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盟督挑了一些跟夫人提了提。
崔夫人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華家,她當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婆婆竟然是華家的人。
至于崔真季在華家中扮演著什么身份,崔盟督說得有些含糊,崔夫人最后還是沒聽明白,但是卻已經有了點懷疑。
“阿季這么多年在外面說是做學問,實際上到底是做什么,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她嘆了口氣說道:“都怪我,這些年來被心疾所累,讓你也沒有多少心思放在孩子們身上。”
包括崔真言和曾純芬。
如果他們能夠多放點心輕在崔真言身上,那個時候就會發現曾純芬不適合他,也不用到現在成了一對怨偶。
“怎么能怪你?你生病,最辛苦的就是你。要怪也是怪我,我一心撲在工作上,確實是對他們的關心少了。”
“阿志夫妻倆倒還好,老大現在和兒媳婦也不知道得相互折騰到什么時候,老大性子跟你有點像,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問了也不說,我還是挺擔心他。阿季這年紀了,要是沒能找個談得來的對象,我也怕他到老了孤單。”
“仇家那姑娘不是挺好的?回頭我催催老幺多跟人家接觸接觸。”崔盟督說道:“至于老大,我倒是覺得他要是當斷能斷,是件好事。”
只是他們也不好直接去勸兒子離婚。
真的要離了,兒子一把年紀還落得單身一人,家庭破裂,也是一件讓他們心酸的事。
老夫妻倆深夜談心,站在門外的崔真言默默地聽了幾句,悄悄地轉身上了樓。
他也是半夜醒來,想要下樓來喝水的,沒有想到發現書房的門虛掩著,還透出光來,這才想著要過來讓父親趕緊回屋睡覺的。
第二天工作半天,中午的時候他想了想,沒去食堂,拿起公文包便了出了總部,去了家里。
曾純芬已經回家住了,托人給他帶過幾次話,說要跟他見個面,兩個人好好地坐下來談談,他一直沒去。
昨晚聽了父母的話,他便不想再等。
只是在近家巷子,他突然看到前面一女人拎著一只菜籃扶著墻彎著腰,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崔真言多看了兩眼,那女人緩緩地扶著墻跪了下去。
崔真言趕緊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去攙扶她,問道:“同志,你這是怎么了?”
看來是突然犯了什么病。
伸手扶住她的時候,他心里都下意識嘆了一下,真瘦啊這女人,全身就剩下一把骨頭。
那女人抬起頭來,一張滿是冷汗蒼白的臉。
“小琴?!”
崔真言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牛小琴,自己的前妻。
而且還是從來沒有跟自己在一張結婚證明上的前妻。
牛小琴嘴唇都有些發白,她胃疼得受不了,完全站不起來。
猛地看到了崔真言,她也是渾身一震。
“你...怎么在這?”
崔真言指了指前面的筒子樓,“我家在那里。”
他家...不是崔家嗎?
牛小琴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來是他的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