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清明的話,讓一旁看熱鬧的落雪和云妖嬈十分吃驚,他倆一臉好笑地看了看錢淺,又看了看江清明。在他們眼里,二十歲的錢淺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崽子,眼下居然有男孩子找上門來了,真是稀奇。
一千歲還沒娶上媳婦的老宅男落雪忍不住笑了:“這孩子膽子倒是不小。琪兒真讓我刮目相看,這才多大啊,就有人求親上門了。明炴,你瞧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火光獸老爹忍著氣瞪了落雪一眼:“琪兒才多大,什么求親不求親的,別胡說。”
“長得倒是不錯。”云妖嬈饒有興趣的模樣,對著江清明打量來打量去:“膽子也夠大,我說怎么總瞧見這孩子盯著琪兒看呢,原來是瞧上我們家琪兒了啊。”
不開心的火光獸老爸面色雖然依舊平和,但語氣卻冷硬了起來:“琪兒,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臉皮比城墻厚的錢串子同學端著一張笑臉,笑得無比無賴:“清明不是說了嘛,他喜歡我。”
明炴的鼻子差點沒被錢淺氣歪了,自家小崽子真是越長大越不聽話,明炴立起眉毛剛想罵人,一眼看見了匆匆跟過來的玄靖,于是急急忙忙過來的玄靖還沒站穩,就成了那個倒霉頂雷的人。
“靖兒,這是怎么回事?”明炴指著江清明質問:“這孩子入門多久了,不好好修煉倒肖想起師姐來了,我家琪兒是這樣好惦記的嗎?”
頭疼不已的玄靖顧不上其他,先沖明炴道歉:“明炴叔叔,是我不好,沒有管教好師弟。您放心,清明交給我,不打擾您休息。”
江清明看到明炴反應這樣大,自然清楚錢淺的爹爹不喜歡他,他默默看了錢淺一眼,忍住了沒有吭聲,跟著玄靖朝著明炴行禮:“伯父,是我不好,冒撞了。”
“爹,你生什么氣。”錢淺站起來,雙手叉腰,擋在了玄靖和江清明前面:“那么兇的瞪人,師兄和清明都被你嚇傻了。”
一旁半天沒開口的云妖嬈聽了錢淺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兒大不由爺,明炴,我瞧著你也是白生氣,琪兒自己喜歡,你還能怎樣?”
“胡說!”明炴眉頭皺的更緊:“她才多大啊,懂什么!”
“這話倒也不對。”落雪一臉平靜地開口:“若是我們…我們這些人眼里看來,琪兒自然還小,但若按照人…一般人看來,琪兒也有二十了,算不上年幼。當年流鳶嫁與你,卻也不比琪兒大多少。”
明炴頓時一噎,但他雖然知道落雪說得有理,卻也還是生氣。他皺著眉沖玄靖和江清明擺擺手:“靖兒,帶你師弟回去休息,很晚了,扶疏鴻影境這樣的地方是難得的歷練之地,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出發。”
“是!”玄靖立刻點頭答應,順便狠狠一扯江清明。江清明不敢反抗,他老老實實地跟著玄靖向明炴行禮,明炴“哼”一聲別過頭去,有些孩子氣的不肯理他。
江清明迅速瞟了一眼別過頭去的明炴,趁機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塞到錢淺手里:“給你,我早上在鎮上買的。”
“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吧?”錢淺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眼睛望著江清明的眼睛。
“嗯!”江清明有些懊惱地點點頭:“可是…伯父一問我,我…我就…”
“行了!”玄靖使勁一扯江清明:“快走!跟我回去!不要打擾明炴叔叔他們。”
江清明沒有掙扎,他朝明炴、落雪、云妖嬈分別行禮,接著有朝錢淺揮揮手,跟著玄靖回去了。
他走了之后,落雪才看了一眼依舊在生氣的明炴,溫聲勸道:“倒是個懂禮數的孩子。明炴,差不多算了,多大歲數了,還這樣孩子氣的賭氣。”
“琪兒過來。”云妖嬈笑著朝錢淺招招手:“云姑姑看看,那孩子拿了什么給你?”
“是涼糕。”錢淺笑著將手里的油紙包遞了過去:“大約是早上出發前,在鎮上買的。”
“倒是有心。”云妖嬈掩口笑起來:“他倒是知道你平素里喜愛吃些零嘴,周圍都是修士,無需飲食,再沒人記得帶吃食的,也就是你爹爹還記得從鎮上給你買些點心。我倒是沒想到,這孩子也想著呢,如此細致,已經很是難得了。”
“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了,你也會被這些小恩小惠迷了眼嗎?”正在賭氣的明炴開口一點都不客氣:“也不是沒入世歷練過,難道還沒見過那些表面深情,轉身涼薄的負心人嗎?情場浪子大多深諳此道,被這些看似體貼的舉動騙去的姑娘又有多少。”
“怎會一樣。”云妖嬈笑容一斂,淡淡地答道:“眼睛騙不了人。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現在,那孩子眼里只能容得下我們琪兒一人。只是…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以后會是什么樣子,誰都說不好。”
“變了又如何。”落雪突然冷哼一聲,他抬起頭望著天,一向溫和的面龐透出幾分傲氣:“我們琪兒還能讓一個小小修士欺負了去?”
“這哪里是我們能說了算。而且有時候,也不能說是誰的錯…”云妖嬈垂下眼眸輕輕搖搖頭:“算了,孩子總歸是要長大,有些事,遲早也是要經歷。”
千年老宅男落雪對云妖嬈的那些話有些不屑一顧,但明炴卻聽進去了。他抬起頭往遠處看了一眼,突然開口問道:“琪兒,爹爹問你,那個玄明,是不是就是你之前回家時給爹爹提過的,一出生就有赤桑劍的那個?”
“是他。”錢淺點點頭,心里已經隱約猜到了明炴想說什么。
果不其然,聽了錢淺的回答,明炴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摸了摸錢淺的腦瓜:“琪兒,聽爹爹的話,他和你,不合適。聽爹爹的,別再固執呢,你娘也不會同意的。”