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在這個城市很受歡迎啊。”接連有看到幾個段云頭像的店鋪招牌后,歐陽湘楠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
“前面就是北原體育中心,里面有一家全省唯一的職業足球隊,我當初被英豪中學開除后,就是在那里踢球的…”段云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段時光非常的美好,你可能想象不到幾萬人在球場為你齊聲吶喊的情景,當真的是熱血澎湃,到現在我有時候做夢還能夢起在這里踢球的的那段時光。”
“那你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去京都發展?”歐陽湘楠扭頭對段云問道。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想登上更大的舞臺,你就總需要舍棄一些東西。”段云說道這里輕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其實當初我在北原俱樂部挺自由的,可惜后來恒遠集團連我帶著整個俱樂部都收購了,我想不跳槽都不可能了…”
“呵呵,我看是這北原俱樂部廟小,實在容不小你這尊大神吧?”歐陽湘楠笑了笑說道。
“可能吧。”段云點點頭,接著說道:“其實加盟恒遠俱樂部也挺好的,除了還需要花時間重新熟悉隊友,無論是俱樂部的硬件還是給我的待遇,都是以前這個北原俱樂部不能比的。”
“我還當你一直想回到這里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人總的向前看,如果繼續回到北原俱樂部,我的前程只會是原地打轉。”段云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盡管我們都對過去的一些美好時光充滿懷舊,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只要還年輕,你就沒有輸。”
“嗯。”歐陽湘楠聞言,應了一聲后,輕輕咬了下嘴唇。
隨后,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車子開出城區后,快速駛向了位于城郊的北原看守所。
在看守所門外,段云將車子停下,和歐陽湘楠一起下了車。
此時在看守所門衛站著兩個荷槍實彈武警,歐陽湘楠走過去后,從自己挎包中掏出了一張《會見通知書》和身份證戶口本,遞給了其中一名武警。
那名武警接過歐陽湘楠遞來的證件后,轉身進入了身后的門房中,拿起電話撥打了起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后,一個中年女獄警從看守所里面的鐵門里走了出來,仔細的審視了一番歐陽湘楠帶來的證件后,這才示意歐陽湘楠跟著自己走。
段云見狀,也想跟著進去,但卻被武警攔了下來。
“對不起,我們這里只允許罪犯的家屬探監,想進去請出示證件。”那武警禮貌的對段云說道。
“我就送點東西,說兩句話就走。”段云見狀,從懷中掏出了一沓子鈔票,隱蔽的塞到那個武警的手中。
段云只是想進里面給歐陽湘楠的母親送點錢,另外想和她說一下自己會照顧歐陽湘楠的,讓她能在里面安心服刑。
不過那個年輕的武警根本就不敢要這些錢,將錢扔在地上后,揮了揮手中的‘八一杠’,對段云喝斥道:“趕緊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無奈之下,段云只得將錢從地上拾起,后退了兩步。
“段云,你先在外邊等著我吧。”歐陽湘楠看到這一幕后,對他安頓道。
“好吧。”段云聞言,只得走到了一邊,掏出一根煙,點燃后抽了起來。
歐陽湘楠見狀,這才和那女獄警走入了看守所。
穿過層層的安全門,歐陽湘楠被帶到了監區的會見室中。
坐在隔離玻璃前的一個位置上,歐陽湘楠的神色有些緊張。
這是母親入獄后,歐陽湘楠第一次被批準探監。
盡管歐陽湘楠早已提出了探監的申請,但由于歐陽家涉及的案件復雜,為了避免泄露案件調查機密,所以警方一直都沒批準歐陽湘楠的探視申請。
如今收到會見通知書,說明任婷婷的案件已經全部調查結束。
在會見室足足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后,任婷婷終于出現在了歐陽湘楠的面前。
此時的任婷婷身著一身囚服,原本的長發已經剪短,似乎沒化妝的緣故,臉龐比以前消瘦蒼老了一些,但還算健康。
“媽…”看到任婷婷后,歐陽湘楠鼻子一酸,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
任婷婷坐下后,拿起了面前的電話,微微一笑對歐陽湘楠說道:“傻丫頭,你哭什么?”
“媽,你瘦了…”歐陽湘楠拿起電話,咬著嘴唇說道。
“媽很好,你不用擔心。”任婷婷的面色平靜,只聽她問道:“你現在怎么樣了?”
“我現在在京都…”
“京都?”任婷婷聞言一怔,隨即驚訝的問道:“你沒留在河陽?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千萬么。”
“已經花光了…為了給父親請律師,我現在連咱們家的別墅也都賣出去了。”歐陽湘楠輕聲說道。
“你請律師花了那么多錢!?”任婷婷柳眉一皺,接著說道:“什么律師會要幾千萬?”
“我請的是國內最有名的律師團隊,我想救我爸。”
“你怎么這么傻!?”聽到這里,任婷婷搖了搖頭,又說道:“當初給你留那些錢,是為了能讓你繼續過衣食無憂的日子,你父親的罪名是洗不清的,而且這個案子已經被當成了國家掃黑的典型案件,已經徹底定性,就算再好的律師都沒用!當初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可哪怕有一點希望,我也不能放棄父親…”歐陽湘楠輕聲說道。
“哎。”任婷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還是不了解你父親啊。”
“嗯?”歐陽湘楠聞言一愣。
“你父親這輩子苦也吃過,福也享過,也曾經風光過,早就沒什么遺憾了。”任婷婷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他這些年這么拼,為的還是讓你以后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這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心愿和動力…你有這份孝心肯傾盡錢財幫他打官司確實難得,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