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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從未深愛過一個人的皇帝

熊貓書庫    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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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他目光炯炯的樣子,竟不像調笑,倒好像當一件正經事在問。◢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梁心銘做夢也猜不到皇帝的用意,回答不是,不回也不是,好生為難。

  掂量了一番,最后她道,在徽州時,有個豆腐西施曾愛慕她,她就是險些被豆腐西施帶累,誤了鄉試。

  這是她心思玲瓏,刻意舊話重提,好讓皇帝想起毒老虎一案,然后想到吳知府,再然后想到吳繁,再想到孟家…

  結果靖康帝不按她的思路走,沒想到什么案子和孟家,倒是興致勃勃追問那豆腐西施是什么樣人。

  梁心銘心抽抽,今兒皇上怎么了?

  她訕笑道:“倒有幾分質樸的美…”不敢太夸,怕皇帝一個心血來潮,把豆腐西施招進宮怎么辦?

  不過,她將豆腐西施的品行大大地夸贊一番,說豆腐西施在吳知府的威逼下,也不肯作偽證陷害她。

  靖康帝忙問:“你為何不納了她?”

  梁心銘:“…”

  皇上,咱倆的思路不在一個頻道上!

  靖康帝腦子里正對比,看王亨和梁心銘誰的桃花運更旺盛,以此來判斷誰才是廣惠口中的奇人。比來比去,他還是覺得王亨的桃花運更旺盛一些。不過,梁心銘才出道,以后的情形還要拭目以待。

  梁心銘沉默了一瞬,很快回道:“回皇上,微臣與妻子患難情深,心中實在沒地方容納其他女人了。”

  靖康帝:“…”

  他迷惑地看著梁心銘。

  王亨也好,梁心銘也好,對一個女子情深不悔,是他無法理解的。他后宮美人無數,前年寵李嬪,去年寵王貴人,今年寵董貴妃…再寵,也不過幾月就淡了。

  他從未嘗過深愛一個女子的滋味。

  他出神,梁心銘也出神。

  梁心銘覺得皇帝今天太奇怪了,雖沒感到危機,但也不想話題圍著自己的桃花運打轉,想繞開。

  她便暗自想主意。

  在她前世,一般的國家領導人,都是有些年紀、久經考驗的政客,二十多歲的,真的很少見。

  來到這古代,她幾次近距離接觸這至高無上的帝王,哪怕用挑剔的目光來評估,也不得不承認:在二十多歲,能坐擁、駕馭這樣大的國家,真的非比尋常!

  政治,古今都是一樣的骯臟。靖康帝登基五年,朝局穩定,證明他很用心,也有能力。

  原本梁心銘參加科舉只是為了查明當年真相并報仇;后來又想追回屬于自己的幸福;現在么,她忽然覺得,既然已經入仕了,何妨目光再放高遠些,跟著面前這位帝王建一番功業,才不枉她女扮男裝一回。

  靖康帝喚道:“梁卿?”

  梁心銘忙道:“微臣在。”

  靖康帝問:“梁卿剛想什么?”

  梁心銘道:“微臣以為:男人的魅力不能光看外表,像皇上這樣龍章鳳姿、氣勢凌天的男兒,那才叫人折服。”

  她凝視著面前年輕的帝王,口氣分外真誠。

  靖康帝龍心大悅。

  他身為帝王,整天都能聽到各種贊美和奉承,但是梁心銘兩次對他的贊譽,他聽了都很熨帖。

  他不認為梁心銘在奉承他。

  他覺得梁心銘是真敬他。

  他也對這個新狀元感覺很特別,繼王亨之后,梁心銘是他在朝政之外想特別召見的第二個臣子。

  他走下御座,道:“隨朕來。”說完繞過一座屏風,進入右手間,在東墻下站定。

  墻上,是一幅巨大的地圖。

  靖康帝看著地圖道:“我大靖有二十個州。疆域廣闊,地大物博。朕坐擁這天下,卻從未出去瞧一瞧這天下。”

  說罷轉向梁心銘,和她對視。

  他道:“朕只能依靠各地的官員治理這天下。朕也知道,貪官惡吏無數,殺之不盡。朕需要時刻保持警惕,卻還是難免會有疏漏。愛卿可愿為朕分憂?”

  梁心銘立即躬身道:“微臣愿為皇上肝腦涂地!”

  靖康帝一把捉住她胳膊,攙起,欣慰笑了。

  梁心銘卻暗自后悔:怎么一不小心就把“肝腦涂地”搬出來了?這四個字是能隨便說的嗎!

  她看著靖康帝,心有戚戚:難道他們真是紫微星下凡,天生就有駕馭臣下的能力?這才幾句話,就忽悠的自己要“肝腦涂地、死而后已”了。

  靖康帝笑著招呼她下棋。

  君臣對弈,氣氛和諧。

  靖康帝不時笑看狀元郎,心情很愉悅;梁心銘也恍惚,仿佛和好友下棋玩,忘了他是皇帝。

  話說,靖康帝今天招她進宮到底為什么?到現在她都稀里糊涂呢。

  靖康帝棋藝很高。

  梁心銘盯著棋盤思考,一時忘了神,忍不住嘀咕道:“當皇帝只要會治理國家就行了,琴棋書畫不用學太精。”

  靖康帝等她無聊,正喝茶呢,聞言笑噴了。

  他戲謔道:“愛卿輸不起?讓你兩子如何?”

  梁心銘還價道:“三個子!”

  靖康帝道:“好,就三子。”

  從未有臣子在他面前這樣討價還價,梁心銘也未露出女子的嬌嗔之態,然他卻覺得心尖柔軟酥癢,心動莫名。

  他忍不住拿話撩撥她:“還沒想好?”

  梁心銘不服道:“微臣下的少。”

  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天賦是關鍵,后天的練習更重要。從前她在王家時,棋藝比王亨高。后來去了李家,因為要考科舉,看書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下棋。而王亨在外游蕩兩年,常和趙子儀對弈,再見面時,她便下不過他了。

  靖康帝的棋藝和王亨不相上下,她自然也下不過。

  一盤輸了,靖康帝興致勃勃道:“再來!愛卿不是說下的少嗎,那就多下幾盤,或許就能贏一盤了。”

  梁心銘郁悶地看著他。

  這是得了趣味了?

  靖康帝笑道:“再讓你三子。”

  舉手比劃了三個指頭。

  梁心銘堅定道:“五個子!”

  靖康帝道:“憑什么?”

  梁心銘道:“恩師讓微臣五個子。”

  你比不過王亨嗎?

  靖康帝:“…”

  朕就依你!

  這一盤,梁心銘贏了。

  靖康帝忙著收棋子,要再來一盤,一面道:“這次讓你三個子。不能多了!”

  然后,梁心銘又輸了。

  再來一盤…

  梁心銘出宮,已經午后了。

  出宮前,靖康帝賞了她一方龍紋端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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