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開胃的水果撤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盤盤精美的菜肴,而其中最為顯眼的則是整整一大盆的紅燒肉。頂點23
能有資格給楊老做飯的廚子自然不是一般人,基本上都是能掌勺國宴的知名大廚,所以盡管端上來的菜品不多,但卻都是色香味俱佳,精美異常的菜肴。
唯一比較接地氣的菜肴就是那盆紅燒肉,色澤紅潤鮮亮,濃香撲鼻,讓段云這個廚藝高手也忍不住心中暗贊。
“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紅燒肉,那個年代物質條件不好,想吃飽都不容易,人人肚子里都缺油水…”楊老頓了頓,接著說道:“還記得當年內戰后期,我十七歲就當上了連長,當時在南方打仗的時候,敵人防守的非常嚴密,我們圍著那個小縣城打了整整兩天都沒拿下,后來團長開會制定戰術時承諾過,我們四個連隊,那個連長帶著士兵第一個拿下這座小縣城,他就獎勵誰半條老刀香煙和一碗紅燒肉…”
“獎勵一碗紅燒肉?”段云聞言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他顯然有些無法理解那個年代的一些事情。
“我如果說我小時候只吃過一次燒肉你信么?”楊老似乎看出了段云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那個年代人命不值錢,當兵的絕大多數就只是為了能吃上飽飯而已,所以這個獎勵在當時不算過分。’
“額…”段云聞言點點頭,隨即問道:“后來楊老您吃到了這碗紅燒肉吧?”
“是啊,最好是我吃到了這碗紅燒肉,還有那半條香煙…”楊老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一仗打的太慘烈了,我們一個整編團四個連隊,最后只剩下我們連幸存了下來,其他連隊包括連長在內,幾乎全部陣亡…”
“guomin黨后期的戰斗力還這么強么?”段云有些意外的說道。
“現在影視上演的那些當年的戰爭片都是出于政治的宣傳,當時的情況遠不是那回事,人家畢竟也是正面和rb人剛了整整八年的正規軍,而且還接收了大量的美式裝備,我們不拿命堆,這仗怎么可能打得贏。”楊老搖搖頭,接著說道:“大半團的人,就只是換來了一碗紅燒肉,我想想都覺得辛酸,那最后還是把那碗紅燒肉連肉帶湯吃的干干凈凈…”
“那是您應得的。”段云說道。
“到了現在,紅燒肉在我眼里都是最高吃的東西,每次我宴請重要客人的時候,都會準備一盤這樣的紅燒肉。”楊老說道。
“我真的很榮幸。”
“呵呵,我說這些不是想對你傾訴那段苦難的日子,也不需要你感恩。”楊老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的是,一個人如果太容易得到一樣東西的話,那他就有可能就不會珍惜,甚至會覺得理所應當…”
“額…”段云聞言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后,對楊老說道:“楊老您放心,您給我的任何東西我都會珍惜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楊老聞言呵呵一笑,隨即對段云說道:“來吧,咱們兩個先喝點吧。”
“不是說您的家人今天也會來么?”段云起身拿起酒瓶給楊老倒滿酒后,看到他旁邊還放著一個空置的椅子,隨即問道。
“我孫女人已經過來了,她剛才去衛生間了,很快就會過來了。”楊老說道。
“額,這樣啊。”段云聞言點了點頭。
就在段云和楊老開飯的同時,在衛生間‘補妝’完畢的楊穎照了照鏡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改往日清湯寡水的清純形象,楊穎為了今天的妝容顯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她用眉筆迅速將兩個眼圈加深了色彩,參考的正是國外不良少女流行的‘僵尸妝’,看起來充滿了頹廢的味道。
擼起袖子,原本雪白的手臂上赫然露出了一個火焰骷髏頭的圖案,透出了幾分恐怖和詭異。
這當然不是真的紋身,而是楊穎花錢找人做的一個彩繪,是可以隨時用專用的藥水抹掉的,并不會傷到皮膚。
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身體,楊穎這次滿意的離開了衛生間。
走在過道上,楊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從自己今天靠著的金屬窟窿裝飾的黑包中摸出了一盒香煙,拿出一根放在了嘴上。
撥開打火機,楊穎猶豫了一下,她當然是不會抽煙的,但為了把今天的‘戲’演圓滿,最終還是一咬牙,點燃了嘴里的香煙。
“咳咳!”強烈的香煙味道嗆得楊穎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但她還是強行吸了幾口,只是煙氣沒有進入肺部,而是被她直接吐了出來。
一切準備妥當,楊穎快步走向了后院。
穿過一個假山,當楊穎準備回到爺爺身邊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不遠處爺爺對面已經坐上了一個年輕男子,明晃晃的光頭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異常刺眼!
“嗯?”楊穎看到這個光頭頓時愣了一下,她感覺非常的眼熟。
只是由于這個男子背對著自己,而且有樹木擋著,看不真切。
不過楊穎很快就抹去了這個猜測,畢竟部隊的人頭發都很短,光頭也是很正常的時候。
盡管楊穎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面對即將和自己相親的陌生男子的時候,此時內心以及非常的緊張。
只是剛才爺爺楊老的話,也勾起了楊穎極大的好奇。
倘若對方真的如同爺爺所說,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軍官,而且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接連獲得了一等功和榮譽稱號,這份本事當真是非常逆天的,楊穎到現在也很難相信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但無論如何,楊穎也是不會選擇和這個年輕人交往的,哪怕對方如何優秀,這是她的底限。
“小穎,你站那干什么呢?趕緊過來啊。”正當楊穎內心緊張猶豫不決的時候,楊老已經看到了站在假山旁邊的楊穎。
“額。”楊穎聞言無奈的應了一聲,只得撅著小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