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儀帶了十幾個龍隱衛在莊子里守株待兔,見到對方,直接用東方傾墨的迷藥將人迷暈了。
武功高強的趙子儀用迷藥,對方是一點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他之所以采用這種手段,一是怕在廝殺中暴露了身份;二是唯恐對方不敵后會自殺,抓不到活口。
來之前梁心銘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不可拘泥這些形式,道:任何東西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比如人參是一味好藥,可用來催命那就堪比毒藥;而用毒藥來對付惡人,救下被害的人,那便是用在正途了。
來殺人的并不止一路,有兩路。
趙子儀全捉了,扔馬車上拉走。
隨后,刑部的公差也到了,成功將那媳婦帶走。
德政路,梁心銘的新家。
梁心銘正和流年接收伊人坊送來的衣裳,有幾十套。
梁心銘的經商計劃,就是和伊人坊合作。
這只是一樁小買賣,她并不打算在商場大顯身手,做這樁小買賣也是有目的的:在其位謀其政,她既然做了官,就要為百姓謀福祉,為國家昌盛做貢獻。
大靖目前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的萌芽,尤其是紡織業和瓷器等行業的高速發展,具備了資本積累的雛形。
梁心銘想通過這樁小買賣,試探這里面的深淺,然后推動《勞動法》出臺,保護勞工利益,抑制資本家剝削,實現小農經濟向資本經濟平穩過渡。
她分析伊人坊的運作模式:幾乎是一對一為客戶量身定做衣服,有專業設計團隊,哪怕同一款衣服,客人不同,衣服的細節處理也絕不相同,保證了每個客人的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布料都是方家最新出的料子;手工用的是最好的裁縫和繡女。可以說,伊人坊面對的是最高端的客戶,幾十年的口碑和招牌,京城第一家,大靖第一家。
伊人坊實力雄厚,她要如何打動方家呢?
梁心銘瞄準的是中端市場。
一對一設計定做實在太難得了,伊人坊只在京城和湖州有商鋪,別的城鎮沒有,有些人即便有錢,也不容易穿上伊人坊定做的衣裳。但若是成批地制作出來,隨同方家的織錦運往各地的商鋪,掛在鋪子里讓客人挑選,像她前世一樣,分大、中、小不同碼,那顧客的范圍將擴大無數倍。
當然,她肯定不能用伊人坊的設計圖,會壞了伊人坊的招牌,伊人坊也不會答應。她要用自己的設計圖和營銷方式,借用伊人坊的招牌、布料和營銷網絡。
她在進京的路上,就想了許多古典服裝的款式,白天想,晚上畫,攢了不下上百幅圖樣。
服裝設計圖可不容易畫,若沒有人物繪畫功底,掌握不好比例和對稱等細節處理。梁心銘有人物繪畫的功底,她又是個追求時尚的女孩,前世今生見過無數的時尚衣服,古今融合,設計出新式服裝就不奇怪了。
僅憑這些圖紙還不夠,因為伊人坊背后最大的東家便是忠義侯府,人家不稀罕銀子,不想擴大經營規模,多賺錢打動不了他們,雖然對方很看中她的設計圖。但梁心銘也不是普通商賈,她進京后首先就聯絡上忠義侯,然后見了靖康帝,然后與伊人坊的合作便水到渠成了。
這樁買賣還需要解決一個問題:衣服不容易被仿造。
這里的女孩子幾乎從會拿針線開始,便學女紅了,誰不會做衣服?越是窮人家的女孩越會做針線。若是梁心銘設計的衣服被人家看了,買塊布回家便能照樣做出來,那這盤生意便沒法做了。所以,她的衣服必須設計很刁鉆,使得一般人無法準確仿造,穿出來就能看出是贗品。
手藝好的裁縫肯定能仿造,然能請得起好裁縫的人家,自然有能力定做衣裳,就不屬于她的客戶群了。再者,她既做這買賣,當然要聘請女工,用豐厚的酬勞吸引針線手藝好的姑娘和媳婦走出家門賺錢。
合作條款規定:
第一,梁心銘的鋪子不能掛“伊人坊”匾額,必須另起一個名字。梁心銘一心想借伊人坊的光,“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便選了“在水一方”作為鋪子的名號。
第二,伊人坊可以用在水一方的設計,在水一方不得用伊人坊的設計,以保證伊人坊的招牌不受損。
第三,雙方按四六分成,伊人坊四,梁心銘六,其中梁心銘的“六”里面有一半兒是皇上的。
讓靖康帝參與進來,可不是為了諂媚討好君王,而是讓皇帝以東家的身份,親自了解資本家和雇工之間的利益沖突,為《勞動法》的頒布埋下后招。
合約簽訂后,梁心銘便交了第一批圖紙,共二十多款,讓伊人坊趕出樣品來,都是按她的尺寸。
因這些衣服的檔次低許多,無需一對一量身定做,也無需在衣服上繡精美的刺繡和鑲嵌獨特的珠寶,制作的工藝簡單了,縫制速度便加快了,成本也低得多。當然,布料還是用好的,縫制的質量依然要保證。
梁心銘看著幾十套衣服,哪里能按捺的住,對流年道:“你師傅還沒回來,先幫我試衣裳吧。”
流年興奮道:“是,奶奶。”
于是,梁心銘就在家開起了時裝展,每換一套衣服,流年的杏眼便睜得滴溜圓,一臉的震撼樣。
“奶奶,你太美了!”
小丫頭不吝夸贊。
梁心銘看著大鏡子里的女子,真的很美,可眼神遺憾,因為不能像前世一樣穿著漂亮的衣服上街展示自己美好的心情,在家里換來換去有什么意思?
她瞟了流年一眼——
若把這丫頭換成王亨的話…
梁心銘微微笑了,仿佛看見那人站在一旁,雙臂環胸,一手捏著下巴打量她,眼神亮亮的,帶著濃情蜜意,嘴里不住評價:
“這紅色適合馨兒,活潑!”
“這粉色也好,跟馨兒的肌膚一般嬌嫩。”
忽然聲音一變:
“青云氣質溫潤,這綠裙讓人如沐春風。”
“這藍色也很高雅,如碧空纖塵不染。”
“這紫色高貴冷艷,青云這威儀能撐得起。”
忽聽一聲驚叫“這件不行!”
叫的人不是王亨,而是流年。
晚上作者加更,美女們加油…投票(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