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年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么不安和警惕的樣子。
明明是睡在他的身邊,明明是睡在空間里,她卻還是保持著警惕,沒有放松。
“是不是我昨晚把你嚇著了?”孟昔年將她從懷里輕拉了出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跟那些人碰面了?”
事實上,昨天晚上到了最后關頭,他也覺得自己只是在盡可能地抓最后一線生機了。
但是在抓著那個酒保的腳踝時,聽到那些人沖進來的聲音時,他就已經知道,沒有了,沒有最后一線生機了。
躲在那里根本就不安全的。
馬上就會被找到。
但是那個時候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已經睜不開眼睛,周圍的聲音也在快速遠去,他要再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落到那些人手里。
沒有想到最后關頭姜筱還是找到了他。
“不算碰面,他們沒有看清我的樣子。”
姜筱把昨晚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然后皺了皺眉問道:“昔年哥,你怎么會去哪里的?他們又為什么會要抓你?你的平安符碎了,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真是問題寶寶啊。”孟昔年揉了揉她的頭,道:“我現在很餓,能不能給我煮點東西吃?吃完回到酒店我再跟你說。一晚沒有回去,怕戴剛他們那邊亂套。”
“看來是說來話長啊。”
“嗯,說來話長。”
姜筱其實也知道這個時候老師他們可能已經急瘋了,一夜未歸。
總得回去之后再說。
于是,她趕緊去煮了碗面條,端到了孟昔年面前。
“你先吃,我出去。”
這個空間要說有一個不太完美的地方,那就是不能移動。
進空間的時候她人在哪里,出空間時就依然還是在那個地方。
“小心一點。”
“我知道。”姜筱走到衣柜前,打開了衣柜挑選著衣服,“我還得喬裝一下,總不能用昨天的那副樣子出現了。”
她在身上先套了一件棉服,再穿上一件大衣,這么一來身形像是臃腫了一倍。
然后又拿上頂帽子,把頭發全部都塞了進去,不讓人看到一縷黑發。然后重新找了雙鞋子穿了。
“怎么樣,我這樣如果低著頭,也看不到什么來吧?”
也不對,那些人又沒有看到她的長相,她抬頭挺胸地走也沒有人認得出來。只要不讓人看到她是從這個酒館里出去的就行。
“嗯。”
姜筱觀察了一下,才小心地從空間閃了出來。
小酒館這個時候當然還沒有開門。
門從外面反鎖著,從門口出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撬開了窗,先屏息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的翻窗而出。
酒店里,劉國英和戴剛的確是快要瘋了。
孟昔年一夜未歸不說,連出去找他的姜筱都沒有任何音訊。
戴剛要守著君未遲,根本就不能隨意離開,孟昔年給他下的命令時,除了性命,任務大于一切。
他是不能擅離職守的。
而劉國英也沒有辦法出去找,他都上了年紀了,外面大風大雪,出去走不到幾步路他可能就會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