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雪公主的態度很明確,我愿意息事寧人,給了你們提要求的機會,可你們一味的玩混的,不說人話,那我們錦華這么大的買賣,也不怕你們,也就沒什么可談的了。
流氓陣營中當即有人要吐口,去被齊妙的麻將牌老爸制止了,這時候要是開口就等于示弱了,那就真成了普通小混混耍無賴敲詐了,如此一來,人家錦華就更不在乎你了。
所以現在他們要僵持,誰想吐口,誰就落入了下風。
接下來的感覺就像白雪公主默許了這件事兒的發生,一群地痞流氓就像在開慶功會一樣,氣氛無比熱烈,門口有新客人來,一看這情況,立刻掉頭就走,顯然流氓們的目的達到了。
白雪公主沒有再出現,但也沒有其他的對策,因為就算你報警,但對方沒有具體的犯罪行為,警方也無可奈何,驅散了,大不了在回來,或者換一撥人,或者更多的人一起來,這么做只會激怒對方。
若是采取其他的手段,雙方發生肢體沖突,那正中對方下懷,他們巴不得把你的酒店砸的稀巴爛呢。
事情確實很棘手,但這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一切敵對,不管什么樣的手段,打得多么激烈,最后都會回歸到談判桌上,根據不同的勝敗成果由高層進行談判。
普通人打架到最后就是道歉和賠償,國與國之間戰斗到最后就是割地賠款,戰爭不過是獲取利益的一種手段而已。
所以,高君覺得這根本不算事兒,只是身邊的這對母女因為遇到了仇家,此時處境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著頭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一隊服務員忽然出現了,在這種氣氛下,仍然保持著平時優雅職業的狀態。
為首一個漂亮妹紙手里端著大鐵盤,盤子里有一只三尺長的龍蝦,雖然已經熟了,但仍然被擺出了攻擊姿態,前身立起,兩只螯鉗仿佛在揮舞,一看就讓人垂涎欲滴。
而后服務員端著一條紅燒青斑魚,魚鮮味美,香氣撲鼻。
接下來還有幾個硬菜,濃香的排骨,滋滋冒油的烤鴨,彩色鮮艷的蔬菜,都是星級酒店招牌菜的級別。
這一對服務員從后廚走來,首先要經過那群流氓的位置,然后再穿過大堂朝高君他們這邊走來。
這些酒店的服務員穿著統一的紅色連衣裙工裝,裙擺及膝露著絲襪美腿,各個美麗端莊,本身就機具吸引力,再加上她們手中的美味佳肴,瞬間就吸引了那些流氓的目光,很自然的追著她們來到了高君他們這邊。
“三位,這是你們點的菜,已經齊了,還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如果沒有,請您慢用。”美麗的服務員禮貌的說著。
高君看著桌上精致的美食,頓時食指大動,啃了一早上方便面和餅干,滿肚子都是渣渣,總算見到葷腥了。
可他身旁那母女倆卻愣住了,齊妙吃驚道:“這又是龍蝦,又是燕窩的,我根本就沒點過呀。”
那服務員微笑道:“這是老板特殊吩咐的,感謝你們對本店的支持,不會收取任務費用,請您慢用。”
說完,服務員們走了,齊妙母女倆蒙了。
苗惠畢竟年紀在這兒,有一定的經驗和閱歷:“這種情況下商家還能給我們上菜本身就夠奇怪了,而且還如此豐盛,如此隆重,好像就是為了讓我們引起別人注意的。”
高君微微一笑,顯然她說對了。
在商家眼里,這種情況下他們居然還不走,本身就很奇怪,但卻不足以引起那群流氓地痞的注意。
可如此大排宴宴之后,自然就成為全場的焦點了。
這是在有意轉移視線!
“這就是白雪公主的計劃嗎?”高君心中暗想:“難道她知道苗惠母女和對方領頭人只見的恩怨,刻意針對并利用這一點嗎?”
應該不可能,畢竟他們雙方十幾年沒見過面了,沒有恩只有怨,甚至對齊妙來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就算白雪公主知道這一點,讓他們這對冤家相見,這一對柔弱的母女也無法改變現狀啊。
“難道這不是針對苗惠母女,而是針對老子的?”高君吃驚的想到:“白雪公主想讓老子和地痞流氓起沖突嗎?好一招禍引江東啊,可是為什么呢?”
高君滿心疑惑,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真是你們?”一個男人的聲音已經在身旁響起。
苗惠母女二人又驚又俱的看著眼前那麻將臉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宛如遇到了魔鬼,十幾年前的噩夢再次浮上心頭。
“你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你。”苗惠臉色煞白,緊緊抓著齊妙的動手,齊妙就像一只遇到危險的小刺猬,全身的尖刺都張開了,隨時準備玩命。
“小惠,別這么說嘛。”男人苦澀一笑皺起眉頭,雖然神色發苦,但這張臉出現這樣的表情,頓時給人一種兇狠的感覺。
苗惠心里有著難以磨滅的可怕陰影,即便十幾年過去了,仍然揮之不去,看到他這模樣,好像又要動她似得,她連忙下意識的向后挪了挪,齊妙也騰的一下站起了身。
“你…你是妙妙吧,我擦,都長這么大了,真是大姑娘了,快來,讓爸爸抱抱,這十幾年可想死我了。”男人忽然張開雙臂,熱情似火的說。
不過他這方塊臉,加上一撮小胡子,外加兇悍的表情和光著膀子露著紋身的模樣,總感覺像是讓干爹親親似得。
齊妙猛然打開了他的手,滿臉脹紅,怒氣滿盈,道:“滾,誰他媽認識你這個混蛋,趕快給我消失!”
齊妙手勁不小,明顯把對方打疼了,男人眉頭緊鎖,表情猙獰,強忍怒火,道:“你跟誰罵罵咧咧的呢,混賬畜生,我是你老子,你是揍出來的,這就是事實,你到哪都是我齊德龍的種!”
高君剛掰下一只龍蝦鉗子,旁若無人的就要開啃,聽到這話頓時笑了出來。
齊德龍?這名字聽著很帶感啊,起的隆冬強…
他這一笑頓時引起人男人的注意,兇狠的朝他瞪來,高君則連頭都沒抬,嘎巴一聲掰開了堅硬的龍蝦鉗。
這螯鉗何其堅硬,大部分人都用小錘子砸,這家伙徒手就掰開了,而且還如此輕松。
齊德龍是練家子,一看就知道高君指力和腕力非同凡響。
不過他也不在乎,仍然對那對母女說:“你是小屁孩我不理你,不過小惠,你看見我還裝傻,這就太不厚道了,我們怎么說也是夫妻一場,當年我對你…”
“你對我怎么樣?”苗惠也疼的一下站起身,滿臉怒容,眼中閃爍著淚光,怒斥道:“你說呀,你有臉說嗎?當年我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完全被你的花言巧語騙了。
我原本也認命了,誰想到你個混蛋三天兩頭對我拳打腳踢,喝醉了還對我下狠手,我的左臂被你打斷過三次,我的腦袋被你打的縫了三十七針,腦震蕩半年才好,我的臉被你打的幾乎上了神經險些喪命,你說,你對我怎么樣?”
面對突然爆發苗惠,齊德龍竟然也怒了:“哪他媽有兩口子不打架的,這算個屁事兒啊?倒是你,居然去警察局告我,還說我蓄意殺人,還搞了個重傷害,正好趕上嚴打,害得老子判了十幾年,你他媽也夠狠的!”
“那是你活該!”苗惠紅著臉怒吼,仿佛將十幾年積累的冤仇要一股腦發泄出來:“要依我,當年就應該槍斃你,你個混蛋,畜生!”
“賤人,你…”齊德龍被一番怒斥惱羞成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部分人坐過牢都會洗心革面,但有些人則會越發的兇殘,反而將坐牢當成一種資本,顯然這齊德龍就是后者。
他惱羞成怒猛然抬起手,這是習慣性要打人,齊妙連忙擋在自己母親身前。
齊德龍豎起雙眼,瞪著齊妙道:“小畜生,老子能生你,就能弄死你!”
此時齊德龍須發皆張,雙眼赤紅,宛如殺人魔王,無比的猙獰。
齊妙本來勇敢的擋在了母親身前,此時卻突然退后一步,身體也有些顫抖,連剛才堅定的表情都浮現了恐懼之色。
高老師搖了搖頭,暗道:“看來我這小徒弟心理陰影很重啊,還是不敢正面面對這禽獸老爸,學了十幾年武藝,不就是為了報仇,為了保護媽媽嗎,可看到仇人卻不敢動彈,心理素質嚴重不過關啊。”
他們這邊激烈對罵,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一群流氓混混沖了過來,道:“龍哥,怎么了?”
這一聲龍哥叫得齊德龍很受用,看看這群人對自己馬首是瞻,敬畏有加的樣子,這讓他覺得很有面子。
就像中學門口,帶著一群小弟等著女朋友放學的小屁孩,覺得這最有面子,最有排場。
他炫耀似得朝苗惠笑了笑,道:“小惠,這還多虧了你,把我送進號里十幾年,我在里面遇到了胡三爺,現在我跟著三爺混飯吃,年薪也是十幾萬,本來想忙完這幾天就去找你,今天既然遇到你了,正好問你一句,繼續跟我吧,我保證你們娘倆吃喝不愁,在外面有身份有面子。”
“我呸,我他媽就算死了也不會再跟你的!”苗惠雖然害怕,但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決不妥協。
苗惠的話明顯栽了齊德龍的面子,他當即冷哼道:“給你臉你不要臉啊,看你這吃喝穿戴,好像混得不錯唄,好,今天我把話擱著,你苗惠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兄弟們都聽給我聽好了,她身邊要是有男人,那就是勾引你們大嫂,你們見一個給我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