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追逐中,瘦高個猛然一個向前的魚躍,在空中半轉過身,連朝高君開了三槍。
高君微微一驚,沒想到一個流氓竟然有槍,但他臨敵經驗何其豐富,雖然在急速奔跑,但對是身體的掌控已經如臂使指了,關鍵時刻猛然一矮身,做出了一個足球滑鏟的動作,擦著地面滑了過去。
兩人本就相距不遠,槍聲過后,瘦高個摔在地上,高君正好滑過來,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瘦高個被一腳朝踹出三米多遠,等他穩住身形再次舉起槍的時候,眼前竟然失去了高君的蹤影。
瘦高個微微一愣,忽然間覺得有種烏云罩頂的壓抑感,抬頭一看大驚失色。
高君猶如神兵天降,雷霆萬鈞的氣勢從天而降,狠狠一腳踩中了他持槍的手腕。
瘦高個慘叫一聲,手槍脫手,腕骨粉碎,手與手臂斷成了兩截,瘦高個在劇痛之下還有掙扎,卻見高君又踢出一腳,腳尖正中他胸骨下,兩肋間的橫膈肌位置。
瘦高個瞬間呼吸困難,劇痛讓他直接昏死了過去。
高君冷冷一笑,并不是每個人都是隱身俠,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他陷入苦戰的,即便你有槍也不行!
高君撿起身邊的手槍,民間仿制的,退出彈夾一看,居然是鋼珠,這東西對高君來說就是兒童玩具,全無殺傷力。
看樣子是這家伙拿著仿真鋼珠槍,挾持晚歸女生,從事流氓犯罪活動,剛才遭到了那女生的頑強抵抗,從而將女生打傷了。
高君像拽死狗一樣拖著流氓拖到了校門口,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副隊長可不敢藏著掖著,立刻通知了值班的主任,和其他值班的保安。
此時人們圍成一團,那受傷的女生情況有所緩解,但因為是受驚過度,仍然緊閉雙唇不說話,直到看見高君回來,眼中才有了神采,仿佛他是只能讓她安心的守護神。
可看到高君身后拽著的流氓時,姑娘頓時嚇了蜷縮成一團。
高君笑道:“不用吧,他現在就是一堆爛肉。”
見姑娘情緒有所緩解,旁邊的值班主任問道:“同學你別害怕,現在有我們保護你,警察馬上也回來,犯罪分子已經落網了,你安全了,請先告訴我你是哪個系,哪個班的學生,班主任是誰呀?”
女人和顏悅色,身邊有一眾保安,還有高君宛如山岳一般鎮壓著流氓,姑娘總算平復了心情,顫抖著手從包里拿出了學生證。
主人一看頓時眉頭一皺,還心存僥幸,盼望著姑娘不是本校學生呢,現在一看,大家都攤上事兒了。
“好,我現在打電話通知你的班主任,你身上受了傷,我們已經撥打了急救電話,現在我要詢問你的意見,是否通知你的家長?”
“不要,不要!”女生頓時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連連擺手,不顧傷勢要站起身,道:“別告訴我家長,我沒事兒,也不用去醫院,我要回宿舍…”
“同學,同學,你別激動,老師答應你,咱們先去醫院,確定你沒有危險的話,我們可以不通知你的家長。”主任經驗豐富,立刻順著她的意愿,穩定住了她的情緒。
一聽不通知家長,女生松了口氣,高君瞇著眼睛看著她,感覺這姑娘一定有故事。
沒多久,警車和急救車同時趕到了,高君連槍帶人交給了警察。
警察看到瘦高個昏迷不醒的摸樣也嚇了一跳,他面容扭曲,好像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還有一只手不規則的扭曲著,與手臂脫離了。
“這人是你打的?”年輕的巡邏警察問道。
高君聳聳肩,道:“是他先開槍打我的。”
警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招呼旁邊的急救醫生,道:“大夫,有空也過來看看這位吧。”
這時,另外一個年長一些的警官走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畫像,對比了一下瘦高個,道:“百分之八十相似,應該就是我們在追查的流氓慣犯。”
一切和高君分析的相同,本來沒什么事兒,可那檢查的醫生突然說道:“犯罪嫌疑人右手腕粉碎性骨折,看起來好像被重型裝甲車碾壓得一樣,另外胸部受傷,橫膈肌積壓肺部,傷勢很重,很可能會造成急性血氣胸,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需要急救。”
兩個警察大吃一驚,驚悚的朝高君看來,高君一臉無辜的攤開手道:“他向我連開了三槍吶!”
警察當然能理解,生死時刻人們玩命的心情,就在這時,年長的警官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耳朵,顯然是有入耳式耳機,看他謹慎的神色,應該是在聽取命令。
隨后,他對高君說:“既然如此,請你也跟我們走一趟,一是做筆錄,描述一下具體過程,二是等待這家伙急救后的結果。”
“什么意思?”高君眉頭一皺,道:“就是說,這個罪行累累,不斷持槍恐嚇,非禮,甚至其強尖女性的流氓,如果他死了,我還得給他負責唄?”
高君勃然大怒,眼神犀利,氣勢如海驟然釋放。
當年在戰場,一群屠村的混帳見到他們就投降了,高君仍然下令將所有俘虜處決,毫不留情,跟惡貫滿盈的人沒必要講人道。
從部隊回來做特勤,有一次執行抓捕任務,那是一個實力高強,窮兇極惡的匪徒,但卻也是重要線索,組織要求活捉。
可當高君找到他的時候,他正企圖殺害一名無辜者,當時他只有寸許的額頭暴露在高君的槍口下,想要活捉,那無辜者必然會喪命。
所以,高君毫不猶豫的開槍將匪徒爆頭,任務與命令在于無辜者的生命安全相比,高君始終清楚孰輕孰重。
線索沒了可以再找,人命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就像這個瘦高個,對一個無辜女學生都能下此毒手,不廢了他,等他坐十幾年牢出來,豈不是得變成魔鬼?
現在警方居然要為了他的生死來考慮自己的責任,怎能不讓高君生氣。
“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年輕的警官說道。
“走什么走啊?”高君怒道:“老子是他媽見義勇為,正當防衛,我憑什么跟你們走啊?”
“先生你別激動,我剛才說了,是請你回去詢問筆錄,這樣一來,即便犯罪嫌疑人死了,也足以證明你是在進行正當防衛。”年長的警官很有經驗,和顏悅色的說。
高君當然知道警方有自己的辦案程序,再加上旁邊的主任勸道:“小高老師,你就和警察同志們去一趟吧,把事情說清楚,你是英雄,自有學校給你做主。”
“我也愿意給老師證明。”那被抬上擔架的姑娘也堅強的坐起身,認真的說:“謝謝老師救了我。”
聽他們如此說,高君頓時覺得心中一暖,是啊,自己做了好事兒,有什么可怕的。
他轉過身,立刻換了一張嘴臉,微笑著說:“去就去吧,我又沒說不去,配合警察執法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而且我相信法律的公正,相信我們的人民警察會秉公處理。”
剛才罵街的也是你…年輕警員抿著嘴暗想道。
高君和他們上了警車,剛上車就聞到一抹幽香,很清淡,但卻與這警察巡邏車不相符。
他看到了副駕駛位置竟然做這個女人,正是這香氣的來源,她沒穿警服也沒戴警帽,而是留著一頭火紅色的波浪長發,斜斜的披散在肩頭,露出雪白的后頸,大椎的位置還有一顆紅色的痦子,宛如一點朱砂很是誘人。
高君有些詫異,這巡邏車上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女郎呢,難道是剛才順道抓得站街女?那也不應該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呀?
女郎始終沒有回頭,只是陣陣幽香讓人迷醉,
高君沒工夫多琢磨,已經被安排到了后座上,這是見義勇為,并且成功抓住了慣犯的英雄,警察當然不會為難他,反而車子開動之后還和他聊了起來。
“哥們,你太猛了,剛才那大夫說,犯罪嫌疑人的右手腕骨粉碎,與手臂分離,就像被裝甲車碾壓一樣,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君心里微微一笑,心知肚明,這種方式在業內叫‘突擊審問’,就是在抓捕之后,趁著犯罪嫌疑人還有點蒙圈,思維跟不上的時候,用各種不同的方式詢,第一反應給出的口供最真實。
只是高君是這方面的這專家,他微微一笑,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聽到女孩喊救命,立刻從校內門衛跑出來,就看到這瘦高個在追那個受傷的女孩。
可能是因為看到我和保安副隊長出來,歹徒知道行兇計劃無法成功了,立刻轉身就跑,我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追了過去,說實話,我要是知道他手里有槍,我也未必敢追。
可能是我追得太猛,畢竟咱是正義的一方,邪惡的犯罪分子害怕法律的嚴懲,倉皇逃命,結果一不小心重重的摔倒了,我估計他的手腕是自己摔折的。”
“自己摔的?自己跑摔的?自己跑摔成了粉碎性骨折?”年輕警員明顯對他的話,一個標點符號也不相信啊。
高君苦笑道:“你剛才也聽醫生說了,他那手腕和被裝甲車碾壓一樣,你覺得我這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老師,能做到嗎?”
說完,一種警察紛紛朝他開來,連副駕駛的女郎都調整了一下后視鏡。
只見高君坐在后座上,身材筆挺,虎背熊腰,強壯的就像一堵墻,雖然不像那些健美先生般夸張,但絕對是壯男,很文弱一點邊也挨不上。
年輕警官忍不住問:“那他胸部受傷又是怎么回事兒,好家伙,急性血氣胸。”
“這我也不太清楚。”高君一臉無辜的說:“當時他摔倒在地,很快就爬起來了,拔出手槍朝我射擊,當時嚇得我是魂飛魄散啊,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就是求生的在支撐啊。
我心里啥也沒想,就是低頭貓腰想躲開子彈,順勢朝他撞了過去,可能是腦袋撞在他胸口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