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人情了。
樊凌接下來沒等他們問，又說了下去，“但是這兩年，我發現，柯家明跟我師父以前提過的柯家明，根本就不一樣。”
不一樣？
江筱和孟昔年對視了一眼，這不一樣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性情大變？還是長相不一樣？”
“師父所說的柯家明，應該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那個樣子。”樊凌說道。
江筱一愣。
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當年她見到的那個柯家明應該沒有什么不妥，所以對于現在柯家明竟然變成這樣的人她才會覺得很是震驚。
“你是想說，在我見過柯家明之后，他才不一樣了？”
“對，就是這兩年，也就是你那一次離開之后。有一點可以證明，柯家明的妹妹半年前跟他決裂了。”
江筱吃驚，“柯曉琳？”
她雖然自上次之后就沒有見過柯曉琳，但是以前偶爾有過聯系，這一年多來才斷了聯系的。
江筱倒也沒有覺得有什么意外，畢竟兩個人離得那么遠，各自都忙，那個時候也還不是相交到很是熟悉的程度，沒了聯系也很正常。
“據我所知，柯家明和他妹妹的感情很好啊，當年我見他們兄妹的時候能看出來，柯曉琳也是很關心柯家明的身體的。”
看不出來那樣的兩兄妹竟然會決裂。
“因為什么事？”
“具體不太清楚。”樊凌搖了搖頭，“我當時把那畫給了他之后就只當我已經幫師父還清了人情債，并沒有多加留意。只是這段時間我們要找的一個人行蹤跟柯家明有了重疊的地方，所以才又重新注意到了柯家明。”
江筱覺得他說的話也有些奇怪。
“所以你們到底是在盯柯家明還是要找那個人？”
“那個人的行蹤跟柯家明有了幾次重疊之后就徹底地消失了，再也查不到他的任何蹤跡，但是最后一次他是跟柯家明在一起的，所以我們自然就盯緊了柯家明，所以才希望你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要把那個人勾出來。”
“那個人很重要？”
“當然很重要，不過這個就沒有必要跟你們透露太多了，這是我們暗星的任務。”樊凌面無表情地說道。
嗤，德行。
江筱撇了下嘴，最討厭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了。
可惜，她也沒有辦法逼著樊凌說出來。
“那你還要來找我要什么畫？”
“想要一幅狼嘯圖，跟上一次那幅一模一樣的。”樊凌說道。
江筱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她也很難畫出來完全一樣沒有區別的兩幅畫啊，那一幅還是要很有靈性的，那頭狼的孤傲和戾氣都要自畫中撲出來了。
畫的內容可以一模一樣，但是那種畫的靈魂，她都未必做得到一模一樣。
樊凌認真地看著她，“我沒瘋，我也相信你能畫出來。”
“為什么要畫兩幅一模一樣的？”
“我試試柯家明，看看他的反應，用來確定我的猜測。”
孟昔年皺了皺眉，“只是這個目的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用這種辦法，我有更簡單的方法。”
這下，連江筱都跟著樊凌一起看著他。
什么辦法？
江筱一時也沒有想出來。
孟昔年問樊凌，“其實，你不就是懷疑，這個柯家明不是真正的柯家明，而是被冒充了嗎？”
“對。”
“而且，你還大概能夠推出來，就是兩年前才開始變的是吧？”
“嗯。”
“那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幫你證明這一點。”
孟昔年眼里閃過一絲揶揄，“不過，先說好，我們如果只能肯定，不能拿出證據來，只是我們用自己的方法證明了而已，你能相信我們嗎？”
聽到他這么問，江筱倒是大概明白他是要用什么辦法了。
她的眼睛也是一亮，覺得孟昔年的腦子確實是轉得比她快，跟他一比，她的確是有點兒犯蠢啊。
樊凌點了點頭，“可以，只要你們確定。”
嗬，沒有想到樊凌還這么信任他們？
這真是很難得啊。
樊凌離開之后，江筱立即就抓住了孟昔年的手，興沖沖問，“是不是要用尋蹤符圖？”
“嗯，如果說，這個柯家明是假的，那只要拿到三年前柯家明的貼身物品，用上尋蹤符圖，應該能找到真正的柯家明，尋蹤小鳥不會飛到現在這個柯家明身邊來。”
他們盡可以一試。
“那還等什么？我們去趟離城！”
好在從D州坐飛機去離城就近很多了。
把孩子丟給了崔真初，只江筱背著一個背包，兩個就飛去了離城。
“先去找柯曉琳吧。”江筱也想問問柯曉琳跟她哥哥到底為什么決裂。
不過，他們當然不會就這么去找柯曉琳，而是找了史安琳，然后讓她邀請了司均，再請了白小月，然后讓他們把柯曉琳也喊來了，幾個人吃了頓飯。
江筱用的是過來看看離城這邊分店，順便跟他們聚聚。
幾個人都沒有懷疑。
不過，看到柯曉琳，江筱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現在的柯曉琳顯得臉色蠟黃，黑眼圈很重，又很沒精神的樣子，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之前見到的柯曉琳，明明不是這樣的。
吃過了飯，盤碗都撤了，移到茶桌那邊，江筱從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茶葉來，史安琳便負責泡茶。
江筱才跟無意似的問起了柯曉琳。
“曉琳，你臉色有點差啊，難道是這兩年太擔心你哥的身體了？他不是已經好了很多了嗎？”
司二均白小月他們聽了江筱的話，都趕緊給她打眼色。
江筱倒是明白，他們這是在讓她別提這個。
但是她本來就是故意提起的，怎么會聽他們的？
柯曉琳頓了一下，看著江筱。
本來這些事她是已經不大想說的了，但是看到江筱，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點兒想傾訴了。
實在是憋得她很難受。
“他的身體是好了很多，但是，病要好了，人卻變了。”柯曉琳冷冷地說道，看得出來，對柯家明是有很大的怨氣的。
“這是怎么了？”江筱當然趕緊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