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擔心他嗎?”云初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了,誠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傅清寒點頭如搗蒜,“嗯,我們回去看看他吧,好嗎?”
云初沒有拒絕,松開了她的手,如果她不上套,或者傅清寒不上鉤的話,豈不是讓那些人白費了這番心機嗎?
云初嘴角的笑容明明滅滅,最后歸于平淡。
被松開手的傅清寒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客棧,其實她們也沒走出多遠,不過在客棧門口幾步的距離。
打架的二人已經被拉開了,簡陸已經拖著傷痛的身體上了樓梯,傅清寒趕過去,攙扶著他,“簡叔叔,您沒事兒吧?”
簡陸看到傅清寒后,眼睛明顯一亮,但是那光彩在云初重新踏入客棧后,以最快的速度隱了下去,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過。
“沒事,你怎么回來了?去跟云小姐玩吧!”簡陸想要甩開傅清寒的小手,可傅清寒也有著一股執拗,搖著頭,“云姐姐讓我回來的,你受傷了。”
“我不要緊的!”簡陸回頭對上云初的視線,頷首道:“云小姐,您帶著清寒出去吧,我沒事的!”
云初態度溫和了一些,但是并不見有多親近,“我是想要帶她出去,是她一直擔心你的傷,非要回來看看!簡先生也傷也算是為了她受的,讓她看看也無妨。”
云初想說的是不然多浪費了你的良苦用心呢?
傅清寒眼中的擔憂之色從未減退,“簡叔叔,我屋子里有藥膏,是云姐姐給我的,我給你去上藥吧?”
簡陸還記得云初上次的提醒,于是將目光轉向了云初,似乎在等著她的同意,云初點點頭。
簡陸這才被傅清寒扶著去了她的屋子,云初自然也會跟著了,其實簡陸一直偽裝的很好,但是狗急跳墻的把戲,真的太容易暴露了,哪怕是他明明想要偷偷的打量傅清寒最近所用的香料,所調制的香品有什么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云初的眼睛也在亂瞟,但是余光卻能夠看的清楚,不時的還要指點下傅清寒,讓她用藥涂抹是用幾分力氣。
“清寒,這些東西怎么不收起來啊,調香完畢之后要好好的歸納,你看看你…”云初忍不住嘮叨了兩句,然后把那些香料依次裝好放了起來。
傅清寒吐了吐舌頭,“剛剛我在練習你讓我調制的聞思香,因為比較難,所以我試了幾次覺得味道都不對,我還打算再試一遍的,可云姐姐說要帶我去外面玩,我就忘了,下次不會了!”
云初的臉色微微一沉,“清寒,忘記了我跟你說過什么了?”
傅清寒的確因為打斗的事兒給忘了,其實在她心里也沒把簡陸當做外人,“哦,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亂說了!”
她不該把云姐姐教給她的東西說給別人聽,簡陸也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而有些歉意的一笑。
云初再沒有說話,只是她的臉色并不好看,連帶著傅清寒也不怎么好看,簡陸似乎也受不了屋內的壓抑氣氛,畢竟事情還是因他而起。
所以很快就告辭了,傅清寒再次跟云初道歉,云初也沒說什么,只是交代她以后要當心些,這個當心,可是不是當心她把手藝說出了,而是擔心她被人騙了。
本來說去玩的,結果被這么一鬧,心情沒了,傅清寒繼續調制她的聞思香,如今她可以自己調香了,而起香藝的每一道工序都是云初親自把關的,不會有什么問題,所以讓她去調香,云初也不用在一旁守著了。
但是云初想要圖個清靜也是不能的,那些人總在云初的屋門口繞來繞去,他們也不能霸道的不讓人家走吧,至于繞什么,似乎是想要從傅清寒那里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簡陸回到房中后,一切如常,連門都沒出,也就不用派人去監視他了。
傅清寒這里總算是在試了幾次后,調制出了云初想要的香味,云初頗為滿意,讓她也去休息了。
鐘夜辰之前出去了,到了下午才回來,然后一臉的喜色,云初猜測著,應該是她要辦的事兒成了。
“有消息了?”云初問道。
鐘夜辰指了指自己的臉,“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屋中也沒有外人,就連個小娃兒此刻也沉沉的睡著,云初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不過剛想咬推開,卻被鐘夜辰給在了懷里,身高的差距讓她的雙腳都離開地面了,之后鐘夜辰加深了這個吻,輾轉纏綿。
云初羞惱的拍了他一下,“不是手了我親你一下就告訴我的嗎?怎么還這樣?”
鐘夜辰笑了,不過并不是因為滿足了,而是因為更加深的渴望,“你要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不過那人現在在回京的路上,只怕還要個兩三天才能見著,來的及嗎?”
云初掐指一算,“來得及,這人可靠吧?”
鐘夜辰捏著她的臉蛋,稍稍有些用力,當做對她的懲罰,“我找來的人怎么會不可靠呢?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云初噗嗤笑了,“這么自大,好了,哎呀,別鬧!”云初拍掉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我同你說正事兒呢,三天的話,應該也還來得及,使臣還有幾日到?”
“七日!”
那樣的話,手快的應該還來得及。
不過她這里也要著手忙活了,“咱們得搬家了!”
她在客棧住了不少日子了,都快把這里當成家了。
“嗯,你要的宅子,我都已經買好了,以后京城開了分店,若是你想來,也可以住著!”鐘夜辰細心地替她想好了很多事,云初依偎在他的懷里,覺得這個舒服啊!
“好,那我們明天就搬走吧,另外,那個簡陸出手了!”云初道。
“忍不住了?我就說狐貍終究是要露出尾巴來的!”鐘夜辰笑著道,不過在聽了云初把今天的事兒描繪之后,眼角眉梢都是嘲諷,“他可真行,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博一個小女娃的同情。”
“明天不是要比試嗎?你們的題目想好了?”鐘夜辰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把云初抱到了床上,云初攬著他的脖子,一臉的羞紅。
被他剛剛親吻過的小嘴紅紅的,等待著人的采擷,“天還沒黑呢,你這是要干什么?”
鐘夜辰一吻再次落下,“我沒說什么啊,不過是外面走了一圈,有些罰了,娘子以為呢?”
真可惡,云初翻過身生悶氣去了。
剛剛是他逗的,這會兒他還得去哄,鐘夜辰板過云初的身子,“那個簡陸到底是什么人?”
云初搖頭,“查不到,所以才覺得可怕呢?我開始以為是江蓉兒的人,但是他跟江蓉兒也沒有接觸,今天我故意趁著清寒沒有收拾完香料的時候去找她,然后樓下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兒,被帶進房中的時候,簡陸明顯的在打量著清寒的屋子,對于那些香料,更是表現出了異常的好奇。”
“你故意設了個局?”鐘也很刮蹭著她的小鼻子,“真是越來越能了!”
云初竊笑,“那怎么了,就許他們一個個的來我身邊打主意,不許我反抗嗎?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不去招惹別人,但是別人也別想來惹我。”
“是是是,我的小娘子最厲害了了!”鐘夜辰寵溺的順著她的話說,直把云初美的上了天,不是說了只是躺在床上的解乏嗎?
可是他那只大手摸哪兒呢?還有另一只,干啥呢?
反正都是夫妻了,連娃兒都生了,也不想那么多了,“你別亂摸,還能不能好好地聊天?”
鐘夜辰怎能回答的?
“沒事,你說你的,我聽著呢,我摸我的!”
云初真想踹他一腳,這樣還怎么好好聊天,弄得她很難受的啊,鐘夜辰很想將事兒繼續,可是被云初那警告的一記冷眼生生打斷。
這種事兒還是得晚上做,小娘子才會乖乖地。
“好了,我不鬧你了,你繼續說,你既然出手了,心中就有了些答案,是吧?”鐘夜辰問道。
云初想了想,“也不算有答案,但是我之前覺得他有問題,只是猜測,并無證據,但是今天這件事兒,我覺得有太多刻意的痕跡,讓人不能夠不多想。”
“不是江蓉兒,還能是誰的人?難道是你爹或者你的生意場上的對手?”鐘夜辰問道,做生意的,雖然不會刻意的去得罪人,但是誰知道哪兒不小心就得罪人了呢,你好好地做,可架不住對方小肚雞腸,懷恨在心啊!
再說了云家之前的生意那么好,地位也好,肯定有很多人眼紅的。
“說不好,對了那個售賣考題的人抓來了嗎?明天比試,我要讓他在場!”
讓那些混進來的人看看,他們心虛不心虛。
“已經抓來了,之前考官中泄密的人也已經抓到了,只不過,不是那個年輕的。”
年輕的,就是筱兒的哥哥,云初記得清楚,那就是年紀大一些的了,不過無所謂,管他是誰呢,犯了錯繩之以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