少在這廢話,女孩子家家的,學點家務,現在馬上去廚房給我摘菜洗菜,快去。
高老師,這些紙絹花你到底要不要,要就整理出來拿走,其他東西請你幫我放進柜子里。”
這老實人突然發飆還是有幾分火力的,無節操師徒也都老實下來,齊妙乖乖的去廚房,高老師也老老實實的低頭干活了。
苗惠看著兩人突然變乖了,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還真像老實人發飆,在一個家庭中,這代表著尊重。
高君低頭干活,心中大笑,這苗惠的性格還真像個小女孩,要說把妹,他對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真的無感。。
但若是一個成熟卻有著少女心的少婦,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但齊芯月,童玲等人,不管是否初戀,都有著每人特有的思維方式和處事原則,思想是成熟的,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而這苗惠是個例外,她雖然年紀不小,但遭遇悲慘,經歷坎坷,這么多年一直在回避與男人過深的接觸,甚至對男人懷有恐懼,所以難得的還保持著少女心。
不過,從剛才那一箱內衣,還有之前看到的‘日記’,都證明著她是一個極品少婦。
當然這事兒想想就行了,他還是不愿輕易招惹苗惠的,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三人各司其職,很快高君收拾好了屋子,母女倆合作也弄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也不知道母女倆在廚房說了什么,總之齊妙老實了很多,不在不分場合地點的拉皮條了。
氣氛看起來就像一頓簡單的,一家三口的家常飯。
就在這時,苗惠的電話響了,聽著對面人說的話,她的臉色驟變,顯得很是憤怒的樣子,咒罵道:“他們可真無恥,居然直接去病房門口等著人家患者死亡,這和沙漠中那些吃尸體的禿鷲有什么區別,這是行內大忌,逝者家屬沒揍他們嗎?”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總之苗惠很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媽?”齊妙問道。
閨女是她唯一的伴兒,無論什么事兒她都會和女兒說一說,借此來排解寂寞和工作上的壓力。
更何況今天還有個高君,苗惠氣憤的說:“第一醫院有個老人到了彌留之際,家人已經開始準備后事了,聯系了我們要做一條龍服務,基本都已經訂好了。
誰想到,我們隔壁那間安吉服務公司直接去病房門口守著了,這分明就是盼著人家患者斷氣嘛,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是忽悠家屬,說什么人死了必須要立刻穿上壽衣,不然會在黃泉路上被人欺凌,一定要及時導出殃氣,那是什么一輩子積累下來最臟最毒的氣體,會傷及活人之類的話。
死人本來就是禁忌,懂行的人不多,一定會被忽悠,這一單肯定是跑了!”
“真沒想到,這禁忌行業競爭也如此激烈呀?”高君苦笑道。
“前幾年還好,不過近幾年經濟低迷,世道不景氣,只要有錢賺,人們早就不在乎什么禁忌了。”苗惠說道:“這行業沒有具體規范和監管,確實存在暴利,所以入行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為了搶生意也越來越無恥了。
還有些人搞起了歪門邪道,居然提議要給死者洗澡按摩,整一個洗澡的大木桶,美其名曰化身池,說是要洗去一身的業火,干凈的上路,按摩是要讓靈魂舒暢,輕松上路,簡直是扯淡!”
“我就想知道,這給死者按摩他們收多少錢?”高君微笑著問,他對于死亡沒有絲毫的忌諱與恐懼,見得太多了。
苗惠則咬牙切齒的說:“一次洗澡要兩千塊,按摩有一千八百八。”
“嚯,這是高檔洗浴中,模特級小姐的價格呀。”高君說道。
說完,母女倆立刻朝他瞪起了眼睛,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什么。
高君撓頭笑了笑,道:“既然是暴利行業,催生出一聲新的賺錢項目也實屬正常,既然競爭如此激烈,我建議你也推陳出新。”
“骨灰盒買一送一,一次性消費滿五千元返一千現金券下次用?”苗惠苦笑著說,這也是之前高君的建議。
“估計會被家屬打死的。”高君笑道:“這雖然有些扯淡,但你也可以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嘛,就像這洗澡按摩一樣。”
“我可做不出來。”苗惠說道:“我朝喪葬習俗延續了數千年,有著鐵一般的規矩,當年師傅怎么教我的,我現在就怎么做,收入也不少,所以我不會玩那些歪門邪道。”
“其實也不算歪門邪道。”高君思維靈活,形式不拘一格,更行業領域他都有大膽的想法:“現在是網絡信息時代,高科技時代,你完全可以從這方面想想辦法,推陳出新。
比如,推出一款高科技墓碑,上面不寫字,而是刻上一個二維碼,其中做一個逝者生平的視頻,但凡后世兒孫來祭拜,只要用手機一掃碼,逝者生前的照片,影像全部展示出來,猶如活著一樣,這不是更有利于生者緬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