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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黑狗墨云:這兩個小冤家

熊貓書庫    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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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馨兒兩手捧著本書,頭都低到胸口去了。

  王亨見她雙肩可疑地抖動,便知她在偷笑。

  他想把橘子給扔了,又怕辜負了林馨兒的心意——畢竟是她先開口跟他說話的,哪怕是通過墨云通傳,那也是她先低頭的不是!他是男子漢,不能太過小氣。先把這橘子吃了,再想其他的法子找回面子,馨兒就沒話可說了。

  于是,他先用手帕子擦了擦橘子上的口水,然后用帕子包裹著橘子,小心掰開橘子皮,從中掏出橘子瓤來。

  終于吃到嘴了!

  他一邊吃著橘子,一邊招手叫墨云。

  墨云顛顛地跑過來,站在他面前,搖著狗尾巴,歪著狗頭看著他,等他的示下。

  他咳嗽一聲,引起林馨兒注意后,才大聲道:“替我謝謝你家賢惠的主子。不過,有句話你帶給少奶奶:人狗不同,這吃的東西可不能讓狗叼來叼去的,不干凈,也是對夫君的不尊重。呶,把這點心給少奶奶送去——”

  說著話,他揭開面前的點心盒子,拿了兩塊小點心,用紙包了,再裝進荷包里,再將荷包系在狗脖子上。做這些的時候,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向對面,果見林馨兒瞪大眼睛看著這邊,唯恐他讓狗用嘴把點心叼過去。

  他拍拍狗頭,正色道:“你可看清楚了?去吧。”朝林馨兒一指,墨云便顛顛地轉身過去了。

  他笑嘻嘻地看著對面,見林馨兒對著墨云,很不想解荷包,又不好不理會,因為那樣更顯得她沒理,小臉繃得緊緊的,又郁悶,又無話可說,不由開心地笑了。

  這一局,他扳回來了!

  林馨兒當然不肯服輸,很快又想到一個新主意。

  他們是因為下棋起的爭執,林馨兒顯擺超凡的記憶力,先將殘局恢復,然后對墨云道:“我雖是女孩子,卻從來不是小氣的人。剛才的事過了!你去告訴少爺,咱們繼續剛才的棋局。我下在這!”“啪”落下一枚棋子在棋盤正中,并示意墨云去對面傳話。

  她只說“下在這”,卻沒說到底下在哪,王亨若要對弈,必須過來觀看,那時可就輸了氣勢了。

  墨云懵懂地甩著尾巴又跑到王亨面前。

  王亨聽了林馨兒的話,也不示弱,也拿了棋盤出來,也恢復了之前的局勢,卻不知林馨兒下在何處,無法應對。

  他顧不得丟臉,伸長脖子朝林馨兒這邊瞧。仗著眼神好,一看便知她落子在何處了。當下眼珠一轉,也落了一子,卻是在棋盤左上角。

  又對墨云道:“男兒應該胸懷天下,不能計較方寸之地的爭奪。我就讓少奶奶暫時稱霸。終有一天她會明白:一味用詭詐招數,必不能長久。看我如何收服天下!”

  墨云又甩著尾巴跑到林馨兒面前。

  林馨兒立即回道:“墨云你記住:詭詐招數也好,正大光明的手段也好,要視不同情形具體運用,而不是死搬硬套、不懂變通。當你遇見那不講理的人,就必須用非常手段取勝,而不要妄想跟他講道理、感化他。那很愚蠢的!”

  說完,斜著霧蒙蒙的杏眼挑釁地看著王亨。

  墨云又顛顛地甩著尾巴跑到王亨面前。

  王亨急急道:“墨云你告訴少奶奶:要言行一致。少爺只看見她用詭詐招數,沒見她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林馨兒生氣,不等墨云傳話就回道:“墨云你告訴少爺:小小年紀不可血口噴人!”

  王亨回道:“墨云你告訴少奶奶:女人就是小氣!”

  林馨兒回道:“墨云你告訴少爺:他媳婦、他娘親、他祖母都是女人。他這話犯了忤逆之罪!”

  王亨道:“墨云你過來…”

  馨兒道:“墨云你過來…”

  墨云站在兩個小主子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尾巴甩了又甩,狗舌頭伸老長,委決不下。

  忽然,黑狗福至心靈。

  那時正是夏末秋初,白天天熱,它常看見兩個小主子頭碰頭研究問題時,王亨會體貼地拿扇子幫林馨兒扇風;林馨兒若發現王亨額頭冒汗,也會用絲帕幫他擦汗。

  黑狗就跑到王亨面前,叼起矮幾上他的折扇就送到林馨兒面前放下。又張嘴咬住林馨兒的絲帕——馨兒正捏著呢,被它硬扯去了——顛顛地送到王亨手中。然后站在當中,興奮地搖著尾巴,等待兩個小主子的夸贊。

  王亨和林馨兒看得目瞪口呆。

  呆了一會,同時跳起來叫嚷:“你這死狗!弄臟(壞)了我的扇子(帕子)!”

  墨云幽怨地看著發火的小主子,嗚咽一聲表示委屈。

  雖然這樣,王亨和林馨兒并沒有嫌棄東西。

  王亨命若彤拿了絲帕去洗干凈,然后收了起來;林馨兒也仔細將扇子擦干凈了,拿在手上扇。兩人言歸于好。

  林馨兒數次提出跟王亨分床睡。

  因為王亨太淘氣了,好奇心又強。

  林馨兒洗澡時,他闖進去,還要跟她一起洗。

  林馨兒把頭肩一縮,身子使勁往浴桶內躲,雙臂抱住胸前,對著他尖叫:“王亨!你這個小色*狼,出去!”

  王亨不樂意了,道:“馨兒,你太大驚小怪了!你是我妻子,我看看怎么了?別叫的跟我把你殺了似得!”

  林馨兒氣得瞪著他,道:“我們還不算夫妻。出嫁前我娘告訴我,等長大了我們才能圓房。現在我頂多算你的未婚妻。不能和你睡一床,不合禮數。我要跟你分居!”

  王亨誓死不答應。

  他雖然天真無邪、不通世情,但也清楚林馨兒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一向在王家無法無天慣了的,哪管什么規矩,況且他們同床共枕又是經長輩允許的。再者,他和林馨兒一見如故,十分投契,對于小小年紀便做夫妻感到十分新鮮有趣,不愿和她分開睡。至于晚上睡覺時,他喜歡抱著馨兒,并沒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純粹是不自覺的行為,抱著軟乎乎的馨兒妹妹睡覺舒服么,比抱枕還舒服。

  因此,他拒絕了馨兒的“分居”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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