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雪詫異道:“我哪有胡說?”
王夢雪道:“這怎么能怪大哥呢!”
王曉雪更不可思議了,滿心不解地看著姐姐。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她聽母親說,當年就是姐姐不小心說出大哥是侏儒的秘密,為此和大哥吵了一場。姐姐很不喜歡那個林馨兒。后來相處雖然好些,卻也比不上和孟清泉投契。怎么如今說這話呢?
王夢雪見妹妹這樣,活脫脫當年的自己,天真不知事,不禁搖頭,耐心道:“大哥并沒有讓孟表妹等他。”
王曉雪道:“可是,他們定有婚約。”
王夢雪道:“你懂什么!當年大嫂沒了之后,大哥整個人都廢了。大伯母要為大哥和孟表妹定親,大哥說他今生只有林馨兒一個妻子,斷然拒絕了。后來他離家出走,一去就是兩年。孟表妹堅持留在王家等他。日子久了,大伯母和祖母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得給她個交代,加上她們也希望大哥能走出當年陰影、成家立業,所以等大哥回來參加科舉時,便自作主張替大哥定下了這門親事。然大哥那脾氣,哪里會受人擺布,便是父母也不行。這幾年來,兩家幾次要為他們完婚,大哥都不予理睬。沒有新郎,怎么成親?所以就拖到了現在。你說,這怎么能怪大哥呢?”
王曉雪吃驚,她雖然小,還沒天真幼稚到聽不懂姐姐的話外音,王夢雪是說:孟清泉這樣都是自找的?
王夢雪想的更深:不僅孟清泉是自找的,連王家都被她連累了。妹妹年紀小,只看到孟清泉受委屈,怎知王諫父子和老太太王夫人等人的煩惱,又怎知王亨的委屈!
王夢雪道:“你呀,別跟著瞎編排大哥。你該幸運,這次若不是大哥把吳繁的陰謀給揭露了,有你好受的!你身邊的人也要好好管管了,這還沒出嫁呢,丫頭就和未來姑爺勾搭上了,想著將來做姨娘,你這臉面算丟盡了。”
王曉雪頓時泫然欲泣,春梅就是她心上一根刺。
王夢雪見妹妹傷心,又耐心教導她一番。
很快,姐妹到了萱瑞堂。
王夫人也正在這邊呢,因為孟清泉鐵了心要守著這門空頭親事,老太太等人覺得棘手,聚在一塊商議。
老太太一見王夢雪,歡喜極了,拉著不撒手,道:“唉,祖母這心里正煩呢,看見你就好嘍!”
王夢雪微笑道:“祖母什么事沒經歷過!人各有命,強求不來。既強求不來,又何必為他人煩惱呢?任憑他們去吧。祖母只管保養身子,讓兒孫孝順就完了。”
老太太感慨道:“這話祖母聽了舒心,只是有些事想撒手也撒不了。你想想:孟丫頭癡心不改,你大哥又倔強不回頭,難道真由著她空守一輩子?若強行退親,逼急了,倘或出了事怎辦?再說…”說到這她停住,湊近王夢雪耳邊,微聲將東方傾墨的話說了,“你想,我們還能不退嗎?”
王夫人也蹙著眉頭,一副憂心的樣子。
王夢雪正容道:“不行!必須退親!”
眾人一楞,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堅決。
王夫人忙問:“夢雪你的意思是?”
王夢雪道:“大伯母,侄女也不說什么大道理,我只說我眼里看見的:當年大哥雖然長不高,但和馨兒過的是何等快樂。這不正是大伯母希望的嗎?自從馨兒沒了,他整個人都變了。他心里有多苦,外人怎知道!現在神醫又這樣說,難道要為了成全別人,逼廢他嗎?”
王夫人道:“我的兒,我何嘗不想退親,只是這事牽扯兩家臉面,不能硬來,總要想個妥善的法子才好。”
王夢雪道:“孟家怎么說?”
王夫人道:“唉,當然不愿意了。這事亨兒他舅舅也不好做主,清泉又不是他那一房的人。她大哥早上過來跟你大哥鬧了一場,說我們欺人太甚!”
王夢雪蹙眉道:“瞧吧,這就怪上了。誰知將來還會發生什么,都成了我們王家的不是。”
王夫人道:“誰不是這么說呢。”
孟家是她娘家,她左右為難。
要怎么了結呢?
眾人都一籌莫展。
王夢雪想了想,道:“我去試試。”
王夫人忙道:“你從前跟她相處不錯,也許她肯聽你的也未可知,你就去試試。”
這事定下后,大家又商議其他事,因孟家這親事暫退不了,昨晚老太太和王諫決定:讓王亨的二弟和方家姑娘先完婚,待孟遠翔夫妻進京再從長計議。
突然換人,事情也多了許多。
全家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
再說東方傾墨,把王家攪得一團亂,他此刻在做什么呢?他正提著幾包藥,敲梁家的門呢。
昨晚他從梁家出來,本想立即去找梁心銘的,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他雖按梁心銘吩咐做了,王諫如何應對還不知道呢。不如再等一晚,看王家什么反應,再去梁家回話不遲。若王家取消了婚事,他便去向狀元郎報喜。
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來到長安大街溜達,想看看王府門前懸的燈、結的彩撤下來沒有。
若撤了,說明婚事取消了。
結果,王府門前依然紅彤彤一片!
閻王愁發愁:怎么沒撤呢?
他不由憤怒,心里把王諫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偽君子為了臉面,連兒子的身子都不顧了!
罵完還是發愁,下一步該怎么辦呢?
忽然他看見孟無瀾騎著馬急奔而來,到王府門口下馬,一臉怒氣地進去了。
東方傾墨心思又活起來:這大清早的,孟無瀾這個樣子來王家,肯定沒好事。難不成王諫昨晚去孟家退親了?
他選了個拐角站著,遠遠地關注王府動靜。
很快,他看見王亨出來了,不由納悶:這時候去翰林院,是不是太早了些?或者,皇上召王亨進宮?
再然后,孟無瀾也出來了,神色比來時更加不好,門房和他招呼他也不理會,翻身上馬,狠抽了馬屁股一鞭子,那馬就疾馳而去,跟后面鬼攆來了似得。
至此,東方傾墨終于斷定:婚事完了!
他急忙轉身,匆匆奔梁家來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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