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苗惠,一個十八歲女孩的媽媽,此時羞澀的紅了臉,這讓高君有些心癢癢。
男人喜歡成熟的女人,是因為她們懂得男人的心思,你一個動作,她就知道變換什么姿勢。
但男人更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
所以,這苗惠就像是結合體,既有年輕漂亮不是小女孩的臉龐,又有成人的妖嬈嫵媚。
不過,總這么盯著人家看也不太好,高君側過身看了看齊妙,還在水族箱前打轉,不由得說道:“有什么看的,直接龍蝦鮑魚鯊魚翅就行了唄!?”
苗惠一聽頓時顧不上臉紅了,哼道:“高老師,你這是蹭飯還是宰冤大頭啊?”
高君笑道:“這燕鮑翅參不是你們這些土豪的家常菜嘛,我也嘗嘗鮮唄。”
“什么土豪?誰是土豪啊?”苗惠說道:“我們孤兒寡母的,勉強度日而已,哪來的土豪啊?”
“嘿嘿,不是土豪是富豪行了吧,富豪就是低調。”高君說道:“上次聽你們娘倆打電話,我親耳聽到你說什么金銀珠寶擺上來,最近是迎客高峰…再看著你這高貴優雅的氣質,一看就是開珠寶店的。”
“噗…”苗惠直接笑噴了,伸出纖纖玉手,從小包包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高君。
高君詫異的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歸仙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苗惠的字樣。
這自然看不出什么,可翻過來一看背面的具體服務項目,高君頓時神色驟變,只見上面寫著:“遺體的接運、存放、火化和骨灰寄存,遺體整容、消毒防腐、殯葬設施設備租賃、禮儀服務和骨灰盒、壽衣、花圈、墓地、格位…”
“我擦,難怪叫歸仙服務,原來是殯儀喪葬服務啊?”高君滿頭黑線的說。
“是啊。”苗惠笑道:“那天我說把元寶擺上來,是因為馬上就是中秋和國慶長假了,很多人也會回鄉祭祖掃墓,所以要提前做好準備嘛。”
“難怪齊妙說什么骨灰盒她家里就有。”高君無奈的說。
“有,有很多。”苗惠說道:“有實木的,有玉石的,還有漢白玉,金鑲玉的,高老師有喜歡的嗎,價錢好商量。”
“別客氣,等我用的時候,價錢已經無關緊要了。”高君坦然的說,他對于死亡一貫從容,到底是埋骨沙場,還是風水寶地,怎么都無所謂,反正都是個死。
“高老師還真是豁達。”苗惠說道。
高君無奈苦笑:“難怪昨晚你的包包里有香燭元寶。”
“是啊,昨天我之所以那么晚走夜路回去,是因為那片老舊小區有個老人過世了,我幫忙操辦的喪禮,有沒用完的香燭元寶我帶回去,不然誰正常人包包里會有那東西啊。”苗惠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么,以為我是小寡婦上墳嗎?”
高君頓時無語了,昨晚他還真是這么想的。
高訕訕一笑,道:“雖然不是土豪,但這殯葬業也很好賺吧,首先我朝文化講究‘死者為大’,又關乎孝道,通常事主都舍得花錢。
最關鍵是,這行業的定價沒有具體的規范,一捆用稻草做的黃紙要十塊錢,一板馬糞做的香要十多塊錢,至于那破蒸布做的壽衣,動輒幾千塊一套,就連破報紙扎的花圈都要百十來塊一個,這可比攔路搶劫容易多了。”
一聽高君對自己的行業抱怨頗多,苗惠立刻懟道:“說得輕巧,你怎么不說這行業有多少忌諱呢?既然利潤如此之大,為什么從業者少之又少呢?讓你做你會做嗎?”
“這就是封建思想作祟了,想開了也就無所謂了。”高君說道。
“哼,說得好聽,你見過那些車禍的死者需要化妝整容的嗎?你見過…”苗惠不爽的說。
還沒說完就被高君叫停,道:“行了姐姐,我沒有質疑你的工作,反而在夸贊你們這行賺得多,所以一會吃點好的,就不算我宰冤大頭了。”
“行,吃什么沒關系,我請客。”苗惠說道:“但我還是得和你說說我們這行不容易,上次有個醉駕司機車禍害死了自己,當時那慘狀喲…”
“大姐,吃飯之前你給我說車禍現場,你這請客貌似沒什么誠意吧?”高君苦笑道:“順便說一句,我見過的死人比你見過的活人還多,你說這些嚇不到我。
當然我也知道,你一個年輕媽媽帶著孩子確實不容易,十六歲就結婚生子,顯然你非但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又可能沒有一技之長,選擇這個人人忌諱的行業,也是無可奈何,其中的苦辣酸甜別人都無法想象,真是難為你了!”
“你…”苗惠頓時愣住了,就好像吃東西被卡住了一樣。
她原本想給高君描述車禍現場呢,這一下全卡住了。
這個男人思維跳躍太古怪,前一刻還在質疑鄙視你的職業,下一刻又充滿了理解與同情,上一秒讓你恨得想懟他,下一秒讓你感動得想哭。
這就是高君的厲害之處,這賤嘴難免會得罪人,但這張嘴更會哄人。
一番話直接說到了苗惠的心坎里,瞬間成了知心人。
其實這根本不用分析,寡婦門前是非多,不用劃拉夠一車。
雖然她不算寡婦,但也差不多,十六歲的花季少女連大姨媽還沒搞清楚呢,就成了單親媽媽,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她們所面對的選擇非常少,要么改嫁再婚,要么自甘墮落,要么去打零工,要么啃老。
這苗惠不錯,做起了殯葬服務,如今還開了自己的服務公司,看看她現在的衣著打扮,言談舉止,也算是熬出頭了,單親媽媽的勵志典范啊。
關鍵是她還將齊妙健康的撫養長大了,這更難能可貴。
隨著高老師貼心的話語,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溫馨起來:“偉大的母親,恕我冒昧的問一句,為什么你會選擇這個人人忌諱的行業來養家糊口呢?”
苗惠這十幾年心里藏著太多的委屈,根本無法訴說,難得高君理解自己,立刻打開了話匣子。
她微微一笑,道:“其實就像你說的,我十六歲就做了媽媽,連初中都沒畢業,文化知識沒有,技術技能也沒有,父母又早逝,幸好我媽媽當年是折紙匠人。”
“哦?這個我知道。”高君說道:“曾經紅遍江南的紙絹花,全靠匠人巧手折出,各式各樣的花朵栩栩如生,美麗萬方。”
“是啊,是啊,我媽媽就是紙絹花的匠人。”苗惠興奮的說,沒想到高君也對此有所了解。
所以,男人想要混跡花叢,必須有淵博的知識,不一定要精通,但一定要博學。
就像和珅和大人談侍奉皇上,乾隆爺自稱十全老人,文治武功無所不能,所以作為心腹權臣的和大人,為了迎合皇帝,自己也是全能型人才,不僅精通滿漢蒙回維吾爾等多種語言,琴棋書畫,吹來彈唱,騎馬射箭更是無所不通。
通就是懂,但不要精,蓋過皇帝就不好了,只要你懂,能和皇帝一起討論就足夠了。
泡妞把妹也是如此,現在網絡信息時代,女人們接觸更多,眼界更高,特別是一些極品妹紙,都有自己獨特的愛好,男人可以不喜歡她的愛好,但一定要跟得上她的思路和節奏,不用你精通,但一定要懂,才有共同語言。
這紙絹花既然苗惠唯一的技能,也是她的精神寄托。
只聽苗惠說道:“我從小就和媽媽學折紙,還算心靈手巧吧,當年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正好路過一家花圈壽衣店,一個老媽媽正在折紙錢,元寶花圈之類的,我當時好奇的停下腳步看了看,老媽媽就問我會不會折…”
“然后你就這樣入行了?”高君問道。
苗惠點點頭,道:“那老媽媽說她自己是天煞孤星命,年紀輕輕就守寡,有個兒子還沒成家就發生意外死了,所以她說自己注定孤獨終老,有人說她命硬最適合最殯葬行業。”
苗惠淡淡的說著,雖然在說那個老媽媽,其實也是在說自己。
她本以為高君這樣的男人,會把握機會,趁機安慰她兩句,誰想到,高君樂觀豁達的性格,卻讓他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他微笑著說:“而這個天煞孤星老媽媽,卻是你人生的貴人。”
苗惠一愣,顯然高君又說中了她的心思。
只聽高君道:“正是因為她的無心之舉,卻讓你避免了成為她的2.0版,所以,人生充滿了變數,沒什么事兒是注定的,重要的是能把握住這些變數,進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你現在就很好啊,漂亮閨女長大成人了,未來還有可能去參加奧運會為過增光,為你添彩,而你自己剛過而立之年,正是人生最燦爛的年紀,告別過去的自己,開啟嶄新的人生吧,反正有大把時光,反正有大把,反正有大把方向,反正有大把風光…”
苗惠暈乎乎的聽著,感覺高君好像個演說家,用語言就能控制人心。
只是他說的這些,讓苗惠莫名的覺得有些癢。
而高君則一臉激動,目光充滿了激勵。
這才是最強高君的表現,最拿手的就是勸寡婦改嫁,哄小姐從良,騙良家下海,泡女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