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伯伯,你想得可真是太對了,那面墻越來越臟,平時我們放學走出校門的時候總是一眼就看到,實在是污染眼睛。”姜筱說道:“可是如果只是刷了白灰,會不會又一下子就臟了啊?”
姜松海又看了看她。這孩子,難道就是來跟姚支書聊天的嗎?
“是啊,要不然就刷成有顏色的。”姚支書倒是不介意跟姜筱聊聊,而且,還頗有點興趣。因為他長得太過威嚴了,平時又總板著臉,村里的孩子幾乎都是怕他的,而且有些個熊孩子還給他取外號叫姚黑子,別以為他不知道。
黑子可是他家狗的名字。
叫他姚黑子,他能樂意?
可是,再不樂意,他也不能去跟那些孩子計較。
就連他家女兒姚成珊都從小怕他,極少主動和他說話。
現在這個姜筱竟然可以坐在他面前跟他這么閑聊,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新鮮。
姜筱笑了笑道:“單純刷了顏色上去,那些孩子還是會忍不住地去亂畫的,用不了多久,一樣是臟。”
那面墻真的不小。
一排老屋在那里,不可能拆了。可是站在校門看,那真是長長一大面的黑乎乎,還算個事。
姚支書唔了一聲,看著她道:“姜筱你是有什么辦法?”
“其實很簡單,可以畫一整面墻的宣傳畫上去啊。然后把墻根的雜草都清除了,再鋪上細砂石,那里都可以當成一個知識長廊了。”
姚支書眼睛一亮,但是想了想又嘆氣搖頭,“想法倒是好的,就是咱們村沒有那種人才。”
也許鎮上的縣里的美術老師能干這活,但是泗陽村可沒有這樣的美術老師啊。就他們學校里唯一的一位美術老師,那也只是能教教基本工的。
那么長的一面墻,要畫大的畫,一天兩天都畫不好,難道他還為了這么點事,到鎮上請個美術老師來村里住幾天?
姜筱道:“支書伯伯,交給我吧,我來畫。”
這話一出,姜松海和姚舉濱都大吃一驚。
“小小,咱可不能......”信口開河的。姜松海要這么說,卻看到姜筱沖他眨了下眼睛,他的話就咽回去了半截。
“你會畫畫?”
姜筱也知道單憑自己一句話,姚支書肯定不相信。于是她便拿起眼前的鋼筆和紙,看了看,在上面刷刷刷地畫了一個茶杯。
那只茶杯被她畫出了3D效果來,陰影,燈光,看起來非常立體,就跟一只真的茶杯擱在了紙上一樣。
要不是親眼看著她畫的,姚支書可能真要伸手去拿杯子了。
而且,她畫得那么快,一下子就給畫了出來。
對于姜筱來說,其實這只能算是基本功,而且,這畫的效果她自己是不滿意的。但是,她現在還病得渾身無力,畫了只杯子都覺得手在顫抖。
怪不得能喚出神筆,卻無法用它畫畫。
姜筱心里還在嘆氣,姚支書卻是真正驚嘆了。
“神,真神了!這畫功,我還是第一回見!咱村竟然還有個小畫家!”姚支書拿著那張紙贊嘆萬分,突然才發現什么不對,立即看向她那只剛才壓著紙張都有些費勁的左手,沉了臉,“你這手怎么回事?”
他剛剛竟一直沒有發現這小姑娘左手都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